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大佬风靡全星际》卫云楼

3、上学

　　原始研究时期，制卡师都是自己从野外采集材料，后来商业发达，卡牌经济发展得如火如荼，成为制卡师的成本也越来越高，贫苦人家要供一个孩子学制卡就是伤筋动骨，一人吃饭全家勒裤腰带的那种。

　　这种现象是与付春濛的理念相违背的，如果可以的话，先进的技术应该惠及普罗大众，而不是加重阶级差距。

　　付宏远向来注重培养郑惠文的子女，材料也可着他们给，付春濛基本是拿些剩下的。

　　梁音过得不好，她不好意思跟妈妈要钱，看了看星网账户里的一千五百星币，不知道够不够。

　　华卿站在柜台边，远远地看到了驻足店外状若沉思的付春濛，她看付春濛穿着得体，气质优雅，已经将她认定为潜力顾客。

　　果然，过了半分钟，付春濛就走了进来。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付春濛存着了解市场的心思找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卡工坊”卡牌店，她问：“我第一次来，可以帮我介绍一下吗。”

　　“好的。”华卿指着墙上的指示动画，“一楼是一星成卡区，二楼是二星成卡区，三楼是三星成卡以及四星预约抢购区，四楼是售卖卡仪的，五楼是卡笔和制卡材料套装区，六楼是卡墨和白卡区。”

　　付春濛眉尾一挑。

　　不愧是最大的店，东西真丰富。

　　“带我去六楼看看。”

　　“您请这边走。”华卿的笑容更加热情。

　　卡墨是由植物汁液掺杂人工原料混合配比而成，付春濛很有耐心地一个个牌子看过去，发现都是她叫得出名字的植物。

　　想想也是，人类的活动挤占了动植物的生存空间，生物多样性一直呈下降趋势，星际时代的卡墨种类反而没有原始研究时代和百家争鸣时代多。

　　倒是白卡的制作材料有很多创新，以前的制卡师都是随便用最简单的木板甚至白纸来制作，现在已经有了延展性更强更坚硬而重量更轻的新材料。

　　当然，价格也是水涨船高。

　　最便宜的白卡要三百星币，卡墨的价格是白卡的三倍。

　　对上导购员小姐满怀期待的眼神，付春濛神色如常：“带我去看看套装吧。”

　　或许套装能便宜点？

　　到了五楼，付春濛被那些花里胡哨的卡笔惊到了。

　　黄铜的，塑料的，轻的，重的，防滑的，不防滑的……应有尽有。笔头和笔身也做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明明笔尖是一样的工艺，小老虎头的笔帽就要比兔子头的贵。

　　许是感觉到付春濛内心的吐槽，华卿贴心道：“很多大人物的精神力兽化形态都是老虎，女孩子喜欢，男孩子敬仰。”

　　言下之意——销量好。

　　付春濛想起爱人文森特的精神力形态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那冷酷的表情，睥睨的眼神，别提多帅了，每次她夸奖狮子，文森特都吃醋质问她是不是更喜欢狮子不喜欢他了。

　　时代在变迁，人类对于猫科动物的喜爱是有增无减呀。

　　卡笔的价格跟卡墨的价格差不多，分开买是肯定买不起了，付春濛只能看套装专区。

　　套装套装，其实也就是挑选起来方便点，把制作某种卡所需要的几种卡墨组合起来，搭配卡笔和白卡，价格可一点都不方便。

　　付春濛指着那套专为儿童设计的最便宜的新手能量卡套装，脸不红气不喘：“就要它了，再加一张白卡。”

　　华卿微微一愣，转而想到付春濛应该不是为自己买的，是为家里的孩子买的，就解释得通了。

　　“套装一千二加一张白卡三百，共计一千五百星币，您选择哪种支付方式？”

　　“星网转账。”

　　看着余额数量跳到零，付春濛感到一种一掷千金后一贫如洗的悲壮。

　　“请问你们店收不收制作好的卡？”

　　“收当然是收的，”华卿耐心道，“不过一星中低阶的卡我们更倾向于以公司或组织为单位批量制造的，质量好的除外；一星高阶卡我们可以散收，一星以上无论数量多少都收。”

　　“谢谢。”

　　付春濛准备做完两张卡之后再卖回来赚点钱。

　　她得有财力和实力才能对抗付家，才能改变卡牌技术固定化和阶级化的现状，才能去广阔星域中寻找她的爱人。

　　他一定也在某个地方，想念着她吧。

　　文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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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卡是一个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且容错率极低的过程，在蘸着墨水的卡笔划到白卡上的一瞬间，制卡师必须精准地释放精神力来使一个类似普通简笔画的图案变成能让卡仪解析、能在卡域中实体化的特殊存在。

　　精准的内涵在于用力不能太轻不能太重，一笔不能长不能短，卡墨不能透不能洇不能散。

　　特定的图案和对应的精神力的分布将影响这张卡的功能，因此不论多复杂的结构，制卡师都要尽量做到一笔画完，这是最稳定保险的画法，否则很可能会废卡，或者表面上看起来挺好，一放进卡仪就解析错误。

