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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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然安排蓝荷小花妖带着祁御熟悉工作环境，他们一起上了三楼，三楼的环境非常好，还有露台可以休息。
“在这里也有一部分是被遗弃在诊所门口的小动物。”蓝荷带着祁御去了另一间大房间，房间里的笼子里面有不少小猫：“这些都是白院长在诊所门口捡到的，我们定期会给它们拍照发到网上，等人领养，院长说了，你平时的工作就是照顾它们，还有就是给一些住院的小动物喂药。”
小猫见到有人来也不怕生，“喵喵”叫着凑到笼子前伸爪想碰祁御。
“白院长还会收留被遗弃的小动物？”祁御伸出一只手指和那只小猫的爪子碰了碰。
“对呀，我们院长可是人美心善的大妖。”蓝荷的语气颇有些自豪，在这么好的大妖手下工作，蓝荷巴不得到处炫耀，如果没有白然大妖，她可能一辈子都在深山里生活，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丰富。
蓝荷拿出一只小奶猫塞到祁御手里：“你摸摸看，是不是毛茸茸很软乎？”
祁御小心翼翼捧着那只弱小的猫崽，其实在妖界里也有可爱的幼崽，不过不可能让他捧在手里就是了。
那只小猫一个月大，非常小只。
小猫的毛有点炸毛，像一颗小毛球，毛色是漂亮奶茶色。
小猫张嘴啃住祁御的手指，发现没有奶喝，只好咂咂嘴松开，用小爪子抱住祁御的手。
祁御僵硬地捧着小猫有些不知所措，因为猫崽太弱小了。
“怎么还不去吃饭？”白然出现在了门口，他单手将那只小猫拎过来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里：“走吧，我带你去吃午餐。”
“反正你明天才开始正式上班，今天也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你先去吧。”蓝荷示意祁御跟过去。
再次和大妖相处，祁御跟着白然走进电梯。
不太擅长和老板打交道的祁御安静站在白然身后，悄悄打量着白然的后背，在密封的空间里，白然身上的大妖气息和他法宝的气息几乎一模一样。
他丢失的法宝会在白然那里吗？祁御沉思着。
“吃完饭来我办公室签一份试用合同，住宿的话你就住在季医生隔壁，等他下班了可以跟你一起回去，”白然转过头忽然问他：“对了，你会坐地铁吗？”
“地铁是……”祁御茫然地眨眨眼睛：“人类的交通工具吗？”
“是的，季医生是普通人类，你住他隔壁以后可能会一起上下班，回头我给你一张地铁卡。”白然优雅一笑，他觉得祁御这只小妖有点可爱，祁御身上有着小妖不常见的单纯与懵懂，眼神总是清澈明亮的。
口袋里的小奶猫两爪扒拉着衣袋边缘冒出脑袋，歪着头看“喵”了一声表示肚子饿。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
“话说白医生为什么想当兽医呢。”午餐时，祁御和白然坐到了一起，他发现白然就连吃饭也是慢条斯理温文雅尔的，完全没有大妖的野蛮，普通的午餐愣是被白然吃出一种贵族气质。
白然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一双好看的眼眸染上笑意：“因为很喜欢。”他揉了揉口袋里的小奶猫脑袋：“可以救活小生命不是一件很喜悦的事情么？”
明明白然身上是清冷的妖气，给人不近人情的感觉，话语却令人如沐春风般温柔，祁御愣愣地看着白然。
“而且毛茸茸多可爱。”白然补充道，同时rua了一把小猫崽，小猫崽一个站不稳前俯后仰，倒回口袋里。
“喵咪！”小猫表示抗议。
rua毛茸茸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白然笑而不语，点了点小猫湿润的鼻子。
下午祁御签了合同就继续跟着蓝荷，看她是如何工作的。
蓝荷是个话很多的小花妖，她还告诉了祁御，在人界，人类都认为医生的头发越少越显得有本事，但是白医生就不喜欢没什么头发的员工。
难怪这里的工作人员无论是妖还是人类，都是头发茂密的。
“还有呀，白医生特别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好像是对毛茸茸有什么执着吧。”蓝荷也想不明白。
祁御差点抬手捂住他没冒出来的毛茸茸耳朵。
御康动物诊所的到了下班时间段，四五点过后安静的街区也变得充满人气起来，诊所到了五点就准时关门。
除了要出急诊会临时加班，无意外情况下都是准时下班。
祁御也见到了白然说的那位人类医生，季医生。
