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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笃笃……”
      一大清早,闵槐烟站在自家小师弟的屋前,抬手敲门。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房门毫无反应……
      闵槐烟嘴角抽了抽,无奈的放下手,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微不可闻的传来。
      月白色的床帐之中,拱着一个软乎乎的被子团,随着里面的人的呼吸有规律的起起伏伏,让人忍不住想要抱进怀里狠狠揉搓一番。
      就像是放在蒸笼里的那种白白胖胖的馒头,一只只圆滚滚的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麦香,拿在手中,暖暖的气息顺着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底,咬一口下去,松软绵密,奢香满口,欲罢不能。
      闵槐烟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这个被子团出了一会儿神,随后温柔的伸出手想要把对方挖出来,谁知,总有人要比他快一步。
      许岙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直接扑到床边,两手扒着被子一掀,里面熟睡的人儿成功被惊醒了,“哈哈哈!小辰辰,起床啦!”
      被子离开的一瞬间,嗖嗖的冷气灌入,祁濡辰打了个哆嗦,茫然而又委屈的睁开了双眼,大大的杏眼里水汪汪的,带着将醒未醒的倦意,还有几分惊吓和埋怨,连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瘪了起来。
      他缓缓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殊不知自己那副神情,落在旁边两个人的眼里,具有何等的诱惑力,简直要勾引得最清冷的君子化身禽兽,把他搂进怀里狠狠地疼爱。
      “辰辰……”许岙手里捏着被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面上波澜不惊,心里默念了几十遍我们是好兄弟,我们是好兄弟,兄弟是什么知道吗,对兄弟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念头啊啊啊!
      闵槐烟此刻也是咬牙切齿,面色不善的看着许岙,恨不得扒了这厮的皮。
      自家小师弟这么乖巧柔弱的一面被看到了,许岙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看你那禽兽不如的眼神,居然还敢黏在自家小师弟身上,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戳瞎了!居然还叫的那么亲密,你们是兄弟知道吗,哪有把兄弟叫的跟个小情人儿似的?欺负我的小师弟年纪小单纯善良不懂是吧?
      居然敢觊觎我的小师弟?活腻了吗?看你长得这人模狗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行不行,以后一定要把小师弟给看好了,远离许岙这个禽兽,天知道什么时候自家小白兔师弟就被姓陆的这只大灰狼给拐进窝里去了!
      可怜的许岙不知道,就在这一瞬间,他已经被闵槐烟划入了黑名单里,就差在他的头上用朱砂标出两个字“色狼”!
      就在地上的两人心思各异的时候,祁濡辰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缓缓撑起身,先看了看面色阴沉的自家师兄,又转过视线看向手里还抱着被子的许岙,修长的眉梢缓缓地一挑,他一边将拳头捏的噼里啪啦,一边慢悠悠的一字一顿的道:
      “许!岙!”
      “啊啊啊……救命啊……”
      一秒过后,某人的惨叫声冲天而起,回荡在整个隐霄楼里。店内的小二们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对自家老板的嫌弃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
      “哐当!”
      晓左将自己的铁鞭一圈一圈的解下来,拿着昨晚被黑衣人抛弃的鬼煞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然后随意的丢弃在了地上。
      “如何?”闵槐烟撑着下巴,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开口询问道。
      “主上,这鬼煞真的是赝品。”晓左哭笑不得的回道。
      难怪昨晚那黑衣人那么气愤,原来真的被自己说对了,不过,该说这人是缺心眼儿呢还是故意的,放着好好儿的武器不买,才会买一个赝品。
      祁濡辰蹲身,两指捏起它仔细打量着。
      “还真是假的呀,啧啧……”许岙也蹲在地上,伸手翻看着长相奇怪的鬼煞,又疑惑道,“那这武器的真品在谁手上?”
