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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   念瑶刻意移开间距,在给周琅琛洗刷着手的时候,那人自然不可能那么乖顺杵着让人洗,巾帕在铜盆里浮漂起来,她的手触碰到他修长大手的瞬刻,她的纤纤小手便被人整个人包裹起来,甚至还捞起把玩了一顿。

      周琅琛仿佛从未见过女子的手一般,抓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还不时捏一捏、揉一揉,逐根手指逐根手指拉开来研究翻弄。

      念瑶恼红了脸,瞬即挥臂过去,却堪堪被他完美地接住,一抬眼他笑得艳丽魅惑的脸便正好朝着她。

      “小家伙,先别生气。叔叔只是没见过有人的手会是这样...滑嫩娇小的,又...仿佛没骨头一般软软的。”说着他便又揉搓了一把她的手指。

      这分明就是老流氓登徒子在干轻薄良家妇女的行为了,偏生他竟还能表现得如此义正辞严,一脸正经的。

      念瑶没好气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没见过女子啊?女子的手一向这样,你倒像是个色胆不小的,再这样信不信我喊人!我如今倒没啥顾虑的,大不了被休弃,我也乐得带上耀哥儿跑,大不了找个地儿隐姓埋名起来,让庆亲王找不着,也比现在要强!”

      “恭喜你答对了!叔以前就是没见过女人!”

      念瑶说完,就被周琅琛轻松拉住手拽了一把,她猝不及防便摔坐到床榻边,周琅琛稳妥地将她身子扶正,就挨坐在他旁边,他就松了她的手。

      然后带着一丝轻松的口吻道:“原来你就是因为怕被休了,护不住弟弟,才想不开跳崖啊?”

      念瑶不是很认同他这个说法,这样说得她仿佛是个懦弱没脑子的人一般,便皱眉重新更正道:“才不是想不开,我是有计划的!不会让自己死得毫无价值!”

      “哦?那现在脑袋磕了大石块,想开了是吗?”周琅琛假装不知情用上挑的眼尾睨着她,说这话时他还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之前被她头颅撞击过的前胸骨处,竟还隐隐感觉到痛。

      念瑶感觉话被他那么一绕,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得轻点了点脑袋,“我昏迷时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见识到了另外一个与我现在所处大不相同的地方。”

      “我第一次知道,女子还能不依仗着男子,仍能很好地渡过一生。”

      “第一次知道,女子原来是可以与男子并肩齐驱,没说比不上谁的。”

      “第一次知道,天地原来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辽阔,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的说法,并不那么正确,天外的天,怎就不能尝试去一下?”

      “反正...人、人活着,方法总比问题多...”

      刚开始她眼睛神采奕奕,侃侃而谈时,周琅琛就一直那样托着脑袋,笑容意味不清地盯着她看,她越说到后面脸蛋就越红,还隐隐觉得自己是否在他眼中看来,到底还是个...呃,用梦中那世界的词来说,就是...小学鸡?

      被他的目光瞧得低下头之后,念瑶又有些诧异自个的想法,不可能,自己做的梦,跟他有哪门子关系?但他那种眼神,她怎么就瞧出他有揶揄的意味?

      “小家伙,想不想变得更硬气些啊?”他用水湿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弄得额头满是水。

      “叔来教你。”他邪魅笑道。

      骆奕承一夜无眠,书房里灯烛一直不灭,他一直在通宵达旦批文书、处理政务,仆童安安只得一直守在旁边伺候笔墨,后来临近天光大亮,骆奕承见小童实在是撑得很辛苦,才终于停下手中不竭的笔,示意他退下去休息。

      推开窗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今日是休沐日不用上朝,原本骆奕承是打算到庆亲王府跑一趟,先把老王爷拿捏住,让他不敢对小舅子动下手的。

      不过这样的话冒的风险大,他在朝中树敌已经够多了,要是被人知道了这条,往死里谏的话,恐怕不妙。先前是天天看着那妇人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垂眸叹息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这才冒出这么个与他平日行事完全不符的计划来的。

      可经过一夜后,他决定放弃这个冒进突兀的想法,加之骆老夫人已经对他一而再再而三护着小舅子而不满了,再这么下去,以老太太的作风,肯定会趁着他不在府中时,偷偷做主把孙姑娘的事办了的。

      虽然他被记在老夫人的名下,已经请封为侯,担当着永阳侯府的门楣。但老夫人其实并非他生母,他生母早在他十来岁时就被府宅里一个颇有心计的姨娘给害死了。老夫人的亲儿不幸罹难这才选了他,老夫人在他当庶子时没有对他多加青睐,所以他心中也不大将老夫人当回事,但大昭朝当官的,头一等就得看是否孝义,明面上他是不能违抗她的。

