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凳和少幺爸》飞花斋叶

52、过去的往事

　　老板凳看着笑得一脸得意的贵老大，不怒反笑，他说：“是吗？就是这样的要求？可以，我做。”
　　没有犹豫的，老板凳站在贵老大的面前，吐出红艳艳的舌头，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怕和退缩。

　　老板凳这样的举动，大大出乎了贵老大的意料。他原本就是想要看老板凳被羞辱的样子，眼下这种一副英勇就义感又是怎么一回儿事！？
　　心中颇为不爽的贵老大冷哼了一声，说：“老板凳，有你楞个做烟灰缸的迈！？”

　　老板凳的眼神轻轻扫过他的脸，问：“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
　　贵老大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圈，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说：“你个子太高了，我懒得抬手。”
　　老板凳没有拒绝，干干脆脆的单膝跪在了贵老大的面前。

　　看着他那挺得直直的背和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贵老大心中的怒火更加愤懑，他皱起眉头，压低嗓门吼了一句：“那只腿！支起爪子！？”
　　老板凳垂下双目，将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也弯了下来。于是，这样偌大个汉子，就这样双膝跪在了贵老大面前，身高上的差距，让他不得不抬头看着贵老大的脸。

　　“烟灰缸也好，痰盂也好，都随便你。”老板凳说着，张开了嘴，将舌头再次吐了出来。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贵老大，没有半分的闪躲，那里面没有一丝丝的屈辱感，相反的，它凛然，并且桀骜，仿佛闪耀着能将黑夜撕裂的寒光利刃。

　　贵老大被这样的目光盯得心生胆怯，他咬着牙，掏出手机，对着跪在自己面前，吐着舌头的老板凳一顿猛拍，嘴里还不住的嚷嚷：“你这样的模样可不常见，可得他妈的拍下来！”
　　老板凳轻哼了一声，说：“拍完了就请快点好吗，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贵老大本来就心气不顺，一听他这话，那脾气瞬间被点炸。他跳起来，先是冲着老板凳的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眼看着老板凳古铜色的面颊上霎时浮现出两个红红的手掌印，心中的火气才稍稍褪了点。
　　“MMP，老子今天才是说话管用的那个！你不要在勒点批话多，你这个喜欢被人捅□□儿的老变态！”贵老大连着狠骂了老板凳几句，又冲着他吐了好几口唾沫，才举起那差不多烧到过滤嘴的香烟冲着老板凳的舌头上摁了过去。

　　就在那跳动着火红引信即将摁上老板凳的舌头时候，有人突然冲上来，一把抓住了贵老大的手腕，用力的将他推开了。
　　烟头顺势就飞了出去，刚刚好落到贵老大的身上，烫得贵老大直接跳脚，拍了半天才把烟头从身上抖下去。

　　贵老大摸着被烫得非痛的胳膊，抬头一看，扯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板凳心疼得不要不要，一直维护到起的赵警官。
　　贵老大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口就是嘲讽：“也！？奸夫淫夫都到齐了所！？”

　　赵警官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而是自顾自的扶着老板凳起来，并且贴心的检查着老板凳脸上和身上有没有带别的伤。
　　被彻底无视的贵老大，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吼到：“MMP，你两个垃圾，不要在勒点脏老子的眼睛！”

　　赵警官猛的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盯着贵老大，咬字清楚的问：“你说谁是垃圾！？再说一遍！？”
　　贵老大被赵警官眼里的凛然正气吓得心头一哆嗦，嘴里还是忍不住要嚼上两句：“哪个喜欢被捅屁/眼儿，哪个逗是垃圾！”

　　赵警官将老板凳护在身后，他走到贵老大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矮上自己不少的这个猥琐男人，声色俱厉的说：“贵老大，老板凳没得哪一点对不起你。是你自己触犯了法律，实施了盗窃。在你进行违法犯罪行为之前，老板凳劝过你，让你收手。你非但没有停手，反而用他父母的安危来威胁他。他身为保全队长，举报你是职责所在，你没有任何资格要他赔偿你。”
　　贵老大冷笑两声，说：“你少拿勒种大话来压老子。老子就算是犯了千条罪，万条法，也不应该是他来举报老子！像他这种抽底火点水的人，根本不配跟我两个拜码头，谈兄弟！！！”

　　赵警官盯着贵老大，反驳道：“贵老大，你觉得你有资格跟老板凳两个提兄弟义气？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
　　贵老大被赵警官言语中的话，惊得心头一愣，嘴里还是继续说：“袍哥人家从来不拉虚摆带！老子贵老大在勒个滩子口混了楞个久，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兄弟伙的事！”