      闻言,祁濡辰拿着鬼煞的手顿了顿,缓缓闭了眼,周身的气息似乎都凝滞了,半晌后若无其事的道:“这是西境栎氏前代族长文之渊的武器,他死之后,真品就一直藏在西境栎氏的珍宝阁内。”
      说着,他松开手,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的手擦试了一遍,直到白皙的皮肤被擦红了才停下手,随即将手帕扔在了地上,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闵槐烟皱着眉看着自家小师弟的动作,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力的合上了。
      自家小师弟身上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和秘密,他想要探知,想要了解,但又无从下手。
      他就像一只贝壳一样,将所有的软弱都深深掩藏,只留下坚硬华美的外表供人欣赏,看似温和可亲,却很难走进他的内心,窥测他的真实想法。
      有些事,不好问,也不该说。
      那都是小师弟藏在心里的一道道伤疤,需要他自己慢慢地愈合,外人的劝说安慰都是徒劳。
      比起那些空泛的言语,倒不如实际行动来得强。
      闵槐烟伸出手臂,缓慢而坚定的将沉默的自家小师弟揽进怀里,安抚的拍了拍。
      晓左看着自家主子的动作,嘴角抽了抽,眼神立马瞟开了,朝一边沉默的牧云挤挤眼: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就说主子很宠小公子吧,一言不合就抱了,这可不是当自己亲儿子在伺候吗?
      牧云冷着脸,直接对某人的动作视而不见,倒是一旁的许岙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毛。
      祁濡辰将下巴搁在自家师兄的肩膀上,余光一瞟看见晓左的动作,立马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推了推自家师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咳,师兄……你说,这人拿着鬼煞的赝品来刺杀,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
      软乎乎的小师弟没得抱了,闵槐烟遗憾的抿了抿嘴,眼神轻飘飘的瞥了某罪魁祸首一眼,回答说:
      “无心的话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十大名器受世人追捧,市面上关于这些名器的仿制品也不少,如果那黑衣人是真心喜欢鬼煞,买一件赝品做武器也不是行不通,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鬼煞向来以奇诡著称,攻击方式变化多端,往往让对手手忙脚乱,防不胜防……但要熟练掌握鬼煞的使用方法,却是难上加难,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自己。就算是当初的文之渊,也是练了近十年才能使用的出神入化,得心应手,而在文之渊逝世以后,后继小辈里更是无人会使用这把武器,所以这鬼煞才在西境栎氏的珍宝阁内闲置至今。”
      闵槐烟曲着一根手指,修长的指节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他说话的语气总是不急不缓的,如暖暖和风,拂面而来,声音不大,却能将所有的人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这种气质,浑然天成不造作,放在人堆里绝对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昨日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刺客的攻击手法,能把鬼煞使用得行云流水毫不拖沓,虽然不及当初文之渊的一半,但也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功,仅凭对名器追捧的热情,是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
      “那就是,故意的喽?”祁濡辰拧着眉毛,略带嫌弃的看着地上的赝品鬼煞。
      闵槐烟看着自家小师弟皱着眉纠结的样子,忍不住动手捏了捏他紧致的鼻梁,成功引得对方翻了两个白眼。
      没好气的拍下自家师兄的“咸猪手”,祁濡辰看了看地上的赝品鬼煞,又想起之前的对话,皱了皱眉:
      “我明白师兄你的意思……,能将鬼煞使用得得心应手的多半是西境栎氏的人,但是……怎么说呢?”
      祁濡辰苦恼的挠了挠头,看着自家师兄欲言又止,似乎有好多的事情想要告诉他,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摆了摆手斩钉截铁道:“反正,这事儿绝对不是西境栎氏的人做的。”
      闵槐烟听着这有些绕口的话,顿了半晌,方才道:“为什么?”
      虽然你也有半数西境栎氏的血脉,可现在西境栎氏的族长是跟你有血海深仇的栎阑,他怎么可能不派人来除掉你?
      祁濡辰抬眼与自家师兄对视,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未尽的意思,迟疑了一会儿后叹息般的道:“栎阑他,不会杀我。”
      闵槐烟撑着下巴看着自家小师弟,什么也没说,但眼神里却有止不住的疑惑和探究。
      跟祁濡辰相处的越久,就越能发现,自家小师弟身上的秘密真的越来越多,有的时候,他真的想逼着小师弟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避重就轻,选择逃避,选择独自一人默默承担,却把他当做傻子一样,什么都不告诉。
      就像现在一样。
      对于栎阑这样一个该千刀万剐的仇人,他都可以带着无限的信任说“不会杀我”,可对于自己,他却始终隐瞒着什么。
      闵槐烟闭了眼,心里无端的涌起一股烦躁,他想要揪着祁濡辰的衣领把他提到自己面前,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为什么不信任自己。
      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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