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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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比斗场上，斗法已经接近尾声。苍羽宗弟子姿势狼狈一抹嘴角，从地上爬起来，不服气朝莫问雪一抱拳，垂头丧气下去了。
这是苍羽宗第一个上台的修士，没想到刚刚上场就踢到了铁板，执剑长老盛道君有些诧异。
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他略微抬了抬眼，没说什么。
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修竟接二连三打败了众多金丹弟子，其中自然不乏苍羽宗的修士。
每一次邳灵法会上都能冒出几个令人意外的黑马，这一次显然就是了。
盛道君抚着花白的胡须，看了一眼抱胸站在比斗台中央，显得神气活现的莫问雪，笑问旁边的计星道：“这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计星恭敬道：“回长老，这是莫家的弟子。”
“莫家？”盛道君露出思索的模样，朝莫傲霜的方向看去，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莫家的弟子，倒是个好苗子。”
莫傲霜似赞许地看着接连胜利的莫问雪，暗自点头。她察觉旁人打量的视线，扭头一瞧，见是苍羽宗的执剑长老，微微怔了怔。
从修为看，她低了盛青子一大截。但是她是一宗掌门，而对方是门派长老。所以，莫傲霜只遥遥地朝盛青子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另一边，一群苍羽宗的师弟师妹们围着万俟羽，正在义愤填膺地和她告状道：“二师姐，那莫问雪实在太可恶了！刚才比赛的时候，竟然敢嘲笑我宗门内无人能胜她！”
立即有师弟师妹附和：“就是就是！咱们师姐只是没有上场，所以才让她有机会得意。”
“只要二师姐上场，哪里还有她出风头的机会？二师姐，你等会儿上场一定要挫一挫那莫问雪的锐气！”
莫问雪嘴巴毒，打架的时候最喜欢用言语干扰对手，每次一挑衅一个准，偏偏身形滑不溜秋让人抓不住，往往使人不知不觉便输了比赛。
输了的人牙痒痒想找回场子，所以才来和以往不敢搭话的万俟师姐说话。
万俟羽漫不经心听着师妹的抱怨，眼睫低垂，眼角余光注意莫双双的方向。只见她始终关注着比斗台上的莫问雪，没有朝她这边看上一眼，也不知道心中一时是什么滋味。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头脑一热，落在法会台中央，迎上了莫问雪诧异的视线。
万俟羽甫一入场，便引起了众多修士的注意。包括各个宗门的掌门和长老。
盛青子见状，微微挑眉，询问计星道：“羽儿不是受伤，不用参加法会了么？怎么就上场了？”
计星拧眉看了一眼观战台上兴奋欢呼的师弟师妹们，失笑摇头，然后对盛青子道：“万俟师妹就是太宠那些弟子了，所以才会下场吧。”
刚才师弟师妹和万俟羽的抱怨，她都听个正着。不过计星虽然嘴上这么答，心中却有疑惑一闪而过：万俟师妹，是那种会因为别人恳求就答应的人吗？
比斗台上，莫问雪双手抱胸，眯起眼睛打量对面的万俟羽。只见她眉目如画，肌肤细腻冷白，身材颀长而纤瘦，裹着一袭雪缎锦衣，将她衬托的有如九天谪仙一般。
莫问雪心下感叹，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就是不干人事。
她嘴角扬起，咧嘴一笑：“万俟羽是吧？久仰大名！”
万俟羽轻轻振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显得她脸上的表情越发淡漠。
她朝莫问雪身后看了一眼，便垂下长睫，嗓音淡淡道：“刚才你已经消耗了不少，为公平起见，我可以让你十招。”
莫问雪本来就对她有意见，听言登时皮笑肉不笑道：“那敢情好！不过万俟姑娘输了可别反悔！”话音一落，招呼也不打一声，握住刀柄便冲了上去。
观战台上，莫双双瞪大眼睛望着两人一来一往，嘴里的果脯半天都没咽下去。司命突然出现，坐在她另一侧，笑眯眯道：“你觉得谁会赢？”
莫双双吓了一跳，被果脯卡住喉咙，咳得撕心裂肺。司命拍拍她的后背，拿起一杯茶递给她。莫双双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缓过劲来，皱着脸道：“司命姐姐，你怎么来了？”
司命没有回答，看着莫双双，重复道：“你希望谁赢？”
莫双双沉吟片刻，字句斟酌道：“我想二姐赢，但是又不希望万俟姐姐输。”
她顿了顿，望着比斗台上看似势均力敌的莫问雪和万俟羽，为难地蹙起眉毛。
邳灵法会的比斗对莫家很重要，但是万俟姐姐输了的话，应该会很难过吧？
司命听得直摇头：“小双双啊，你这样可不行啊。如果非得二选一呢？”
