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难当》白衣若雪

21、第 21 章

　　霍寒川的声音落地有声，我看着窗户张口大笑，没有声音，我想幸好我关在这楼上，没有人看见我这个样子，要不会以为我是个疯子。

　　我等笑完后，才把手机重新拿到耳边，而霍寒川这次竟然非常有耐心，还没有挂断电话，我朝他道谢：“好，我知道了，谢谢。”
　　声音平和的完全不像刚才那个疯子，我带的面具确实太久了，常年一张脸，一个声音，观众不腻我自己都恶心了。

　　他像是在确认我的态度，太平和让他什么都听不出来，所以他也轻笑了声，气流声隔着电话传过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他的语气是好笑，我没有说什么，我跟他不一样，演戏是我可以达到目的的唯一途径。
　　我对名利看的太重，做不到别人说的拿得起放得下，我拿的起，放不下。

　　霍寒川还在等我回话，我嗯了声：“现在放心了。”
　　他轻笑一声：“好，那你安心等着。”
　　他的语气很温和，我当作是一个合作伙伴的语气，我朝他道：“好，我等着。”

　　婚礼的那一天终于要到了，婚礼前夕，霍家终于公布于我的结婚信息，我在我的微博上放上了我与霍寒川的结婚证。
　　公关台词是霍家写好的：唯愿此生，与你携手到老。
　　因为霍寒川的台词写的：执子之手，共结秦晋之好。

　　虽然俗套的毫无新意，但是点名了这是一场联姻。

　　我转发完微博后，就没有再看手机了，因为第二天就是婚礼，有太多的繁琐事，霍家繁，肖家琐。
　　我这时是在肖家，因为要从这里出门，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带着周锐，省了很多不必要的应酬，也谢绝了很多人的脸色，因为周锐就是一把行走的剑，我不得不承认霍寒川那天介绍周锐的话还是太谦虚了，周锐是太合格的保镖，寸步不离，且只听我的话，他连苏女士都拒之门外了。

　　时新还说他把他的活都抢了，我看着时新问：“那你能干得了这里什么活？”
　　能挡住那些流言蜚语，暗讽明嘲吗？
　　时新咳了声不说话了，周锐能在肖家吃得开，因为他代表的是霍家人，比我要好的多，自然也比时新这个我的人要好。我让时新就当是来肖家做客的就可以了，尽管他一整天都挺别扭，肖家有太多的规矩，太多的人，这让他不能适应，他有好多次跟伴郎感叹，原来这就是大户人家。伴郎也装的跟土包子似的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从没有见过豪门……”
　　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豪门吧？

　　第二天终于到了，我预计过这一天会很累但当真上场时才发现更累，我演过很多次的婚礼现场，都没有这一次这么累，因为累终于体会到了真实感。

　　从肖家出来的那一刻，我的伴郎笑着跟我说：“宸哥，你要不回头看一眼？这怎么说也是娘家吧？”
　　说这话的是我伴郎团队中的一个，也是我视频里的一个主角，那个被我从空中接着，还转了一圈的男二号秦晋。
　　我性格不好，但他的脾气很好，所以我们搭档五年终于积攒下了一些友情。

　　他生了一张讨喜的娃娃脸，很符合今天这个喜庆的气氛，我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眨了下眼，他以为我不会回头看，但我回头了，我对肖家毫无留恋，这一次回头就是想最后看看，因为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我要看一眼我曾在这里的十五年，从十岁的懵懂孩童到现在，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心狠手辣的人。

　　看完即了却一桩烦心事。
　　婚车的路线是要绕半城的，肖南山虽然不齿我的作为，但我嫁到霍家也是一种联姻，该要的风光他不会少，只他坐在我的旁边，车队绕过了半个城市，我还一句话也没有说上，有一个习俗挺好的，那就是结婚的时候别说话。

　　到教堂的时候十一点整，肖南山再不待见我，这会儿也把他的手臂递给我了，我瞄了下一眼比我矮一个头的肖南山，把手搭在了他手臂上，后来有很人说我目中无人，即便是脸上挂着笑容，也是眼冷心硬，不是个孝顺的人，因为肖南山在我的衬托下，像是一个太监。

　　他们说我婚礼都像是在演戏，演得跟君临天下似的，我有一部剧就是演的帝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演成了那样。
　　肖南山看到这条新闻有没有气疯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关注他，这大概也是他不喜欢我的原因。

