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不可及的他》路晓寒

9、篮球赛

　　周六上午八点半，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球场早已人满为患。不用说，这场篮球赛自然是女生居多，校草和篮球队队长两大男神的颜值，林末“为爱决斗”的八卦绯闻，无一不刺激着众多女生兴奋的神经，让她们放弃了往日里赖床的习惯，早早地来到球场占据了所有位置，部分后来体育馆的男生看这场面直接傻眼，嫉妒羡慕今天球场上队员们的同时也只能站在球场边看个热闹了。

　　林末环视了篮球场一周，没看见路晓寒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先不说今天这场比赛因她而起，就平日里她那爱凑热闹的性格，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她？”内心的失落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观众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要我要！”

　　林末望去，观众席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正抱着一堆东西，在观众席里穿梭，整个脸笑开了花。

　　“她这是？”林末正纳闷，仔细一看女生们正争抢着从路晓寒手里拿过东西，路晓寒则忙着收钱忙到起飞。

　　这个路晓寒，竟然做起了生意！

　　林末不自觉地将手里的矿泉水瓶给捏地爹妈不认。

　　路晓寒今天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从前以为对方就是个闯祸精，今天才知道她还是个财迷。

　　一个个女生拿着从路晓寒那里买来的东西朝他跑来，害羞地询问：“林末学长，能帮忙签个名吗？”

　　林末无奈的接过笔草草签上自己的名字，一旁的猴子也来凑热闹，夸张地模仿女生尖叫：“学长，学长，我也要。”

　　林末立马一矿泉水瓶砸了过去，猴子“啪”地一下接住，手给砸得生疼，“林末，卧槽，我手断了，不上了。”

　　对方一副你爱上不上的表情，猴子只能自觉无趣，不过他还是不满地抱怨了一下：“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给自己搞那么多帅气的海报，也不帮兄弟们搞几张，我们这真是出力又受气，啥也没捞着。”

　　话才刚说完，突然出现一个女生怯生生地说：“伍学长，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哇塞，竟然还有我的，我伍学候也有今天啊。”突如其来的索要签名可把猴子乐坏了，他赶紧接过海报开始签，一边签还不忘和女生聊天。

　　对比猴子的欢乐，林末可憋着一肚子气。面无表情的他机械地接过一张张海报签字，身边是女生们雀跃不已地小声尖叫：“啊啊啊，太帅了！”签完最后一张，“谢谢学长！”

　　熟悉的声音，林末一把扯住了海报，生气地瞪着另一端的女生：“路晓寒！”

　　“干嘛，你差点把我海报扯坏了。”林末看路晓寒一脸心疼海报，心里的气勉强消了些。如果他知道路晓寒是担心海报弄坏了卖不出去，会不会气绝身亡。

　　“谁允许你这么干的？”

　　路晓寒并不接话，一脸讨好的把海报举在他面前：“学长，你看我给你挑的海报帅吧？都是从学校新闻上下载的高清无/码。”接着又神秘兮兮地靠近林末小声说：“你的销路很好哦，不像猴子学长他们，我只印刷了一张，怕卖不出去。”虽然感觉像在拍马屁，但林末感觉心情好些了，不过还是继续装作生气的样子。

　　“诺，给你的水。消消气。”晓寒看拍马屁不凑效继续一脸讨好地递了瓶水给林末。林末故意不接，路晓寒笑嘻嘻地把水往前继续递了递，看着她那笑容，林末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甜蜜，他把水接了过来，赶紧喝了几口试图压住内心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路晓寒看他接过水喝了，心里如释重负，这应该算是消气了，她赶紧抓住机会讨好对方：“学长，不生气了吧？”

　　“不要有下次了。”男神虽然没有好脸色，语气却温和不少。

　　“一定。学长，加油！”晓寒看冰山终于消融了，打完招呼就赶紧溜了。

　　看着跑开的路晓寒，林末竟然好像有些不舍。

　　球场另一边的霸王看着对面观众席上铺天盖地林末的海报，以及那个在收钱的路晓寒，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就知道这个路晓寒肚子里没有好水。”

