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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玉虚真君闯冥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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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谚狭长的眼睛里错愕一闪而过,将手臂从骆邬的手里抽出来,并没有责怪骆邬的逾越之举,满是疑惑的看向骆邬,四目相对,一时失了神,骆邬的这双眼睛像深渊一样,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
看着玄谚近在咫尺的这张脸,骆邬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快速的移开眼睛,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别处,解释道:“神尊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我刚刚才会口不择言。”
听到骆邬这样一解释,玄谚也没有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这个骆邬总是给他一种熟悉感,像是某位故人,但是容貌远不及那位的十分之一。
骆邬的容貌看着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模样,长相最多是清秀,不算惊艳,除了那双可以摄人心魄的眼睛,让他比较感兴趣,其他的平平无奇,这么好看的眼睛,他很多年前也曾见过。
骆邬被送过去的时候,玉虚真君正在擦拭他的剑,听到动静头也没有抬,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走哪,要做什么,这个骆邬还真的不清楚,玉虚真君没跟他说,不过他也猜到了大概,这么神神秘秘的,肯定是跟六司星君有关。
玉虚真君忽然将擦拭剑的布扔在一边,拿着剑向骆邬刺过去,气势汹汹,好像真的想要骆邬的命一样,在剑快要碰到骆邬的身体的时候,骆邬一个闪身直接躲了过去,玉虚真君收回剑,满意的点了点头:“赶紧跟上。”
转眼间玉虚真君已经不见了身影,骆邬从腰间抽出软剑丢向空中:“带路。”
软剑在空中旋转一周后剑身发光,将结界撕出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牌匾的一半,阴风阵阵,忽然剑身鸣响,另一半牌匾也露了出来,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血色的两个字-冥司。
骆邬嘴角弯起弧度,对着软剑招了招手,软剑立马安静下来回到腰间,骆邬长腿一迈穿过结界,在全身进入结界的时候,立马变成了另一副容貌,眼睛比之前还要深邃几分。
两名鬼差守在结界旁打着瞌睡,听到异动刚睁开眼睛,当看清楚骆邬的容貌的时候吓得双腿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准备求饶,骆邬眼尖的看到不远处的青衣道人,抬了抬手,两名鬼差又变成了之前站着打瞌睡的模样,骆邬拍了下两名鬼差的肩膀转身向着青衣道人走去。
冥司大门紧闭,青衣道人正准备用剑劈开大门,动手前大门忽然自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看着穿着是一男一女,走近一看女子身材曼妙却没有脸,男子五大三粗却长了张俊俏的脸,两人同时对着玉虚真君伸出手,齐声说道:“司主已经在正殿恭候多时,请容我们二人为尊驾带路。”
骆邬看着那一男一女,眯了眯眼睛,竟然看不出真身是什么,要知道在冥司幻术是没有用的,即使是他都要露出真容,难道是他被囚禁了太久了,法力已经微弱到连冥司里面的使者的真身都看不出来了。
玉虚真君握紧了剑柄,听到身后的动静知道骆邬已经赶到了,将剑鞘往后方一丢:“拿好我的剑鞘。”
挥剑就与那一男一女缠斗在一起,身形极快,不一会儿就占的上风,将那一男一女打的节节败退,在就要将那两人制服的时候,周围的景象瞬间大变,四周响起来阴恻恻的笑声,地上爬满了戴着面具的枯瘦无比的人,忽然其中一个人的面具炸开露出真容,当看清楚那人的脸的时候,玉虚真君愣住了。
一张稚嫩无比的脸,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几岁的模样,相比身上,脸上还有些肉,眼睛下面乌青一片,看着还有生机,只是身体看起来跟整个头十分的不符合,好像是刻意组合在一起的一样。
笑声戛然而止,有尖锐的人声传来:“玉虚,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吗?你可不要眨眼,这还有份大礼在等着你呢。”