　　他带着我要走过一条长廊，因为周边是欢呼的人群，是万千媒体，霍家的婚礼几乎惊动了整个B市，除了他请贴上的嘉宾，还有很多的观众，因为结婚是喜事，理应昭告天下，普天同庆。
　　霍寒川从英国留学归来，他办的这场婚礼就有英国贵族婚礼的感觉，仪式感很强。每一步都是精心筹划好的，我曾经目睹过英国王子与凯特王妃的婚礼，流程大抵跟这个想象，也许策划婚礼的人也是个英国归来的吧。

　　这前面的一切都非常的标准，就连肖南山都刻意配合这场婚礼了，他走的缓慢，于是我也配合着他，足足走了五分钟，才到了霍寒川所在地，肖南山将我的手交给了他，此后的路就由我们两个走。

　　哦，还有后面的两个小花童。
　　于是画风就从这里改变的。
　　不知道是不是小花童嫌我刚才走过来的太慢，这会儿已经撞了我好几次了，幸亏我是个男的，穿的不是婚纱，要不婚纱裙摆得让他踩碎了。

　　我身后的花童是霍白泽，他跟另一个小男孩当花童。那个小男孩是肖君安的孩子肖玉麟，跟霍白泽同岁，两个人看上去差不多，穿着一样可爱，他也在撞霍寒川，因为他想跟霍白泽平齐，霍寒川也只好回头去看下他们两个，我们两个走这几百米的距离也真是辛苦了两个小孩。

　　他们两个提着的花篮，花已经撞洒了大半了，等我们四个人跟连体婴似的走到婚礼仪式台上时，花篮里已经没有花了，于是两个小花童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因着这两个花童，我现在才顾得上扫了一眼席位上的宾客。
　　大教堂可以容纳数千人，前排的是霍家人及肖家人，我直接略过他们扫向了第三排的位置。
　　我看到了我的经纪人温景，她身边是周师姐，还有我所在公司的其他的同事，我这些日子的绯闻沸沸扬扬，让公司也不好过，所以幻羽的老总他们今天也出席了，我给他们递了请帖。

　　幻羽老总旁边，我看到了阮乐，他跟他的经纪人以及林悦及她的经纪人都坐在一起，能来就好，我给阮乐及林悦发了请帖，只有他们来了，跟我的那些绯闻就不攻自破了。

　　冗沉的婚礼终于进行到交换戒指了，戒童不是霍白泽，大概是怕他给扔了。
　　双方互换戒指时我才跟霍寒川对视了一眼，这一路走过来没有顾上。神父念完那一大段结婚誓言，宣布我们对方可以接吻了。
　　霍寒川在我带着戒指的手上吻了下，然后伸手轻轻揽了一下我的腰，我配合着轻仰了下头，那天晚上他没有落下来的吻，这会儿终于落下来了，我在他吻下来的时候闭上了眼。并没有什么感觉，他的吻很浅。我的注意力反而被他搂在腰间的手吸引了，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有力度，即便是轻轻揽着，也依然带着热度。

　　好在他很快就完成了这个仪式，把我放开了，携着我的手朝众人致谢，这样很好，浅尝辄止。
　　两个男人还是不要在众人面前恶心了。教堂也是这两年才接受同性婚姻的，中间过程经过了多少抗议大概没有人能数的清。

　　教堂的主婚终于结束了，之后我们换了车，赶往云景酒店了。
　　休整、换衣服等不必细说。
　　这场婚礼再西式也因为是在国内，所以免不了敬酒宴。

　　我的酒量不算很差，而且这是霍家的婚礼，没有人要灌我们两个。我只跟着他跟几个长辈喝了几杯，然后就到了肖家的这一桌了，肖家人难得都来了，肖君禾也在，穿着也非常漂亮得体，一条白纱露肩长裙，裙摆圣洁，艳压在场的所有女士，她朝我笑道：“祝百年好合，幸福美满，早生贵，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能生。”

　　她后面一句话压的非常低，只有我能听见，看样子她也顾忌到了今天在场的人。
　　我看了她一眼，也轻声道：“谢谢。”
　　我没有喝酒，也没有再看她，等霍寒川同肖南山跟苏女士敬酒之后，我就跟他继续向前，下一桌就是阮乐、温景他们了。
　　温景朝我笑道：“恭喜我的肖宸踏入婚姻的殿堂，自此幸福美满。”
　　我朝她道谢，阮乐也跟我举了下杯子：“祝你新婚愉快，早日谱出你喜欢的曲子来。”
　　我看着他笑了，我就知道他根本不会在意跟我的那些绯闻，他还祝我早日写好歌，我朝他点头：“好，谢谢你，也祝你，”
　　我说出这三个字时意识到我说的多余，霍寒川的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腰上，他也举杯看向了阮乐，于是我把话接上：“早日谱出你喜欢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