季学义是从医两年的年轻兽医，被白然安排带祁御去员工宿舍。
下午才听小花妖说过，祁御特地留意了一下人类医生的头发，确实是很茂密的。
“新同事你好呀，我叫季学义，以后就是邻居了。”季医生非常友好，他见到祁御时还一度以为祁御是白然亲戚家的小孩，而且祁御的长相看起来就满是少年气。
“你就跟着季医生，晚上有钱吃晚餐吗？”白然站在诊所门口，关心着初来人界的小妖祁御。
祁御点点头：“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季医生带着祁御去搭地铁，他总觉得祁御貌似连地铁都没搭过，东张西望着跟在他身后，眼睛亮亮的，非常可爱。
“对了这是你的钥匙和门卡，你就住在我对门，很近的。”季学义把门卡和钥匙递给祁御：“不过你真的不是白然的亲戚吗？”
“谢谢，不是的。”祁御礼貌接过钥匙，摇摇头说：“我只是来应聘工作的普通……人。”最后一个“类”字祁御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样啊，那晚上一起吃饭吧，反正你也没吃饭，我请客，吃完饭还能一起回去。”季学义本来就一个人住，白然难得安排了新同事住他隔壁，以后说不定还会一起上下班，相处的时间自然不少。
祁御只好点头答应，他人生地不熟跟着季学义在下一个站出了地铁。
季学义找了家环境还不错的餐厅一起吃火锅，两人才落座没几分钟就有女生过来搭讪想要祁御的联系方式。
“帅小哥哥，留个微信可以吗？”女生非常漂亮，她落落大方走到祁御这一桌，眼神抱有一点点期待地看着祁御。
“我没有微信……”祁御不是很理解人类的行为，他拿出自己的手机，那是一款前几年老旧智能机，用也是能用，就是祁御不太会用。
女生没想到祁御拒绝的那么干脆，笑容一僵难免有点尴尬，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夸了句才离开：“没事，你穿汉服挺好看的，哈哈……”
“你怎么拒绝的这么直白？”季学义羡慕还来不及，他虽然也长相清秀但还不到走上街都有回头率的程度。
“我确实没有微信。”祁御把自己的智能机收了起来。
很快季学义就开始感慨，他的新同事很有可能真的是从山里来的，祁御对年轻人知道的事物一窍不通。
他长得虽然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但是那单纯的模样令季学义担忧。
季医生都快怀疑祁御为什么没有在来京城的路上被拐走。
“还好白然不是什么黑心老板，要不然你被卖了都不知道，还帮忙数钱呢。”季学义拍拍祁御的肩膀：“没事，以后有什么不懂哥教你。”
“我是从山里来没错，但我又不傻，道理还是懂的。”祁御觉露出一个微笑，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人类同事似对他还挺好的。
回想起他初来人界接触的那些人类，回忆里印象都不太好，祁御接触到的人类不是一群降妖师就是骗他去烟花酒巷打工的人。
不过人类也不都是坏人。
祁御的笑容太过好看，让季学义怔微微楞住，就跟当初他第一次见到白然的感觉是一样的，俊朗好看得不像普通人。
火锅店的生意很好，因为隔壁也是餐厅，后来来的人就只能坐在门外等位置。
这时，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倒地的老人，老人大概是和孙儿家人一起出来吃饭，没想到突然犯病了，捂着胸口喘不过气。
“打急救电话了吗？”
“天啊！有没有医生在这里。”
老人的家人也急的不行，祁御听说那些人想找医生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季学义。
“我是医生没错，但……哎你去哪！”季学义也有些犹豫，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等他说完祁御已经挤进人群里了。
老人倒地逐渐失去意识，他的家属又急有不知道该怎么办，见到一个穿着汉服少年走了过来，伸手探了探老人的动脉。
“你是医生吗？不会救人可别瞎参合。”看那少年才十八九岁的模样，估计也不可能是医生了。
家属完全不信任祁御，甚至想赶开祁御。
两人的儿子正在给老人做心肺复苏，并不见效，越着急手越抖。
“我不是医生，不过我应该可以帮上一点忙。”祁御的声音很好听，字字清晰，有着安抚人心的能力让人信服。
“祁御你……”季学义有点愧疚，他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兽医，见到有人需要帮助，他居然迟疑了。
他甚至都没有一个从山里来的热心肠少年有善心。
