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重置》哈尼雅

50、第四十九章

　　静谧的城堡内，貌美绝伦的主人坐在属于她的王座之上，遥望着远处。

　　远处烟云渺渺，一眼望过去，是只有处在这个位置的人才能看到的景色。

　　金灿的光线印入眼底，渲染成不一样的光景。

　　“月姬大人，您真的不担心？”刀刀斋坐在下方，他那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周围巡逻防守的妖怪们。

　　女人虽然不是特别了解自己儿子未来的脾性，可作为母亲，也从对方的只字片语中了解了下长大后的他大概是什么性格的。

　　真是个不太讨喜的孩子，却也非常有意思。

　　单手托腮，她的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自己选择的路，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一只狂妄自大的飞妖蛾罢了，还对付不了了？就算没有他的父亲在，我想那孩子也能对付得了。”

　　“可……”刀刀斋还想说什么，女人打断了他，转了个话题：“与其担心飞妖蛾，倒不如担心他现在的麻烦。”

　　冥加喝着茶，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听了女人的话，忍不住插上一句：“黄泉一直是一个传说，而那位传说中的黄泉之母可是连众神都畏惧的存在，要想见到可难喽。”

　　提起黄泉，女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显然与飞妖蛾的存在相比较，女人更警惕与黄泉有关的事。

　　不提黄泉，单冥界之地就不是说要进去就能进去的。

　　那个地方于妖来说也是畏惧之地。

　　冥加道：“主人有天生牙在，再困难的事，主人也会想办法解决的。”

　　“可惜，现在握刀的不是主人，是杀生丸。”刀刀斋最犯难的就是这件事：“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继承到天生牙，如果继承到还好，如果还未继承，恐怕天生牙之力，他还无法发挥。”

　　女人知晓刀刀斋的忧虑，不过她倒不担心，那孩子可是继承了她和夫君的血脉，聪明得很。

　　******

　　源玖纪和阿落到达西国边境的小村庄时又过去了数日，有马匹替代步行，这一路快了些许，甚至比约定时间提早了三天到达。

　　只停留在远处就能感受到村庄的萧条。

　　天色才亮，清晨的雾气极重，阴冷潮湿的，笼罩着整个村子。

　　白茫茫的大雾里，源玖纪隐约能看到那些房屋的轮廓。

　　这是一座荒芜的村子。

　　“翠子姐姐，这里……”阿落一眼就看出这个村子接近荒芜状态，基本上里头不会有什么人。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姐姐身边，知道吗？”源玖纪低声嘱咐了一句。

　　“嗯。”顺着源玖纪抓缰绳的手，阿落也抓着一点缰绳，用力点了点头。

　　两人骑着马，慢慢往村子过去。

　　进入村子，入目的是一片破败，往两边看了看，荒芜的房屋显然已经很久没人住了，破落至极。

　　来到一间屋子前，看着屋门前挂着的一块，摇摇欲坠垂着一角的木牌，源玖纪下了马。下马的她来到屋门前，盯着这块牌子，踮起脚尖用手将这块牌子往上一推，调整了下位置，将其摆正。

　　摆正好，源玖纪在门口喊了声：“平次先生。”

　　屋内无人回应，源玖纪猜对方或许比她晚了。

　　因她和阿落是骑马过来的，可能在脚程上快了菊平次他们也说不定。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他们或许出事了。

　　这个村子有点儿不对劲。

　　“你们……快离开这里吧……”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源玖纪和骑在马上的阿落下意识往后看去，只见一名白发苍苍，岣嵝着背，面目满是皱纹的老者正用那双狭小又带点浑浊的眼睛看着他们。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您是……？”源玖纪没想到这个村子还有人在，她盯了老者一小会儿后，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老者双手负于身后，慢吞吞道：“我是这个村子的人。”

　　“敢问老人家，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源玖纪来到老者面前，柔声询问道。

　　老者打量了眼源玖纪，想起不久前来到村子的那些人，便判定眼前的女人也和他们一样，可能是巫女，或是除妖人之类的人。“在这村子后面有片森林，森林名为迷雾，因常年弥漫白雾而得名。数月前，迷雾森林内忽然出现了一伙妖怪，他们盘踞其中，建造了一座城堡，并肆无忌惮地抓捕村中的人，引得大家人心惶惶的……”老者徐徐道来近来所发生之事，而从对方的口中，源玖纪了解到村子内的人不是逃走了，就是被那伙妖怪抓去了迷雾森林内的城堡中，剩下的就是些行动不便，也无法奔波的老者们。

　　“其实，您，您和其他人也可以离开的。”

　　“离开？离开又能跑多远？那群妖怪……”提起他们，老者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我的家人都没了，我那才13岁的孙女，刚定了亲就被那群妖怪给掳走了，她的父母气不过，独自闯入迷雾森林，最后就留两具白骨……我什么都没有了，又何必逃呢？”说着，说着，老者就哭了起来，看上去十分可怜。

　　“你们……也快离开吧，那群妖怪你这姑娘对付不了的。”哭了好一会儿，他重新看向源玖纪，对她发出了一个忠告。

　　每一个来村子，看上去很厉害的人，到最后都没有活着走出迷雾森林，在老者眼里，眼前的女人也不过是送人头的，他见不得女人年纪轻轻就送了性命，便提出了警告。

　　“谢谢您……”源玖纪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了声谢，她如今能对老者说的词就只有这个了。

