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后渣攻哭了》春风问酒

20、再虐

　　卫暄：“？？？”

　　这个宋其琛真是胆大妄为，比历史上连杀三帝的宇文护都特么离谱。

　　诏狱烛火幽幽，一众宫人涌进关押宋其琛的牢房内，将牢房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铺上厚褥，搬来书案，点亮灯火，忙碌了一晚上，第二天，卫暄才御驾亲临。

　　卫暄坐在书案后，翻看宋其琛亲手写的《为君者的一百一十二种礼仪》，烛火照映在他的脸上，映衬得他神色愈发令人捉摸不透。

　　宋其琛跪在他对面，不言不语。

　　重锦屏气敛息上前，给卫暄倒热茶，升腾而起的白雾模糊了视线。

　　卫暄一边看，一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有意思，真有意思。原著中没有发生的事，没想到重来一次，把宋其琛关进诏狱中，还有这样的惊喜等着他。

　　上面意思总结起来就是——

　　为君者第一条：谦恭友爱，仁善俭良。
　　第二条：礼待朝臣，学识渊博。
　　第三条：戒骄戒躁，忌骄奢淫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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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条：人渣不配为帝。

　　洋洋洒洒上万字，字字呕心沥血，比着卫暄为原型，又写了一版《出师表》，其中句句感人肺腑，用情至深，简直集史书上经典进谏桥段之大成。看得卫暄第一时间心里想的都不是该怎么处置宋其琛，而是感慨，这写得真特么有水准，连怒火都被这华丽文章绕着绕着给浇灭了。

　　如果这里面劝谏的主人公不是他就好了。

　　卫暄表情淡定的看完了最后一页，在场的人无不琢磨这位暴戾的皇帝最近脾气是不是变好了，连这都能忍。然而下一秒，他们就被打脸了。

　　只见卫暄当着宋其琛的面，将几十页宣纸撕成了两瓣，然后放在烛火上，火光瞬间吞没了薄薄的宣纸，几十页宣纸一起燃烧，场面有些壮观，若不是重锦眼疾手快，恐怕连书案也一起烧着。

　　火光后，卫暄表情极冷。宋其琛紧紧盯着被烧着的宣纸，即使有火光的照耀，他脸色仍白的苍透。

　　卫暄起身来到宋其琛面前，旁边禁卫军有眼色，立即一左一右按住了宋其琛。卫暄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宋其琛脸色灰败，一双眼却极亮。卫暄挥手那两名禁卫军退下，禁卫军松开宋其琛，退回了原位。

　　只见卫暄抬起一脚，直接将宋其琛踹倒在了地上。

　　宋其琛下意识闷哼出声。

　　这一刻牢房内出奇安静，重锦瞳孔微微一缩，心道，果然如此。

　　卫暄踩着宋其琛的脸，恶意碾了碾，“凭你，也配指教我？”

　　他顿了顿，又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

　　诏狱外火光连天，有狱卒疯狂大喊：“不好了！有人劫狱！”

　　暗器入体的声音接连响起，惊动了牢房内的众人。数名禁卫军立即冲了出去，谢小禾站到卫暄身边，严肃道：“皇上，臣来保护你。”

　　卫暄还保持着踩宋其琛脸的姿势，只是他微侧过头，看向了牢房外。

　　牢房外杂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也越来越近。卫暄静静聆听了片刻，忽然低头对宋其琛道：“不会是来救你的吧？”

　　此言一出，牢房内更加死寂。宋其琛身体跟着僵了僵。

　　“重锦，你出去看看。”卫暄漠然道。

　　“是。”

