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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酸到顶 ...

  •   楚怜的工作室离她的住处不远,十分钟的路程。
      那是裴厌当初给她盘下的,在大厦其中一层,是专门给人治疗的心理咨询室。

      楚怜做心理医生几年了。
      当初裴厌问她喜欢什么,她摇头,说不知道,他随口一句那就心理师吧。
      她话少,安静,待得住,就算碰着再多人也都是那副冷淡样,很适合这份工作,反正也不图挣钱,学了相关课程考了证,也就从事了相关行业。

      楚怜很有那个气质,穿上白大褂,坐在桌前,莫名就让人觉得信任,容易放开。
      可没有人知道,其实在这也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事。

      “东西弄上去了,就看能不能测试成功。”楚怜丢了个钥匙大小的东西到桌上,类似无线操控器。

      助理柯繁在电脑前盯着,不发一言。

      楚怜从桌上拿了个橘子,不慌不忙地剥外头那层薄皮。

      “陈墨确实警惕,聊不出什么事,商务上的、私人上的,套不出什么话,他很圆滑。”楚怜说着,顿了一下,似在考虑拿圆滑这个词来形容他够不够准确。

      可不就是圆滑么?
      能跟你在人前周旋,也可以在人后谈心。

      然而都是表面的。

      楚怜若不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也不会下去和他玩这些戏码,聊这场无意义的天。
      同时她也清楚,和她看似谈心的陈墨,也不是百分百的他。

      那个男人不是善类。

      各怀心思罢了。

      “那个针孔录音器不出意外可以在他身上待三天,够我们知道一些事情。”
      “怜姐厉害,你把东西贴在他哪儿呢?”
      “衣领侧面。”

      借火是个很好的契机。

      手指贴合他的,两人在昏暗的过道,视线齐齐盯着相贴的烟头,盯着对方。
      那种氛围,旖旎酝酿。
      最适合做一些没人察觉的事情。

      那可是他主动提的,不能怨她。

      “只不过,他说的有些话让我觉得不是很舒服。”

      柯繁转过头,八卦地问:“他和怜姐说啥了?”

      楚怜垂着眼,也不说,把手里剥落的橘子皮都丢到垃圾桶里。
      塞了一瓣到嘴里。
      很酸,酸到顶。

      什么呢。

      上过床吗?

      一个很冒犯的问题。
      她脑海里又想起过道下,陈墨手里夹着烟,摆着公子哥的架子,随口问的那么一句。

      楚怜碰过很多男人,很多不讲规矩、没有素质的,甚至有些难摆平的,口出狂言的,都有。
      唯独这么一次,像他这样闲淡的口吻,问出这么个问题。

      像相熟相知的旧友,自然而然,对双方熟悉。

      他熟悉她这个人,熟悉她的一切。

      这种被人把握的感觉很不好。

      楚怜淡道:“没什么,就是以后别让他落到我这里。”

      柯繁笑了:“其实他也没个什么特别的,就是现在有钱有势,圈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讨好给他起了个太子爷的称号,你不知道吧,他从牢里出来以后的那两年,搞垮了不少以前压在他头上过的人,他以前还是混子的时候不少人看不起,他眦睚必报,都还了回去,之后不少人跟在他屁股后头腆着。”

      楚怜哦了声,随口问:“都是谁?”

      “不知道,得罪过的吧。”

      “他以前的抑郁症就是因为这些么?”楚怜说:“一个敢得罪那么多人,这么拽的人,不像会重度抑郁的样子。”

      “谁知道呢。”

      可能有病的人就是这样,旁人看不懂。

      柯繁说:“那边有声音了。”

      楚怜看了过去,拿出纸巾擦干净手,走过去,身侧微微靠着桌沿边。

      垂眼冷情盯着界面。

      一串乱码。
      一堆杂音。

      之后信号连接,传出一些声音,是说话声,有些熟悉。

      楚怜微站直了些身,手搁到桌上,屏息看着。
      像是要看看那个不可一世的狂妄子弟私下到底是个什么样。

      “去了。”
      “嗯。”
      “没出什么事。”

      断断续续的声音,还有旁的人说话的声音,不止陈墨一个人。

      “你见到她了?”
      是他还是她,楚怜不知道,只知道是有个人问陈墨。

      “是啊,见到了。”他说。

      “就没有个什么别的想法。”

      “没有,她不一样了。”

      几句对话叫人听不懂。

      柯繁疑惑地回头看楚怜。
      想说话,被她抬手止住,她在认真听。

      “谭良翰那家伙你管他做什么?不成器的,以前做过多少犯法的事,放心,没多久就要进去。”是属于陈墨的声线。
      这个名字楚怜听过,大概是以前跟着裴厌见过的,印象不深,忘了。

      “是,我要亲手送他进去。”
      “他当初插手过那件事,我那年没断他一只手都是好的,怎么,现在看我回来了又怕?”他轻呵了声:“没有那么好的事,还有裴厌。”

      听到这个名字。

      楚怜的注意力下意识就集中了。

      这句才是重点。

      陈墨他私底下到底是做的些什么,怎么拿到的裴厌把柄,为什么要和裴厌掐得这么死。
      一切都可以在里面找到答案。

      可陈墨说到这儿却是止了。

      空气一阵寂静。
      静到让人以为是信号中断。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才慢慢开口:“裴厌要怎么样呢,我还没想好,他那个人,说不准啊。”
      “他一直想把手底下那个老费弄出来,找关系,弄钱,做了挺多。”
      “可这样没用啊,做的事光是判刑都能判个十年起步,他身边的人都清楚。”

      说着,陈墨顿了下。

      “楚医生,你说是吗?”

