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凳和少幺爸》飞花斋叶

19、修还是换

　　空调坏求了！
　　老板凳醒来的第一时间逗是勒个反应。

　　少幺爸一天到晚逗要鼓捣开空调，他原来那个空调定时习惯已经作废。
　　现在勒个空调最少都是十几个小时连开，每天要等到少幺爸早上起来那个时候，才可以关起歇哈梢。
　　但是，今天，楞个早，空调逗关老，还热起不得了，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那都是空调坏了，而且坏老不是一哈哈儿楞个个节奏。

　　老板凳还是有点不死心，他抄起遥控板，冲到空调一阵按，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空调没得任何反应。
　　老板凳虚起个眼睛冲到空调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上面的问题——空调那个本来就破甩破甩要掉要掉的盖板上残留了半只偷油婆的尸体。

　　老板凳下了床，抓起地上的一只拖孩儿，翻起孩底板一看，上面是另外半截偷油婆尸体。
　　老板凳想起昨晚上少幺爸抱到各人扯起个喉咙逗在那点阵仗翻天的吼“偷油婆”，怕得不得了的样样儿，心头一哈儿逗明白了是啷个一回事。

　　老板凳把窗户打开，房间头稍微凉快了点，但是清早八晨的，外头那个太阳逗已经升起多高，那天太阳花花儿，晒得到处都已经是白亮亮的老，今天儿勒个天气，不出意外又是热起不得了了的哦。
　　但是，勒逗是盆地的天气，恼火得很，气温一天都比一天高，热得像个蒸笼，人在屋头，逗跟那个发面馒头没得好大个区别的个。

　　空调是老板凳买了十几年的老，勒还是原来他用打工赚的第一笔钱，买给他那个生病的妈吹的，价格还不便宜，几大千的那种。
　　老板凳其实也不晓得他妈到底一个夏天家用过几回儿，反正买回来没得几年，他妈逗没得老，勒个屋头逗只剩下他和他老汉儿。

　　他老汉儿也不是个喜欢吹空调的人，所以说两爷子也基本上是把那个空调闲置了几年。
　　后来是有个修空调的人过来说，你屋头勒个空调一年到头不开几回儿，可能要坏的个，所以他老汉儿才开始开勒个空调出来用。

　　直到他老汉儿走之前，他才晓得，勒个空调，他妈一直都当宝贝，一直都没啷个舍得开。还是那个经常照顾他屋头的警察过来串门的时候开玩笑，你要是不开空调，生病中暑了，去医院花钱更多，他妈开始用这个空调。

　　虽然勒个空调买了十几年，但是对于老板凳来说，实际上也没有用多长时间。
　　自从从他老汉走了之后，他自己也黑们爱惜勒个空调，想的是反正没坏，能够多用几年逗用几年。但是确实是没想到，少幺爸住进来还不到一个星期，勒个空调连到开老几天就开始扯拐。
　　看来不管那个质量再好，也是禁不起十几年后的背整。

　　老板凳把客厅的电风扇搬到卧室，勉强应付一哈现在的热度，然后他到客厅点了个根烟，给修空调那个廖老四打了个电话，约他到屋头来看一哈空调到底是啷个回事。
　　廖老四是个黑落轿的人，电话头说了十分钟到，那就是十分钟，绝对不会拉稀摆带到十一分钟，甚至是十二分钟到。
　　少幺爸早就遭老板凳邀起来把裤子穿起，毕竟有外人到屋头来，他再楞个搞起，也不像是嫩个一回事。

　　廖老四搭起板凳看了一哈，给老板凳说：“你这个空调，恐怕还是有点恼火，要拉到我店店头切修的个。”
　　老板凳递给他一只烟：“修不修得好嘛？”

　　“勒个我只有搬回去看老才晓得。”说完，廖老四把烟卡在耳朵上，就开始动手拆空调。
　　老板凳也赶紧上切帮忙搭个手，少幺爸站在一边不晓得做啥子，老板凳踹了他一脚，喊他且开门，他才忙里忙薅的去把门打开，让勒两个把空调搬出去。

