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的生活日常》秦韶华

54、第五十四章

　　“娘娘，宋夫人来了。”冬梅走进内室对正在闭目养神的秦楚悄声道。

　　秦楚也没有睁眼，只是用手示意。

　　冬梅知趣，把许莹请进去之后就带着人下去了。

　　“是头疼又犯了吗？”许莹进入内室，屋内烧了地龙，温暖至极，她把手炉放下，又解下披风，随手扔在一旁，搓了搓手，替秦楚按摩头部。

　　“不是，只是每到冬日就十分嗜睡，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趣。”秦楚轻握着许莹的柔荑拿到脸颊边蹭了蹭。

　　许莹以前从未看见过这个样子的她，以前的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精神奕奕，什么都不能难倒她，有一年自己生辰，她为了能够赶回来庆祝，远隔千里的她冒着寒风大雪骑马不眠不休地赶回来，只为亲口对她说一句“生辰快乐”，第二天一早又去了外地。

　　此刻看见有些慵懒的她，只觉分外可爱，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怎么跟条蛇似的，要冬眠吗？”

　　“可以吗？”秦楚问道。

　　“当然”许莹毫不犹豫。

　　“你陪我！”说着就从软榻上起来，拉着许莹上了床。

　　吕勤下了朝刚想去找秦楚，就看见冬梅和雪绯站在门外。

　　“是莹莹在里面吗！”吕勤肯定地问道。

　　“那我先去书房了，等她们出来跟楚楚讲我有事找她”吕勤就直接去了书房。

　　近来雪越发大，天气寒冷，不少大人病倒，这使吕承中意识到重视官员身体素质的重要性。早朝已经取消，翰林院也开始实行轮值，宋瑞安只需要在家里办公，有要紧事才会去翰林院。

　　因为天气的原因，就会格外迷恋温暖的被窝，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待在被窝里，但是现实告诉只会他“不，你不想”。

　　宋瑞安和吕劲的关系因为秦清扬的一番话疏远了，吕劲在吕勤当上太子不久之后就携家带口去了崖州避寒。

　　宋瑞安在朝中也没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每天在家的日常就是陪着妻子、逗逗孩子。

　　闲暇的时光总是一晃而过，时间一转眼就到了腊月，一到腊月，宋张氏就忙碌起来，尽管宋瑞山家和宋瑞安家现在都有仆人，完全不需要宋张氏张罗，但是要去善堂那边，还有一个月就是过年，善堂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孩子们的新衣、新鞋，现在孩子们都穿着破旧的衣服，有的甚至已经非常不合身，一件温暖合身的衣服是他们新年最好的礼物。

　　晒腊肉的习惯延续至今，宋瑞安十分喜欢咸香的腊肉，这种只有经过冬日的阳光和寒风洗炼过的美味。

　　因为宋瑞安喜欢，所以秦柳老早就叫听雨带着人去集市买了十几只鸭、一头牛以及一头猪还有十几条鱼，往年都是如此，自己吃一些，给秦清扬那里送一些，宋瑞山那里送一些，今年想着比往年寒冷，又多预订了一头牛，自己已经是为人父母，前段时间看到善堂的孩子，宋瑞安就跟她提了一嘴，现在想起就叫听雨去做了，又叫春琴去采购了一些布料，等过两天雪停了就去善堂那边。

　　吃完晚饭，宋瑞安坐在书房看着近期的账目支出，以他现在的俸禄完全不足以支持他们家现在的支出，除了吃穿之外还有好几个仆人，一切都是由秦府在背后撑着，他们俩夫妻每个月还有例银，两个孩子的全部花销都是由秦府支出，这让宋瑞安觉得自己很没用，当初一开始他还动过重操旧业的念头，信心满满地写好了，准备去找京城的书商合作 ，结果当晚就被秦清扬叫去谈话，出书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被岳父家养着，手里端着“金饭碗”，吃穿不愁，衣食无忧，的确很诱人，他也不只一次在心里安慰过自己，大家都是一家人，被人说“吃软饭”怎么了，他们想吃还吃不着呢，可是每当他看到账本，他又会变得多愁善感。

　　“浴房已经备好了热水，你去沐浴吧！等下水就要冷了，先去洗个澡放松放松，你最近太累了。”秦柳进了书房，看到丈夫又在发愁。

　　夜晚，躺在床上，秦楚握住宋瑞安的手，“今天怎么闷闷不乐地，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都解决了！”宋瑞安反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道。

