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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一月 温柔是一种伤害 ...

  •   幸村精市原本是来看司徒墨白的画展的。他最近并不是很忙,除了每天要去网球部训练,学生会的事情他都交给真田和柳了。于是他能够闲下心来思考他和司徒墨白的问题。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们两个的关系对其他人来说更多了一层亲密,但他依然不了解司徒墨白。身为表兄弟,却从不了解过对方,每当他想要更深入的时候,他就开始撤退、开始刻意地疏远。

      更不用说这三年,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过任何的联系。直到司徒墨白回到日本,他偶然在神奈川看见他,只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位少年,一个看上去很平静但内心说不出复杂的少年。而他,身为自己表兄的他,竟然可以风轻云淡的说,自己是他学绘画的师弟!是啊,名义上的确是,可是自己却是司徒墨白的表弟。这些事情,他和弦一郎说过,而弦一郎也见过他。只是自初二以后,幸村家,再也没有了名为墨白的存在。

      于是他开始嫉妒,开始嫉妒那名叫凌紫苑的少年。为什么司徒墨白对他是那么温柔,而对于自己,却说不出的冷淡。

      他很清楚,三年的时候会改变什么,他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追着司徒墨白跑的少年,而他却一如既往的温柔,但他温柔的对象,却不再是他了。每每想着为何会背道而驰,他就愈加得严厉。不仅在网球部,在他的绘画上也是一样。明明是有着血脉相连的人,却将彼此的命运互相平行不再有任何的交集。这样的感觉,对原本立足于立海之上的神之子,幸村精市来说,是否,太过于残忍。

      听说今天是司徒墨白的首次画展,由迹部家举办的首轮演出。他知道,同为部长的迹部景吾会显示出多么华丽的一面。于是乘着周末,他急匆匆的赶来这里,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只是未曾想到,在画展的中心,他再一次遇到了凌紫苑。

      当初在神奈川的海边见到过他,看上去,很瘦弱的样子。明明神情是那么的倔强,可是嘴巴却不依不饶。他,似乎很喜欢看海,很喜欢很喜欢的样子。因为在看他的一瞬间,幸村精市明白,这个少年,眼里有着他所不知道的悲哀。凌紫苑是一个中国人,却时常习惯性的游荡在日本东京的大街上,当然,这一点是莲二告诉他的。

      那天他和凌紫苑说起司徒墨白,他不曾想到,原来这个中国来的少年,远远比他这个血浓于水的弟弟要了解他很多。他说:“幸村君,其实在你的心里,墨白哥哥……是一个无法替代的存在吧。就像是耸立在你面前的一座山,永远都无法跨过的沟渠。”

      是啊,司徒墨白永远是一个无法替代的存在。就算是耸立在他面前的高山,也永远横跨不过,他和司徒墨白之间,永远有一条看不到的沟渠,他跨不过去。其实不敢,也是一种说不尽的悲哀。

      原本他只是来看画展,顺便想和司徒墨白说些有关他绘画进度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原本站在司徒墨白身边的凌紫苑,却跌跌撞撞得冲他倒了过来,将他扑倒在地上不说,还有些吃惊的冲着他喊道:“幸村美人!”,在此之后,便晕了过去。

      难道,他真的那么的让人吃惊吗?有些无可奈何的从地上爬起来,顺便将趴在他身上的凌紫苑扶了起来,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少年,远比自己要瘦弱许多。虽是白皙干净的脸,其实身子骨并没有多少斤两。仿佛只要风一吹,便会随风倒。

      “弦一郎,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让凌紫苑的重心靠在自己的身上,其实说实在的,他并不想去管他。只是站在不远处的司徒墨白正冲着他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把眼前的这个人带到休息室。

      “精市,我在外面等你。”真田弦一郎黝黑的脸上微微露出红晕,然后把头往后面一转,“莲二,明天社团的训练量,再加一倍!”

      最近实在是太松懈了!刚才的那个小子,就是当初在神奈川惹精市大动干戈的小子吧?精市的身体自从两年前的那场大病之后,就一直不怎么好。而他,却如此松懈的将幸村扑倒在地上!实在是太松懈了!

      “嘛嘛,原来弦一郎少年也在这里,看上去你们网球部的人都来了嘛!”原本站在远处和紫堂无音笑谈的司徒墨白,一脸微笑的走了过来,看着自家的表弟将已经昏迷不醒的凌紫苑扶进了附近的休息室,他的嘴角上突然出现一种凝固的色彩。

      “幸村前辈,紫堂前辈!网球部就来了我们三个人,其他的全在立海大接受关东大赛的训练,立海大的网球部,绝对不允许有死角!”自从两年前的全国大赛,冠军被青学那帮家伙拿去之后,立海大便重新振作,他相信今年也会和去年一样。全国大赛的冠军,永远是立海大!

      “少年,话可不要说得太满哦,有时候自信,也是一种戾气!”司徒墨白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真田弦一郎的肩膀,然后走开。深紫色的眸子出现了淡淡的哀伤,毕竟当初他太过自信,才会造成了今天和精市的隔阂。

      “前辈?”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候,让真田有种说不出的感触。难道自信,也是一种错误吗?“紫堂学姐——”

      紫堂无音也只是静静的望着司徒墨白远去的背影,然后婉转的说道,“或许,当初太过于执着,导致了今天不可收拾的局面。明明是兄弟,却永远都开不了口!弦一郎,其实自信,有的时候真的会伤人!”她认识这个家伙好几年了,三年前他突然离开日本她就知道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逃避婚事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可是司徒墨白真正逃避的,恐怕是他的表弟,幸村精市吧?太过于温柔,也是一种伤害。当初对精市太过温柔,而现在对凌紫苑,两个相差无几的少年少女,他们心里的那份难过,那泛着伤痛的温柔,恐怕不是她能够理解的吧?

