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初心》三七二十一八

102、第 102 章

　　录像带
　　一间不过十几平米的小屋，四周的墙壁都是纯黑色，灯光昏暗，几处柜子上摆着各式各样易碎的玻璃装饰品。中央有一张办公桌，杂乱的各种书籍、资料摆满整张办公桌。角落的一处墙上是巨大的白布，白布下摆放着三种颜色的颜料——黑、白、红。
　　如此杂乱拥挤的摆设，再加上如此压抑的环境，叶嫊独自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差不多十分钟，就有些躁动不安。
　　昏黄的灯光只能照照亮灯泡周围的小范围，叶嫊站在这里，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尽的黑暗世界。
　　她疑惑不安之时，房间内响起了一个声音。
　　“柜子上的玻璃装饰品代表了你母亲对你发火时摔在地上，摔在你头上的玻璃杯。办公桌上那些杂乱的书籍代表了你那无谓又压抑的学习生涯，画布和颜料代表了你所压抑自己的艺术梦。”
　　“什么意思？”叶嫊四面环顾，都没有发现到底是那里传出来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她自己的声音，四面环响在这个不大且压抑的空间中。
　　“叶嫊”没有回答叶嫊。
　　“叶嫊”：“请排列你在乎的人的名次。”
　　“这有什么好排列的，亲情、友情都是不一样的。”叶嫊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她在攻击“叶嫊”。
　　“叶嫊”又重复了一遍：“请排列你在乎的人的名次。”
　　“你有病吧！”不知道是什么手段，叶嫊已经开始暴躁了，而“叶嫊”好像就是为了刺激她暴躁。
　　“......”
　　没有人回应叶嫊，她不回答就得一直待在这个环境中。时间悄悄过去了不知道多久，这个房间里没有窗户，没有能够计算时间的东西，叶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了，时间约长，她心中的焦躁就越强烈。
　　很快，她就开始试图在这个房间里寻找有趣的事情了。
　　她先是翻了翻桌面上的书籍，再到柜架旁将每个玻璃制品把玩了一遍，最后才走到了画布前。
　　看着黑色世界里洁白无瑕的画布，她觉得碍眼极了，又觉得真好。如此复杂且自相矛盾的情绪激化了她心底压抑的东西。
　　她伫立在画布前，一动不动的看了很久，你以为她很平静，然而下一秒的叶嫊，恶劣的踢翻了黑色的颜料桶，黑色的液体脏了一地，染污了她□□的双脚。她一手抓起十几支大小不一的画笔，狠狠的沾满了红色的颜料，随后又被她甩到了洁白的画布上。
　　鲜红的颜色像炙热的血液一般，破坏了洁白的画布，也沾染了她的双手。
　　“我没有在乎的人...我分不出谁最重要，谁不重要！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分不清！我没有在乎的人！我在这世界没有任何牵挂！”
　　“什么母亲，什么朋友，什么爱人，对我来说都不值一提！我毫不犹豫的离开那里，来到这里，就足以证明这些！”
　　声嘶力竭，伴随的还有被疯狂撕烂的画布。
　　她跪倒在地，身上沾满了红色、黑色的颜料，泪水不知何时挂满了脸。
　　“叶嫊”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不在乎，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的肩膀在颤抖，她双手捂着脸，想要逃避这个世界。
　　“我只是不想再拖累别人了...他真的很好很好，我舍不得让他跟着我沦陷...我想他永远很好很好，我恨不得他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从来没认识过我！”
　　“尽情的砸烂这个世界吧，将你所有的愤恨、无能为力、暴躁，都宣泄在这个世界。”
　　“叶嫊”的声音结束了，真正的叶嫊行动了。
　　没人看见屋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叶嫊是被抬出来的，双手、双膝、赤足皆在泔泔流着鲜血，肉里扎着玻璃碴。房间内是一地的玻璃碎片，所有的书或纸制物品都变成了碎片，唯一完好无损的是那桶白色的颜料。
　　那桶白色的颜料没有移动半分，表面上没有落上一点脏东西。
　　*
　　顾清深双拳握紧，摁在桌面上，眼球里出现了血丝。他盯着乔淼、乔焱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乔焱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小说里才存在的“杀人的眼神”。
　　“你们就用这种治疗方案对待她？”
　　“是她自己选择的这套方案。”乔淼无视顾清深的情绪，认真看着录像带里的叶嫊。
　　乔淼就是叶嫊的主治医师，乔焱是叶嫊认识的朋友，恰好这两人是一对兄弟。乔淼早已退出了叶嫊的治疗，这些视频资料是从他的导师，也就是叶嫊后期治疗的主治医那里拿到的。
　　至于为什么退出？
　　他们不允许与患者产生感情或者亲密联系。
　　然而乔淼，竟然喜欢上了叶嫊。只是这个原因，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叶嫊和乔焱，也包括他自己。他承认自己对叶嫊有了感情，但是不会“承认”这段感情。
　　顾清深将所有的录像带都看了一遍，看到最后，他的愤怒、害怕都已经沉淀到了心底，他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
　　叶嫊承受这些苦难的时候，他在哪里？叶嫊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他的小姑娘，到底独自承受了多少啊？
　　——
　　“回来了？”
　　叶嫊刚将饭菜端上餐桌，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习惯的问了一声。
　　“......”
　　她走回厨房端着另一份饭菜，再次走到餐厅时，还是没有听到顾清深的回应。叶嫊疑惑的走出餐厅，往门口看。
　　就见，顾清深颓废的坐在玄关的台阶上，一向挺直的脊柱弯曲了。
　　叶嫊敏锐的发现了顾清深的不对劲之处，她走到顾清深身边坐下，挽住他的胳膊，下巴垫在顾清深肩上，轻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顾清深转过头来，神情认真，与叶嫊对视，不过并没有说话。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叶嫊头往后缩了一缩，她被顾清深这样的眼神看的心慌。她孕期本来就更加敏感，更加没有安全感，抑郁症也有要复发的征兆，再被顾清深这样的眼神一盯，她开始害怕了。
　　顾清深...是不是要和她离婚了？
　　叶嫊本能的退缩了，她挽住顾清深胳膊的手松开了......才刚刚松开，顾清深就抓住了她的手。
　　“你不用放手，也永远不用担心我会放手。”
　　“...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更珍惜谁罢了。”叶嫊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情绪。
　　“嗯，但我就是不会放开你，你也不能离开我。”顾清深将叶嫊的双手握的更紧了。
　　叶嫊很想哭，只是她现在不想哭。都这么幸福了，哭什么呢，娇气。
　　她压住情绪，换了一种态度：“天还没黑的，这么煽情干嘛？快吃饭，马上凉了。”说着，一手扶着腰，一手拉着顾清深要站起来去吃饭。
　　才起身，叶嫊就感到了一阵昏天暗地的眩晕。
　　顾清深将叶嫊压在地上，激烈的吻着。叶嫊下意识去护住腹部，当手摸上肚子时，才发现，顾清深根本没有压着她的腹部。
　　发现这么细小的细节，叶嫊享受着被爱的吻的同时，欣喜又欣慰的笑了出来，主动回吻了顾清深。
　　曾经的苦难都过去了，余生是他和她一起的庆幸、喜悦、温暖，还有对彼此的珍惜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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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治疗方式纯属胡诌，就是为了刺激女主，让女主发泄的一种而已。其实这应该是个梦，但我想让男主看到，想让男主知道女主也做过巨大的努力。下一篇宝宝的番外...再想想吧，不知道要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