      一句话,叫电脑前凝神听着的柯繁虎躯一震。

      差点魂都给吓飞了。

      气氛死一样的凝滞,他瞪大眼回头看旁边无动于衷的女人。

      柯繁屏住呼吸小声问:“他知道了?”

      可不是知道么。
      楚怜清楚,她把东西放陈墨身上就知道他迟早会发现,她也不怕,玩玩么,正好看看。
      就是没想会这么快。

      那玩意是微型的,耳钉大小,贴在人衣服身上就不会掉。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可能是刚放上去的时候。
      也可能是刚刚。

      那个男人,谁看得透。

      “楚医生,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来问我,咱们面对面、距离近点,我什么都告诉你。”陈墨在那边笑:“可你要是在我这儿玩这些,那可就没意思了。”

      他捏着手里耳钉一样的东西,等待。

      末了上边的微闪停了,对方断线。

      其实这还真是巧合,他跟人在这谈事情,没一会儿朋友抬抬下巴,示意他衣服上有东西,他侧目,一眼认出是监听器。

      某个人表面跟他玩柔情戏码,实际是想给他来一记暗下狙杀。
      还真是越美的女人,心越狠。

      进来了一个电话,陈墨接起。

      楚怜笑了声。

      平日只予人冷眼,寡得跟性冷淡似的她喊了声他的名字:“陈墨。”

      不说她声音多甜美,多像人家女生那样婉转会哄男人,楚怜也不是那么个性子,并不习惯娇嗲的那一套。
      她声音很平静。

      仅仅是说这么两个字,都足叫人搅乱心痒许久。

      陈墨说:“那会儿还喊先生,现在就直呼其名了?”

      “怎么会,今天开个玩笑而已。”转眼她又变为那个疏离客套的她,喊着陈先生,过着招,把握着十足的尺度。

      “陈先生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陈墨笑了:“我怎么会生美女的气呢,更何况是楚医生这么难得一见的美女。”

      “皮囊一副,算得了什么?”

      “那真不巧。”他把玩手里东西。
      “我还就是个只爱皮囊的俗世烂人。”

      “你要是有空,明个儿出来见一面,怎么样?”陈墨漫不经心地低笑:“我病入膏肓,想找楚医生给我治治。”

      -

      以前有些棘手的人,瞧中楚怜姿色,就想着揩揩油,借着裴厌的面儿干点什么。
      大多有贼心没贼胆。

      唯独有一次楚怜记得清楚,有个蹬鼻子上脸,喝多了在酒局上要亲她,裴厌当时脸都黑了,直接给了那人两巴掌,让人一桶水泼上去,说好好醒酒。那人醒后吓疯了,再没人敢作乱。

      别人都说楚怜是裴家的千金,知道架子端着,那是再怎么样也没敢太过的。

      陈墨说要见她一面,楚怜以为是像之前那样,什么大赏、聚会。
      他挺好,直接给了个定位是某酒店,说好了,就他们两个人。

      胆大至极。
      色胆包天。

      没见过这么拽上天的。

      柯繁把这事跟裴厌那边汇报了,对方这些天在赌场,纸醉金迷,各种美女作伴,知道楚怜在陈墨那儿没拿着什么好,也不急,就丢了一句:“那就好好陪着。”

      一句话,楚怜也没什么反应。

      柯繁没办法了,开车送她去的时候,去便利店买水,顺带拿了盒套,一脸痛心地递给她:“怜姐,情到浓时,还是要注意身体的。”
      直接收到楚怜的一脚叫滚下车。

      陈墨专程在等她。

      楚怜上去的时候,他就坐沙发上,翘着腿。

      看见她来了,把那枚耳钉似的监听器扔到茶几上:“你的东西。”

      楚怜道:“不要了。”

      “这么豪横?”

      楚怜不说话,看周遭布置。

      很寻常的那种几百一晚的酒店,床在里间,浴室在对门,顶上是庸俗的晕染光灯,处处透着廉价。
      好在这里头有香氛,闻着没有那种连锁酒店的味儿,桌上摆着男女用品,消费自取的那种。

      情侣房。

      孤男寡女在这,不做点什么都着实对不起这氛围。

      “不是挺有钱么,开个房就这水准?”

      陈墨往后靠,摊开胳膊肘搭到沙发上:“不是有个床就行了么,哪还这么讲究呢,或者你也可以提前讲一声,要多贵的才能满意,我去安排。”

      说是顶级大佬、身价多少,说话做事却一股子市井之徒的味。

  • 作者有话要说:  陈墨:骚还是老子最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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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炒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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