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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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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后才发现,身在飞艇之上。飞艇引擎发动所产生的巨大声音,晃动飞艇上几乎所有人的心。
卡拉从床上起来,脚摆下床时才迷迷糊糊的记起,自己的双足被库洛洛废了。一切都如同一个混乱的梦,只有切实的看见证据才知道她一直醒着。
没有双足人依旧能行走,特别是像卡拉一样切面相当整齐的残废。她可以模仿小丑踩踏高跷板的姿势,用废弃的腿摇摇晃晃的行走,以切割面充当脚掌。
汽艇走廊的长凳前站着被念锁紧紧束缚的库洛洛,今早前往右克鑫最大购物大厦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他穿着普通的白衬衫以及西装直板裤。如今,白衬衫被不知道是她的血还是库洛洛的血染红一片,直板西装裤也被锁链捆绑得失去绅士的样子。
是雷欧力最先发现醒来的卡拉:“咦?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早醒来,身体怎么样,你失血比较多,但还没有威胁到生命,我暂时也找不到适合的血袋给你补血。你最好多些休息。”
库洛洛幽深的黑瞳朝着雷欧力谈话的方向转,看见脸色惨白的卡拉,他的嘴巴也被锁链捆住,没有办法说话。脸上淤血肿胀,应该被袭击了不少拳。
卡拉一步一步走向库洛洛,沉默不语。经过的地方,因为脚底切割面肌肤脆弱与地面摩擦已经渗出血,地上印有模糊不请的圆型脚印。
对于卡拉而言,库洛洛脸上深邃的黑瞳一如过去所见永远神秘而难以捉摸。
对与库洛洛而言,卡拉与自己相同的黑瞳还是一陈不变的淡漠而疏远。
卡拉的每一步都像拍打在库洛洛和她心脏上的脉动。都希望听见对方说出让自己释放一切的话。
走近,一直走近。距离几乎只有半米,卡拉猛然间失去平衡。向前倾倒,几乎同时,双脚并未被束缚的库洛洛身体先于大脑倾身上前,用身体接下卡拉摔倒的身体。
侧脸刚贴服在库洛洛胸膛染血凝固的白衫上。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库洛洛不远处的酷拉皮卡一个愤怒的直拳打在库洛洛脸上,伸手揽过卡拉:“别碰她。”
刚才的一拳打歪库洛洛嘴上的锁链,他因此得以说话:“你所能想到的地方,没有我没碰过的。”
酷拉皮卡火红晴更加鲜红欲滴,他突然忆在枯枯戮山看见的卡拉身上刺眼的吻痕:“是你!枯枯戮山上卡拉身上的痕迹是你留下的!”
库洛洛气定神闲略微回忆:“没错。”
“可恶!”酷拉皮卡一手抱着卡拉另一手握拳直接袭上卡洛洛的脸庞,却被雷欧力一手制止。
“你疯了,是不是想打死他?”雷欧力将酷拉皮卡拖离库洛洛附近,连同酷拉皮卡怀里的卡拉也被带离开:“你忘了小杰和奇牙还在他们手上吗!你想害死他们是不是!”
“小杰和奇牙在他们手上?”卡拉惊讶的抬头咨询酷拉皮卡。
雷欧力:“之前是小杰和奇牙负责引开那个武士,然后造成他被我们挟持住的假象。但是,你在昏睡的期间一个叫侠客的人用他们的电话拨通酷拉皮卡的号码告诉我们人在他们手上,想要换人质就要酷拉皮卡到指定的地点。”
“你们现在有什么计划?”卡拉问。
酷拉皮卡:“我还在想,这个人是旅团里面的团长?如果是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将他作为人质交换回小杰和奇牙。”
“你能不能拨通侠客的电话?”卡拉问酷拉皮卡。
“是可以,但是……”你要干什么?酷拉皮卡后半句话还来不及说出,卡拉便打断他的话:“在旅团里面有一个能够读取记忆的人,你的能力已经告诉小杰和奇牙了吗?”
“还没有。”
卡拉长长的嘘了一口:“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估计还没来得及知道你的能力,但是你的样貌和背景已经被派克读取,被所有团员共享了。换言之,你是窟卢塔族的人这个一个身份已经被知道。”
“把电话给我。”卡拉接来酷拉皮卡的电话:“侠客打来后有没有其他人打来?”
