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后渣攻哭了》春风问酒

4、试探

　　凌恒愣了愣，“我、我腿怎么了……啊，好疼！”凌恒说着碰了一下自己的腿，立即疼得脸色煞白。

　　卫暄连忙推开凌恒的手，不让他再碰自己，“你的腿在回京的时候受伤了，昨天御医花了好大力气才接好，你乖乖的不要碰，它才能更快长好。”

　　“这么疼，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卫暄欲言又止。

　　凌恒一副惊慌失措可怜巴巴的模样，只顾着疼了，没注意到卫暄的表情。卫暄也不再继续演，转而从旁拿出几盒药膏，说道：“阿恒，现在到了换药的时间，我给你换药吧？”

　　“换药是什么？”凌恒泪眼朦胧问。

　　“治你腿上的伤，抹上药膏后就不痛啦。”

　　凌恒勉强点点头。

　　卫暄一点一点拆开凌恒腿上的绷带，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凌恒是这世上最珍贵的瓷器，生怕重一点便磕了碰了。

　　伤口处血肉模糊。

　　凌恒被吓得立即闭上了眼。卫暄面色平常，拿着药膏轻轻倒在伤口上。凌恒感到异常的触觉，想动，卫暄一把压住他，“别乱动。”

　　凌恒顿时不敢乱动了。

　　“阿恒只有乖乖涂了药，伤才能好得更快。”

　　卫暄拿来纱布给凌恒包扎，他神色极其认真，认真到宛如再做高考卷子。这种事，前男友也曾为他做过，当时两人一起去户外郊游，卫暄不慎从滑坡上滑了下来，前男友便是这样小心翼翼给他包扎。可惜，从小到大的情谊终究抵不过一张新鲜的脸。

　　书中，原主倒也经常给渣攻做这种事，但渣攻没有丝毫动容，甚至觉得一个帝王给身为臣子的他包扎伤口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卫暄包扎好，还打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凌恒呆呆看着。真不痛了……

　　卫暄情不自禁伸手轻抚凌恒的脸颊，眼中深情几乎溢了出来，情绪如同最精准的扇形统计图，完美演绎出三分哀怨、三分深情、三分伤心以及一分无奈，神情款款道：“阿恒，我是这世上最关心你的人，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你。你不要怕我，也不要抗拒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想对你好。”

　　凌恒被他这样子搞得不知所措。

　　卫暄蓦地收回手。似察觉到自己有些逾越，卫暄一副极力克制的模样，“抱歉，吓到你了，我不是有意的。”

　　凌恒还是没有反应。

　　卫暄闭上眼，缓了片刻。再睁开眼时，表情恢复了带着淡淡愁容的模样。原主既然是主角受，美貌肯定惊天动地，不过相貌里唯一跟“皇帝”二字沾边的，只有那一双凤眼。凤眼看着高贵凌厉，实际在原主身上并未凸显出它的价值。此刻被卫暄拿来演戏，这双眼的神采被演绎出十成十。

　　“罢了。”

　　一声叹息。卫暄身影无边孤寂落寞。

　　凌恒伤到脑袋，智商变成小孩这件事，是凌恒军中最大的机密。送凌恒回京的那几名副将嘴一个比一个严，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很小一部分人，连凌恒麾下其他幕僚都不知道他们的摄政王脑袋出了问题。事情被压下，瞒得死死的。

　　卫暄站起身，向殿门口走去。重锦连忙跟上。到了殿门口，一众御医还等在那里。这个位置不仅殿外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殿内的人也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卫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最中间的位置，问道：“寡人刚给摄政王换了药，摄政王现在伤势如何了？”

　　众御医：“……”

　　卫暄仿佛没看见众御医离奇的神色，依旧故我道：“寡人费尽心力给摄政王换药，只盼摄政王的脑袋早日好起来，摄政王心智若三岁稚儿，寡人上药时十分费力，现如今……咳咳咳咳咳……”

　　话没说完，卫暄先咳嗽了起来，一副即将原地驾崩的架势。惊得一众御医赶忙上前扶他。

　　“皇上！”

　　卫暄佯做神色疲倦，身不由己地闭上眼，“昏迷前”还挣扎发出呐喊：“一定要治好摄政王的痴傻之症！”说着，昏倒了过去。

　　“……”

　　第二天，卫暄为了照顾痴傻的摄政王却累昏倒这个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原书中，摄政王凌恒是昊帝养子，先帝在位时也对凌恒也非常信重，大半的兵权都交由凌恒掌管。凌恒十四岁上战场，立下战马功劳，被百姓们称为战神。

　　叛王卫桀杀害先帝谋反，是凌恒扶卫暄登上皇位，一时凌恒威望大增，甚至比卫暄这个新帝都有知名度。凌恒摔伤脑袋影响神智的事一出，朝中民间议论纷纷。有人怀疑是卫暄突然下诏召人回京，暗中命人害了凌恒。

　　但这件事一传出，卫暄这种做派，则更加证明了他是个庸碌无为的昏君。

　　“摄政王这个称号是寡人父皇亲自封的。寡人父皇为什么封他为摄政王呢？还不是因为他能干。现在寡人圣明，依旧愿意给他摄政王的尊荣，让他继续上朝，你们一个一个接着反对，是要造反吗？”

　　朝堂上，卫暄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一众大臣，扬声道。众大臣脸色十分精彩，尤其是宋其琛，黑如锅底。

　　“寡人知道，你们不愿意摄政王上朝是怕他功高震主，但寡人不怕啊。”

　　全场静默，只有卫暄一个人bb的声音。

　　“摄政王一力扶持寡人上位，若没有他，今日寡人就不知道葬身在哪儿了。摄政王这么忠君体国，寡人让他上个朝怎么了？你们摸着良心看看你们自己，你们有摄政王忠心吗？他为了早日见到寡人，纵马快得从马上摔了下来，如此忠心耿耿，寡人感动得都不计较他变成三岁稚儿了。你们说说你们还计较什么？”

　　卫暄理直气壮慷慨激昂地大放厥词，仿佛在讲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面对底下众人一脸荒唐得睁不开眼看的表情，卫暄脸色如常，甚至因为少年登基，隐隐有几分意气风发之感。

　　此时是小说刚开头，凌恒还没有发展到后面一手遮天的程度，现在朝堂上还有几个凌恒见了也要头痛的死对头，就是他们极力反对凌恒再返朝堂。

　　卫暄毫不畏惧地与他们对狙。

　　“摄政王上朝，也是寡人给他发俸禄，众卿家大可放心，寡人绝不会从你们腰包里掏的。”

　　空气死一般安静。满朝文武看卫暄的眼神精彩纷呈，若史书有昏君排行榜，此刻卫暄绝对能排第一名。

　　原本应该炸锅的朝堂此刻宛如一片死水，掀不起半点水花。众臣仿佛已经麻木了。

　　卫暄从容站起身，微笑道：“摄政王从龙之功，寡人要重重嘉赏，还有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