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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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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医生受不了，阿尔托利亚也承受不住布莱克那么大一坨的身体全都靠在他身上。
“你好沉啊，布莱克。”阿尔托利亚沉着一口气，低声道。
布莱克轻飘飘地“唉”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衣服恢复了正常，“说好的要体谅产夫呢？”
“我也是说实话，你太沉了。”阿尔托利亚直白地回答。
布莱克摆摆手，“算了，去体检吧。”
两人问了路，要穿过中庭才能到达体检中心。中庭植被茂密，潺潺流水的小花园，游荡着友善的飞禽。
当阿尔托利亚不确定该走哪条岔路，布莱克也在思考的时候，一声羊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扭头看去，一只皮毛漆黑油亮的黑山羊正站在不远处，它的头顶有着细小的灰白色双角，一双横瞳看着有些奇怪和呆滞。它的嘴巴里还慢悠悠地嚼着什么，一副悠闲的模样。
“医院里还散养山羊？”布莱克有点诧异。
阿尔托利亚迟疑了片刻解释道：“可能是妇产科为了讨个好彩头，毕竟至高母神的眷属就是黑山羊。”
“那不是一种黑山羊吧？”布莱克纯粹就在没话找话，“你觉得这是不是一种征兆？”
“什么征兆？”阿尔托利亚也有些犹疑不定。
布莱克慢吞吞地说：“比如，像见到那天红裙子的少女一样再见到一位神的化身。”
“我只是恰巧路过。”茂密的植被阴影里传来了一个清亮的男性声音，“我可不像奈亚拉托提普那么无聊。”
祂长着一张英俊的面孔，一双柔软的尖耳朵上丁零当啷得挂着装饰，头顶是一对圆润光亮的弯曲羊角，但却身有披毛半人半羊，四条腿“踏踏”得迈着小碎步。
“日安，伟大的潘之神*1。”阿尔托利亚仅仅是一撇就低下了头，顺带按着布莱克一起。
潘之神是自然与生育之神，至高母神的化身之一，代表祂雄性的一面。
“‘门’的眷属，还有...”潘之神横瞳的双目在布莱克身上转了一下，“真是奇妙的组合，你怀孕了，我亲爱的孩子，需要我的祝福吗？”
祂的手抚摸身边那只黑山羊的头顶，轻柔且和善。
阿尔托利亚恭敬地说：“感谢您，等到出生我再带他们前往您的神庙接受您的祝福。”
“你是无神论者。”潘之神望着布莱克柔声道。
布莱克眨了眨眼睛，却没有抬头，“的确如此，潘之神。”
“这其实挺新鲜，像被廷达罗斯猎犬追逐却没有死掉一样有趣。”潘之神的声音宛如某种咏叹，轻柔似蔓延的星河，“你们不是我的眷属，这真可惜，去做你们的事吧。”
潘之神的话音飘落，那种狂跳的第六感顿时消失无踪，布莱克随即抬起了头，发现除了那只黑山羊之外再无其他存在。
“一会检查完去买星际福彩吧。”布莱克忍不住说，“这三天遇到俩，这得什么运气？”
阿尔托利亚却觉得这两位神明在暗示他一些什么事，但却没有抓住。
......
做了血液、骨骼、激素还有性腺穿刺，阿尔托利亚坐在等候区不知道在想什么，顺便等待结果。
“你知道你早就成年了吗？”布莱克去买了两瓶哞哞牛奶，顺手递给了阿尔托利亚。
阿尔托利亚微微一愣，“什么？我刚刚结束成年的潮热期，你怎么了？”
“看来是不知道，一会让医生跟你说好了。”布莱克吨吨吨喝掉了那一小瓶牛奶，含糊着说道。
阿尔托利亚被布莱克这半截话弄得有些不安，“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你还记得我那里的狸头人守卫瑞玛吗？”布莱克扭头看向身边人，“她可以看到每个顾客的身体数据，她见你第一面之后就向我报告了这件事，就是你的骨龄现在应该在十八岁左右，也就是你三年前就应该蜕变了。”
阿尔托利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迟疑着说了一句，“我也才来到碎星域一年多，可能比你还要短。”
“听医生说。”布莱克一副哄人的语气，还顺便抬手拍了拍阿尔托利亚的脑袋。
“你这个身体状态不是特别好，营养不良，骨骼密度也有点低，蜕变之前没有好好补一补吗？”医生是个硅基AI生物，外表看着是女性姿态，长相冷艳，“现在这状况，得好好养一下，不然等到了老年期就要遭罪了。”
医生在透明屏幕上圈了好几处鲜红的数据，活像是就要引爆的炸.弹。
“还有，你是服用了什么药物吗？你的信息素还有十二项激素怎么这么紊乱，就像是刚成年一样。”医生扫视着那些数据，不由得皱眉，“你的基因已经显示出了明显的alpha性别，但是你体内的omega激素却这么高....”