酷拉皮卡:“没有。”
卡拉按下回拨键,很快电话被接通。
“侠客,是我。”
“卡拉?”她不是和团长在一起吗?为什么会用锁链手的电话致电来?唯一的可能是团长在锁链手所在的地方,更大的可能是……
不等侠客继续猜测,卡拉直接公布答案:“库洛洛现在在我手上,不想他死,让派克接电话。”
卡拉在通话的过程中,库洛洛一直用眼光专注的看向她。
“我不相信你会杀了团长。”这是侠客在接到卡拉威胁后说出来的第一句也是凭直觉感受而出的话。
卡拉挣脱酷拉皮卡的手,一步一晃的走向库洛洛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侠客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所说的话,但是有一点你一定知道,小杰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为了他我可以尝试违背自己的意愿。这样一来,你就知道我究竟会不会杀了库洛洛了。”
“五分钟后如果我没有接到派克的电话,我会折断库洛洛的左手。继续等待五分钟,折断右手。四肢没了我会折断脖子。”
“等你的好消息。”
不想继续与侠客斡旋,卡拉直接挂断电话。
库洛洛黑眸漠然的看向卡拉:“你会杀了我?”
“你猜猜。”卡拉将电话往空中抛起又稳妥接下。
库洛洛:“你不会。”
说得如此的自信,让卡拉忍不住像要破坏库洛洛这份淡然:“你凭什么?”
凭什么认为他做了如此多不择手段的事后,她还会珍爱他的生命如同珍爱她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想杀我,可以现在下手。”这是库洛洛说出来的第一个理由。
“我还不能杀你,你有作为人质的价值。”为的是交换回小杰和奇牙。
嘴巴没有被锁链困住,库洛洛嘴角微微扬起,明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但是面对眼前咄咄逼人的卡拉,忍不住就想说:“你应该有不需要将我交出去依旧能将人质换回来的方法。”
以他对卡拉的认识,可以确定把戏一向不缺的卡拉,一定能耍的失去他领导的旅团晕头转向。
“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你不将最简单救回人质的方法告诉锁链手,为的不过是在救回人质的同时确保我的安全。”
“尽管你一直不愿承认,但是你的潜在自我一直将我看得很重要。”这么想想,库洛洛居然觉得愉悦。
他的愉悦没有持续多久,被卡拉一拳打在脸上。
“所以我才讨厌你。在你的面前,像裸露在上帝面前一样。每个人内心都有一扇门,门外的不介意任何人窥视,却厌恶任何人尝试盗取门内的秘密。不想暴露太多内心的想法出来就必须每时每刻与你无论是精神还是行为上的周旋。”
“偶尔这样,可以当做生活的调剂,时间一长,谁都会受不了。”
“你说得没错,库洛洛。每当我猛然间从心底里升腾起想将你挫骨扬灰的想法时,某些画面总会在脑海一闪而过。”
“为什么我们会在流星街相遇?如果没有曾经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的回忆,我想……”
卡拉将手搁放在库洛洛胸前的锁链上:“要贯穿这里应该很容易,容易的如同你玩弄无辜人的性命一样。”
飞艇的巨大弦窗外的夜空汇聚浓浓的云层,淅淅沥沥的下起雨。
“外面在下雨。”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就连卡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脚下的血印干涸然后又被印上新鲜的另一个,她踱至库洛洛身旁的弦窗:
“我还清晰的记得,记忆中第一次遇见的流星街的雨是在那一个我以为你即将离我而去随垃圾腐烂的下午。那刻,我以为彼此间要结束。谁会明白命运的诡秘?你又活过来。”
“但是,今天的雨夜,我想结束你和我之间一直薄弱而坚韧的丝线。不想在卑微的哀求,怎样的方式是最简单的解脱,我想是成为完全的敌人。”
说了一连串得话,时间在之间流逝,五分钟还差一分三十六秒,卡拉:“哎?五分钟快到了。”
安静的倾听卡拉多年后才愿意坦白的心声,库洛洛森默的理解和分析,才知道,让她越行也远的不过是自己急迫想要完全对她了解的欲望。
原来,某些事情真如夹玻璃球。
越是急迫和用力,它就越容易从竹筷间溜走。
“先声明,虽然我不想杀你,但是。”卡拉指指自己的被库洛洛废掉的腿,耸耸肩,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一般,嘴里却说着与表情背道而驰的话:“回敬你一条废腿或者废手,我做起来还是会干净利落的。”
“趁着时间还有一点,你不如告诉我为什么会成立幻影旅团?”
