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于红衣》江榭

3、故人见

　　“不行啊，根本接不近那间房子！”言白川真想一把火将这烧了，可惜他只是个水神。
　　“引水！”青澈喊道。
　　言白川立即会意，忽然一条水柱涌来，将两人包围起来，土地里伸出长长的绿藤，与水柱结合一起，形成一坚固的保护罩，两人这才喘过气来。
　　“赶紧想办法接近那房子，这罩坚持不了多长。”
　　言白川又加持了一下保护罩，青澈捏着下巴，焦急思考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言白川，这次可该我风光一回了。”
　　“青澈，这时候你还想着风光……”言白川一脸戾气，但突然一愣，好像明白了什么，只见青澈淡笑点了下头。便证实了言白川的猜想：“殿下……你会死的！”
　　言白川焦急了起来，而青澈只是微微低头笑起来，笑的是那么悲凉：“出去还有一种方法，要一个人用血阵封印画皮画，白川…… 别多想，我会回来的。”
　　青澈一刀捅向心窝，用心头血在地上画出一血阵，忽然一阵强光袭来，只闻一句“对不起”！
　　言白川回到了孙府的地上，他环视了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血尸散发着恶臭，他立即站了起来，伸手欲拿画，可还未碰到，画便自己燃烧起来，他脑间忽而嗡嗡作响。
　　“画毁，俱灭！”
　　“画毁，俱灭！”
　　……
　　他突然明白离开前那句“对不起”什么意思了，原来他根本没有打算活下来，他是做了与画同尽的准备，舍命用心头血封印？殿下……你说过你会回来的，骗子！
　　言白川“噗”的一声吐出血，他冷笑着缓缓倒在地下，嘴里还碎念着：“青澈，你这大骗子！”鲜血将他的红唇显得更为妖艳，眼眸里透露的苦笑。

　　言白川醒来后已是第五天了，他猛着从床上坐起，他梦见青澈在火焰中凄笑，笑得那么苦楚！
　　锦浅推开门，打断了他的思路，这才发现他已经回到君华山了。看到言白川醒来，锦浅匆匆将粥放在桌子上，眼神担忧望着他：“白川君上你醒了？你已经昏迷5天了，我……我这就告诉泽仙去。”
　　所有人都来了，嘘寒问暖的，可只有袭羽不恰插了进来问道：“青澈上神呢？”这才点明众人。
　　泽仙惴惴不安地问道：“青澈那小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言白川将事实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却忍不住却红了眼，眼神顿时黯淡，疲倦着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不说了话
　　“青澈那小兔崽子怎么会出事，就他这路痴？肯定在哪贪玩迷了路 。”泽仙轻笑，却不知眼眸早已积上一层水雾，他大声喊道：“乖徒弟，师父以后再也不偷喝酒了，你别开玩笑，快出来，师攵知道错了！”
　　可惜没人再回应他，没人再敢踢他屁股，也再没人和他斗嘴了。
　　言白川从囊中取出一个红色的锦袋，交给了袭羽：“这是青澈临死让我转交给你，他说‘好久不见，姐姐！’”
　　袭羽疑惑把锦带打开，满满的花瓣中，有得一块红色的布块，散发着花香。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袭羽不可置信用漂亮的手捂得脸，锦袋中的布块是小时候的青澈从袭羽红衣上不小心撕扯下来的。袭羽紧握住锦袋，花香纷纷扑进鼻间。
　　“青澈，他……他真的回不来了吗？”
　　此后，对外传山神青澈君上闭关修炼，连知情者也闭口不谈，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言白川在民间游荡历练，泽仙则代替青澈操持一切。
　　可当他每次想偷喝酒时，脑间总能一次次印出青澈与他拌嘴的场景，耳边回荡着青澈熟悉又陌生的话语，而嘴中的酒开始淡淡无味，泽仙无力了放下酒坛，望着天空默默出神了许久。

