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一笑两世情》箫剑平生

4、惊鸿一瞥

　　三天过去了，黑衣人如实禀告何熠翔，表示并无什么奇怪的地方。何熠翔一听，心里有一些失落，却也没有办法，恢复了原来的生活。
　　这天清晨，冯郎俊又去竹林中练剑。银光一闪，“了世”已经从剑鞘中出来，冯郎俊右手执剑，一瞬间的工夫便砍下半截竹子，然后带剑从中劈过，紧接着又砍了几剑，这半截竹子马上就成了碎屑。他落到了地上，长腿一扫，地上的竹叶便浮到了空中，慢慢地聚成了一个球，他突然一跃而起，一剑刺进了球中，手上的剑立马挥作起来，动作既快又狠，似乎是要把轻飘飘的竹叶也削成碎屑，一眨眼，他已变成了左手拿剑，剑气一引，那竹叶便随着他的动作一列刺入了旁边的竹子里。他自是专注于这套连招，以便在和他人作战时，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以右手剑用速度压制对方，在其疏忽之时，换成左手剑一剑刺入要害，轻松取胜。
　　他练剑练得痴迷，倒未曾注意到竹林外正有两个陌生人在观察自己。
　　“阿默，你弟弟可真厉害，居然还可以使双手剑！他这么高的武功想必世间也寻不到几个对手吧。”
　　冯默笑着点了点头，他这弟弟除了人长得好看以及一身武功外，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真可谓才貌双全、文韬武略。
　　不多久，冯郎俊把剑收回鞘中，这时才看见林外有三个月正往自己这边看，其中一个是自己兄长冯默，另外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想必是兄长的生意伙伴。
　　他轻功一跃便落至三人跟前，那秒龄少女这时近距离看清楚他的脸庞，先是呆住，随后脸上便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伤心桥下春波绿，犹是惊鸿照影来。
　　冯默指着旁边健壮的男人对冯郎俊道：“阿俊，这是我的朋友唐尘和，旁边的那位是他的妹妹唐婉君。”随后，他有对唐氏兄妹道：“这是我的弟弟，冯郎俊。”
　　冯郎俊对着唐尘和拱手道：“唐大哥。”
　　唐尘和本是一个性情中人，大大咧咧地讲道：“郎俊兄弟不用客气。”
　　紧接着，冯郎俊又对唐婉君作了个一揖道：“唐小姐。”
　　唐婉君才回过神来，忙福了个身道：“冯公子。”
　　稍稍客套两句，冯郎俊便回房间去了。
　　这个时候，唐尘和双手抱胸，对冯默讲道：“阿默，你弟弟还蛮有意思的。”说完，还对冯默眨了眨眼睛。
　　冯默只觉得心中一动，笑道：“嗯，是挺有意思的。”
　　“喂，阿默，商量个事呗？”
　　“嗯？”
　　“就是你知道的，我父母死的早，我妹子是我从小带大的，这些年来，我忙着做生意，倒少有时间陪她，总觉得亏欠了她什么，她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之一，现如今，她都快十九岁了，早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我如今盼的，也就是她能遇到一个对她好的人、嫁一个好郎君，这样便够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郎俊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你知道了吗，阿默？”
　　冯默正在发呆，他听到刚才唐尘和说他一生中有两个最重要的人，其中一个是他的妹妹，那还有一个呢？难不成会是自己？
　　“阿默？”
　　冯默才会过神来，讲道：“行，我看令妹也很满意，我待会去问问他，他如果有这个想法就行。”
　　“嗯，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我们做个亲家。”唐尘和笑着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逐渐收敛了笑容，问冯默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冯默连忙掩饰道：“没什么。”
　　“哦？”，唐尘和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不会在想你的心上人吧。”
　　冯默一听，正想借这个机会来试探一下他，便道：“嗯，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小时候。”
　　“长得怎么样，好看吗？”
　　“是满好看的。”
　　“哦。”唐尘和的心里突然泛起一丝苦涩，是啊，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断袖吗？醒醒吧。他的眼角掠过一丝失落，冯默看得清清楚楚。
　　还好，看来自己猜的是对的，冯默的内心充满了甜蜜，他故作忧伤的道：“可惜，她在几年前就嫁人了。”
