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恋山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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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顺着秋泜的剑身流下，缓缓滴落到夜色渲染的土地上。
秋泜被昊熠稳稳地握在手中，他望着殇璃悔恨的眼神，一字一句道：“一起面对，好吗？会没事的，不要害怕。”温柔得仿佛可以融化一切。此刻的他，显得特别的冷静。
殇璃望着昊熠握住利剑的手淌着鲜血，心里异常的难受，她好想逃开，不想再面对这么温柔的昊熠。脚下丝丝的凉意刺激了殇璃还清醒的大脑。水？！此刻的她再也不管其它，调动一直没有用的暗黑力量传到四肢，尽最大努力隔绝侵占自己身体的外来意识，松开剑柄，直接靠对自身的仅有的控制力往湖心一跃。冰凉的湖水刺痛着殇璃浑身的伤口，全身的疼痛让殇璃的头脑越发清醒。四肢没有一点力量，大口大口的水灌入嘴里——呼吸不了……
远处似有落水的声音传来。
昊熠不顾手心的疼痛游到了殇璃的身边，抱住殇璃的腰，看着痛苦而没发呼吸的她，昊熠想也没想就含住了她的小嘴，将自己的气渡了过去。
岸边昊熠搂着昏阙了的殇璃，疼惜地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昊熠受伤的手上还在滴血他也浑然不觉，他只是担心着，害怕着，为什么殇璃的体温一点一点的冰凉下去。执起了殇璃受伤的手臂，昊熠手上的血不小心滴落在了她的伤口上，他惊奇的发现，殇璃的手臂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他像找到了希望般，毅然的拿起身旁的秋泜剑，直接往手臂上刺去……
一片漆黑，好冷……我回去了吗？不，我不想回去！
殇璃痛苦的挣扎着。
漫无边际的黑暗里，远处，好像有亮光。
温暖感觉，好熟悉，对啊，是熠！
开心地张开双臂。下一刻，殇璃被光纹所包围……
迷迷糊糊地醒来……殇璃舒服地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身上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真不可思议，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殇璃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放大版的昊熠的脸。原来她还活着啊。
她从来没有这么近的仔细看过他，既然他睡着了，就再好好多看一眼吧，一眼就好，这样离开的话就不会有遗憾了吧……殇璃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柔和的线条，原来他长长的睫毛都是银色的呢。他额前的几缕银发划过殇璃的额头，弄得她痒痒的，她轻轻的撩开它们，看到了昊熠紧皱的眉头。抬手抚上他的眉心，想把他皱紧的地方抚平……几颗小小的光子划过，殇璃一把抓住，直到它们融进她的掌心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看来自己被什么所“附身”已经解开了。她想轻轻移开他搂紧着的手臂，长长的袖子挡住了眼前的视线——他仍然把她搂得紧紧的。殇璃无奈地向下缩了缩，移了半天，才离开昊熠温暖的怀抱。
殇璃不舍地回望了一眼，然后缓缓垂眸转身……
一双温热的手掌倔强地抓住了她的。
“不要走，好吗？”
殇璃没有回头。
“不是说好一起面对的吗，不用怕的。”昊熠握紧了殇璃的手，他手心的伤痕几乎烙疼了殇璃的心。
殇璃还是背对着昊熠，只是全身在微微的颤抖着。
“璃儿？还很冷吗？”昊熠温和地问着。起身从背后环住了殇璃的肩。“这样好点了没？”
殇璃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着，滴落到了昊熠换在她颈前方的手臂上。“对不起……是我，刺伤你的……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殇璃哽咽着说。
“不要走，留在我身边，不要让我一个人——我还有好多个生辰要等着你一起过；好多个黑夜要你陪着我看星光；好多快乐的事情，要和你一起……度过的。”昊熠搂着殇璃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我不要你走……”
“我……”抬手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殇璃喃喃道：“真的可以留下来吗？你不怪我吗？”
“扯平了。”昊熠怜惜地蹭了蹭殇璃的头。“大家都受伤了，所以就算扯平了。”