　　不一会儿，外面打斗声停歇，重锦带着数名禁卫军进来，狭小的牢房立即拥挤起来。禁卫军押着三名刺客来到了卫暄面前。

　　那三名刺客伤痕累累，被迫跪在卫暄面前，其中一人竟然是兵部尚书韩穆。

　　卫暄看看韩穆，又看看脚下的宋其琛，蓦地轻笑出声。

　　兵部尚书韩穆，这不是原文里主角攻的后宫之一吗？怎么和宋其琛勾搭上了？

　　不要问他为什么这么笃定韩穆劫的就是宋其琛，因为诏狱里除了宋其琛，其他人早在上个月都处决完了。

　　这一声打破了寂静，韩穆抬起头，第一眼先看到了卫暄，瞳孔猛地一缩，刚想张口说什么，又看见了卫暄脚下的宋其琛，他动了动嘴，却硬生生止住了。

　　韩穆和宋其琛隔着空气以这样尴尬的姿势对视，场面一阵窒息。

　　卫暄俯身将宋其琛捞了起来，他一手揪着宋其琛的领子，一手捏着宋其琛的下巴，将人直直拖到了韩穆面前。卫暄逼着他与韩穆对视，就差把脸也怼到韩穆脸上。

　　“……”

　　现场静默无比，谁都没有料到，兵部尚书韩穆竟然亲自来劫狱。劫狱就算了，还正好撞上卫暄。天知道卫暄怎么会御驾亲临诏狱。迷惑行为不说，但为什么宋其琛和韩穆有了如此深厚的情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以往两人上朝时萍水之交的态度都是装出来的？

　　众人不敢说也不敢问，更不敢动。

　　卫暄皮笑肉不笑，“韩穆，你可知劫狱该当何罪？”

　　韩穆脸色苍白，“罪该万死。”

　　“说说吧，你如何得知宋其琛被关在诏狱，又如何计划劫狱？”卫暄松开宋其琛，转身坐到了书案后。

　　韩穆看了宋其琛一眼，大义凛然道：“此事全凭臣一人做主，与丞相无关，还请皇上放了丞相。”他那态度犹如荆轲去刺秦王。

　　卫暄冷哂，“寡人当然会放过宋其琛，就算你不来，寡人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倒是你，如果你不来，说不定就不会把自己白白搭进去。”

　　这话何其扎心。韩穆一时痛得哑口无言。

　　另外两名刺客闻言神色恍惚，简直不敢现实是这么的荒唐。他们千辛万苦，废寝忘食的奔走计划，步步筹算，甚至做好了舍身就义的准备，结果到头来就这？就这？？？！！！

　　这半年荒唐了个寂寞！

　　卫暄没时间给他怀疑人生，直接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韩穆整张脸苦成了苦瓜，吭哧半晌，才勉强说出一句话，“望皇上念在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臣一家老小，此事他们全然不知情……”

　　卫暄只抓住了一个重点，哦，凌恒连有家室的都不放过。

　　“丞相可有话说？”

　　卫暄作为全文的核心人物，自然要积极采访一下配角的心里感受，不然怎么能突出他的爽感。

　　宋其琛看着韩穆，道：“韩尚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望皇上念其所犯之罪非罪大恶极，饶过他一命。”

　　“好啊。”卫暄笑眯眯的答应，“只要韩尚书说出十个关于宋其琛的把柄，寡人就赦免你无罪。”

　　他就不信，原文中只手遮天的宋其琛真的高风亮节没有小辫子。

　　韩穆视线落在宋其琛身上，嗫嚅半晌，没憋出一句话。

　　看来这是真的有，只是出于种种顾忌而不敢说。

　　卫暄抬眼看了谢小禾一眼，谢小禾瞬间领悟，提刀走到了韩穆面前。这一举动惊动了所有人，宋其琛瞬间喊出声：“皇上！”

　　但卫暄没有任何表示，谢小禾领命，三刀，一刀一个小朋友。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宋其琛脸上，宋其琛蓦地闭上了眼。

　　猩红液体染红囚衣，卫暄静静看着宋其琛。

　　原文中，卫暄某次出城去郊祭，负责出行安全的韩穆玩忽职守，导致主角受被人绑走，受尽了侮辱。宋其琛得知这个消息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派人去救，而是选择与凌恒你侬我侬。

　　倘若他第一时间营救，原主或许不会那么惨。

　　三具渐渐变得冰冷的尸体被禁卫军拖了出去，一刀解决恩仇，虽然便宜了韩穆，但对宋其琛，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卫暄眉眼弯弯，对宋其琛道：“你恢复自由了，明日就可以上朝。最近寡人要纳妃，你去和礼部一起准备，记得千万要办好了，别扫寡人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