　　“啊？”唐尘和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拍了拍冯默的肩道：“没关系，阿默。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长得这么英俊，我要是个女的，早就嫁给你了。”
　　“真的？”
　　“阿默，我骗你干嘛？”
　　冯默笑了笑，径直走回去处理事务，心里却想着，谁说只有女子才能嫁？等事情办好，我就把你娶回家，唐尘和。
　　唐尘和的耳根霎时就红了，他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讲出这一段话的，好像听说冯默的小青梅嫁人之后，他心里突然就不失落了，甚至还有些开心。难道，自己是喜欢冯默？想什么呢，他拍了自己头一下，然后就去找冯默了。
　　唐婉君想起了小时候。
　　她那时刚过三岁，父母俱存，带着她去找一个远方亲戚。他们来到了济南。
　　那天，他们正在街上问人，突然一阵风穿过，唐婉君直接摔倒在地上，她的胳膊被磨去一块皮，疼得她直掉泪水。这时，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疼吗？吹吹就…不疼了。”
　　唐婉君抬头，只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正朝自己伸出了手，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他本身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动人了。
　　唐婉君把手递给他，在他的帮助下慢慢站了起来。
　　“俊儿，又乱跑了。”一个年轻男人站在男孩后，双手抱胸，他长得很高大，这样看起来，倒有些俯视众生的意味。
　　“没有，爹爹，这个…小女孩她摔倒了，我只是把她拉起来而已。”
　　这时，唐氏夫妇好像才发现女儿不见了，他们向四周看去，才看见女儿和一个男人、一个男孩站在一起，便马上走到女儿身边。
　　这时，年轻男人发话了：“她是你们的女儿吧，胳膊受伤了，回去包扎包扎。”
　　“谢谢，谢谢。”夫妻俩感激地说道。
　　“无妨。”
　　唐婉君就这样看着那个男人牵着那个男孩的手走了，男孩还时不时地回头和她打招呼。
　　几个月后，济南城遭遇到了一场灾难，全城百姓几乎一夜之间全部被屠尽，城内到处是死尸，血流成河，臭气熏天。
　　后来，唐婉君再也没有听说过那个男孩的消息。
　　不知什么原因，唐婉君总觉得，今天见到的这位冯二公子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孩，虽然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一阵琴声打断了唐婉君的思考，她静下心来，专心听着琴声。小时候，她也学过弹琴，虽说多年未碰，但至少还有些记得。
　　曲终，冯郎俊从楼上下来，见唐婉君一个人坐在那边，便问道：“唐姑娘在干什么？”
　　唐婉君忙站起身，行了个礼，说：“刚刚听公子弹琴，想起了幼时的一些事。”
　　冯郎俊来了好奇心，问道：“唐姑娘以前学过琴？”
　　“嗯，小时候父母请过乐师来交我弹琴。问公子一句，刚刚所弹是否为《梅花三弄》？”
　　“正是。”
　　“公子想必在音乐上了解的很多吧。”
　　“倒只是知道一些。”
　　……
　　冯默和唐尘和两人进来时，便见那少男和少女聊的正欢。见二人进来，便赶紧住嘴。
　　“兄长。”
　　“哥。”
　　唐尘和笑道：“在聊什么呢？也让我们听听呗。”
　　冯郎俊笑着回答道：“倒也没聊什么，不过聊聊管弦丝竹而已。”
　　“什么丝，蚕丝？”唐尘和笑着问。
　　他这一说，在场的四人都笑了起来。
　　冯默大笑道：“哪来的丝，阿和，你吐的啊？”
　　“谁说不能吐？你给我一篮子桑叶，我吃下去就能吐出来。”
　　其余三个人一听，又笑了起来。
　　冯默笑着讲：“行啊，下次来时我替你准备一篮子桑叶。”
　　“啊？我开玩笑的，对吧。”唐尘和对冯默眨眨眼。
　　冯默笑而不语。
　　四人嬉笑一阵，唐氏兄妹便辞别回去了。
　　待他们走后，冯默问冯郎俊：“阿俊，你觉得唐姑娘怎么样啊？”
　　“挺好的，可以交个朋友。”
　　冯默一听便明白了，自己的弟弟对唐婉君只有普通的朋友情义。不过，他不会逼他，喜欢一个人是两厢情愿的事，正如他自己一样；反而，他支持他的想法，不管将来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只要是真爱，那就勇敢去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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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冯默和唐尘和在后面还有戏份，详细情形请参考《墨和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