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家庭教师同人）》夏特爱尔

17、十七

　　圣安苏娜中学，位于那不勒斯边缘地带，环境优美条件优渥，唯一的缺点是校园暴力问题。当然，不管是毁坏公物还是欺负人，老师一般都是不会管的，有的时候反而会指点几招。
　　因为这里所属彭格列旗下产业，专门负责培养优秀的黑手党人才。偶尔平民以优秀成绩入学，然后被黑化。因为人才辈出加上好的掩饰身份与宣传，学校的风评在外地还不错。
　　也仅是在外地了。
　　对深泽而言，这里可以尽情开打，不像黑曜一样打坏了没人修，不像并盛一样打坏了自己丢小命。但这里又不能随意整人，眼前看起来很懦弱的小鬼很可能是某家族继承人。即使看到了很猥琐的人物，也只能一忍再忍。
　　当然，如果对方猥琐到了一定境界，你踹上几脚他的家长也是会视而不见的——就比如说深泽借读的中二B班班长，多玛佐家族第八代首领内藤龙祥。
　　其实/他/本/不是/很/猥琐/的/人/其实/他/就/是/非常/猥琐/的/人/叹息弹/造就/了/他/欠揍/的/裸/奔/潘迪拉/促成/了/他/找死/的/精神……以及种种。
　　“我听说这家伙应该还在日本。”汀挽着潘迪拉的手，一脚从被潘迪拉用便携式火箭炮轰到在地的龙祥背上踏过。几分钟前内藤还在带深泽熟悉校园，见识自己的恐怖女友及（哗——）的（哗——）事件，但在潘迪拉和汀的联手下很快就在没什么人的地方被送葬了。
　　“那是旧情报，”潘迪拉嘴唇没怎么动，“因为听说近期意大利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就飞过来了。”
　　搞了半天是自己弄出来的结果。
　　一身黑色蕾丝的哥特萝莉潘迪拉虽然看上去无情又冷淡，但实际上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她很耐心地带汀在校园里转了一圈，然后注意到了高楼上举枪的多玛佐家族门外顾问曼格斯塔。
　　想也知道是叹息弹即将发射。
　　“我去一下。”潘迪拉说着，裙摆飘动，丢下汀走了。
　　汀在潘迪拉已然看不到的角度里点着头，然后决定自己四处看一看，最后想办法绕回教学楼。她思考了一会儿，义无反顾地沿着路疑似路径走了下去。
　　只可惜，完全错了方向。
　　一模一样（？）的建筑，一模一样（大误）的小路，不一样的人群和标识，这里是哪里啊？（某夏：知道自己响良牙式方向感还敢乱走……）
　　万般无奈之下，汀决定，问路。
　　当汀刚刚想张口问以鱼跃姿势突然出现在面前老师模样的人，忽然这个人全身飚血倒了下来。伤口出血方式像是数把刀片同时在不同方向攻击形成的，但她看不到任何凶器。
　　这当然不是汀无差别音波攻击造成的。耳边风声传来，汀随即向后跳，躲过一排划空而来的小刀。
　　“嘻嘻嘻，动作很敏捷。”
　　金发遮眼的少年坐在墙头，头戴王冠，笑得仿佛在拍某牙膏广告一样，手头握着一排小刀。看他的外形，汀很想问他是不是有个妹妹叫潘迪拉。
　　“这个人，是你的目标？”
　　汀调整了一下姿势，扫了一眼倒在地下的那位。
　　“说了不该说的话，就得死，”那个少年说着，跳下墙头，“因为我是王子嘛。”
　　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彭格列暗杀部队瓦利亚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天才开膛王子，贝尔.菲戈尔。如此说来，这里大概是高中部。
　　“……请问王子先生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我想去初中部教学楼。”
　　“你不逃？”
　　“啊？”
　　又一排刀子射了过来。汀急忙闪躲，单手支地避开刀子的轨迹。她忽然神经一紧，弯腰，闪过一只从背后飞来的刀子。
　　马戏团杂耍？！汀皱着眉头急速后退。
　　然后全身上下蓦地被割开。
　　还是看不到武器。汀勉强支撑着站立，血流了出来，在伤口附近的空中形成网格。她伸手摸过伤口，抓住了让她流血的东西。这是线。
　　“钢琴线？”她问。
　　“嘻嘻嘻，真聪明。”
　　只是周围都被钢琴线包围，任何动作都会给自身造成伤害，接下来不管是防御还是攻击都会造成阻碍，一个不小心，整个脑袋都可能被卸下来。
　　“瓦利亚就是这样对待客户的吗？”汀整理了一下思绪，质问道。