　　廖老四开了个长安货车，把空调拉起走倒是黑方便。
　　老板凳站在梯坎上，逗看到那个车没得一哈儿逗跑得没得影影儿老，他又点老根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长长的叹了口气。

　　少幺爸蹲在他脚边，捧到脸问他：“空调坏老，好久修得好哦？”
　　老板凳看了他一眼，说：“我咋个晓得？”

　　少幺爸抬头看到起老板凳，他总觉得老板凳今天口气有点怪，感觉有点点像是在生气，但是又不像是，因为老板凳没有日决他，也没有说要打他的屁股。
　　老板凳抽完烟，把烟屁股一丢，转身逗回屋老。少幺爸盯到那个还在冒烟儿的烟屁股看了半天，然后捡起来在地上摁熄了，才拿到屋头的垃圾桶丢了。

　　他本来想跟老板凳说不要到处乱丢烟头的事，结果发现老板凳已经端起煮好的面从厨房走了出来。
　　平时的话，早上端出来都是两碗，今天早上有点例外，只有一碗。

　　“你不吃迈？”少幺爸问。
　　老板凳没开腔，随便点了一哈头，逗各人回了卧室。

　　少幺爸看到碗头那碗牛肉面，还是老样子的，色香味俱全。平常的他，肯定是狼吞虎咽的把这碗面干完，但是今天他没得好大个胃口。
　　少幺爸勉强吃了两口面，逗把筷子放到起老，他站在卧室门口问：“老板凳，你生气了迈？”

　　老板凳躺在床上正在吞云吐雾，听到他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少幺爸也不好意思再问，各人坐回沙发上，把剩下的面吃完，然后又去把碗洗了，无聊的在客厅翻电视看。

　　中午的时候，少幺爸本来是想问老板凳中午吃啥子，去卧室看他，发现他躺在床上睡觉。少幺爸不好且打扰他得，只有个人随便煮了点绿豆稀饭，就点小咸菜吃，顺带还给老板凳留了一大碗凉起，好等到他醒老起来喝。
　　少幺爸吃完午饭就觉得浑身都在冒汗，屋头没得空调可以歇凉，他只有频繁的跑到厕所头冲凉水澡降温。嫩个搞了几次后，他瞌睡也来老，直接逗趴到沙发上睡着老。

　　老板凳是遭廖老四的电话吵醒的。
　　廖老四说：“空调毛病有点多，主机的风机，外机的压缩机都有问题。要说修也不是不能修，不过你勒个空调是个十来年的老机子，配件不是嫩个好找。即便是找来换老，勒个价格也便宜不到哪点切，还不如你直接换个新的老。”

　　老板凳沉默了很久，才开腔：“嗯，我晓得老，我考虑一哈。”
　　老板凳跟廖老四又寒暄了几句才挂老电话。他想点根烟，摸打火机的时候，才想起来各人没吃中午饭，肚子有点饿。

　　老板凳出卧室看到少幺爸又是四仰八叉的睡在沙发上，裤儿又脱了一半挂在腿上，屁股晾在外头。
　　老板凳扫了少幺爸一眼，没说话，直接去了厨房。

　　厨房的灶台上面，一碗放凉的绿豆稀饭，一旁手撕泡嫩姜，旁边还放了一个白水蛋。
　　老板凳记得，他还在读书的那些年，他妈每天早上逗给他准备楞个一台早饭，不过还多一个馒头或者煎饼。

　　老板凳眼睛红老一哈，鼻头也有些酸。
　　他吸了一哈鼻子，抓起那个白水蛋，咬了一口，煮得有点老，但是还能吃，搭配一口泡姜，冷稀饭，确实有那么一点像他妈煮的那个味道。

　　老板凳吃完鸡蛋咸菜，喝完稀饭回到了客厅。少幺爸还在沙发上趴起睡觉，那个汗水把全身都打湿完老。
　　老板凳站在沙发边，用力的拍了一下少幺爸的屁股，吼老一声：“批娃儿，起来老。”
　　少幺爸眼睛一睁，抓起裤子逗坐了起来，他盯了老板凳好一哈儿，才开腔：“啷个！？”

