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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正面交锋 ...

  •   唐婉君死后,唐尘和特地挑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她给葬了。可巧,冯郎俊当时并未离开,眼睛红肿,显然是大哭了一场。他低下了头道:“抱歉,唐大哥,令妹乃救我而死,若非如此——”
      唐尘和摇摇头道:“算了,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当时和这些畜牲对上了,要不然,小婉也不会被抓走。”
      唐婉君入土后,冯郎俊在她墓前磕了三个头,便要辞别众人先回去了:“我这次一个人出来,已经大半天了,再不回去,皇上要派人出来找我了 。”
      “行,那你先走吧,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对了,最近这些天过的还可以吧?我量他们也不敢欺负你。”
      冯郎俊道:“那倒没有,不过我看这皇子间的争夺还蛮激烈的,不过跟我没多大关系。”
      “哦”,冯默点点头,他见冯郎俊仅一个人,便问道:“你没骑马过来?”
      “嗯,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回去取马。说真的,上次皇上赏赐的那匹玉花骢骑起来还蛮舒服的。”
      冯默道:“算了,我把我的马先借你,你骑着先回去。”
      “那你呢,大哥?”
      冯默用眼神示意冯郎俊看唐尘和,冯郎俊便明白了,他迅速登上马,对冯默和唐尘和道:“那我就先走了。”
      过了一会儿,冯默登上唐尘和的马车,在唐尘和耳边道:“那我们也走吧。”
      他嘴里呼出来的热气喷到了唐尘和的耳朵上,他的耳朵马上就红了,小声道:“走吧。”数十匹马向前驶去。
      天公不作美,冯郎俊走到一半,雨就落了下来,越下越大,他看见路边有一个破庙,便把马拴在门边,走了进去。
      庙里什么都没有,门窗残破不全,还到处是灰尘,一看就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了。他找到了一个避风的角落坐下来,看着外面密集的雨点,心里却想着唐婉君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三岁,济南?这些他都不记得了,唯一想到的就是唐婉君认识自己,不过又怎么样呢,她又不知道济南屠城背后的真相。还是说,她喜欢自己?他不再想了,闭上眼睛养神。
      等了好久,雨终于小些了,冯郎俊解开拴着马的绳子,登上了马,向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待他回到洛阳城时,天已经黑了。他先去了一趟冯府,把马还了回去,然后走回了俊王府。还未进府,他便听到了有人在训斥他府里的仆人。
      “你们这群废物,好端端一个人,你们居然弄丢了?气死我了!”
      “我告诉你们,我表哥若是明天早上还没回来,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
      “……”
      表弟?冯郎俊哭笑不得,这个表弟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
      “你们起来吧,不怪你们,是我今天出去要办一件事,走的太急,忘记跟你们讲了。”
      “表哥!”何熠翔激动地冲了出去,抱住了冯郎俊。
      “快被你勒死了,松开。”冯郎俊睁开何熠翔的拥抱,问道:“你晚餐用了没?”
      何熠翔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叫,他挠挠头,笑道:“没有。”
      “那行吧,就在这边吃吧。”
      何熠翔注意到手上沾了血,再看冯郎俊身上全是血迹,当即便拉过他问:“你,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全是血?”
      “救人。”
      “人呢?”
      “没救活。”
      “那你没受伤吧?”
      “没有,你先去坐着吧,我去沐浴。”
      半个时辰后,冯郎俊出来了,乌黑的头发上还有水珠滴落下来,更衬得他肤白如雪,何熠翔看着看着,便觉得嗓子发热,忙倒了一杯凉水灌下去,不再看他。
      二人草草用完了餐,冯郎俊把琴搬到了屋外的亭子中,开始弹琴。琴声凄凉婉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嘣”的一声,琴弦断了一根,冯郎俊的手指亦被磨破,他叹了一口气,不再弹下去。
      “好,弹的真好!”一个人走了过来,双手还在鼓掌。
      何熠翔正想问冯郎俊这首曲子,听到声音,便转过头去,待看清来人脸庞后,脸色瞬间就变掉了,冷声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拓拔旻嗤笑一声,道:“瑞王殿下不必担心我图谋不轨,只是感谢俊王殿下上次给的药而已。”
      “若是这样,王子无需客气。不知王子这时过来有什么事?”