　　“啊咧？”贝尔手头动作停顿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汀趁机拔出刀片，削断了几根钢琴线，跳出包围网，与贝尔拉开距离。
　　“那边的，在做什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糟糕，教导主任来了，”贝尔收起钢琴线，“被抓住的话，又要被斯库瓦罗念了。”
　　汀再度检索内存：斯库瓦罗，极有可能成为二代剑帝的瓦利亚现行代理boss。
　　可是要逃的是贝尔，为什么还要提着她一起逃啊啊啊！！！
　　贝尔拉着汀上蹿下跳，丝毫不觉得不妥，绕着花坛纪念碑转。他甩开教导主任，选了个方向前进，最后开始爬楼，跳上窗台，把汀马马虎虎扔到地下。
　　“嘻嘻嘻，安全~”
　　眼前的房间杂乱无章，发霉的咖啡撒了一地，（哗——）衣服和（哗——）以及（哗——）堆在一块儿，破损的纸片到处都是。
　　汀有气无力：“这个杂物间又是哪里？”
　　“嘻嘻嘻，这是王子的房间。”
　　好乱！这是王子应该拥有的房间？全世界的公主们会泪流成河的。
　　贝尔从一堆杂物间扫出一块空地坐下，自顾自得擦拭起他的小刀。汀从一堆（哗——）的中间找到一个贴有加号的医疗箱，不敢碰过期药品，只是取了点绷带出来给自己包扎。
　　“这么说起来的话，我好像看过你的照片，”贝尔擦完刀，上下打量着汀，“瓦利亚好像近期要协助艾斯特拉涅欧家族出任务——你就是那个族长？嘻嘻嘻，现在看来，小学生还真辛苦。”
　　小、小学生？
　　“我已经十五岁了！”
　　“啊？”
　　“不好意思哦，我个子矮！”（和欧美人相比）
　　贝尔再度凑上来仔细看了看。
　　喂喂你那“十五岁还这种身材”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汀压下不满：“为什么带我到这里？”
　　“玛蒙说，拿到钱之前要好好对待客户，”贝尔回答，“所以你之前在问什么？”
　　就为这个？！
　　汀无力。感情她之前说过的话被当成了空气啊！
　　如今这种情况，她也不必去上课了，还不如找斯库瓦罗谈行动细节。想到这里，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嘻嘻嘻，正好我也不想去上课，”贝尔笑着拿起了小刀，“去大学校区捣乱好了。”
　　难不成，之前被干掉的那位是抓翘课学生的老师？
　　说起来，圣安苏娜中学因彭格列门外顾问是个日本人的关系，采用的是亚洲式定制课堂，非欧美式选修课程，老师还是要查出勤率的。
　　下一刻，贝尔拿刀架上汀的脖子：“你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对吧？”
　　汀无奈，点头：“我什么也没看到，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然后被王子大人救助。”
　　“很好。”贝尔收回刀子，又笑了起来。
　　有领路人的情况就是不一样，贝尔带着汀很快避过门卫出了学校，没有浪费一分一秒在找路这一问题上。很快，两人一人顶一个树丛，出现在圣安苏娜大学。
　　汀毫不犹豫地扯下头上的树叶：“我不认为在这种亚热带常绿硬叶林植被区用阔叶灌木做遮蔽有什么隐身效果。”
　　贝尔哼了一声：“那些傻瓜不就被骗住了么。”
　　汀回头看了看假装没注意到这里的诸人。依她所见，那些人应该是被贝尔手里的刀给吓住了。
　　“好吧，”汀抚额，“就算现在是必修课上课时间，可是你这么确定斯库瓦罗先生在课堂里？他不会像你一样翘课？更何况，大学生会在哪一天上课根本很难预料。”
　　比如今天很可能没课，斯库瓦罗又跑出去砍人了。
　　“啊。”贝尔的脸被刘海挡住，看不到表情。
　　不会是没想到吧。
　　“你有没有斯库瓦罗先生的电话？”
　　“嘻嘻嘻，王子忘记带手机了。”
　　汀叹气，拿出手机，拨通了迪诺的电话。
　　“你好，迪诺先生吗？我是深泽汀。”
　　“呀，是我，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正在上课哦。”
　　“我记得，斯库瓦罗先生好像跟迪诺先生从幼稚园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连大学选修课都不巧分在同一个教学楼。”
　　“……你还真清楚。那是孽缘。”
　　“我现在就在圣安苏娜大学。所以，斯库瓦罗先生的方位，大概……”