话音刚落,趴在地上的那些人脸的面具分分炸开,全部都是孩子的头配成年人的身体,有些人的脸上已经变成灰白色,没有任何的生机。
玉虚真君握着剑的手有些发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耳朵里不断涌入一个又一个孩子的求救声,脑海里不停的闪过他一剑刺入一个孩子心脏处的画面,玉虚真君觉得自己手里的剑有千斤重,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此时趴在地上的那些人从四周慢慢的向着玉虚真君爬过去,有的用手抱着他的腿,有的拽着衣服,晃动着玉虚真君,玉虚真君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另一边骆邬刚接住剑鞘,玉虚真君跟那一男一女就从他眼前消失了,骆邬从怀中取出木偶人,用匕首割破指头,血滴在木偶人身上,一滴两滴,骆邬将木偶人放在地上,木偶慢慢的开始走了起来,五步过后停住脚步开始转圈。
原本还是空无一人的地方忽然一团黑雾散开,玉虚真君的身形显现出来,原来是有人在结界里又设了一层结界,此时木偶人正坐在玉虚真君的肩膀上玩耍,骆邬抽出软剑将准备啃食玉虚真君腿的那些人一剑劈开。
木偶人发出咯咯咯笑声,双手有节奏的挥舞着,周围响起悦耳的铃铛声,原来那些人的四肢跟头上全部连着极细的丝线,铃铛声越来越近,丝线全部被扯断,身体跟四肢飞向四处,在半空中自燃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
铃铛声止,一位身穿鎏金外袍,衣服上绣着香石花纹,手里拿着把暗红色长弓,面如冠玉的男子出现在玉虚真君的面前,一言不发直接拉开弓弦,一只银箭直接穿过玉虚真君的面具,定在冥司门前的柱子上,同时被定住的还有从玉虚真君的身体里面扯出来的魂火。
蚀月扫视了一圈,目光定在某处,连发两箭,一个一身黑衣,同样带着面具的男子跌落在地上,寒光闪过,黑衣男子的面具一分为二落到地上,露出张冷漠的脸,正是下落不明的天枢宫主位度厄星君承影。
玉虚真君来到度厄星君面前,有些难以置信:“承影,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那些木偶人都是出自你之手吗?”
承影看着玉虚真君,表情古怪,有气无力的说道:“玉虚,我跟你无怨无仇,你无缘无故的将我困在这里,又趁我不备让蚀月偷袭我,现在你还诬陷我,明明是你私自跟妖界勾结被我发现了,现在还用弑神箭想要灭口。”
玉虚真君看向蚀月,蚀月是他的法器,没有他的允许,蚀月是不敢私自放噬神箭的:“蚀月,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是噬神箭,我刚刚发的就是普通的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他的身上怎么就变成了噬神箭。”
说完蚀月立马意识到不对,本来他并没有发现度厄星君的,当时他是看到木偶人一直盯着那里,所以他才会看那里,他刚过来的时候就检查过这里,那个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想到这里蚀月发现骆邬一直站在一旁,一点害怕的样子没有,实在太不正常了。
中了噬神箭就算法力高强如神尊,牺牲全部法力也只能承受得了一支,承影却一次中了两支,按理说该立刻魂飞魄散才对,但是现在承影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弱,没有要魂飞魄散的迹象。
玉虚真君察觉到不对,刚想靠近承影看清楚,承影一把将两支箭同时拔了出来,对着玉虚真君的后背刺去,忽然地上的木偶人咬了承影的手发出声音给了玉虚真君反应的时间,回身一剑刺入承影的心口处,意外的是竟然没有鲜血流出,玉虚真君用力将剑抽回,承影忽然自燃了起来,又是扑不灭的火,承影片刻变成了灰烬。
剑尖上全部是木屑,这又是一个木偶人,所以刚刚两支噬神箭不能让他魂飞魄散,因为木偶人本就没有魂魄,玉虚真君叹了口气,看来不仅仅是寻找失踪的孩子那么简单的事了,木偶人再次现世,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蚀月满脸防备的看着骆邬,拉满弓弦准备发箭,玉虚真君一把打掉了蚀月手中的弓:“蚀月,住手,那是自己人。”
骆邬挪到玉虚真君的旁边,一脸茫然的看着蚀月,问道:“我是有哪里得罪了阁下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蚀月有些委屈的看着玉虚真君:“主人,他身上有浊气,不是神界的人,刚刚的事情肯定跟他有关,让我用灭妖箭试试就知道了。”
“胡闹。”
玉虚真君一挥手,蚀月变回了一把长弓落到他的后背上,骆邬有些挑衅的看了蚀月一眼。
骆邬将剑鞘递给玉虚真君,有些疑惑的问道:“真君,刚刚为何要封印我的法力,害的蚀月都误会我是故意不愿意帮忙的了。”
玉虚真君向骆邬逼近:“三个问题,一你为什么要用假的容貌,二你为什么懂傀儡术,三你跟神虞国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