      何熠翔本就对拓拔旻随意进俊王府不满,后来听表哥喊他王子,更是嫉妒,当即道:“切,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冯郎俊忙道:“熠翔,别说了。”
      何熠翔更是不满,道:“凭什么你对他一个质子这么客气?你跟他讲吧,我走了!”他说完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冯郎俊不禁扶额。他对拓拔旻道:“家弟年幼不懂事,让王子见笑了。”
      拓拔旻笑道:“无妨,想必是瑞王殿下曾经被我国王子抓走、甚至被国君用作谈判的筹码,所以对我态度才如此不好,这也是情理之中的。”
      冯郎俊一听,忙笑道:“还是王子宽宏大量。”
      拓拔旻谦虚地摇摇头,问道:“不知俊王殿下弹的是什么曲子?竟如此悲伤凄凉!”
      冯郎俊苦笑道:“最近一个朋友去世了,她从小便失去了父母,才貌双全却英年早逝,我心里十分难受,故作此曲抒发心中苦闷。打扰了王子休息,万分抱歉。”
      拓拔旻忙笑道:“并非如此,其实我也睡不着。北狼那丝竹稀少,我自小便很少听到琴声,如今听到有人在弹琴,心里触动,故随着琴音前来寻找弹琴者,倒未想到会是殿下。”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过了半个时辰,拓拔旻才辞别回去。
      时间会冲淡人的感情,渐渐的,冯郎俊也不再过多地想着唐婉君,不过他不会忘记,是这个少女牺牲她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没过几天,仁王何文仁突然前来拜访,倒让冯郎俊不得不小心谨慎些,毕竟这个心机婊真的不太容易对付。
      上次从济南回来的路上,冯郎俊对何沉魄道:“按理来说,周昱辰只是一城太守,他再怎么狂妄也不敢豢养私兵吧,莫非是他的背后有人?”
      何沉魄点头道:“是老三,周昱辰是老三的人。”
      “仁王殿下?”
      “是。”
      何熠翔火顿时就上来了:“这个家伙,亏我平时还喊他一声三哥,竟然敢派人来刺杀我们!不行,我回去一定要告诉父王,让父皇狠狠地教训教训他!”
      冯郎俊摇摇头道:“你觉得姑父会不知道?”
      何熠翔看看何沉魄,只见对方点了点头,于是挠挠头道:“父皇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呢?”
      冯郎俊道:“暂时还不想撕破脸皮吧。再怎么说,我们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仁王授意周昱辰养私兵的。”
      “哦。”
      何沉魄对何熠翔道:“记住,刚才说过的话不要再对其他人说。在正式撕破脸皮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知道了吗?”
      “放心吧,大哥,打死我也不会把刚才的话说出去的!”
      冯郎俊把何文仁迎进来,道:“仁王兄怎么今日有时间光临寒舍?”
      何文仁笑道:“早就想过来跟你打打交道,不过之前太忙没有时间,眼下要到中秋了,倒才空闲一会过来转转。”
      冯郎俊看不出来他是真笑还是假笑,于是假笑道:“倒委屈仁王兄了,我才疏学浅,平时很少出门,也不关心外面的事情,恐怕不值得仁王兄屈驾上门。”
      这里面的送客意思很明显。何文仁听了,也不生气,拍了拍冯郎俊的肩膀,笑道:“郎俊,那倒是你太谦虚了,上次在皇宫内,你和七弟的谈话可是被我和大哥听得一清二楚啊。”
      冯郎俊一听,心下一惊,但面上依然看不出来变化,他忙笑道:“仁王兄过奖了,愚人平时不读经典,只读些很偏诗书,让仁王兄见笑了。”
      “别谦虚了,大家都是兄弟,又不是外人。对了,郎俊,我听说中秋节时,父皇会让我们众兄弟每个人表演一项节目,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冯郎俊摇摇头道:“还没想好,仁王兄不知准备地如何?”
      “我也没想好。快点想啊,我期待你明天晚上的表演啊。”何文仁拍了拍冯郎俊的肩膀就离开了。
      他这一趟过来是为了警告我么,冯郎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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