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的生活日常》秦韶华

52、第五十二章

　　门外守着两个仆人，见是今天来的几位大人其中之一，开了门，一家四口进去，门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另外一番世界，是宋瑞安难以想象的世界，以前宋家很穷，但是该有的一分也不会少，眼前的孩子们脏兮兮的，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在各处嬉戏打闹，一个老婆婆坐在躺椅上晒太阳，还有几个妇女则在井边浣洗衣裳。

　　见有人来，躺椅上的的老婆婆起身上前，简单行了个礼，“敢问贵人前来有何贵干？”

　　“请问哪位是李婆婆？”宋瑞安上前拱手问道。

　　“我就是，敢问有何贵干？”李婆问道。

　　“鄙姓宋，这是我的妻子柳儿和两个女儿，我的祖母张氏经常来这里，今早出门前曾托我来这里看看孩子们。”宋瑞安向李婆婆介绍自己。

　　“原来是宋公子啊！张婆婆还经常跟我提起你们两兄弟，想必你就是宋二公子吧？”李婆婆一听是熟人，一改刚刚的拘谨，对宋瑞安笑道。

　　“李婆婆，今天我是带着一家老小来这里帮忙的，听奶奶说，这几天山上的果子都成熟了，你们打算去山上收，今天因为我们的到来，把你们原来的计划打乱了。来之前，我已经跟两位皇子打过招呼，我们可以带着孩子在不打扰道贵人的情况下，去山上采摘。”宋瑞安对李婆婆道。

　　庄子周围围着几处小山丘，小山丘上栽了很多果树，有橘子、杏、桃子、梨之类的，平日里都是由孩子们自己打理的，为的就是收获这一天的到来，本以为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去山上采摘，没想到他们来了。孩子们大都有些不满，因为这是孩子们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甜味来源，多在山上待一天，果子就被山上的鸟虫多浪费一些，大人们怕他们会冲撞贵人，而孩子们怕的则是一年心血被浪费。

　　听到终于可以去山上了，孩子们都欢呼雀跃。

　　孩子们的快乐总是如此简单，果子不仅是他们的零嘴，而且多余的果子，大一点儿的孩子还会挑选相貌好看的，拿去附近的集上叫卖，卖来钱用来补贴家用，算是孩子们难得的收入来源。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孩子们就已经背着背篓，排好队，年龄大的一队跟在李婆婆后面上了山，年龄较小的则跟在另一位老婆婆后面，在山脚下，大一点的孩子跟着李婆婆去山上摘果子，小一点的则是留在山脚下，捡柴火。储备过冬的柴火，是他们每天必要的功课，京城地处北方，入冬之后风雪多，大家只能缩在屋子里，干柴是非常必要的资源。

　　宋瑞安一家由夫妻俩各背了一个大背篓，里面装着两个孩子，跟在队伍的最末端，路程不远，一会儿就到了，许是许久没有做过什么体力活，一小段路都让夫妻俩累得气喘吁吁，小山岭一点也不陡，相反，因为经常有人打理的缘故，道路平坦，也很干净，往来行走非常方便。

　　最后，他们只在最近的桃子树下停了下来，硕果累累，空气中飘荡着各种果香，把两个孩子放下，孩子们长期住在城里，根本就没有见过果子在树上的样子，一路上对什么都很好奇，一朵野花都可以惊呼半天，两个“乡巴佬”此刻现在站在树下对着头顶上的桃子发出阵阵惊呼。

　　桃树不高，宋瑞安伸手就能触及，他在摘，秦柳在接，两个女儿在吃梨子，梨子是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摘的，两个小男孩，像猴子一样爬上了树，三两下就清空了一棵树，从树上下来，两人的背篓上已经装了大半筐。其中一个小一些的男孩害羞地递给了笑笑和冬冬一人一个，两姐妹向小孩道了谢，那个小男孩羞涩地跑开了。

　　宋瑞安见此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给梨子削了皮递给孩子，然后就继续摘桃子，新摘下的桃子虽然诱人，但是它的表皮有一层细细的绒毛，不洗干净再吃的话，会有闹肚子的风险，毕竟这是肚子对于你吃不洁食物的抗议。

　　摘了一会儿，李婆婆看到数量已经很可观了，就叫大家回去。回到善堂，大家摘到的果子集中在一起，卖相好一点儿的被挑了出来，长得不好的次之，被有虫眼的的就直接分给孩子们当做甜食。