      将凌紫苑交给手塚国光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对于精市,墨白你想过没有,他此刻的心,也如当年你一样,千疮百孔。墨白你有没想过,如果再不解决你和精市之间的问题,你永远都不会开心!

      真田弦一郎看着司徒墨白远去的背影,脸色有些难堪。是否,当初精市和前辈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

      而站在距离真田不远处的柳莲二,则一脸深沉的说,“弦一郎,似乎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小小的休息室里,凌紫苑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她悠悠叹了一口气,刚才,刚才她又跌倒了吗?来到日本之后,她就跌倒了好几次。刚才,是她扑倒了幸村精市是吧?天啊,天啊,让上帝一记闷棍把她给劈死吧。她记得她在神奈川和幸村精市的约定,不会去骚扰幸村家的人,只是临到头来,还是被幸村精市逮个正着。

      她摇晃着自己酸痛的肩膀,准备走出这间休息室。话说回来,是哪位好心人送她来休息室的?她似乎应该感谢他。

      “你醒了?”昏暗的灯光下,幸村精市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紫色的碎发遮住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他将头埋在自己的肩胛处,神色略微的有些暗淡。或许,太过寂寞也是一种悲哀。

      “啊,我醒了。”凌紫苑从沙发上坐起,准备打开距离她不远处电灯的开关。说实在的,这屋里真的很暗,让她有种摸不着边的感觉。

      “醒了就好。”幸村慢慢地说着。似乎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不说话,时间在这间屋子里开始凝固。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不小心了!”或许,是应该向眼前的这位说句抱歉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幸村精市也不至于——

      “对不起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是吗?再者,我也没受到任何的损伤。”他回忆起有关墨白的记忆,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和他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立足于高处之后,永远都不允许别人伤害自己,哪怕只是小小的机会。幸村精市有着属于幸村精市的骄傲,他的骄傲,不允许别人侵犯,同样的,哪怕是一丁点的嫉妒和恶意。

      “其实我……今天只是来送还风衣的,你知道上次墨白哥哥,不是,幸村前辈把风衣忘在了公寓里。”她知道,墨白哥哥回到幸村家之后,就改回了幸村这个姓氏。但她依然想叫他司徒墨白,而并非幸村墨白。哪怕,这只是她一个小小的愿望。

      她很清楚的知道,墨白对于幸村的意义。那种属于兄弟间的感情,不会拘泥于世俗的纠缠。往往一个富有感情感性的人,都会深深的沉溺于其中不能自拔。或许,幸村精市就是这种人,哪怕自己在网球上获得再多的胜利,也比不过墨白对他绘画的指导。网球,对于幸村来说,或许是一种引起司徒墨白注意的手段——其实他的心里,是希望得到那个人的关注的吧?

      当然,这只是属于凌紫苑自己的想法,并不切实际,更何况,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外人,永远也猜不透。

      “凌桑,其实我很任性是不是?想拿网球来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可事实上我并没有成功。”

      一瞬间,凌紫苑微微的愣了下。她的语气有些梗塞,“其实幸村君,你和墨白哥哥,是一样的人。”她有了种翻然醒悟的感觉,是啊,这两个人,都太过温柔。而温柔,有的时候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伤人的心,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一样的人?”幸村精市抬起头,看着休息室的灯被凌紫苑打开,瞬间,刺眼的光下充斥着他的眼神经,“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凌紫苑带着笑颜颔首,眼底有种我已经看透你了的顽皮:“墨白哥哥和你一样,对人对事都很温柔,中间不乏有腹黑的成分在里面。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而言之,他曾经温柔的对待过你,你也温柔的对待过他。几年不见,两个人生疏了,就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彼此交谈了!”

      “这样吧,”她停了停语气,然后大大咧咧的说道:“你知道青学网球部在举办舞台剧不是吗?如果你去客串,我相信身为你的表兄的司徒墨白,一定会去看的。还有两周的时间,你不会那么着急吧?”当然,这只是她的第一步,对付腹黑的最好办法就是寻找另外一个腹黑。放眼全日本的高中生,她认识的有着腹黑本质的少年,也只有坐在她面前的那位仁兄。所谓求远不如求近,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加以利用,实在是太对不起她凌紫苑了!

      看着他再度沉默,凌紫苑于是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幸村精市的面前,“幸村君其实是想让墨白哥哥关注你不是吗?所以咯,演舞台剧是一个很不错的决定。”其实她说得应该再诚恳一点,照目前看来,她还是有可能被幸村精市反咬一口。“况且,这场舞台剧,我相信幸村君也很乐意参与其中。”

      “那么请问,所谓的青学舞台剧,有什么独特的色彩吗?”幸村精市眯眼问道。

      “幸村君,你难道不想看到冰山解融一线天变脸吗?”

      “呵呵,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绝对选择。那么请问我扮演的人是……”

      “佛曰,不可说。”

      当然,现在的确不能说。如果说了,你幸村精市还能任我为所欲为吗?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将幸村你招进了舞台剧组,那再多一朵水仙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一月 温柔是一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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