“请让开。”祁御示意让老人的儿子让开，这里人多眼杂，他不可能直接用妖法，但他可以学着人类的手势，悄悄用妖法。
耳鼠的法力对于治愈来说是最强的，无论是妖还是人，起死回生都不在话下。
只要魂魄没离体受损，都能给救活。
老人的儿子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让开了。
他看着少年双手交叠做心肺复苏的手势，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父亲醒过来。
吃瓜路人总是第一时间能找到瓜，有围观的群众，也有企图指手画脚的群众。
妖力通过掌心传到老人的心脏，那是一道温暖的法力，有着让四肢百骸复苏的能力，老人的身体的器官一夜间回到了年轻时刻。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脸色也血气充足。
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紧注视着祁御，醒来并没有任何难受疲倦的沉重感，甚至觉得视线都清晰了不少。
“你醒了？”祁御不动声色收回手，扶老人坐起身。
“是仙医啊……”老人颤抖着手握住祁御。
“我只是普通路人，不是仙医。”祁御抽回手：“记得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老人的孙子才八岁大，他“哇”的一声抱住老人：“爷爷！！”小孩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爸！”老人的儿子也诧异地上前扶着老人。
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祁御和季学义离开了。
救护车赶到，还抬了担架过来，结果发现患者精神抖擞还可以自己上车。
“那个，年轻人呢？”老人疑惑地转头问他的家人。
“哎怎么就走了……”他的家人左右看了看，发现已经没了祁御的身影。
祁御坐上地铁的时候，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他第一次用妖力救活一个生命。
从小到大父母就告诉过他，耳鼠的法力是治愈，但是妖的恢复能力都很强大，他还从来没用过这项能力。
功德化作一阵金光散落在祁御身上，那是人类肉眼看不见的功德，祁御的眼神满是稀奇。
季学义还沉陷在自责里，整个人都安静了不少。
“不用自责，救与不救是你与老人的缘分。”祁御拍了拍同事的肩膀，见他有些气馁。
季学义咧嘴勉强笑了笑：“没事，确实是我不够你热心肠。”
祁御摇摇头，他也不算是热心肠，只是他的能力正好可以帮到老人，仅此而已。
白然安排的员工宿舍是在还算不错的小区公寓里，两人刚刚回到公寓出了电梯就见到站在祁御公寓门口的白然。
“白医生你怎么来了？”祁御有些意外。
白然没有穿白大褂，下班后只是穿着平常的衣服，款式优雅休闲。
“白医生应该是来找你的，我先回去了。”季学义挥挥手转头开了隔壁的房门。
“你好像没有什么衣服穿，所以给你买了几套。”白然把手里的袋子递给祁御：“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祁御只好打开门请白然一起进去，公寓一室一厅虽不大，却装修的很温馨，家具齐全，就连生活用品都是全新的。
他只需要拎包入住就行了。
“你在商场里救人了？”白然坐在沙发上注视着祁御。
祁御在客厅走来走去，将他的新窝视察了一番：“你看到了？”
“看到了。”白然晃了晃手机：“网上都在转这条视频，你穿汉服太……”
祁御坐到沙发另一头，接过白然的手机，那条视频显然是刚才他救人的时候路人拍的：“不好看？”
“太好看了。”白然温雅轻笑：“只是这件衣服是你毛茸茸变的？”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祁御的袖口衣摆。
祁御赶紧把衣摆抽走。
“里面有工作服，和几套平时可以穿的衣服，新买的，”白然也不恼，只是解释道：“毛毛变得衣服自然好看，但总需要换洗。”
“还有，我来的目的是想教你收起妖气。”白然最后还是摸了摸祁御的广袖，动作很自然。
祁御正色地点点头。
大妖的眼里并无恶意，就像在妖界里的善良大妖会照顾小妖一样，语气很认真。
他确实发觉到白然身上如今一丝妖气都没有，就像一个普通人。
原来在诊所的时候，大妖的妖气其实是故意没有收敛干净的。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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