“谬论……”虽然还挂着泪珠，但笑容已经爬上了殇璃的脸颊。她缓缓转身，谁知正对上昊熠的视线，他红宝石般的眼眸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令她的眼睛无法移开。
昊熠的唇落在了殇璃的脸颊上，轻轻吻去她的眼泪。
脸上传来凉凉的、柔柔的感觉，殇璃觉得好舒服……他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她脸上，痒痒的。不知道为什么，殇璃第一次有种害羞的感觉，而且，心里甜甜的。
羞怯地垂眸，殇璃赫然地发现昊熠白皙的手臂上居然多了几道深深地伤口，她不可置信地望向昊熠，问道：“怎么你的手臂上这么多伤？好深，怎么会……”
殇璃准备抚上那些还未干涸的伤口，昊熠赶紧用长袖盖住手臂，微微别过脸：“没什么，只是我着急地时候摔的，可能在哪里划破了吧。”
殇璃绝对不相信，那是明显的利器割伤。无意间看到身旁染血的秋泜，殇璃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她意识到昨日的自己还奄奄一息，今日却没有一丝疲累甚至伤口疼痛的感觉。殇璃急忙掀起自己染血的衣袖，发现一点也不疼，再看那应该是伤口的地方，皮肤细腻白嫩，别说是伤口，就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眼睛不知觉的又红了，殇璃捡起地上的秋泜，望着有些心虚的昊熠，声音颤颤：“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不要随便就糊弄过去！”
“……那时你的身体好冰，我好怕，好怕你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了。我想救你！”昊熠似乎还在后怕着，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殇璃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些什么，明明熠是在救她的，只是，为什么看到他宁愿救自己也不惜残伤身体，就觉得特别的难过，特别的想要爆发呢？
“对不起……我果然很没用。轩哥哥走了，你为我受伤，而我却还在这里乱发脾气。”
昊熠轻轻的执起殇璃的手。
“当我发现自己的血可以救人的时候，我知道，我可以保护你了，至少可以减少你的伤痛了。”
看着昊熠坚毅而又有美丽的眸子，殇璃忽然觉得，即使自己武学再怎么高，也无法比得上眼前这个没有一丝功力的人了，他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坚定与执着。
恍然间殇璃似乎明白了许多，当初轩哥哥之所以会离开，就好比此时的她一样，伤害了最不想伤害的人而选择了逃避。但是，她却被成功的挽留了，因为昊熠让她知道，他是需要她的，只要是真心对待的他的人，他都会善良的不求回报，哪怕是伤害他自己。
殇璃含泪微笑：“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他们在月夜下回到了白天留下的血腥现场，殇璃从帏车里取回了换洗的衣物。她从帏车出来后，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昊熠站在洒满鲜血的土地上，双手自然向两侧抬起，乳白色的光带缠绕着光子游弋在这片尸体的上方——血腥味被淡淡的植物清香所替代，温暖如诗，不论是守卫还是山贼的身体，都在那一刻化为光晕，飞舞上天……
殇璃的秋泜还未洗净，此刻也散发着柔和的光，昊熠割伤手臂残留的血，缓缓流入剑身，金色仿若流光。
现场清理就这么简单？！殇璃目瞪口呆。
他们清洗后换完纯白的衣裳，看着朝晨的第一缕阳光，昨日的恐惧和忧伤仿佛一瞬间被冲淡了。两个白衣翩跹的身影手牵着手，漫步于山道上。
“昨天的那些人怕是不简单。”殇璃忽然道。
“……我好像看到一些紫黑色的光。”昊熠犹豫地出口，这种事诡异到一般不能让人信服吧。
殇璃诧异，熠居然看得到？普通人看不到的吧。莫非接触了魔法的人精神力与众不同？然后就可以看到属于别的世界的一些东西？那么，是否应该告诉他一些事实？
“把‘好像’去掉。”殇璃纠正昊熠道。“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昊熠点了点头，想了一下什么，也直接说了出来。
“是不是鬼族？”
“应该是鬼族。”殇璃同一时间说道。
两人瞬间大眼对小眼。
“你怎么知道？”两人异口同声。
昊熠奇怪地看着殇璃：“当初我也只是无意中翻看到宫中的秘本，上面记载的多半是传说，而且，秘本似乎不外传。”
“额……哈哈。”殇璃打着哈哈，她怎么知道的当然不能说。“不如交换下传说的内容，看看是不是真的和鬼族有关。”
“鬼族嗜血，附身，吸取人类精气……”
“恩恩，差不多，可是你绝对不知道他们怕什么。”
“是什么？”昊熠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殇璃指着昊熠。
“什么意思？”继续好奇状。
殇璃打了下昊熠的头，“就是怕你！”