　　安慰什么的，她又能说什么呢？人死如灯灭，于老者来说，世间可留恋的东西早就一点都没有了。

　　未来的日子，于他而言，走的每一步都是煎熬，他爱的人……已不在这个世间。

　　垂下眼眸，源玖纪抿了抿唇，在抬眼看向老人时，对上了一双藏在旮旯角落里已没有光的眼神。盯着那双眼，源玖纪发现不知何时，村里剩余的老人们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注视着她和阿落。那是一种不太舒服的视线，但她多少能理解他们。

　　那些眼睛注视打量了源玖纪和阿落好一会儿才慢慢消失，而那名老者也不知不觉离开了原地。

　　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后，重新转身走到马匹前，源玖纪将坐在马上的阿落抱下了马。

　　把阿落报下马后，源玖纪就把马匹栓在了门口的柱子上，她倒是心宽，也不担心马匹会被偷走。其实，马匹就算真的被牵走了，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阿落。”朝阿落伸出一只手，源玖纪冲他暖暖一笑。

　　自然地拉上源玖纪的手，跟着她相处了一段时间，阿落已经习惯了那自然而然朝他伸过来的手。

　　其实，手拉手是件很奇怪的事，在他看来，就算是亲姐弟也甚少会手拉手一起走的。

　　又不是小孩子。

　　而阿落的奇怪在源玖纪来看就是十分正常的行为，她那个年代，亲朋好友间、朋友间手拉手就是家常便饭。之前送日暮草太去上学，她就是和对方手拉手的，而学校举办活动去幼稚园照顾孩子们的时候，她也和那些孩子们手拉手，更不要说后来长大了，坐诊儿科期间，面对那么多孩子，她也会和他们手拉手的。

　　在源玖纪眼里，看上去不过才十三岁年纪的阿落就是一个小孩子。

　　牵手真的很平常。

　　握住阿落的手，刚要和他手牵手走进那间破旧的屋子，她忽然顿住脚步，往左侧方向看了过去。

　　不远处，有一条身影，还有令人心生警惕的强大妖气。

　　眉心一蹙，刚要戒备之时，身影的主人已经不在模糊，他的模样闯入了源玖纪的眼瞳之中。

　　那是一个长相极其俊美，一头漂亮的银白色长发束着高马尾和有一双金澈眼眸的妖怪。外表来看，他极其年轻，以人类的年纪来看，大概二十岁出头点。雪白的衣服外套着盔甲，一把刀配在腰间，那条长长的毛垂在身后。

　　看到他，源玖纪不自觉将他和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一个是犬夜叉。

　　一个是杀生丸。

　　源玖纪眨眨眼，对出现在此的强大妖怪产生了一丝熟悉感。

　　除此以外，她对他竟没有半点戒备和警惕。

　　只因为，她察觉不到来自他身上的杀意和恶意。

　　阿落第一眼见到这个妖怪，厌恶之情自心头涌起，或许是因为他和他最讨厌的两个人长得极其相似的关系。

　　不过，要认真说起来的话，这个妖怪更加像杀生丸。

　　那个令他看了多少有些自卑的强大妖怪，如果没有那场变故，杀生丸的身体早就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阿落眼底的阴霾加剧。

　　恨意再度涌上心头，吞噬着他的内心。

　　源玖纪凝注着出现在这里的妖怪，对方也在看她，那双金澈的眸子不知为何让源玖纪尤为熟悉。撇开外表和她熟悉的那个人不太一样外，眼神倒是极其相似。

　　不过，源玖纪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努力搜过与这个人相关的记忆，忽然脑内划过一道身影。

　　难道是那位？

　　可那位……又或者是……

　　有个大胆的念头在源玖纪脑海里萌生，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其实对方在源玖纪进村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和阿落，只是他还不太确定对方是否是源玖纪。纵使容貌未变，也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他一直在观察着她，直到刚才听她和那个人类讲话，他才稍有疑虑，决定出现在她面前真正确定一次她的身份。

　　“翠子姐姐。”阿落仰头看着一直盯着男人的源玖纪，忍不住出声去唤她。

　　这一次，源玖纪没有低头去回应他，而是愣愣地看着对方，眼里是他不懂的东西。

　　来到源玖纪面前，男人盯着他，思索了片刻，这才念出了一个名字：“十六夜。”一个他厌恶过，却不得不提的名字。

　　或许，连他都不会想到过，自己有生之年会念出这个曾令他不屑的名字。

　　三个字，仅仅这三个字让源玖纪的表情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脑内迅速划过许多问题，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一笑：“这是公子第二次认错了人，我叫翠子，并不是公子口中的十六夜公主。”

　　这一次，源玖纪在十六夜这个名字后面加了公主两个字。

　　这世上知道十六夜是公主的人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杀生丸，一个是源玖纪。

　　都是和犬夜叉有联系的人。

　　当然，奈落并不知晓此事。

　　犬夜叉出生的时候，奈落还不知道在哪里。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斗牙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