　　吕劲叫仆人去找宋瑞安，听到宋瑞安一家去摘果子，吕劲直呼不讲义气 ，但是真叫他们去摘，又有谁肯呢？除了宋瑞山，大家基本上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去了除了体验一把农家乐之外，就只会给孩子们带来麻烦。不过他们三对恋人难得相处的闲暇时光，自然不会去管别人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跟宋瑞安打了声招呼回去了。

　　大家一起简单吃完了晚饭，宋瑞安一家就要离开了。

　　走之前，宋瑞安又叫听雨去找李婆婆以购买的方式买了几十斤各种他们下午摘的果子，他是叫听雨以市场价购买的，短短一下午的相处，可以看出李婆婆是一个自立的人，她教孩子们不能不劳而获，她教孩子们要自立自强，她把自己的处事哲学毫无保留地教给孩子们。就是这样一个人，用自己柔弱的身躯替孩子阻挡着风风雨雨，宋瑞安一直以为孩子们过得还不错，现在才知道原来除了每年朝廷的一笔拨款，加上偶尔有富商捐助的钱，善堂很少有其它收入，即使有时候有所谓的乡绅高官说要捐赠多少银钱，最后总是不了了之，派人去问，那人被打了一顿送回来，以示警示。孩子们虽然过得不好，但是脸上总闪是挂着笑容，善堂里还收留着几个妇人，和李婆婆一起照顾着孩子们，偶尔还有城里的读书人来这里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大家一起相依相偎。日子嘛，总要过下去。

　　告别了大家，宋瑞安的马车乘着薄暮色回了城，此时将近宵禁，街上空无一人，两个孩子因为一天的玩闹消耗了精力，此刻已然睡着。

　　这么多果子，宋瑞安想着做多一些果干，这样可以保存更久。

　　秋游回来的第二天，就传来了当朝皇帝吕承中病重的消息，北边也传来消息说天降异火连着烧了一夜，烧没了半个山头，所幸无人伤亡。这两个消息一传到京城，一时之间，仿佛变了天，朝中上下蠢蠢欲动，储君之位空悬，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哪里，不过，对于宋瑞安来说，只有上面放假才算是大事，他每天还是照常要去翰林院上班，虽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但是宋瑞安自诩自己只是一个小虾米，无论怎么变天，水都洒不到他身上。

　　从翰林院回来，宋张氏在客厅里和秦柳、许莹聊天，见宋瑞安回来，“二宝，我听说你想把昨天带回来的那些果子做成果脯，你这孩子从小就古灵精怪，想法多”

　　“是，奶奶，这些水果如果不及时吃掉的话，就烂掉了，做成果脯，什么时候想吃就可以什么时候吃”这个地方虽然有专门卖果脯之类的铺子，很少有人自己做，第一是怕浪费，水果去除了水份之后份量就变得很少，还不如直接吃来得香甜；第二是不懂具体的方法。宋瑞安虽然也不懂，但是以前看过美食频道大概知道做果干的大致方法。

　　“如果你做成了之后，就把方法写下来，我带去善堂，孩子们需要这些”宋张氏知道宋瑞安会进厨房煮菜做饭，但是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现在还觉得挺好的，自己想吃什么烧什么，哪像家里的老头子，别人烧的饭不吃，非要吃自己烧的，真是越老越活回去了。

　　果脯的做法，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容易也不容易，需寻个大晴天，把水果去皮，然后放入开水中煮至半熟，再切成大块，放到竹匾上晾晒、脱水，等水份脱到差不多时，就用冰糖和甘草腌制，如果果干比较酸的话还可以用盐和糖腌制，做成咸甜口。腌制一段时间，等到入味，最后再放入竹匾上风干，然后就可以密封保存。这是宋瑞安自己以前在老家看到老一辈人是这样做的，虽然比不上外面的，但是也干净卫生，也合自己的口味。

　　得了宋瑞安的方法，宋张氏一大早就去了善堂。

　　什么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买的水果中有桃子、李子、梨子还有橘子，以及一些板栗。

　　桃子、李子洗净，下锅煮至半熟。梨子洗净削皮，切成小块，先让厨娘炖了一大锅冰糖雪梨，秋末，天干气燥，喝上一碗，润润嗓清肺。

　　把煮好的桃子李子之类捞起，厨娘、春琴、夏琴在桌子上切块，听雨和另一个小厮把切好的块搬到竹匾上晒，宋瑞安则在一旁指导。

　　梨子宋瑞安买的比较少，因为梨含有大量水份，一晒就变得干干巴巴，刚本不适合做果脯，最多还可以炖冰糖雪梨。

　　橘子之类的，可以做成果干，过段时间可以泡花茶，不过要是有烤箱就更好了，可以把切好的橘片烘干，但是有阳光应该也可以。

　　做完这些，天色已经发黑。屋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