　　电话里外突然传来一阵咆哮声。与此同时，汀和贝尔注意到三楼的玻璃窗碎裂开来。
　　贝尔喃喃道：“嘻嘻嘻，又要赔钱了。”
　　“听到了？”电话那头迪诺的声音很无奈。
　　“是，我知道他在哪里了，”汀说着，嘴角抽搐，“再见。”
　　汀摁掉了电话，看着斯库瓦罗大叫着“狗屁博登海默，强权即是公理”从三楼跳下来，单手支地，动作潇洒。
　　大哥，意大利难道没有治安管理条例管制可造成恐慌的巨型刀具么？校园应该不可以携带杀伤性武器进入吧。（众：你经常绑在大腿上的手枪算什么，你经常放在袖管里的飞针小刀算什么，你那涂了麻醉剂的头饰胸针算什么……）
　　随后一个人探出头：“你需要对校方物权受侵害进行私力救济（破坏窗户赔钱），对广大师生的健康（耳膜）等人身权损害进行补偿，对博登海默的人格侮辱进行道歉。还有，关于你之前的恐吓行为，我将保留追诉的权利！”
　　一长串话说完，斯库瓦罗几要爆炸。
　　敢威胁瓦利亚，这种行为该说是勇者无畏还是无知者无畏呢。
　　“可以了，平城先生，”深泽汀将平城良也的行为定性为后者，摇了摇头，“你怎么在这里？”
　　“和你想的一样。”
　　还真是模糊的答案。深泽微笑，刺探情报还是单纯的学术交流，抑或两者兼有之。
　　斯库瓦罗怒气冲冲地对深泽吼：“艾斯特拉涅欧的boss吗，管好你的人！”
　　深泽点了点头，她的人她当然会管好，可是平城不归汀管，归探。
　　这个见面真是一团糟。
　　搞了半天，这两个人会卯起来是关于自习教室说话音量问题及随之而来的公共场所治安问题。以平城的语速及法庭练就的思辨能力，这个问题又上升到了黑（哗——）党素质问题及社会国家稳定问题。
　　光简略版，汀就够头痛的了。从某些方面来讲，斯库瓦罗很值得同情。
　　“你小子又翘课！”虽然身处校外格调高雅的晚宴餐厅，斯库瓦罗音量依旧不减，在密闭包厢里听来尤其刺耳。眼下他注意力焦点集中在贝尔身上，暂时忘却了先前的不快。
　　“那种课有什么好上的，我只要把他们全~部~撕裂就可以了。”
　　平城扶了扶眼镜，鄙视的眼光表达出“一群暴力分子”的意思。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很清楚，”平城笑，“头脑才是最重要的武器。”
　　斯库瓦罗肩膀抖了抖，贝尔也停止了嬉笑。
　　“知识分子，有件事你需要知道，”斯库瓦罗猛地吧桌子掀开，将平城压倒在地，长剑稳稳地架在平城脖子上，“绝对的武力，可以战胜一切智慧。”
　　汀一点反应也没有，有条不紊地喝茶。她在斯库瓦罗掀桌的瞬间拿起自己的茶，退到了一边，现在正悠哉地看风景。
　　“你看，现在你有什么办法反抗？”
　　平城微笑。
　　是他太过放肆了。这个警告给出方，包括深泽汀这个小丫头。
　　“不要玩过火了。”汀悠悠飘来一句。斯库瓦罗不满地哼了一声，放开平城。汀开门叫服务员进来整理，一边品茶一边观察瓦利亚的反应。这样放纵平城，不光是为了借刀杀人，还为了试探瓦利亚的态度。没有了xanxus的瓦利亚实在是好把握多了。
　　等四人重新落座，深泽才开口，告诉斯库瓦罗：“布局已经开始了。”
　　“什么？”
　　“雄狮莱恩已经踩中了我们下的套，所以，计划提前进行。”深泽汀将茶杯收拢，然后将他们一个一个摆出来。
　　“首先，克罗诺已经通过个人技术取得雄狮莱恩的大笔投资及货物。”
　　伪造的公司，虚假的买家及卖家，一个让他们误以为在叙利亚，另一个让他们误以为在伊朗。众多竞争者被排除，断了他们的财源和退路。
　　“其次，我们先意外拿到了饵，引得莱恩主动出击，他在明我们在暗。”
　　为儿子复仇的信念在莱恩心中扎根，即使是犯罪者也有荣誉，必须遵从和捍卫。
　　“第三，警方被误导，我们和那不勒斯警署头头达成协议，助他连升三级。”
　　南部贿赂成风，这点好处，黑手党给得起，警察也乐意收。
　　“第四，我们已经同利益相关方打好招呼，雄狮莱恩愿意出的，我们给予两倍，”汀拿出剩下的杯子，一个一个浇上茶水，“第五，各大传媒都被安插了写手，与官方串通，舆论方面没有问题。”
　　汀拉住桌布，用力一抽，桌布被干净利落地抽了出来，上面的五个茶杯全部稳妥地留在原地：“最后，他们的主要据点情报到手，瓦利亚和艾斯特拉涅欧处刑队联手下，彻底抹杀他们的存在。”
　　贝尔和斯库瓦罗盯着桌面，一语不发。
　　“行动，就在今晚，”汀把桌布甩到一边，“接下来是战术问题。我们已将大部人马引致荷洛及菲特拉斯的地盘，剩下的总部我个人希望能有点配合，分四个方向包抄，迅速封锁他们的老巢，技术人员屏蔽一切信号，所以需要事先通个气。”