　　正/念叨着，路晓寒就跑来了，“路晓寒，你看看对面，你确定你这是帮我？你这是利用我挣钱呢。我告诉你，友尽！对你失望透顶。”

　　“是吗？”路晓寒晃了晃手里的海报，“我的吗？”霸王赶紧打开，“我去，我还不知道大爷我那么帅呢。算你还有点良心。”

　　“满意吧？”“太满意了，不过你别告诉我你就给我准备了一张？”霸王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他死死地盯住路晓寒，时刻准备把对方掐死。

　　“这个不怪我啊，我这不是手头紧又担心你销量不好吗？”晓寒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

　　“我，销量不好？开什么玩笑。去，给我印个百八十张。你看有没有人要？！”一听晓寒质疑自己的人气，霸王立马炸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顶着风险借钱帮你提前印刷好了，一共350元。”看霸王中计了，路晓寒马上变了脸，开心地从背后掏出一卷海报伸向霸王。

　　霸王看了看海报，和眼前这张笑意盈盈的脸，顿时明白了：“路晓寒你大爷的，又坑我。这些海报需要那么贵吗？”

　　“当然啦，这都是加急的，而且高清无/码，人工费宣传费，外加等下让朵朵帮你拿海报的费用。”“成交。”一听到“朵朵”的名字，霸王立刻散失了思考能力，乐呵呵的掏钱给了晓寒。

　　就这样，林末原谅路晓寒还没几分钟，便看到对面观众席上出现了大量霸王的海报。林末有一种深深的被欺骗感：“路晓寒！”某人要倒大霉了。

　　比赛终于开始了，有了各位妹子和海报的捧场，双方打得格外激烈，林末和霸王的每一次投篮，都引起场上女生一片尖叫。

　　路晓寒和其他队员坐在替补席上给霸王加油打气。从小到大，她给霸王当了无数次拉拉队。论篮球，霸王的技术真不是盖的，每次比赛路晓寒都感觉特别有面子，当然也没少过女生让路晓寒帮忙转交情书，所以其实除了朵朵看不上霸王外，霸王其实还是挺有魅力的。

　　路晓寒正咬着山楂味的冰工厂，聚精会神地观看比赛。她的眼光一直跟着霸王，此刻，球被传到了对方林末手里。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林末打篮球呢，他淡定自如的运着球，边指挥队员们配合，汗水布满了额头，“球场上的男生果然更帅气。”路晓寒不免花痴了一下，突然看见他对着自己指了指地上，晓寒低头一看，雪糕滴了一地，“尴尬死了。”

　　上半场比赛结束哨声吹响，霸王他们领先12分。

　　看着霸王一队嘚瑟不已，大熊转头问林末：“你这计策有用吗？”

　　“当然。”林末自信满满。

　　说起篮球，的确霸王无人能敌，所以需要点策略，俗话说骄兵必败，以霸王的性格，先让他得意一下，他肯定放松警惕，再趁机反超，打乱他们的节奏。

　　大熊半信半疑地去拿水喝，喝完觉得还是热的不行，准备脱衣服，“你干嘛？”林末看见他的动作，突然发问。

　　“脱衣服啊，热死了。”大熊说着衣服已经脱了一半。

　　“你没看到那么多女生吗？注意点影响。”林末十分着急地制止了。想到刚才路晓寒偷看自己的事，他可不想她看见一群光膀子的男人。

　　“有道理，咱们不能像对面那群人那样没有素质。”大熊放弃了脱衣服的打算，林末的脸反而更黑了。此刻，就在他的对面，霸王和几个男生已经把衣服脱了，引起一阵尖叫，可恶的是，那个路晓寒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反倒笑得前仰后翻。

　　林末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怒气：“恶习果然是从小养成的。”