“因为是你成立的旅团,当时只是想让它作为你继续存活。”库洛洛抬眸,似乎在回忆:“回去那栋废弃的危楼里找你的时候被告知你已经被玩死,本来以为也会死在里面,后来被神秘的人救活”
“醒来后想想,还是让这个所谓的蜘蛛旅团存在吧。”
“估计那时候才认清自己,是真的很想要你,想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此后,我一直想要找到这样的东西,所以才会将旅团的性质定义为强盗,可以不择手段的抢夺想要的东西,随心的胡作非为。”
到了现在他才知道,有些东西,是需要花费一辈子去抢夺。
当库洛洛毫不犹豫的说出“因为是你成立的旅团”时卡拉几乎在同时身躯不经意一怔。到后来她却只能苦笑,直到时间一到,预想中的电话终于打来。
“是派克打来的电话?”虽然卡拉之前和酷拉皮卡之间的对话在远处,但是凭借他的耳力还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如此,在旅团成立之前他已经明确的在团内表明——
我的命令是最优先的,不过我的生命不是最优先的。我也是旅团的一部分,应该让其活着的不是个人,而是旅团!
所以派克会不会来,这完全是未知数。
“是。”卡拉还未接起电话回答语气却不容质疑。
库洛洛:“为什么斩钉截铁的肯定电话会是派克打来?”
拿起不断震动的电话,卡拉留给库洛洛一个坚定而决绝的背影,她的语气轻扬而决然:“因为这是被编写好的故事,她最后会死得如同樱花般灿烂。还记的我跟你说的我们都活在一个被事前安排好结局的故事里的事情?”
“你有能力改写。”库洛洛看向卡拉的背影透露着刻骨的凛然或者也带有丝丝希望?
“是啊,但是凭什么?”你加诸在我身上的,其实也该是时候回赠到你身上不是?更何况,酷拉皮卡的资料已经被暴露,派克不死,死的或许就是酷拉皮卡甚至是小杰和奇牙。
再仁慈也是有一个上限。
原本应该从酷拉皮卡嘴里被提出来的计划,从卡拉嘴中说出。只要稍微提出一个开头,酷拉皮卡会知道接下应该怎么做。
卡拉疲倦的将电话交到酷拉皮卡手上,一路沉默的离开,回到最初醒来的房间。
她也痛苦。
不明白原因的,只知道现在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或许库洛洛说的对,他在自己心中一直是重要的存在。但是面对他不断的侵害,容忍已经抵达极限,想要狠狠的回掴他一掌。
飞艇在夜空飞行了良久,降落,然后,起飞。
她知道,派克来了又离去。
然后在伙伴质疑的目光下以自己的性命维护旅团的利益,自己最后的尊严。
飞艇中,库洛洛看着陆地上逐渐变小的派克,抬头看向酷拉皮卡,尽管脸上到处是淤青,但是却不掩他一贯优雅的笑容: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旅团的第一任团长也是曾经的四号现在正在飞艇上,按照制约如果我跟她见面,会马上死亡。”
酷拉皮卡:“你说什么?”
“幻影旅团的创始人卡拉正在你的飞艇上。”
阴暗的房间被推开的同时,窗外惊起一声巨雷。
闪电的光从酷拉皮卡鲜红震怒的火红晴中一闪而过。
他将卡拉按倒在床上,嘶哑着声音问:“你是不是幻影旅团的创始人?”
“是。”
卡拉的左脸挨上一记耳光。
酷拉皮卡:“你是不是旅团曾经的四号。”
“是。”
右脸被印上火辣辣的手印。
“为什么……你究竟知不知道幻影旅团的肮脏、卑鄙和恶心!”酷拉皮卡几乎整个身体压在卡拉身上,他的十指透过衣料嵌入她的肌肤内。
不畏惧眼前的骇人的火红晴,卡拉闭上眼再度睁开,一摸一样如同鲜血提炼的宝石的火红晴与酷拉皮卡对峙:“我只知道,当你在吃着热腾腾的米饭时候,我们在一堆垃圾和尸体中以生命为筹码抢夺变质的肉末!”