昊熠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
“确切的说，怕你体内的光元素。”
“光元素？”
“呵呵，就火的最高形态啊，笨！”殇璃作势又要打昊熠的头。
昊熠护住脑袋，一溜烟往前跑。殇璃没用任何功力，假装追在后面，两个人乐此不疲地奔跑在树林小道上。没有享受过普通童年的两个人，此时此刻，内心都充斥着轻松与欢乐。
“啊——”
远处的一声惨叫打断了树林里美好的氛围，殇璃与昊熠停止了追逐。
看着殇璃往发声地加速前进的脚步，昊熠将身上另一层白绸裹紧自己的头发，跟着上前。
殇璃准确地找到了发声地，那是一个比较陡的岩壁，不是很高，但是下面却有个老者跌坐在地上，手中似乎紧握着什么。
轻轻一跃，殇璃就来到了老者的身边，老者本有色彩的头发，已经从发根开始发灰了，这就是这个世界里人变老的表现。殇璃上前扶起老人，发现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多半是不能视物。
“老人家，您没事吧，怎么独自一人在这荒郊野岭的？”
“姑娘？没什么大碍，老夫经常上山采药，家舍就在不远。”
“可是……您的眼睛。”
“老夫虽不能视物，但有手有脚，路还是可以走的。”老人似乎很厌恶被当成瞎子。
“我带您回去好吗，现在您的腿似乎跌伤了。”殇璃说着，对刚赶来的昊熠使了个眼色让他过来。
“似乎还有一个人啊。”老人忽道。
昊熠心虚地保持着抬脚走近的动作。
“老人家，不如……”
“不用！”老人固执道。“我有拐杖，不用人扶。”说着将手中的蓝色花草揣入怀中，伸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您的拐杖。”昊熠过来时顺便在地上拾的。他看了看老人不便的动作，忍不住对老者：“不如先医好您的伤再上路也不迟啊。”
“欸，老夫本就是医者，不需要多此一举。”老人准确地抬手挡开昊熠的手。
殇璃撇撇嘴，没有见过这么好心没有好报的人。
“您手中蓝色的花是……”殇璃觉得那花很是眼熟。
“什么，你说什么颜色？”
“蓝色啊。”
“不对，应该是白色。”老者不相信。
“您手中的花是蓝色的。”昊熠接口道。
“……难道我采错了？”老者嘀咕。“小姑娘，采个白色花的草给我，叶子是穗状的。”
殇璃无语，不讲理还使唤人，准备闪人了，可是看到昊熠却老实地拈起地上一棵白色的花草，向老者走去。
“老人家，是不是这株？”昊熠将那颗白色花草递于老者。
老人没有做声，两手各一草，多半在对比哪棵是他想要的。
“恩……”思量半响，老者把蓝花的草随手一扔，对着昊熠一阵点头。“还是小伙子能干，来，扶老夫回家。”老人朝身旁的昊熠招了招手。
殇璃在一旁恶寒了下，难道她的关心反而不对？老人现在对熠可是亲热有佳，对她理都不理。她捡起刚刚被老者扔了的蓝色花草，跟上他们二人的步子。
昊熠扶着老人一步一蹒跚地走在崎岖的小道上，殇璃在后面看得实在是累，照着这龟爬般的速度，这要走到哪年去？和老头子是讲不了理的，不过……
“老人家，你采药应该是急着救人的吧，请问您家在何处，我们也好择近路加快速度。”老者刚才采的是解毒的药草，这些她曾今学过。
老者先是不想理殇璃，而后想了想，还是说道：“老夫家在另一面的山腰……”
老者还未说完，就被殇璃点了穴，。对于传来了的一阵阵不满的叫嚣，殇璃很是无奈，对昊熠说：“熠，你等着在原地不动，我先将老人送回。”
昊熠点了点头，嘱咐殇璃小心。
殇璃运起轻功，拎起老人，放缓速度贴地而飞，越过山头，不过几时就到了一户人家。因为烦透了老人路上的喊骂声，殇璃直接点开老人的穴，转身而去，忽略掉后背传来的喊骂声。
回到先前的地方找到昊熠，立马诉苦：“那老人好烦！”
“先别说这个了，今日还不知在哪儿落脚，不如去那老人……”
“不要！”殇璃打断昊熠的话，“我不去那老人家！烦死了，固执得没边！”
“可是没有吃的。”
“我烧！”
“没有住的地方。”
“打地铺！”
……
“我……担心那老人伤势。”昊熠不大好意思说的样子。
殇璃叹了口气：“以后别和我绕弯子，想做什么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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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者‘我可是看在小伙子的份上才允许你入住的！’这句忿忿的话下，殇璃无奈地看着昊熠，忍着走进老者的家舍。
老人似乎很喜欢昊熠，最终接受了昊熠的救治。殇璃那个心疼啊，只能在昊熠清澈的眼神下投降，看着他用秋泜割破自己的手心，鲜血在昊熠光元素的融合下进入了老者受伤处，就这么不留一丝痕迹地好尽了。
昊熠满足地看着老人挤着皱纹，其实是在做不可思议的面部表情。昊熠顿了一下道：“老人家，不如您的眼睛也……”
扯住昊熠的手，殇璃大声抗议，“不行！你的伤口还没有好，绝对不行！”殇璃眨巴着眼睛，不忍看昊熠再流血了。
“当然不行！”老者开口了，殇璃终于觉得老人还有点良心的时候，后面的话接了下去：“得给我的儿子先治好毒，再帮老夫医治也不迟啊。”