　　晓寒自然是不知道她又惹怒了某人。

　　这边霸王被12分的大比分乐坏了，他享受着女生们的欢呼，尤其是看到朵朵拿着自己的海报更是开心。开心归开心，比赛打下来他也是热得不行。一下场他就把衣服脱了，这举动自然收获了女生们的热烈掌声。其他男生见状自然也不甘示弱地脱了。

　　要说作为校篮球队的队长，霸王的身材可真不是吹的，八块腹肌外加修长的双腿，惹得观众席上不少腐女欢呼雀跃。看到女生们激动的表情，霸王有些飘飘然了，恬不知耻地问朵朵：“朵朵，怎么样，我这身材不错吧？”

　　这无疑是自寻死路，毒舌朵立马毫不留情面地打击了他：“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吧，胸前两片毛是没有进化完全吗？”

　　刚才还沉迷霸王魅力的女生们都哄笑了起来，路晓寒更是把眼泪笑出来了。

　　“这是男人味好吗？”霸王被朵朵浇了一盆冷水，一脸郁闷。

　　路晓寒见状止住了笑，还有半场比赛呢，她可不希望霸王输。她帮霸王把身上汗擦了擦，赶紧安慰了几句，丝毫没有觉察到远处的某人正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下半场一开始，霸王感觉林末比上场明显更来势汹汹，甚至有那么□□味。林末这队接连几个三分球，一下子把比分打平了。霸王这边有点慌了。

　　“这小子跟我玩阴的，上半场故意放水啊。”霸王现在才反应过来。双方你追我赶，只剩下最后30秒时，霸王队一分微弱领先，林末抢了球，准备投篮。

　　“我去，霸王这是要输啊。”晓寒见霸王马上要输了，肚里的坏水马上就使出来了，她朝林末大喊了一句：“小心！”

　　对方果然分神朝她看来，霸王趁机把球抢了过去，林末正欲追赶，和对方球员撞在了一起。

　　两分，霸王这队赢了。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猴子一伙人沮丧地看着对方欢呼雀跃，大家正想质问林末怎么回事，却发现他依旧一脸痛苦地坐在地上。

　　“林末，你没事吧？”大家纷纷围了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没事，一点扭伤。”林末漫不经心地回答众人的关心，目光却在寻找那个人，可对方早已不知所踪。

　　同样在找路晓寒的还有她的室友们：“这个路晓寒怎么搞的，比赛一结束就不见踪影了。”她们四下寻找时，霸王一脸激动地跑了过来找朵朵索抱，被对方一把推开。

　　“路晓寒呢？”朵朵一脸嫌弃地问霸王，

　　“别管她了，我请客吃饭，走吧。”高兴的霸王才不关心路晓寒去哪了，反正也饿不死她。他只想和他心爱的朵朵一起享用庆功宴。

　　一听有饭吃，阿东和小白也高兴地忘记了路晓寒，愉快地拉着不情愿的朵朵加入了蹭饭的队伍。

　　对比对手的热闹，林末这边冷冷清清，学妹们本来想去找林末要联系方式，可是看了他那张黑脸，大家只好识趣地撤了。

　　“你刚才那个球很稳啊，怎么会没拿住？”猴子仍然心有不甘，

　　“没有原因。输了就是输了。”林末喝了一口水，望着对面空空的观众席，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有。

　　路晓寒为了帮霸王赢，居然用那样不耻的小伎俩。搁在平时，他肯定要暴怒了，可这次却一点儿都没有预想的愤怒，更多的是……

　　是比赛结束后没有看见路晓寒的失落感，虽然他不想承认。

　　“她倒是很识趣地溜了。”林末现在对路晓寒的想法已经摸得很透了，知道她溜走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害怕被骂。内心片刻的失落早已散去，取而代之是往日的冷漠。

　　林末试着站起来，才发现右脚肿得老大，大熊他们赶紧把他扶回寝室喷了些云南白药。

　　“大熊，明天开始你帮我去给路晓寒提开水。”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的林末突然来了一句，