　　袭羽含笑默视着花树下格外耀眼的男子，眼眸竟有些湿润，自上次相见还是二百年前。
　　男子远远瞧见不远处有个身影，便款款而来，不再是那么轻挑。
　　“兄台，你也是因赏此景而来的？”
　　男子淡笑无言望着恢复男身的袭羽，他一袭轻衣，脸戴着一黑色面具，就连变声法术也解除了，恢复自己雄厚的男声。青澈并未认出他。
　　“诶，新晋鬼王真是代明君，这七里美景可是我从未见过的。”
　　“传说此树靠灵气滋润，千年不败。”
　　“曾经这里只有鬼族贵族可来此，二百年前，可都变了！”
　　二百年前，鬼王下赦全界，鬼族花树儒飒向全世界开放，此树温神养性，花瓣更能泡茶，提神养目等。可全部的开始是一个人说儒飒树不为天下人，实在可惜。
　　青澈依旧是一身青衣，儒雅之风姿，“在下青澈，不知兄台是”
　　“袭羽……你与我一故人可十分相似！”
　　“是吗？袭羽？我有一故人也与兄台你神似，可惜他是一名女子，不然我可能把你错认为他！我们还真是有缘。”
　　看袭羽良久不发生动静，他欲开口正想说什么，但这时袭羽却问了句：“你为什么不回去？”
　　青澈微愣，笑着摇了摇头。不经意间袭羽忽然瞥见青澈手腕处竟被锁灵环套住。
　　锁灵环略显黑色，被环者，灵力被压制，环主可觉得查到位置。
　　青澈觉查到这个与那人同名的袭羽似乎发觉到他的身份了，看着他盯着他的手腕处，忽着用宽袖掩盖，淡淡的苦笑起来。
　　“袭兄，一切都回不来了。”
　　说完，他便离去，只留下袭羽想拉也拉不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远方，袭羽落寞地揭下面具，红眸澈清失落又意味不明。
　　是夜，青澈轻轻推开厢门，印入眼帘的是一慵懒的男子身着一袭黑衣，男子坐在五凳上轻抿一口茶，落出魅惑的笑容，动听吐出微谑的声音：“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男子妖魅中带着一分清秀，一头墨发披散着，额眉间一缀红印，笑起来有些迷了神。
　　他皙长漂亮的手轻轻搞下青澈的发冠，一瞬间，墨发散落，他欲解开青澈的衣襟，手就被某个耳垂微红紧紧抓住，嘴唇细抿着，眼中却有些黯淡与差愧，他放松自己，轻言淡道：“不劳你，我自己来。”
　　他走到屏后，将衣物轻轻褪下，沐浴在水中，身体被一阵花香味环绕，他缓缓闭上了双眸，过了一会儿，青澈张开了双唇，声音冷淡，眉间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眉。
　　“今天你惩罚了两个手下？”
　　男子掠起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满意咽下去，魅笑“嗯”了一声。
　　“谁让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何必狠到让他们投胎不成”
　　自从青澈看到男子统治下的鬼界，竞可笑相信他是个好人
　　男子眉间戾气，轻挑蛊惑笑了起来：“嘴不净骨灰扬了便是，何况他说的可是哥哥！”
　　“苏暮迟，你够了，你何必把我绑在身边，我不是你的私有物。”
　　不想苏暮迟笑得更轻挑戏谑：“我为了你成为了鬼王，为了你扬了不听话的骨灰，哥哥，从遇到你的那天，便注定了一切！”
　　“呵……都错了，苏暮迟，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小的时候，捡到了一只小鸟，就养在笼子里，但是它每天不吃不喝，仰望着天空，想要飞翔在蓝天之下，想要自由。可是有一天它死了，不是死于饥饿，相比之下，鸟妈妈每天都会觅食来喂它，可那天，鸟妈妈亲自喂给它毒药，它也得到了最终的自由！”
　　青澈讲完便穿好了衣物,抓住比他高半个头某人的衣领,他低声狠道:“苏暮迟你救了我，我谢你，但我不是任你摆布的玩物。”
　　苏暮迟并未说话，直接吻了上去，两唇相触温热，气息顿时扑打在对方身上，还没等他细细品尝，就被青澈一口咬上，某苏“嘶”了一声，松开了碰在一起的软唇。
　　青澈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用手背使劲擦拭着嘴唇，顿时煞气吐出“滚”，待某人摔门而去，他一下子跌坐在地毯上，愣了许久……

　　“呼.……这次的鬼真难缠，金主也吝啬，喝酒解解烦。”
　　言白川丢了丢手上的钱袋，一脸疲倦慵懒走进了酒楼，下山历练这二百年来都快活成一个道士了。
　　酒越喝越多，一些事渐渐浮在眼前，他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一脸凝重望着酒杯里倒映的自己，多次出现在他梦中那个模糊矮小的身影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个身影又越渐离远了？他背后的那道刀疤怎么来的？
　　言白川总觉得忘了什么但也见怪不怪了。上次除鬼魅，他忘了收钱，可过了一天已经去了其他地方才想起来，真是的，那金主没有半点提醒他的意思 ，但没多久又抛之脑后，可明明小时候他并未得什么健忘症，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川上神也在？”
　　来人一身红衣，面具那红眸里星星闪动，声音低沉好听，漂亮的手执着一把折扇，茶色的柔发由银冠挽起，中间点缀着一朱红的宝石，他十分漂亮，睫毛微卷，嘴唇红诱。
　　言白川疑惑盯着某人：“你认识我？”
　　袭羽只是笑笑，“鬼地儒飒花树有你想知道的”。袭羽扬袖而去，留下一句神秘的话语。
　　有我想知道的难道青澈……言白川突然丢下银两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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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暮迟登场了，有追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