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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启事 ...

  •   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瑞卡尽量不去为野狼担心。

      诚然,当每天早晨送信的雀鹰到来时,她还是忍不住焦虑地东张西望。但她仍然能靠狼牙飞毯转移注意力,没有什么比健康的、大运动量的训练更能排解内心的烦恼焦虑了。

      而另一方面,四年级的功课越来越难,要求越来越高,特别是穆迪的认识黑魔法课。

      令他们吃惊的是,穆迪教授宣布说他要轮流对每个同学念夺魂咒,以演示这个咒语的魔力,看他们能不能抵御它的影响。

      “可是——可是你说过它是非法的,教授,”当穆迪一挥手,让课桌纷纷靠边,在教室中央留出一大片空地时,查理没有把握地说,“你说过——把它用在别人身上是——”

      “伊浮列敦希望让你们感受一下,”穆迪说——他那只魔眼转过来,并且阴森森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查理,“如果你愿意通过更残酷的方式学习——等着别人给你念这个咒语,把你完全控制在手心里——那很好。我同意。你可以走了。”

      他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指着教室的门。

      查理满脸涨得通红,喃喃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好像是说他并不想离开。瑞卡和爱丽丝相视笑了一下。他们知道查理宁可去吃巴波块茎的脓水,也不愿错过这样重要的一课。

      穆迪开始招呼同学们轮流上前,给他们念夺魂咒。

      瑞卡看到,在咒语的影响下,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做出了最反常的举动。保罗一蹦一跳地在教室里转了三圈,嘴里唱着圣诞歌。拉文德模仿了一只松鼠。迪恩表演了一系列十分惊人的体操动作,这是他在正常状态下绝对做不到的。他们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这个咒语,都是在穆迪消除咒语后才恢复了正常。

      终于到瑞卡了。她上前走到教室中央,走到穆迪刚才挪开课桌腾出的空地上。穆迪举起手,指着瑞卡,说道:“魂魄出窍!”

      那真是一种最奇妙的感觉。

      瑞卡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脑海里的思想和忧虑一扫而光,只留下一片朦朦胧胧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悦。她站在那里,感到特别轻松,无忧无虑,只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

      然后,她听见了疯眼汉穆迪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脑袋里的某个遥远的角落里回响:跳到桌子上去……跳到桌子上去……

      瑞卡顺从地弯下膝盖,准备跳了。

      跳到桌子上去……

      可是为什么呢?

      脑袋后面又有一个声音苏醒了。

      这么做太傻了,那个声音说。

      跳到桌子上去……

      不,我不想跳,谢谢,另外那个声音说,语气更加坚定了一些……不,我真的不想跳……

      跳!快跳!

      接下来,瑞卡感到一阵剧痛。

      她跳了,同时又试图不让自己跳——结果是她一下撞在桌子上,把桌子撞翻了,腿上钻心的疼。

      “好,这才像话!”穆迪那隆隆的声音说。忽地,瑞卡觉得脑海里那种空谷回音般的空洞感消失了。她十分清楚地记得刚才发生的事,膝盖越发得疼。

      “看看吧,你们大家……瑞卡抵挡了!她抵挡了,她差点儿打败了它!我们再试一次,你们其他人注意看好——望着她的眼睛,那是关键所在——很好,瑞卡,非常好!他们别想轻易控制你!”

      “听他说话的口气,”一小时后(穆迪坚持让瑞卡连续测试了四次,直到她能够完全摆脱那个咒语),瑞卡一瘸一拐地走出教室,嘴里嘀咕道,“你还以为我们随时都会受到攻击呢。”

      “是啊,没错。”爱丽丝说。

      她每走一步就抬脚一跳。爱丽丝在对付这个咒语时的困难比瑞卡大得多,不过穆迪向她保证,咒语的影响到吃午饭时就会消失。

      “说话像个偏执狂……”爱丽丝扭头望望,确信穆迪肯定听不见了,才接着说下去,“难怪他们巴不得把他从魔法部赶出去呢。你有没有听见他告诉保罗,愚人节那天一个女巫在他后面喝了个倒彩,他是怎么对付那个女巫的?我们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研究怎样抵挡夺魂咒啊?”

      所有四年级的同学都注意到,他们这学期要做的功课明显增加了。当同学们格外大声地抱怨波若教授布置的翻译咒学家庭作业太多时,波若教授解释了原因。

      “你们正在进入魔法教育的一个重要时期!”她告诉他们,两只有神的眼睛在明亮的镜片后面威严地闪着光,“你们的O.W.L.考试就要临近了——”

      “我们要到五年级才参加O.W.L.考试呢!”保罗气愤地说。

      “也许是这样,杜甘先生,不过请相信我,你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在这个班里,始终只有里昂朗先生一个人能把刺猬变成一只令人满意的针垫。杜甘,我应该提醒你一句,你的针垫在有人拿着针靠近它时,仍然会害怕得蜷缩起来!”

      查理的脸又涨得通红,竭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太得意的样子。

      瑞卡和爱丽丝没想到,在接下来的占卜课上,德丽萨琳教授居然对她们说,她们的家庭作业获得了高分,这使她们觉得特别可笑。她高声选读了她们预言的许多部分,并表扬她们能够勇敢地接受即将发生的可怕事情——可是,当她要求她们再对下下个月的命运作个预测时,她们就觉得不怎么可笑了。她们俩再也想不出新的灾难事件了。

      另一方面,教他们古魔文的梅利教授,这周布置他们写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

      斯尔卡特则逼着他们研究各种解药。他们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斯尔卡特暗示说,他将在圣诞节前随机给他们中间的一个人下毒,看看他们的解药是否管用。

      巴拉巴普教授要求他们另外再读三本书,为学习召唤咒做准备。

      就连加略也给他们增加了负担。炸尾螺长得很快,尽管谁都没有弄清它们到底喜欢吃什么。加略非常高兴,作为“项目”的一部分,他建议他们每隔一天到他的小屋来观察一次炸尾螺,并记录下它们不同寻常的行为。

      “我不来,”当加略以圣诞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特大玩具的神情提出这个建议时,萨比亚毫不含糊地说,“我在课堂上就看够了这些讨厌的东西,谢谢。”

      加略脸上的微笑隐去了。

      “按我说的办,”他咆哮道,“不然我就学穆迪教授的样儿……我听说你变成白鼬还蛮不错的,萨比亚。”

      炼之都的学生们哄堂大笑。萨比亚气红了脸,但他显然对穆迪惩罚他的那一幕记忆犹新,便不敢再顶嘴了。

      下课后,瑞卡、爱丽丝和查理兴高采烈地回到城堡。看到加略镇压了萨比亚的嚣张气焰,真是大快人心,更何况萨比亚去年曾千方百计想弄得加略被学校开除。

      他们来到门厅时,发现再也无法前进,因为一大群学生都挤在大理石楼梯脚下竖起的一则大启事周围。

      查理是他们三个人中最高的,他踮起脚尖,越过前面人的头顶,把启事上的文字念给他们两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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