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重置》哈尼雅

136、第一百三十五章

　　诸叶挥别南野娜娜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日暮神社的路。

　　听上去像是什么万水千山的路程，实际上就是坐上新干线，转两趟车的事。从出发到目的地顶多就两个小时。跋山涉水什么的，和诸叶还真没有任何关系。

　　坐新干线的车票还是南野娜娜在手机上给她订的票子。

　　诸叶也不是第一次坐新干线，当时她第一次来到现代可是对什么都好奇呢。后来，待了一段时间后就也没一开始那么好奇了。身上穿的是南野娜娜的衣服，一条背带裤和白T恤，脚上是一双老爹鞋，因为是靠窗位置，她趴在窗玻璃上，眺望着外面的风景，黑黝黝的眸子里亮到不行。

　　诸叶知道这个时代是过去，这也意味着她会碰上自己父母年少时期。

　　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爸和老妈是怎样的人。

　　诸叶不禁有些好奇了。

　　到达日暮神社已接近傍晚，站在石阶前，诸叶抬头往上看去，层层叠叠的石阶蜿蜒而上，延伸至高耸的鸟居之后。

　　这里便是她记忆中的日暮神社，一点都没有变。

　　想着，她抬脚往上走了去。

　　杀生丸和犬夜叉已在外寻了两天一夜，半点诸叶的线索都没有，不是太着急也有点烦躁。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他们要寻的气味忽然出现了，就在外头。

　　想都没有多想，两兄弟十分默契地冲出了门。

　　一到高耸的鸟居前，他们俩就听到了一阵响亮的叫喊声。

　　“哈哈，我又回来啦！！”张开双臂，诸叶高兴地吼了一声，然后蹲下，脚后跟用力一蹬，跳上了鸟居。

　　傍晚的夕阳是橘色的，就像各种颜色汇聚在一起，化作了霞色。

　　霞色的光线笼罩在少女身上，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颜色，柔化了她本身所带的锋利。

　　诸叶背着南野娜娜准备的双肩包，里面塞满了吃的，鼓鼓囊囊的，她还戴了顶鸭舌帽，帽檐压着她额前的刘海，遮掩住了她大半只眼睛。可就算是这样，依然能看到她那双与戈薇极其相似的眼眸，两手朝上举起，诸叶抬头挺胸，兴高采烈地在嚎叫着。

　　大有把附近的人一起嚎叫过来围观的架势。

　　杀生丸盯着这个少女，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边上的犬夜叉。

　　诸叶不愧是犬夜叉的女儿，的确很像他，容貌偏向戈薇那个小姑娘，性格倒是像足了犬夜叉。

　　犬夜叉还不知道诸叶是自己和戈薇的孩子，他瞧着跳上鸟居的诸叶，莫名对她有些好感，那是十分奇怪的感觉。

　　“诸叶！！”感知到诸叶的永久也从里头跑了出来，一看到站在鸟居上大吼大叫的诸叶，永久嘴角抑制不住地抽了一下，不过见她安然无恙，永久心里头还是特别高兴的。

　　举起一只手臂，用力地朝诸叶方向挥了挥。

　　听到永久喊了诸叶一声，犬夜叉喃喃道：“她就是……诸叶？”

　　杀生丸默默地睨了眼犬夜叉，转身就走，他实在不想和自己愚蠢的弟弟站在一起，脑壳痛。

　　回到屋里，杀生丸还是老样子坐在客厅的桌前，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正在煮饭的日暮阿姨扭头看了眼杀生丸，浅笑道：“不用担心玖纪的，她明天就会回来，今天好像是什么截稿期，她去小千代那边帮忙去的。”源玖纪不在，下午的时候出了门，说是什么截稿期到了，帮朋友画画去，明天再回来。

　　杀生丸知道源玖纪有很多关系好的同学和朋友，而且她是学生，平时要上课，也要参加社团活动。这些具体有什么用，他不懂，犬夜叉也不懂，但犬夜叉说如果妨碍到所谓学习的话，后果很可怕。具体多可怕，杀生丸更加不清楚，他倒是觉着犬夜叉夸大其词了。

　　天色已渐晚，杀生丸盯着面前的茶杯表情淡漠，没有源玖纪在，他似乎对一切都不太感兴趣。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点儿不安。

　　******

　　战国时代这边，源玖纪爬出食骨之井去寻了珊瑚的父亲，和他了解了下情况，嘱咐他别说出自己来过这里后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走在半路上遇到奈落纯属意外。