“你在以自己自以为是正义的世界观压迫你自己定义的邪恶,却忘了去确认谁才是正义谁才算是邪恶!杯子所以是杯子不是它与生俱来就是杯子,是我们将它定义为杯子!谁有资格定义正义和邪恶?你能吗酷拉皮卡!”
“你杀了窝金,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谁才是正义!谁肮脏!谁最干净!你告诉我!!!”
澄澈的泪从原本该如同大海般深蓝如今却染上预示死亡鲜血般通红的火红晴中流下:“那你告诉我,我的族人……错在哪,他们做了什么……必须接受如此残忍的对待……我又是因为什么才会被留下继续苟活,你告诉我啊卡拉……”
因为心凉而冰凉的手附上卡拉的眼睛:“我怎么能够让妹妹的眼睛在仇人的眼眶里,你不配拥有它……”
卡拉徒手将依旧鲜红的眼球从左眼眶里挖出,捧在手心对酷拉皮卡说:“我把它还给你。”
“右眼现在要吗?”
锁链疯狂的缠绕在她身上,束缚卡拉的四肢,酷拉皮卡失魂的大喊:“你是疯子吗!你是疯子吗!!!”
他抓起卡拉手心的眼球试图塞会卡拉不断涌出鲜血的眼眶里,但是几次尝试都被卡拉歪头躲开。
她不愿意,即使真的将眼球塞会眼眶里,眼眶里神经束的伤害也不可能让眼球成活,酷拉皮卡一手轻握着眼球,另一手——
审判小指链。
从他小拇指延伸出来的审判之链毫无征兆下插进卡拉的心脏所在的位置。
“不能与旅团任何的人联系,以及……”
酷拉皮卡静静的盯着卡拉的面容,良久,似乎有半个世纪般长,直到他认为自己已经完全记住卡拉的样子:“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他怕再次见面会忍不住杀了她。
卡拉狠狠的睁开唯一能用的眼睛,幽红的光还未褪去,她满足酷拉皮卡的要求:“好。”
房间窗户突然爆裂,凌空出现的声音反对房间里正在进行的交易。
“我不同意。”伊尔迷因为飞艇的气流,长发一直在脑后猛烈的翻飞。
一进来,毫不留情朝酷拉皮卡发射钉子,面无表情但声音不满的埋怨:“别压在她身上。”
来到床边熟练的抱起卡拉虚弱的身体:“知道你废了双脚,不过是两个小时没留意,眼睛也瞎了一只?”
不过是两个小时没有留意?
卡拉:“你从什么时候就一直在暗中盯着我?”
“你用柯特的药控制园林管家驼你下枯枯戮山的时候。”
卡拉:“飞机场里的猥琐大叔是被你控制所以在机场脱衣服的?”
“嗯。”
卡拉揪紧伊尔迷的衣服:“我记得身体上的念针已经被拔除,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伊尔迷抱着卡拉重新回到房间破碎的窗前,强劲的气流一直透过破碎的窗户涌进房间内:“你的大脑里面还有一根,除了你自己和我谁都不会发现。”
位置很隐秘,除了被置入念的本体自行感受岛外,只有他知道在哪。
伊尔迷重新回到床上,掀起白色被单将卡拉裹好,稍微用念探测就能知道她的身体机能现在非常的残破。
卡拉将头挨在伊尔迷胸膛前,无可奈何的笑说:“你还真是说到做到。”
——一句无心的诺言,无论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他却一直坚守到现在。
“要解决的都解决了吗?”伊尔迷问。
他知道,无论将卡拉带上枯枯戮山再多次,只要她内心所牵挂的一直没有放下,无论进入揍敌客家都少次,都会离开。
只有当她解决所有烦心的事,一身轻便,毫无留念的鸟才会真正重新选择新的住址。
所以,他选择躲在暗处等待她重新恢复成一张白纸,才好在纸上画上自己的肖像。
卡拉猛然间抬头,看着头顶上的伊尔迷,眼泪混杂着血从眼眶中流出。那种心中泛着酸涩夹杂苏苏麻麻的疼从胸腔蔓延开。
这或许是走遍世界各地寻找一辈子幸福的心灵旅者在某天回归最初的地点才发现,要找的东西一直留在最初的地点如同贤惠的妻子等待自己回来一样,心里感动却夹杂着难言的渗入心肺的痛。
