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如果说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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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戚复洹的房间在公寓酒店的顶层，一间复式套房。
屋内设计以原木和纯白色为主，客厅、厨房一应俱全，右边还有个开放式的小会议室。
他会来这样一个三线城市，应该只是因为工作。
乔染还在走神，就被洪梅按坐到沙发上，而她负责去卧室喊人。
屋内的隔音效果不算太好，乔染甚至能听见起床时被子发出得“嗖嗖”声。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真到了戚复洹的地盘，与他仅有一面墙之隔。
心里那个弱小无辜的沈獒，一下子化为乌有，重新勾勒成昨晚初见时那个，高大、疏离的影帝。
这足以让他的脑子褪去余热，直接当机了好几秒。
我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能干什么？
要不现在就走？
很明显，这不是那么合适......
乔染僵坐在原地，好似屁股下坐的不是柔软的沙发，而是待行刑的老虎凳。
“穿鞋！穿鞋！”
乔染还没纠结完，顺着声音回头，就瞅见洪梅一手拎着双拖鞋，撵在戚复洹身后，追到人还连打了好几下。
“你来干什么？我女票没女票，你不知道啊？”戚复洹依旧光着脚，冷了吧唧地朝他吠了一句。
乔染：“......”
“你乱说什么呢！”洪梅将鞋丢在地上，“小乔是我找来的，给我把鞋穿好，我有事要说。”
戚复洹冷哼一声，把脸扭到另外一侧不看他，却很听洪梅的话穿好拖鞋。
可影帝走路故意吧唧脚，拖拖拉拉的磨地声，让他那吃人的视线，都显得极其幼稚。
“别见怪啊，”洪梅拍了拍乔染的胳膊，笑道，“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见人，故意的呢！”
乔染看到戚复洹偷偷翻了个白眼，“没事，这是你们关系好，像、像母子。”
事实上，乔染见过沈獒真正的母亲，那个与世隔绝的贵族小姐。
那年沈獒十七岁，还是瘦不拉几，乔染总嘲笑他像根大头黄豆芽。
有一次，沈獒又把肉挑出来不吃，乔染哄了半天不见成效，就暴躁了。后来他才知道，财阀家里养出来的小孩，真的是一点点肉腥味都能食不下咽。
但那时候，他怼了人半条街。怼得沈獒都气得要飙泪了，才偃旗息鼓。可惜为时已晚，对方已经开启了长达一个多月的冷战模式。
乔染那时候还没分化，他一直以为五大三粗的自己会是个Alpha，而沈獒会分成细皮嫩肉的Omega。存着疼媳妇儿的劲头，刚开始还耐着脾气哄了几天，后来自己也委屈了、麻木了，直到沈獒在运动会上晕倒。
他抱着人从学校到医院，又从医院跑回他家。当时就是戚晚清给他开的门，他为此还惊艳了好一会儿。
戚晚清和沈獒，是光从面相上看，就能看出是一对母子。
“阿、阿姨，我是沈獒朋友，他下午在学校晕倒了。有个好心医生说他是要分化了，留在那边会很危险。而且我们买不了抑制剂，您能......”
“他的房间在那儿。”
乔染心急火燎地报告情况，却只得到戚晚清的一个方向指导。
那时候AO战役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乔染不敢冒险将沈獒留在医院。信息素在未分化前可以自我压制在腺体内，但到了分化期，如果没有抑制剂压制，会随着血液流动而大量爆发。
将一个正在分化的漂亮Omega（乔染自以为是）放在那个地方，就是等于告诉别人：这里有宝贝，快点来抢。
更加不幸的是，沈獒的信息素独特且猛烈。在多雨的春季，更是最为独特的存在。
烈日味道的信息素，像个随时爆炸的核武器。
乔染只好打电话求助他奶奶，一老一小没有门路去黑市购买抑制剂，只好采取最笨的方式——密封整个房间。
头几天屋内还有些空气流通，各种衣食住行的味道还没有发酵出来，四个人还能和平相处。可是到了第六天，戚晚清受不了居住在这种密闭的环境中，夜里偷偷打开了防盗门和阳台。
等乔染发现，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帮社会人士。
“你是不是疯了！他tm是你亲儿子！”乔染抱着浑身滚烫的沈獒，手忙脚乱地给他层层裹上保鲜膜，一面抑制不住地朝戚晚清低吼，“你最好一个字都别说！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戚晚清瞪大了那双和沈獒一模一样的眼睛，漂亮的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可是太难闻了，你没有闻到吗？真的很臭哎。”
......
“哈哈，我倒是真把他当儿子。”洪梅笑着捋了捋头发，“我都五十三了，刚见到他时，他那个......”
“梅姐，你找他来做什么？”戚复洹打断了洪梅的话，正漫不经心地横躺到沙发上。
“就昨晚的事儿啊——你先给我把腿放下来！”洪梅一掌拍掉戚复洹独占 沙发的大长腿，“就你还做偶像，能不能有点偶像包袱。”
戚复洹是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的，这一掌又着实不轻。以至于大半个身子，都塌到了地毯上。
画面十分不忍直视。
但戚复洹不甚在意，幽幽说道：“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我分化的时候，还是他照顾我头五天呢！”
“还有这种缘分？可怎么就五天，AO分化不都十天半月么？”洪梅给乔染剥了个山竹，笑道，“他那时候是不是特别丑？有照片么？”
AO分化的时候，因为血速加剧，会伴随发热浮肿，最严重的时候，会在休眠状态下爆血管。在漂亮瘦小的人，在分化期都会变成一大坨红彤彤的肉球。
“有是有，不过......”
“因为他去参加春游了！”
乔染的话被戚复洹打断，对方还特别怨念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怨自己出卖他的丑相，还是怨念“五天”。
“你分化多久，还要人家陪你多久啊！是不是Alpha了啊！”洪梅，“别搭理他，你给我看看他那时......”
戚复洹对于面前这两人的互动，很是无语。他现在根本没有表面看起来的淡定。
在第n次给洪梅使眼色，对方死活不接收后，最终憋屈成一条死鱼。
......
“光听你讲，我就觉得丑爆了。回头你给我找找，我要拿去放大，裱在办公室里！”
洪梅特别乐意看戚复洹吃瘪，这一小会儿既看又听，可谓二为一体，简直能载入她的高光时刻了。
眼瞅着天色将晚，乔染也不再紧张不安，才终于进入主题。
“好了，小乔今天跟我过来呢，是来帮你平息这次热搜的。我打算让你们假结婚，小乔同意了，现在就看你了。”
乔染握着的一颗山竹，瞬间碎成渣：“......”
虽然我人来了，但是......
影帝戚也震惊（xing fen）地从沙发上蹦起来：“这是谁想的解决办法？假结婚？我不同意（tai le yi）了！”
“......”洪梅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干巴巴地念台词，“那能怎么办？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就算出个澄清声明，等风头过去又要多久？”
“但是我没做过！我要告他们！”戚复洹拿出炸碉堡的气势，还不忘瞄了眼乔染。
嗯，百分之五十。
随后，他给洪梅打了个手势——请上重头戏！
“你告他们只会让事情越闹越大。你昨晚没深夜去地下酒吧？”洪梅说着，站起身拉开戚复洹皱巴巴的衬衫。
角度找得很完美，让乔染一览无遗，“还有这个牙印？你脖子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么，没别人，都能咬出这么豪放的印记？”
影帝戚慌忙（？）地整理领口，并用哀怨地视线注视乔染：看啊，都是你做的好事呢！
乔染·真·慌得一批：其实、我也可以记不那么清楚......
OK，百分之九十。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如果说对不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