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29、独角兽的祭奠

　　最后，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动和猎狗的吠叫，他们知道是加略回来了，萨比亚、迪恩和乔治紧跟在他的身后。

　　加略怒气冲冲的。情况似乎是这样的：萨比亚搞了个恶作剧，他悄悄藏到迪恩后面，然后悄悄地用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迪恩吓坏了，就发射了红色火花。

　　“你们俩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现在，我们要抓住那人就全凭运气了。好吧，我们把队伍换一换——迪恩，你跟我和查理在一起。瑞卡，你和乔治，还有这个白痴一组。对不起，”加略又小声地对瑞卡说，“真是苦了你，不过，他要吓唬你可没那么容易，我们还是赶紧把事情办完吧。”

　　于是，瑞卡和萨比亚、乔治一起朝禁林中心走去。

　　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后来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

　　瑞卡觉得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了。

　　一棵树根上溅了许多血，似乎那个可怜的动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瑞卡透过一棵古老的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可以看见前面有一片空地。

　　“看——”她低声说，举起胳膊拦住萨比亚。

　　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他们一点点地向它靠近。

　　没错，那正是独角兽，它已经死了。

　　瑞卡从没见过这样美丽、这样凄惨的情景。它修长的腿保持着它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直伸着；它的鬃毛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得像珍珠一样。

　　就当瑞卡刚想着朝它跨近一步的时候，突然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使她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

　　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在抖动……接着，从阴影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缓缓爬行，像一头渐渐逼近的野兽。

　　瑞卡、萨比亚和乔治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那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去，对准那尸体一侧的伤口，竟然开始喝它的血。

　　“啊啊啊啊——！”

　　萨比亚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撒腿就跑——乔治也没命地逃走了。

　　那戴着兜帽的身影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瑞卡——

　　独角兽的血滴落在它胸前。

　　它站起身，飞快地向瑞卡走来——

　　瑞卡吓得动弹不得——她视线模糊，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她听见身后有马蹄小跑的声音，什么东西从她头顶上越过，朝那个身影扑去。

　　瑞卡觉得自己浑身无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过了一两分钟才缓过劲来。

　　当她抬起头时，那个戴兜帽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一个马人站在他身边，不是罗南，也不是恩齐，这个马人显得更年轻些。他的头发是闪闪的白金色，长着一副银鬃马的身体。

　　“你没事吧？”马人把瑞卡拉起来，问道。

　　“没事——谢谢你——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马人没有回答。

　　他的眼睛蓝得惊人，像淡淡的蓝宝石。他仔细地打量着瑞卡。

　　“你最好回到加略身边去。森林里这个时候很危险——特别是对你来说。你会骑马吗？这样可以快一些。”

　　“我叫安其罗。”他又补充了一句，一边弯下前腿，把身体放低，让瑞卡爬到他的背上。

　　“谢谢你，安其罗，瑞卡·达尔维拉，很高兴认识你。”

　　软软的鬓毛轻轻地触碰着瑞卡的手。

　　突然，从空地另一边又传来了更多的马蹄声。罗南和恩齐从树丛中冲了出来，腹胁处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淋漓。

　　“安其罗！”恩齐怒吼道，“你在做什么？你让一个人骑在你背上！你不觉得丢脸吗？难道你是一头普通的骡子？”

　　“这个姑娘刚刚遇到了很大的危险。得保护她赶紧离开这片森林，越快越好。”

　　“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恩齐气冲冲地说，“记住，安其罗，我们是发过誓的，绝对不能违抗天意。难道我们没有看出行星的运行所显示的预兆吗？”

　　罗南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上的土。

　　“我相信安其罗认为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好意。”罗南用他那忧伤的声音说道。

　　“出于好意！那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马人关心的是星象的预言！我们没必要像驴子一样，跟着在我们森林里迷路的人类后面乱跑！”

　　安其罗气得突然用后腿直立起来，瑞卡只好紧紧抓住他结实的肩膀，才没有被摔下来。

　　“你们没有看见那只独角兽吗？”安其罗咆哮着对恩齐说，“你们不明白它为什么被杀死了吗？还是行星没有向你们透露这个秘密？我一定要抵抗那个潜伏在我们森林里的家伙，恩齐。是的，如果必要的话，我要和人类站在一边。”

　　安其罗说完，轻盈地转过身；瑞卡不得不紧紧地贴他的后背，他们向树林深处冲去，把罗南和恩齐撇在了后面。

　　瑞卡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贝恩为什么这么生气？”她忍不住问道，“还有，刚才那是什么，你把我从它手里救了出来？”

　　安其罗渐渐放慢了脚步，提醒瑞卡把头低下，躲开那些低垂的树枝，但他对瑞卡的问题却避而不答。

　　他们默默地在树林间穿行，许久没有说话，瑞卡还以为安其罗不愿意再跟她说话了呢。然而，就在他们穿过一片特别茂密的树丛时，安其罗突然停下了脚步。

　　“瑞卡·达尔维拉，你知道独角兽的血可以做什么用吗？

　　“不知道，”瑞卡听到这个古怪的问题，不由得吃了一惊，说道，“我们在药剂课上偶尔只用了它的角和尾毛。”