　　“哦。”

　　回想起那个没有穿衣服的霸王，和笑的前仰后翻的路晓寒，林末心里又开始有那么些不是滋味。今晚他因路晓寒一言一行而起伏的心情，以及许多陌生的情感体验，一切都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路晓寒那边，比赛一结束，她就做贼心虚地溜回了寝室，她可不想面对林末那气势凌人的眼神。
　　“霸王要是输了可是要洗臭袜子，还是林末打开水的代价小一点，再说打开水我可以自己打。”晓寒自言自语地在那解释，跟霸王这么多年兄弟了，她难免偏向霸王，尤其霸王这场篮球赛可是要打给朵朵看的，“反正林末也不在乎那些女生，所以输赢对他没什么重要吧。肯定是这样的。明天他来帮自己打开水的时候，自己再道歉好了。”演练了几遍解释后，晓寒觉得安心多了。

　　晓寒在床上纠结要不要给林末发个微信道歉，犹豫再三：“算了，明天见面再说吧。现在说估计他更生气。”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路晓寒一激动没拿住，“啪”的一声砸在脸上，她接起手机，听见霸王嚼着一嘴东西含糊不清地说：“路晓寒，你干嘛比赛一结束就跑了，赢得可是你哥我，你跑什么跑。”

　　路晓寒当然不打算告诉霸王是她帮他赢得了比赛，以他这么争强好胜的性格，肯定又要重新跟林末比一场，那她不是白白得罪林末了。霸王没有听到路晓寒回应，纳闷她今天搞什么鬼，“算啦，我们在外面吃饭。你来不来？或者帮你打包些回去？”

　　“不要不要，我减肥。”路晓寒不耐烦的回应他，“你还知道减肥呢？祝你成功！好走不送。”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个霸王真是的，没有我帮你，看你还能在那嘚瑟不？你在那边潇洒，我却在这边担心被林末追杀。真是便宜了你。至于林末，不管了。昨晚忙着盯海报印刷忙到半夜，累死了，早点睡觉。”被挂了电话的路晓寒在抱怨的同时决定下次要把这顿饭敲回来。

　　说起海报，路晓寒想到还有一张没卖掉，她拿出海报，摊在桌上，想起今天林末在球场上真的是帅爆了。“林大神，这张海报就留在我们寝室吧。一定要好好保佑我把专四过了。”路晓寒说完开始吃力的两只手配合着把海报挂在了门背后，然后把飞镖靶子挂了上去。

　　“幸亏林末没看见，不然要气死了。”路晓寒一只手放在胸前，对着海报鞠了个躬，“阿弥陀佛，林大男神原谅原谅哈，空间有限，委屈你了。”

　　阿东她们酒足饭饱回来，看见财迷路晓寒正在算账，赶紧询问分红：“怎么样，怎么样，赚了多少？”

　　“一张赚5块钱，卖出去200张，赚了1000块呢。”

　　“哇塞，这么多！”八卦东和小白都激动不已，

　　“你和小白一人300，我由于享有创意权，所以400。”路晓寒笑嘻嘻的说，两人也一口答应“好，没问题。”

　　“呀，那是什么？”阿东和晓寒正数钱呢，听见小白大惊小怪的叫声，八卦东一看，之前挂着飞镖靶子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头：林末。

　　“路晓寒，你太狠了。卖了别人挣钱，还要把别人当成靶子泄恨”阿东真是心疼林末，

　　“哈哈哈，路晓寒，你可以啊，我先来试一试。”晓寒还来不及解释，朵朵已经一飞镖过去了。

　　女生的手艺你懂得，永远在外围，朵朵这一镖过去，正中林末的脑门，三人都笑开了花，剩下晓寒一脸尴尬。

　　“我也要我也要。”小白也上手了。看着林末满目疮痍的额头，路晓寒在心里默念“林末，我对不住你啊！”而此时，遥远的那边，有人打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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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