　　赵警官皱紧眉头，他一手握紧了老板凳的手，压低嗓门，说道：“是吗！？贵老大！你觉得我是没有看过你的判决书吗！？你没做过对不起兄弟伙的事，那你解释一下判决书上写的，你们几个密谋偷东西的时候，要把罪责都扔给老板凳来背是怎么一回事！？”
　　贵老大一时语塞，他黑着脸反驳道：“你勒是污蔑！老子从来没得勒种打算！也没说过勒种话！”

　　赵警官冷笑两声，将老板凳的手握得更紧了，他说：“是吗？可以，就算你没有说过，是你其他几个兄弟污蔑你。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当年老板凳的那个女朋友娟儿，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老板凳！？”
　　贵老大的脸色一哈都白了，他支吾着道：“我啷个晓得！”

　　“你不晓得？”赵警官盯着他，锐利的目光更像是一副手铐，将贵老大牢牢的铐住，让他不得动弹，“你要不要我给你背判决书上的词，猥、亵强/奸，并且组织轮、奸妇女……”
　　“闭嘴！你勒个警察不要在勒点污蔑老子！老子没做过！”贵老大当时就吼老起来，只是那个声音听起来有点抖，并且有点虚，额头上也在不住的出冷汗。

　　“你没做过！？你没做过，当初你又是怎么在侦讯录上签字画押的！？为什么娟儿当初出庭作证的时候，你没有反驳！？”赵警官一连串的反问将贵老大怼得哑口无言，“你们几个害得老板凳和娟儿两个分手！！！害得老板凳勒辈子对娟儿都心生愧疚！害得娟儿为了顾及老板凳的面子，十来年不敢说真话！今天你还敢在勒点跟我谈什么袍哥人家！？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谈‘袍哥’这个词！”

　　“是你这个垃圾害了娟儿！！！”
　　站在赵警官身后的老板凳，终于忍不住冲上来，一把揪住贵老大的领子，直接一锭子锤了下去。他的拳头狠狠落在了贵老大的身上，拳拳到肉的声音，闷到发响，甚至盖住了贵老大痛得抱头求饶的声音。

　　伴随着拳头落下的，还有老板凳的眼泪。
　　他眼眶通红，满脸泪水，在无数次的捶打着眼前这个伤害了自己，伤害了曾经最心爱女人的垃圾，最终挥起巴掌狠狠的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是我害了娟儿！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跟这种垃圾混在一起！”
　　赵警官站在老板凳身后，意外的，他没有伸手阻拦。虽然说，贵老大已经受到了法律的惩罚，但是在老板凳的心中，最应该承担罪责的应该是他自己。

　　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所以这么多年，他都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没有跟老板凳说。其实也正是因为老板凳当年在贵老大出事之后就直接去了新疆，娟儿才敢出来指证贵老大。
　　老板凳站了起来，他看着贵老大说：“你应该庆幸，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老板凳，否则你今天不会还在这里喘气。”

　　赵警官握紧了老板凳的手，说：“是的，你已经不是以前的老板凳了。他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并且他也不值得你去动手。”
　　贵老大被打得头破血流，他捂着被彻底打断的鼻梁骨，用模糊不清的话语说：“老板凳，你们两个不要在勒点行事！你们两个的照片，我勒点还有原版，老子迟早会把那些照片发到网上去！让你们两个身败名裂！”

　　赵警官扫了地上那一堆散乱的照片，又抬头看着贵老大，说：“可以，你尽管去发。我可以告诉你的事是，你做这些，对我和老板凳根本不会有实质性的影响。反而我可以以侵害公民隐私权起诉你，让你再次进去。”
　　贵老大瞪着赵警官，不服气的喊：“你觉得你各人是个警察，逗黑不得了迈！？你勒是在威胁老子，是在滥用职权！老子要投诉你！”

　　赵警官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警号：“请记下我的警号，欢迎随时投诉。”
　　话音刚落，赵警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果断的接通了电话。

　　老板凳不晓得那是谁打来的电话，他只晓得，赵警官在谈话中不断的在反复确认着位置，仿佛是在等着什么人。
　　片刻之后，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凳抬头一看，马路对面，出现了两个女人的身影。
　　一个他认得到，是那天在商场头碰到起的，叫燕子的女娃儿。
　　另外一个，长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眉眼儿看到起有点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