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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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该死！”
宫凝端丽的面容忽然狰狞起来，她声嘶力竭地盯着她的丈夫。
殷子麟只是看着她，他觉得这个女人的无理取闹，她已经撕破了她华丽的假象，露出了她惨白的内心——
一个女人，无论爱与不爱，她，总是热衷于嫉妒的。
然而这个时候，宫凝却继续说，
“他是殷家的灾祸，是你殷子麟命中注定的天魔星，他误了你这么多，你呢？你得到什么？……不过是一记巴掌和一串噩梦罢了。
“但他……却早被你毁了。”
殷子麟看着自己的妻子，这个女人的眼中像是能迸出冰棱来一样，寒冷而刺痛，他没来由地打个冷战。
现在，轮到宫凝滔滔不绝了，“若不是我告诉他你要回来，他断然不会这样简单地就把人给交出去……就算你不回来，他把人给交出去了，对于王爷来说，一个知道了秘密的寻常比丘，不过就是一死罢了……”
“一死！？”殷子麟难以置信地说，“不过是……一死！？”
“是！”宫凝再也忍不住，“可你回来了……他……就生不如死了……”
是了，殷子麟的心里忽然间通透了，雪庭他，已是命悬一线，生不如死了。捏紧了雪庭，就是扣住了他殷子麟的脉门；扣住了他殷子麟，就是拢住了殷家和宫家两家……
多么划算的买卖……当初他怎没想到呢……
“我……我没想那么多……”殷子麟怔怔道，“我早就不奢求……”
“你不奢求什么？”宫凝冷冷盯着他，“白首百年相携？……笑话，你们从来都只是陌路。”
殷子麟仍是怔怔地，他闭上眼，像是事情只要不看到，便能不存在。
“可你……你不能逼我……逼我入尹渊的党……”
“我逼你？”宫凝冷笑一声，“路是你殷子麟自己挑的，你不入他的党，就是一个死字……你英雄气概，你无所畏惧，你是不怕死了！那你想过父亲没有？你想过大伯没有？你……想过我没有？
“为了殷家不是只有一条路能走……我想杀了他，”宫凝淡淡道，“结果……还是要孤注一掷……”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末了，竟像是乏了困了，转身就这样走了。留了殷子麟一个人站在庭院之中。
一地的清辉。
与十二王爷尹渊同行的兵士不大能理解，分明王爷并不信佛，为何却要将雪庭大师带在身边，还安置在自己的行辕之中。
对于雪庭来说，这不能理解，不过也不需要理解。他只是盘着佛珠，坐在行辕的一个角落里。对面的尹渊怀里坐着一位娇俏的歌伎，年纪大约只有十四，豆蔻晶莹的样子，一边咯吱咯吱地笑一边断断续续地吹笛子。
“王爷，王爷，”那歌伎哂笑道，“那秃驴还真入了定了……呵呵……”
尹渊也跟她一起笑，一只手又径直往她怀里伸，“怎么，莺儿，难不成你也想学？”
那歌伎听他这么一说，忙做了个佛祖拈花的手势，自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尹渊一把摸上她的脚，把她的一只袜子给扯了下来，
“只可惜……学得不像……不如，先把头发剔下来？”
俩人咯咯的调笑声弄得好大，却似乎穿不透雪庭的鼓膜。他仍旧坐在角落，紧紧闭着眼睛，盘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喂，和尚。”歌伎叫他，雪庭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她。然而路上这几天，歌伎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反应，自顾自地道，“看你长得这么俊俏，不会是偷过哪家的媳妇吧……”
“哈哈哈……”尹渊被歌伎的话弄得哈哈大笑。
雪庭不理会他们二人，仍旧默默盘着佛珠，一百零八颗，一颗颗在他的指尖转过。
尹渊终于忍不住问他，“大师，你念经，是在为谁超度？”
雪庭微怔，一会儿终于开了口，
“张谢，还有……我的罪过。”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3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