      而且近些年小舅子确实越发荒唐,这件事最后他还是有把握能掌控住,那就先让小舅子受受挫,之后他再带人去将小舅子救出来吧。

      他揉了揉熬了一夜干涩的眼睛,那妇人确实误事,见她温柔小意的,他差一点儿就晕了头打算冒风险了。

      一思及此,他便打算不能再继续纵着那个妇人,她不是说不许他进她屋了?那好,这几天他便不打算进内院了。

      想了想,他又开始将刚睡下没多久的安安唤起来,给他穿官袍。

      熬了一夜才刚躺下,就又被人从迷糊中唤醒的安安,眼睛比他家二爷的眼睛还红,脚步虚浮地走到骆二爷身边,一边伺候他穿官服,一边无奈地问:“爷,您今日不是休沐吗?”

      骆奕承理了理袖子,拂拂尘,一脸清冷道:“宫中事务繁多,日后没特别情况我都不休沐了。”

      当初咬牙答应在月头几天抽一两天出来休沐,还不是因为那个妇人?他就是被猪油蒙了心,当时怎么就答应了呢?明知道那些日子休沐了也得处理冗繁的政务。

      大概是因为她总是会不声不息走来给他红袖添香,尽管他冷着脸呵斥她,不许她在他忙碌时靠近,她也会温柔地给他点燃上让人心情舒怀的香,然后静静待在不远处候着他。

      而他经过一夜充沛的睡眠,白日又有她和她的香在旁,处理起这些事务来也会事半功倍。

      昨夜终于没有她在旁边叨扰他,不许他熬夜了。但他的文书根本没批完多少。

      罢了,一会子她端着香炉来到,见他进宫了的话,会失落吧?会后悔昨夜跟他闹性子吧?

      不就是个没见识的柔弱妇人么?竟妄想着耍小花招来将他拿捏住?他可不是那个见色昏头的老侯爷!

      这么想完,骆奕承郁结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心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穿好绯红官袍,革好腰带后,便大步往府门走去。

      此时的苏念瑶还在睡梦中呢,昨夜好端端地,那个妖物又跑来找她,害她都比平日晚睡了。

      以往这个时辰她都得起来到伙房亲自准备早膳,让婆子端到前院给二爷,二爷用过她备下的早膳才进宫的。不过她想通了之后,便不打算这么折腾了。

      好好睡觉不香吗?她何必天不亮就去伙房里弄得灰头土脸的,回头还得遭他一声嫌?

      念瑶翻了个身,继续睡得呼呼的。

      今日朝中,许多小官见骆阁老竟然在以往雷打不动休沐的日子跑来上朝了,颇感疑惑。

      本来一个个趁着这位年轻实干的阁老不在,开始大肆松懈戒心高谈阔论,一见到他清冷的身影步入紫鸾大殿,四周便吓得一片阒然。

      平时大家见到他就怕,因为他总是能用犀利的言辞将一个个妄图推翻他言论的人打压得体无完肤。

      可是今日的骆阁老明显得跟平日很不一样。

      大家看他冷着脸,一个个在他底下禀事时便以为触动了他,说话便比以往地越说越小心谨慎,不时地用余光偷瞄这个年轻又凌厉的阁老。

      底下的官员说完,皇上皱了眉拿捏不住,便转头来看骆阁老,问:“骆爱卿认为如何?”

      皇上说完,那些官员们低垂着头,捏了几把汗,心想要糟了,等会肯定要被他批得很惨时,却等了很久都不见骆阁老回话。

      皇上有些疑惑,便又问了一声:“阁老?”

      骆阁老却依然仿似听不见般,明显是走了神!

      众人都惊讶这个向来雷厉实干的阁老竟然也会在朝会上心不在焉的时候,幸亏他旁边有人推搡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出列神情淡淡地辑手道:“皇上恕罪!臣方才是在掂量着张大人迁徙方案的可行性。”

      当然骆阁老的出神自然不能是在思考张大人方案的可行性,他压根连张大人的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心里一直在想着这时候,家里的那位大概已经发现他背守诺言跑去销假了,心里连她一百种伤心欲绝的表情都描绘过了。

      至于那个迁徙方案,他从头到尾就只听了个方案名字而已。

      可尽管如此,骆阁老还是能按照张大人一向行事的尿性,完全猜到了这方案的大致内容以及它的不足和缺失所在,并且痛痛地批斥了张大人一通。

      现在朝中众臣只是更加地认为,骆阁老他要是一旦走神不立马批斥,不要高兴得太早,也不要妄图能抓住一两次他的痛脚,只能代表过后会被他批得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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