　　源玖纪怎么也没想到奈落会明晃晃地出现在她面前，连躲都不躲一下，堂而皇之到让源玖纪很诧异。

　　他们是敌人，不是吗？

　　见面不就该干架吗？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他就站在她面前，穿着和记忆中不太一样的常服，其实也不算常服，就是这个时代最寻常的服饰。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没动一下，谁也没有一句话。

　　“你，你们两看够没有？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周围围了一圈想要打劫他们的盗贼有些不太满意。这群盗贼是流寇，也是附近烧伤掳掠，令许多村子闻风丧胆的的劫匪。

　　刚打劫了一个村子，刚好要去下一个村庄打劫一番，半路上看到源玖纪，见她长得不错便想着要劫她，而正巧另外一个方向走来了个打扮贵气的青年，于是劫匪们合计一拍，劫女的色，劫男的财，多棒！

　　源玖纪也没想到这世上有这样的意外，这种在平时只有0.0005%几率的倒霉运气竟然会出现在她身上，还是挺出乎意料的。

　　奈落伪装成普通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他其实去过枫的村庄，远远瞧了眼，没有见到要见的人便离开了。

　　谁知道会在路上遇到源玖纪，他本就没报什么期望。

　　自从放过犬夜叉和戈薇之后，他就把神乐神无姐妹两遣出去寻找四魂碎片了。而白童子……

　　白童子和他共用一颗心脏，有自己思想和想法的结果就是最近的小动作越来越多，他有什么想法，他会不知道？

　　大概是想取代他吧，否则也不会去拉拢赤子。

　　奈落一直知道他们对自己没什么忠心，除了没什么感情的神无之外，其他分|身恨不得他马上死，然后得到自由。

　　但这些又如何？他依然是他们的主人，掌控着他们的生死。

　　奈落平静地看着源玖纪，红色的瞳眸里划过一丝很浅的温柔，像极了阿落。

　　源玖纪看着他，神色颇为复杂，她来这里本意就是想杀他的。

　　“好久不见。”奈落用最平常的态度和源玖纪打了个招呼，就仿佛他们是许久不见的故人，走在路上偶然相遇。

　　两人还是没去理这些盗贼，甚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这就代表着他们俩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那盗贼头子很生气，手一挥刚要给自己属下下令，奈落的眸子一厉，周围血色飞溅，只是片刻，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他们便已身首异地。

　　眼下意识闭上，再睁眼时，她的脸上滑过飞溅的残血。

　　黏腻的血滑过面颊落下，留下了艳丽的痕迹。

　　更多的血从身体里流淌而出，一点点在脚汇聚成小小溪流，恶臭的血腥味浓郁非常，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可源玖纪只有在脸上被溅到血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后，面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和冷漠。

　　就好像脚下横七八竖的不是尸|体。

　　奈落眯着眼睛，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翠子，不意外地冲她微微一笑：“不觉得很残忍吗？”

　　源玖纪淡漠地扫了眼边上的尸体：“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杀生丸怎么不在你身边？还有犬夜叉和戈薇他们……竟然留你一个人？”挑起一边的眉，奈落其实更诧异源玖纪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他知道杀生丸多在乎源玖纪。

　　那个男人，对源玖纪抱着和他一样的心思。

　　“你想知道？”源玖纪勾着唇，脚往前迈近了一步，眼里多了一丝狡黠：“要不要我告诉你？”

　　奈落眯了眯眼，保持不动：“你想杀我。”

　　这不是一个疑问，而是阐述着一个事实，奈落就算心里对源玖纪产生了不必要的情感，他也知道自己和源玖纪之间不可能。

　　他们俩注定了是敌人。

　　百年前的交集只是一场梦，梦醒人去，早已回不来……

　　可他还是会不甘心。

　　那个叫鬼灯的男人警告过他，过分执念只会伤人伤己。他说得没有错，他当年做的事可不就是伤人伤己吗？

　　自己没好过，也杀死了她。

　　“对。”没有任何犹疑，源玖纪点了头。

　　她来这里确有本意，可除此以外她也想再去趟钟乳洞，再一次调查下四魂碎片的事。

　　因此，她在出发前去了趟珊瑚父亲那边，又问了一些与翠子相关的事。

　　对于翠子的事，珊瑚的父亲知晓并不多，毕竟时隔太长，祖辈传下来的一些信息早有偏差。

　　虽然没有得到很有用的信息，源玖纪还是十分感谢对方的。

　　离开独自前往，没成想路上就碰上了奈落，源玖纪眯起眼睛，在刚才的短暂时间里已经想了不下十来个方法对付奈落，夺取他身上的四魂碎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年的相处，让奈落越发了解源玖纪这个人。