话音一落，莫双双登时“阿”了一声，她没有回答司命的问题，而是从坐垫上跳了起来。原来是因为比斗台上，莫问雪被万俟羽一掌打中胸口，跌倒在地。
莫双双紧紧盯着比斗台，焦急地绞着手指，高声道：“二姐！”
明明莫双双的声音并不算太大，而观战台和比斗台之间也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可是万俟羽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她长睫微颤，忍不住抬眼朝莫双双的方向看了过去，意识到自己打了莫双双的二姐，脸上神色微变，嘴角微微抿了起来。
这丝变化十分细小，一般人还真瞧不出来，但是向来擅于察言观色的莫问雪却瞧见了。她捂住胸口从地上爬起来，顺着万俟羽的视线看过去，顿时意外地挑了挑眉。心道：这莫不是在瞧她家小妹？
莫问雪试探着传音入密道：“万俟姑娘，有些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万俟羽收回视线，微微蹙起眉毛，虽然不知道莫问雪为何要在比斗时传音给她，却还是语气淡淡道：“说。”
莫问雪眼珠子一转，吊儿郎当道：“万俟姑娘认识我家小妹吧？”
“你觉得她怎么样？”
万俟羽听言，沉默片刻，漆黑的眼眸平静注视她：“莫姑娘想说什么？”
两人虽然使用传音入密，但是都是金丹修为。在场比她俩修为高的修士人千人万，但是既然使用传音入密就是为了不让另外的人知道。在场的高阶修士就算听到她们在聊什么，也不会探究。
莫问雪看着万俟羽蹙起的眉毛，微微一笑道：“不知道那封信，万俟姑娘瞧了没有？”
万俟羽心头瞬间浮现出莫双双递给她的那份情书，双眸微微睁大，拧眉道：“是你写的？”
莫问雪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我把她送给你，怎么样？”
万俟羽猛然睁大眼睛，琉璃一般的黑瞳顿时写满了冷光：“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问雪一刀打断了。
莫问雪不等万俟羽反应，手中执着血饮刀瞬间突袭过去，嘴里还贱兮兮道：“开玩笑的，你不会信了吧？”
万俟羽急速后退，堪堪举剑抵挡莫问雪的劈砍之势。莫问雪的突袭和那番话也瞬间撩拨起了她的火气。在这之前，她只使了七分力气，此刻因为心绪起伏，七分力变成了九分力。
观战台上不明所以的众人看得津津有味，了解万俟羽性子的盛青子和计星却频频皱眉。万俟羽能被对方挑起火气，他们也很吃惊。
盛青子看了一会儿，摇头叹息道：“羽儿还是不够稳重，还得多多历练历练。”
计星在一旁替万俟羽说好话：“长老言重了，年轻人哪有不活泼的，有冲劲是好事。”不过今日的万俟师妹，倒的确挺反常的。
比斗台上，莫问雪坚持到一炷香的功夫就不行了，她自知不是万俟羽的对手，在对方攻上来时，就对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故意就着她的攻势朝后仰去，在万俟羽诧异的视线下跌出比斗台。
在外人看来，莫问雪是被万俟羽一掌打出去的。至少莫双双就这么误会了。她下意识惊叫一声，然后想也不想便从观战台上跳了下去，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不会御剑飞行，登时紧闭嘴巴，做好了摔成肉泥的准备。
莫傲霜正在为自家二妹欣慰，看到莫双双从观战台上跳下去，登时吓得够呛。一道剑光闪过，她人已经踩着飞剑，出现在莫双双身边，稳稳抱住了她。
莫傲霜嗔怪道：“好好的比赛不看，跳下去干什么？”
莫双双一瞧见自家大姐，登时满脸笑容抱住她的脖子，撒娇道：“大姐！”
莫傲霜登时忘记责怪莫双双，无奈地抱着她落在地上。
莫问雪坐在地上，见状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无语道：“大姐，你偏心！就不能先救我吗？你没看见我都受伤了吗？”
她说着，还用手摁住自己的胸口，作出一副难受的表情。
莫傲霜知道莫问雪在作怪，摇摇头没理她，莫双双却信以为真，连忙跑到她的跟前蹲下，要给莫问雪处理伤口。
莫问雪顿时心理平衡了，勾住莫双双的脖子，伸手捋了一把莫双双毛茸茸的脑袋，笑嘻嘻道：“还是我们双双好！知道关心二姐！”
万俟羽站在比斗台上，手指压在唇上，压抑即将出口的咳嗽。
她怔怔注视着那一边其乐融融，姊妹情深的三人，心情微妙。她虽然赢了比赛，却并不感到开心。垂下眼睫，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转身回到苍羽宗的观战台上。
师弟师妹们个个兴奋不已地和她道喜，恭敬而崇拜。万俟羽却有些失落。其实刚才，若不是莫傲霜出手，她本来准备飞过去接住莫双双的。就犹豫那么一下，就错失了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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