连哽咽都忘记,只记得流泪。
“我该拿你怎么办,伊尔迷。”不是疑问,而是有些内疚的无奈。卡拉将头隐藏在被单中,声音中带有点疲倦更多是依靠中才会有的信赖。
伊尔迷似乎认真的在思考卡拉的问题:“既然你这么问——”
“跟我回去枯枯戮山,然后为我下一个蛋。”
面对伊尔迷,卡拉似乎除了说:“好。”
再不能说其他。
“在离开之前,跟库洛洛鲁西鲁说声再见。”这是男人自古都存在的劣根性,即使是伊尔迷也难免入俗的喜欢在最强劲的对手面前炫耀效绩。
躲在伊尔迷怀里离开飞艇时,卡拉永远不能忘记库洛洛看着她离开时那双吞噬一切危险而幽深的眼睛,以及他平淡不见喜怒的话:
“世间,总有些无可奈何的事情。是由着你去接受,而容不得你去拒绝的。只要还活着,终其一生,我都会徘徊在你的生活中,直到你成为只属于我的东西。”
几尽疯狂的誓约从一向站在顶端俯瞰一切的十字王者口中说出,只换来卡拉无所谓的耸肩。
回去的路上,伊尔迷好奇的问:“看起来,你真的已经不再恐惧库洛洛鲁西鲁。”
卡拉将头从被单中探出:“找对了人,一直走下去。就能面对所有。”
卡拉的话让伊尔迷很舒畅:“回到家里后我可以把其中一个盒子给你。”
她记得伊尔迷本来手中有两个盒子,后来一个被她吸收,按道理来说现在他手中应该只有一个盒子。既然现在他能把其中一个盒子给她,意味着他已经把剩下最后一个一直失去消息的盒子找到?卡拉试探的问:“另一个盒子呢?”
“等你下蛋后再给。你的腿和眼睛打算怎么做?”跟踪她的同时他还不忘继续收集盒子的消息。
卡拉:“给我一段时间,我的母亲在死前传入我身体的念能力被我的身体记录,但是使用能力的前提条件是储蓄足够的细胞分裂停滞时间,我需要限制身体成长一段时间。选择适当的时间让身体再生,但是需要原料。”
“我会给你找来世界上最好的腿和眼睛。”淡淡的语气是伊尔迷最牢固的诺言的表达形式。
“我成了残废,你祖父会不会嫌弃?”她突然想起强迫伊尔迷和自己生下能够记录念能力并且使用其的孩子的马哈揍敌客:“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懂,虽然说揍敌客家作为杀手世家,的确需要血统优良的后代,但是也不至于强迫其他人生孩子吧。”
“嗯,揍敌客家还没有落寞到这种地步。”伊尔迷回答。
“……你祖父的做法怎么解释?”为什么会强迫她留下?
“是我要求祖父帮忙演的戏,这样一来对你做任何事情都能找到借口推脱不至于被你憎恨。”伊尔迷垂头一向木讷的脸展露出一个笑容。
那是只有在小时候与她在天空竞技塔选手房间里还保留有一颗普通少年心态的伊尔迷曾经有一次在她面前展示出来的笑容。
时隔多年,一大圈后,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樱花树丛下,卡拉坐在轮椅上。伊尔迷带来消息,小杰和奇牙都已经从旅团手中安全离开,库洛洛前往了东方寻找新的伙伴,酷拉皮卡一直处于高烧中。
一个月到头,卡拉在粉色花蝶翩跹的樱花林下的圆桌上写着信,装好信封时写上米特收时,一阵强劲的山风从树从刮进来,猛的刮起起阵由粉色花瓣组成的旋风,旋风带走她手中的信封,坐在轮椅上她不方便去拣。
梳理好风中凌乱的黑发后,转动轮椅——
长发同样散乱的伊尔迷出现在她面前,轻声的问:“要寄了?”
生活输什么都不能输掉继续生活的勇气。一辈子里能发生的故事数不胜数,同样的地方,可以是一个故事的结束,同时,也可以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找对人,故事就能继续编织,牵手一直走下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