　　老板凳揪了一哈他的脸，说：“走，老汉今天带你出切歇凉。”
　　少幺爸一听，一哈儿都精神老，他跳起来问：“切哪点歇凉？”

　　老板凳说：“水库。”
　　少幺爸没啷个反应过来：“水库！？水库啷个歇凉哦！？”

　　老板凳：“当然是下水游泳噻！？”说完，他看到起少幺爸那个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又追到问老一句,“啷个嘛？你不想切迈？”
　　少幺爸犹犹豫豫：“哎呀，也不是不想切。楞个热的天，屋头又没得空调，下水泡起还是多凉快的。”

　　老板凳：“那你犹豫啥子也？”
　　少幺爸抠了一哈脑壳：“……主要是我不会游泳得嘛，一下切逗像个秤砣一样，浮都浮不起来。”

　　“不会游泳！？”老板凳一哈儿逗笑起来老，还笑得黑们大声，“你个批娃儿，真的是！！！日妈嘉陵江边边儿长大的娃儿居然不会游泳！？你说出去怕是要笑死别个的个！”

　　少幺爸少见的涨红了脸：“我日妈没得人教我得嘛！？”
　　老板凳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少幺爸提过一嘴，他老汉儿已经没得老，所以也不好再说啥子，立马改口收笑说：“哎呀，不怕得，我给你找个东西，套上切你逗不得沉了。”

　　说完，老板凳逗转到那个小杂物间且翻东西。少幺爸也跟到撵了过切，他站在老板凳后天伸个脖子看，老板凳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头翻出来一个黑黢黢的，橡胶质地，上面还打了些疤疤的圈圈儿。

　　少幺爸问：“勒个是啥子？”
　　老板凳抓起那个圆圈圈儿一抖，说：“勒是我原来小时候用的那个游泳圈，一哈下水给你套起逗是。”

　　少幺爸盯到那个橡胶的，瘪的圆圈圈儿看老半天，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到老板凳，说：“我日妈，你勒个圈圈儿，你小时候用的，硬是有点陈留。嫩个多年老，我逗不说你勒个得不得已经粉老，日妈那个沙眼儿逗不晓得有好多。下水游泳，我看下去逗要遭水鬼拖到水头切的个。”

　　老板凳不以为然：“你说起勒个轮胎圈圈儿质量逗有楞个撇迈！？勒个还是原来一个红岩货车的大轮胎，原来我老汉给我弄的。我给你说，勒个质量好得很哈！”
　　少幺爸翻了个白眼：“你有本事先把它吹胀，吹胀老，我们两个再来说一哈沙眼儿和漏气的问题。”

　　老板凳手膀子一甩，自信得很：“勒个吹气，是个好撇脱的事，一哈哈儿逗给你弄起来。”
　　两片嘴皮上下一搭，话是说得容易，那个轮胎也不小，光是把那个气门芯拧下来逗费了黑大个劲儿。老板凳对到那个气门芯吹老半天气，也没看到那个轮胎有鼓起来的迹象。

　　老板凳抹了一哈汗水，说：“也，日吗勒个看来硬还是整不起，要切找个气/枪来搞才得行的个，你等到，我一哈哈儿逗回来。”
　　少幺爸不晓得老板凳跑到哪点切，逗只晓得他跑出去没得好久，逗拿了个气/枪回来，对到那个气门芯一阵踩，踩了没得好哈哈儿，那个轮胎圈圈儿逗开始鼓起来来老。

　　少幺爸觉得老板凳真的是有时候不晓得在想啥子，一个新游泳圈，最贵也贵不过100切。现在勒个游泳圈，折腾了半天，把气打起，还要甩到那个盆子头左试右试的看一哈哪点有没有漏气。
　　少幺爸抬头看了一哈天色，日妈勒一歇整完，天都黑老，游泳？游个锤子泳哦！？

　　老板凳根本不在意勒些，他把游泳圈抹了又抹，洗得干干净净，然后黑高兴的说：“我们把夜饭吃了切，切游夜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