“你你！臭老头你得寸进尺！熠，别听他的！”殇璃彻底爆发。
“谁臭老头啦？啊？！你个小丫头，想当年老夫叱咤风云，你毛都没长齐呢！”
“当年的算什么，现在不就是个只会占便宜的老头！”
“你个臭丫头，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啊！”
……
看着争吵不休的二人，昊熠无语了，转身走进内屋，想都没想就走到躺在床上的人身边。看着他肿得青紫的腿部，上方用布条扎紧以延缓毒素蔓延，可是看着此人昏迷时脸上痛苦的表情，昊熠握紧了手中秋泜的剑尖处，直接将自己血引的能量输进床上人的伤处，紫青渐渐褪去，而此人的腿也回复了原样。
昊熠做完事后还听到外面的吵架声，叹息地走过去。“我治好老人的儿子了。”
在吵架的两人瞬间退出战场。
老人笑嘻嘻地说：“还有老夫的眼睛。”
“没门！昊熠，别理他，就算今晚没地方睡，也犯不着治他。”
……二人的大战又开始，只是昊熠夹在中间，无奈地受着双方的战火攻击，进退不是。
最后昊熠拽住还在飚的殇璃，“没事的，只是几滴血而已，我能够救人，觉得自己……还是有用处的。”
殇璃愣了下，停下了和老人间的争吵，看着昊熠近乎请求的眼神，叹气道：“熠，你想救人是可以，但此次后，一定要听我的，我不想看到你受伤。而且，回去后若你父亲看到，要说我虐待你了。”
“恩，我以后听璃儿的。”看着昊熠微笑地回答，殇璃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拿昊熠纯真的微笑没辙。
为了避开老头“哭天喊地”般的纠缠，殇璃拉着昊熠坐到房顶上去了，事先当然要和老头找个适当的借口请假开溜。夜色如水，凉风习习，让享用了山林饭菜后的二人无比舒适。
“熠，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璃儿若是喜欢，等去完东岛再回宫复命之后，和父王请假后长居山野应当可以的。”
“呵呵，当下是该医好你的病。”
“倘若……治不好了呢？”昊熠怅然道。
殇璃用手指轻敲昊熠的头。“傻瓜一个，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可是……”
“打住！你劝我时的自信哪里去了，再这样我就不理你啦。”殇璃边说边从袖中拿出那株被老者扔掉的蓝色花草，在手中把玩着。
“这是早上老人扔掉的那颗草？都焉了。”
“靠你啦。”殇璃说着就把焉掉的草拿到昊熠眼前晃啊晃的。
昊熠伸手拈过草茎，只见乳白色光芒之下，草儿又鲜活了起来。
“想知道它的来历吗？”
昊熠微笑着点头。
“有一个有些凄美的故事。”殇璃凝视着手中的蓝色小花。“在一片荒芜的原野上，风在吹，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拥着走在风中。云朵在苍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忽然，一朵和天空有着同样颜色的花，在远处轻轻的摇动。女人停止了脚步，她看见了那朵不知道名字的花。男人向蓝色走去，他明白女人的心，知道这朵花应该别在她的发髻，他爱她。当男人摘下这朵花时，脚却无法移动，他陷进了沼泽。女人拼命的冲了过来，像风。男人转过身子，摇动着头示意她不要过来。女人站住了，泪流不止。男人举起了花，微笑着对她说：勿忘我。男人的脸与地面越来越近，手里的花却越举越高。女人跌倒了，双手捂着脸，指缝间滴出的泪，淋湿了原野。风，依旧吹着，吹着女人的泪，吹着男人留在原野的最后一句话。
于是，这朵花有了蓝幽幽的名字：勿忘我……”
凉风吹动了几多云，遮住了月亮的半边脸。
殇璃的目光离开蓝色的小花，看向昊熠，见他看着她手中的小花，温柔的笑了笑，道：“所以呢——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忘记你。若是我被发配到别的职位上，又或者，我不在了……”
昊熠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殇璃的唇上，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话。
“故事虽好，只是过于凄凉了。花的名字虽好，只是……”凝视着殇璃，将蓝色的小花别在她微曲的发际，“它的颜色和璃儿的发色很像，就似在时刻提醒我不要忘记璃儿一样……应该取名‘勿忘璃’的。”
殇璃有那么一瞬的晃神，随即撅起小嘴道：“好怪异……真应该把那颗开白色花的草给留一棵，改名‘勿忘熠’。”
“这也行？”昊熠一脸无辜。
“你可以改我就不能改吗？那多不公平。”
“我认输……”昊熠是见识过殇璃的嘴上功夫的。
“这还差不多。”殇璃一脸得意。
在屋檐下乘凉的老者听着屋顶传来的嬉笑声，眼神微动，高深地捋了捋胡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恋山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