　　“如果你现在杀了我，四魂碎片你也得不到。”

　　源玖纪冷冷盯着他。

　　她是四魂之玉的主人，对方身上有没有，她一眼就能看到。

　　奈落胸前挂着大块的四魂碎片，她没瞎。

　　“别这么看我，我只不过说了一个事实，你那么想要四魂碎片，无非是毁了它……”

　　这段时间，奈落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时她把他从那么多妖怪的灵魂之中拉出来，明显知道了他是谁，以当时的处境，其实杀了他更方便，但她没有，她放过了他，而在最后亦选择那样的方式结束一切。思来想去了很久，他琢磨出了一些东西，恐怕源玖纪当时并不想让四魂之玉出现，而是想试试看能否用自己的灵魂净化那些妖怪的，只是她没有料到，凭她个人之力还是无法净化那么多妖怪的魂魄，最终只能……

　　“那么你现在是想杀我？”把“杀”这个问题抛到了奈落身上，源玖纪很好奇，凭他对他们的恨意和敌视，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对她出手。

　　“我不杀你。”奈落难得坦荡，往前走近，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停下，血色的瞳眸一瞬不瞬地凝住着源玖纪：“……我不会杀你的，翠子姐姐。”

　　这一声“翠子姐姐”让源玖纪立即想到了在现代遇到的阿落，脸色瞬间变得极其极其难看，源玖纪冷冽道：“别用这个称呼叫我。”

　　你不配。

　　含在喉咙口的三个字却在对上奈落目光的一瞬，莫名说不出口，源玖纪自己也不明白，她一直在思考如何杀了奈落，却在真正面对他时起了犹豫之心。

　　手攥紧，指甲抠着掌心的皮肉，迫使她渐渐冷静下来。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阿落，源玖纪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一遍又一遍。

　　“我和阿落是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奈落知道源玖纪的内心想法，他没有白童子和赤子那般窥探人心的能力，但却清晰看到了源玖纪眼底刚才那转瞬即逝的纠结。

　　源玖纪抿着唇，眉峰狠狠拧巴在一起。

　　“你不信也无所谓，我和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奈落的两只手负于背后，他侧头看向远处的天边，夜幕降临，星子密布，黯淡的月光照下，只能给这个世界增添浅淡的光亮。“你从尸堆里挖出来的那个少年，自始至终都是我，而阿落……他本来也不叫阿落……”

　　源玖纪死死盯着奈落，指甲已抠入皮肉，带出了一丝很浅的血腥味。

　　奈落闻得到这个味道，扭头重新看向源玖纪，他轻皱眉头想伸手去抓源玖纪的手，却被她明显避开了。

　　他靠近一步，源玖纪就往后退一步，她和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你就那么讨厌我？”

　　“你做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得到四魂之玉成为一个完整的妖怪吗？”

　　奈落不语，源玖纪说得倒也是事实。

　　这是他一直执着的东西。

　　也是山贼鬼蜘蛛在奉献自己的时候，执念之一。

　　“可得到了四魂之玉，你以为就结束了？不，不会结束的……这场围绕着四魂之玉的战争不会因为你得到了就结束，它会一直持续，持续到有一天，有个人出现，从你身上夺取，一次又一次，当它沾染了污血，变得透黑……世界也会因此陷入无边的炼狱，然后又过数百年，静静等待下一个可以彻底消灭它的人出现……”闭环内的所有结局，她都知道，虽然过程在脑子里显得极其模糊，可结局无一例外都是奈落的死亡。

　　这便是奈落既定的结局。

　　可这一次，他的结局真会如此吗？

　　“你，永远得不到安宁……”

　　“无所谓哦。”奈落轻笑出声，那笑莫名有点像阿落，带了一丝天真：“我想得到的始终没有得到，就算四魂之玉会带给这个世界无端的纷争，好像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根本不在乎……”

　　奈落变了，自百年前那个时代回来，他就变得和过去不太一样。

　　那个深刻在骨子里的妖怪想法和本能已无法取代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他想要源玖纪，却不想她不开心。

　　这个想法和当初的山贼鬼蜘蛛完全不同，就因为丁点的不同，出现了不一样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