　　他们还是没有反应。平城推了推眼镜，也没有说话。
　　汀奇怪的看了看瓦利亚的两人：“有问题？”
　　斯库瓦罗摇头，贝尔点头。
　　“再来一次。”
　　“啊？”
　　“那个魔术。”
　　“……”
　　她说了这么半天还没有那个魔术重要吗口胡！
　　好不容易让他们搞清楚了魔术，斯库瓦罗丢下一句“全部杀掉不就行了！你的人记得走在我们的人后面”，然后提着长剑揪着贝尔的后领走了。
　　“明白了我们在做什么吧，平城先生，”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苦笑，“这件事，你是帮不到忙的。”
　　平城没有反驳，摸了摸耳朵。
　　当天晚上，在克罗诺的极力劝阻下，汀还是亲自跑到了战场上。她的行为，早已脱出为父报仇的程度了，怎可隔岸观火。看着平城？那是什么借口，他要找死自己去好了，她会给他收尸的。
　　激烈的街战巷战毁了卡塞尔塔南郊诸多建筑。切尔贝罗强大幻术的遮蔽下，这个小镇正进行旁人无法想象的激烈党派冲突。不只卡塞尔塔，贝内文托和莱切也面临同样的境地。这三座城市作为主战场，弹孔和鲜血到处都是。
　　深泽就这样踩着尸体前进，一步步走向王者巅峰。
　　狙击手精准的射击，手榴弹肆无忌惮的爆炸，呼号声迅速被枪声替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新的敌人竖立起来，再没有退路。
　　最后一切都安静了。汀走在街道上，巡视城镇。克罗诺紧跟着她，生怕出现闪失。
　　突然一枪从小巷放出。汀很轻松地躲过，快步冲入小巷，动作迅速地钳制住敌人。奇怪的是，在此期间敌人一枪未开。
　　是个少年。
　　汀瞪大了眼睛。这个少年看上去十五六岁，高了汀一个头，手上拿着老式手枪，抖得很厉害。他看来是想上膛，但是动作不够快。在他身后还有一个昏迷了的女人，是个孕妇。
　　为什么这里会有孕妇和小孩？
　　克罗诺赶上前：“汀小姐，怎么处理？”
　　汀看着他年轻的脸，慌了神。她缴了少年的枪，把那物件扔到一边。少年倔强的看着她，又害怕又激动，口中喃喃念叨着全知全能的主。
　　但眼下能帮他的，并不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把他，把他们送到医院，送到北方的医院，控制起来，”汀不知怎么办才好，“随便哪个都行。”
　　克罗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向那个孕妇走去。
　　少年松了一口气。
　　“你……不杀我们，”少年断断续续地说，“愿主保佑你。”
　　汀勉强地笑了一下，转过身。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汀打了个寒战，血溅了起来。
　　汀转过身，全身发抖。
　　那个男孩子倒在地上，身体从肩部裂开，直到胸口。
　　“每次都这么仁慈的话，需要控制的人就太多了，”德雷克落在少年尸体和汀之间，半跪在汀面前，抬头轻笑。
　　他会出现在这里，多半是钻了守备的漏洞，是必须抓紧时间回去的。
　　汀伸手打了德雷克一个耳光：“我们虽被称为estraneo（局外人），但却并不是什么遗世独立之人。”
　　德雷克看着汀的眼睛：“您还是下不了决心呀。”
　　汀心中一惊，低下头。
　　“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汀轻声说道，“是我任性了。”
　　“那边两个呢？”德雷克玩味的看了看那个孕妇。
　　“让我再任性一次吧，”汀闭上眼睛，“克罗诺先生，送她去米兰的医院。”
　　她只能做到如此了。
　　愿这种事不会再次发生。可以的话，有孩子也不要再回南部这个黑手党横行的地方。当年糟到亵渎的西西里岛少女早已安息，而为她揭竿而起的众人并未得到安宁。“Mafia”本是阿拉伯语中叛逃的意思。最初的党众们叛逃法律，逃离所谓的文明社会，行私刑惩处罪恶，超越了世俗的界限，形成自己的一套规章，并引以为豪。如今的党众们继承了传统并开创了新的模式，为横行无阻进行各类违法活动，同样痛苦却失去了那份纯粹。生活在暗处的渣滓们日渐觉醒，血与暴力犯罪令警察们疲于奔命。规范化的的暗之社会，只剩下无用的挣扎，无尽的反复。
　　她，深泽汀，也沉溺其中，挣扎反复，渐渐失去了祈求救赎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