　　贝森墨体系之所以一问世就被捧上神坛，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在某些图案上减少了一个弯钩甚至两个弧线，大大增加了那些手不稳的制卡师的制卡成功率。

　　几千年没有碰过卡了，付春濛把儿童新手套装拆出来的时候，仿佛老友重逢。

　　你有一项可以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吗？

　　付春濛能问心无愧地做出肯定回答。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从前如此，至今未变。

　　她唇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为了契合儿童的特点，套装里的卡笔是很轻的塑料材质，付春濛拿在手上转了两圈，稍微加强了一下手感。

　　她以前用的是某位师父送给她的木杆笔，当时她还抱怨粗糙，师父说：“等你什么时候把它用到不粗糙了，你就可以出师了。”

　　后来，那只卡笔一直伴随她从默默无名走到名满天下，也跟着她寿终正寝下葬，但是她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她这个人，棺材里再找不到第二样东西了。

　　她有点希望是贼偷走了，好过腐烂掉，毕竟那么有纪念意义。

　　她感知了一下原身的精神力，很稀薄，连二星卡牌也支撑不了。

　　说起来，星际时代人类的精神力普遍比古人类差，简化的卡牌技术带来的安逸与便捷让这种很会偷懒的生物找到了偷懒的合理借口。

　　卡牌的巅峰是九星，而在这么大的一个荣耀星域，连四星卡都是各大家族争抢的稀有宝物，可见技术的退化是多么严重，曾经七星卡遍地走八星也不罕见九星不算奇迹的时代就像午后花香中模糊而幻灭的一个梦，醒来一场空。

　　作为前辈，付春濛自然恨铁不成钢。

　　不过饭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先使自身强大才能令他人信服。

　　回过神来，付春濛分辨了一下套装里的卡墨种类，艾草汁、滴孚草汁、楠花种子油、蕊根竹精萃液，是最基础的能量卡的标配。

　　顾名思义，能量卡是为卡仪中的其他卡提供能量的，但是有了晶石后，人们更喜欢漂亮且能量持久的晶石，能镶嵌在卡仪上它不香吗？

　　能量卡渐渐成为廉价货，除非卡的等级很高。

　　一星能量卡需求量少，供给量大，肯定卖不出好价钱。

　　付春濛琢磨了一下。

　　她那个年代娱乐卡倒是火过一阵，一开卡仪就能听歌看电影的那种，现在差不多是玩剩下的，过时了，想来想去还是战斗类的卡最保险，联邦尚武，又大力培养卡士，什么稀奇古怪的战斗卡都有人买。

　　她决定用四种卡墨中的三种做一张刺藤卡。

　　深蓝掺金色的墨水在倾斜的笔尖下流淌、回旋、固定，偶尔的溢出付春濛用精神力生生拉了回来。

　　刚开始找不到手感，精神力也虚浮得厉害，画到第二个半圆的时候她逐渐适应，到了第三个转折点已经足够流畅。

　　最后笔停顿的位置是成功与否的关键，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已然临近透支的精神海剧烈涌动，太阳穴隐隐作痛。

　　小心翼翼地撤去手臂的力量，然后按照手腕到手指的顺序依次卸下力道，保证关节不在强烈的紧绷中受到伤害，也使得最后一笔完美结束。

　　轻轻呼出一口气，付春濛习惯性揉了揉手腕。

　　制卡师这个职业对手的负担很大，尤其是手腕，不乏有惊才绝艳的制卡师因为手伤黯然隐退的。为了延长职业生命，付春濛刻意把左手练习得跟右手一样灵活，轮换着画，每天坚持做手操。

　　第一张卡的成功给第二张卡打下了基础，做完后付春濛拿原身的卡仪试了一下，第一张攻击值为800，一星中阶，第二张攻击力是1109，一星高阶。

　　应该能回本吧。

　　付春濛美滋滋地把两张卡收好。

　　完全透支精神力是倒逼精神力增长的一种途径，付春濛发现原主的精神海比之前稍微宽阔了一些，这是个好现象。

　　第二天，付春濛该去学校了。

　　梁音给她整了整衣服，絮絮地说着：“濛濛，选拔考试咱们尽力就行，不论结果如何，努力过就不遗憾。联邦一大每年才招收几个学生，十二个星域的人都削尖脑袋往里钻，选不上太正常了。你在学校不要有太大压力，如果有同学或者老师欺负你嘲笑你的，回家来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妈妈。”付春濛乖巧地答应着。

　　“乖，”梁音在付春濛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去吧。”

　　付春濛今天没有坐家里的私家车，而是体验了一下空中的超高速悬浮车。

　　这车设计得很好，内部舒适又整洁，速度更是惊人，几个睁眼闭眼的间隙就到达了目的地，唯一的缺点就是耗能太多，只能用高等级能量卡支撑，用晶石的话太浪费有限的矿产资源了。

　　“濛濛！你来得好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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