　　“这是因为杀死一只独角兽是一件极其残暴的事。”安其罗缓缓地说，“只有当自己拥有破碎的灵魂，又想借此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传说有一个古老的祭奠，需要独角兽全部的鲜血才能完成。喝了它可以延续你的生命，甚至使残缺的灵魂得以暂时缓解，但是你必须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你为了自己的荣耀和苟且偷生，屠杀了一个最纯净的、柔弱无助的生命，所以从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拥有的将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生命，一个被诅咒的灵魂。”

　　瑞卡望着安其罗白金色的秀发，它在月光下闪着迷人的银光。

　　“可是，那个亡命徒是谁呢？”瑞卡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那还不如死掉，不是吗？”

　　“不错，”安其罗表示赞同，“除非你并不在乎你灵魂的完整与否，只是完全病态地紧紧抓住生命不放——他早已浑浊的灵魂和双手已经抵挡不了这种极其纯净灵魂的诱惑。达尔维拉小姐，你知道此刻是什么东西藏在学校里吗？”

　　“魔法名册！当然啦——可以追踪几乎所有最古老的黑魔法家族……但我不明白是谁——”

　　“你难道想不到吗，此刻如此的名册就放在学校里，有谁默默地在黑暗的角落里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有谁竟潜藏在禁林里虎视眈眈，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一时间，就好像一只铁爪突然攫住了瑞卡的心脏。在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中，她仿佛又一次听见爱丽丝在她们初次见面的车厢里所说的话：“自从黑魔法势力消退后，对外号称被欺骗的古老家族从来没有放弃重返江湖的打算和计划。”

　　“难道你是说，”瑞卡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是崇尚黑魔法的一支古老家族要——”

　　“瑞卡！瑞卡，你没事吧？”

　　查理沿着小路向他们跑来，加略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我很好，”瑞卡说，她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独角兽死了，加略，就在那边的空地上。”

　　“我就把你留在这儿吧，”安其罗在加略赶去查看独角兽尸体时低声说，“你现在没有危险了。”

　　瑞卡从他背上滑了下来。

　　“祝你好运，瑞卡·达尔维拉。”安其罗深深看了她一眼，“以前，命运星辰就曾被人误解过，即使马人也免不了失误，我希望这次也是这样。”

　　他转过身，留下还在浑身发抖的瑞卡，慢慢跑回了森林深处。

　　爱丽丝在黑暗的公共休息室里等他们回来，不知不觉睡着了。当瑞卡近乎粗暴地摇醒她时，她嘴里正嚷嚷着一些狼牙飞毯犯规的话。

　　不过，几秒钟后，她就完全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专心地听瑞卡对他和查理讲述禁林里发生的事情。

　　瑞卡激动得坐不下来。她在炉火前踱来踱去，身上仍然在阵阵发抖。

　　“这样看来…斯尔卡特一定是与哪个支持黑魔法的古老家族有关联……他替他们弄到对他们产生威胁的魔法名册，然后他们在禁林里等着……我们还以为斯尔卡特只是想靠魔法名册出名或是个人黑魔法兴趣原因……” 查理盯着微弱的火苗，轻轻地说。

　　“那如果我们和斯尔卡特作对，就是和这个可怕的黑魔法古老家族作对！”爱丽丝惊恐地小声说，不时地左右张望。

　　“安其罗救了我，他不应该这样做的……恩齐非常恼火……说什么这样会扰乱命运星辰预示的事情……星象一定显示了黑魔法要卷土重来的迹象……恩齐认为安其罗应该让那个兜帽的黑影杀死我……我猜想那也在星象中显示着呢。”

　　“所以我现在只能等着斯尔卡特去偷魔法石，如果真得是他的话，” 瑞卡极度兴奋地继续往下说，“然后那个黑魔法古老家族就来这儿来，把我杀掉什么的……好，我想这下子恩齐该高兴了。”

　　爱丽丝显得有些害怕了，但她仍然想出话来安慰瑞卡。

　　“瑞卡，其实大家都说，黑魔法势力一直害怕的只有伊浮列敦教授。有伊浮列敦在这里，那个黑影不会伤你一根毫毛的。而且，谁说马人的话就一定正确呢？我觉得那一套听上去像是算命，波若教授说，那是一类很不精确的魔法。”

　　天色渐渐发亮了，他们才停止了谈话，嗓子又干又痛，精疲力竭地上床睡觉。然而，这晚上还有一个意外在等着瑞卡呢。

　　瑞卡拉开床单时，发现她放在抽屉里的那对圣诞节收到的琥珀色水滴形耳坠，被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单下面。

　　旁边还别了一张纸条，用着同样细长倾斜的字体写着：

　　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