　　“如果都解决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吗？”秦柳轻笑。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如果不是岳父的支持，我们可能温饱都成问题，我开始佩服那些清官了，宁愿自己粗茶淡饭，也要守住本心，为民请命。我想给你和孩子好的生活，也许在洛山村可以，但是在这里，我自卑了，我太高估自己了，我不善交际，也不会讨好别人，以后在仕途上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长进，柳儿，我配不上你。”也许是夜晚的原因，他的心情此刻格外伤感 ，眼里甚至还有泪水。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奶奶，也就你对我最好了，我有时甚至在想，你一定是上天赐给我这一辈子最好的礼物，嫁给你之后，你一直对我很好，村里人的妇人都说＇宋瑞安娶了个懒婆娘＇，我知道她们都是嫉妒我，后来，你考取了功名，去了翰林院，我怕你变得和宋瑞山他们一样功利、世故，幸好，你还是属于我的二宝。父亲对我很好，他是想弥补过去的二十年，他是为了我好，我知道，这两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我想多陪陪他。”秦柳说着也哽咽起来。她害怕宋瑞安因为父亲的原因生她的气，奶奶说，男人都好面子，特别是读书人。但是，奶奶又说，男人嘛！哄哄就好了，不要太给他脸。

　　看到丈夫今天一天都神情厌厌，就想哄哄他。

　　最后，两人相拥着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宋瑞安回想，这都不是事，于是，心情又变好了。兴致勃勃地起来陪两个女儿在院子里玩雪。

　　腊月初八，天终于晴了，宋瑞安携家带口的去了京郊的善堂，除了他们一家四口还有春琴、夏琴、听雨还有厨娘，当然宋张氏也去了，宋张氏又带着宋老头以及宋瑞山和许莹，一大家人风风火火地出发了。

　　宋瑞安比所有人都先到，因为他要先去附近的养牛场把先前预订好的牛先叫人杀好、分好。

　　等秦柳他她们到的时候，大院子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孩子们都整齐站在一处，李婆婆正在安排孩子们干活，大一点的男孩子背着背篓，拿着砍柴刀，去拾柴火；小一点儿的孩子则是去地里摘菜；剩下的孩子有的在厨房帮忙，有的则提着小篮子想着去看看有没有野菜，总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忙碌且快乐。

　　李婆婆非常感谢宋瑞安对于他们的帮助，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宋大人，您现在对于我们无异于是雪中送炭，我替大家谢谢您们了”说着，向宋瑞安和大家鞠了一躬。

　　宋瑞安见状立马把李婆婆扶了起来，“我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我还要感谢您，您是一个很伟大的人。天寒，大家吃点牛肉，暖暖身子。”

　　“二宝，大家都在厨房等着你开工呢！”宋张氏从外面进来，现在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去厨房盯着呢，牛肉他们是吃过不少，但是这全牛宴倒是少听，没有什么想法，宋张氏就想到了宋瑞安。

　　“好，我这就去，柳儿，你带着孩子们在这里到处逛逛，我去厨房帮忙了”宋瑞安说完就和李婆一起出去了。

　　宋张氏看着在一旁安静喝茶的许莹道：“莹莹啊！你和柳儿带着孩子出去玩玩，外面出太阳了，暖和些。”

　　许莹一听也不拒绝，带着雪绯跟着秦柳一起出去了。

　　“大宝，在外面就不要老看书了，今天你就去外面逛逛，多接触接触孩子们，沾点儿喜气，回去和莹莹争取早点儿怀上”宋张氏不是不知道坊间的那些流言，虽说这太子经常来他们家，每次都说是在书房谈论公事待好几个时辰，不管是真是假，早点怀上孩子是真，莹莹有了孩子傍身就有了依靠，再说就算传闻是真，大宝有了孩子心也就收回来了，宋张氏在这方面有自己的打算。

　　这边宋瑞安来到厨房，“全牛宴”致死他的一个想法，以前在家只搞过“全猪宴”，“全牛宴”以前只听人说过，但是在寒冬腊月喝一碗牛肉汤，十分暖胃。

　　从头到尾，全须全影，先从牛头开始，卤猪头肉是一绝，想必卤牛头肉也不例外，两个锅同时工作，牛头一分为二洗净，冷水下锅，撇去浮沫，然后下卤料，其它牛杂用于卤制也再合适不过，不过要一次性加足水，中间不断撇去浮沫。另一口锅就直接熬牛骨汤。

　　厨房只有两口锅，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宋瑞安就叫听雨在院子里直接搭了灶台，支了口锅熬牛油，用牛油炒菜还是拌面都特别香。

　　剩下的牛肉直接剁成馅，包了饺子，或者做成了牛肉丸。一通下来，敲敲打打，忙到下午，中间除了笑笑和冬冬还有几个两三岁的孩子吃了点现煮的面条，其它人去没有吃，似乎都在等着这一顿大餐。

　　最后，大餐终于上桌，有一盘饺子、牛肉丸汤、红烧牛排、红烧牛蹄、水煮牛肉……总之，宋瑞安能想到的关于牛肉的菜都在里面，院子里摆了将近十桌，每桌坐了七八个人，一大堆人坐在一起，李婆婆叫宋瑞安先讲几句，宋瑞安随便说了几句，接着李婆婆就大手一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