医生锐利的眼神落在了布莱克身上，“不会是你为了玩什么新花样给这孩子吃了什么‘镜世界’特产吧？布莱克。”
“跟我没关系，真的。”布莱克有一种要被抓到巡夜人总部的错觉，连忙摆手。
医生的视线落在了沉默的阿尔托利亚身上，声音放柔，“阿尔托利亚对吧，你不用害怕，他不敢在这里对你怎么样，是不是他逼你吃了什么东西？”
“真的没有，讲道理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阿尔托利亚回应以微笑，顺便摇摇头。
医生又有点诧异了，“还不到一个月？以现在体内的药物残留，最后一次服药最起码应该是十年前。”
“我十几年前被绑架过。”阿尔托利亚轻轻点头道，“的确长期服用过某种药物。”
医生听了阿尔托利亚的话眉头又皱在了一起，那张精致美丽如神造的面孔也凝重了起来，她敲了敲手环，发起了通讯。
“是我，妮赫迈娅，把我接下来所有的预约全都推迟到下午，不高兴？给他们免费高不高兴？”
阿尔托利亚扭头看向了布莱克，张了张嘴，那口型的意思大概就是“你这是给我约了一个什么医生？”
“你的情况有点复杂。”妮赫迈娅锁上了门，抬手关灯，然后向两人展示了性腺位置的显影图，“布莱克跟我说你已经成年三年了但是一直没有蜕变，他说的没错，你的骨龄已经十八岁零3个月了。但你的腺体却在最近才大体生长完整，而且发育的很不好，末梢这里，这里都有些萎缩。”
她的手指尖出现了红色的激光点，指向了黑白显影图的某些位置。
“你知道你之前吃的是什么药吗？”妮赫迈娅凝望着阿尔托利亚，看得他有些后背发毛。而布莱克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似乎能起到一些安抚作用。
“我不知道，没有一个绑匪会好心的告诉受害人这种事吧？”阿尔托利亚试图用自嘲缓解压力。
妮赫迈娅轻轻点头，“这是一种生产自‘镜世界’，能够长期缓量注射omega二醇，omega孕酮激素的药物，被代称为‘橙子’，它同样提取自那里的特产‘蘑菇’，一般是腺体移植后的抗排斥药物。”
“腺体移植？”阿尔托利亚听到这个词有点轻微的慌乱，连笑容也僵硬了，“我.....”
“这是一个在‘镜世界’十分成熟的手术，在那之外的任何国家和地区都是不合法的。大多数是大家族将beta后代趁着未成年，腺体发育未完成，将他们变成omega，只要腺体可以匹配，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九十。”妮赫迈娅双手交握，十分郑重。
“你腺体的位置，有移植残留的痕迹。”
“您的意思是，我原来是个beta，然后我父母想让我变成omega然后就自导自演了一出绑架？”阿尔托利亚稍微有些口不择言，好像很多事在他的认知中都变了。而布莱克则十分沉默，只是安静的包裹着他的手。
妮赫迈娅摇头，眼神复杂却明亮，“你现在的腺体的确是自己的，但是你的体内却还残留着属于另一个人，一个omega的基因。而且检查的半衰期结果显示，你的身体在一年零三个月之前才不再主动分泌属于omega的信息素。但‘橙子’和十多年的omega激素对你身体的影响是终身的。”
沉默，阿尔托利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语气十分虚弱地说：“我一年多前，和我的主达成了一个协议，祂承诺将我变成一个alpha，医生。”
“一年多？跟这个没关系，‘橙子’对你身体的影响从第一次、第二次生长发育就开始了，所以你的身高、肌肉含量和五官更接近omega。可惜你开始分泌alpha激素之后，身体一开始无法适应，而且你也没有用好好补充营养，所以，很可惜了。”妮赫迈娅果决的否认了这件事，她又思考了一下问道：“而且你的主是哪一位？”
布莱克代替开口，“是万物归一者、全知全能的神。”
“是‘门’对吧？你作为他的神眷，应该很清楚祂掌握的是时间和空间，如果你信仰的是至高母神，或许还有可能真正意义上的变性。”妮赫迈娅笑着摇摇头。
随后她做出了一个拖动的手势，低声道：“祂完成你愿望的方式，只是将你部分躯体的时间轴拖回了过去，再无数倍速拖拽回来。但却不能超过你原本的腺体发育的速度，不然你身体的平衡就会崩溃，所以你腺体的年龄要比骨龄小三年零7个月。”
“而且这种手术一般只能给beta移植omega腺体，没有办法移植alpha腺体或者被移植，是因为排斥反应太严重和alpha信息素侵蚀的特性。”妮赫迈娅看着报告，缓缓摇头语气莫名，“你体内的omega的基因和你有血缘关系，按照图谱和年纪来看，应该是你的弟弟。”
双目放空的阿尔托利亚听到这段话却突然笑了，有些苦涩和无助，“我的弟弟？我一直以为我才是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信息量稍微有点大，emmmm~
妮赫迈娅的意思是，腺体的位置有过手术痕迹，但现在的腺体是阿尔托利亚自己的。
*1：莎布·尼古拉丝（Shub-Niggurath）是美国小说家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所创造的克苏鲁神话中的一个外神，由万物之源阿撒托斯产出的黑暗产生。在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为克苏鲁神话构建的体系中，莎布·尼古拉丝是象征“地”的神祇，为三柱原神之一，是一位拥有超强生殖力的神。其形象为黑云般的巨大肉块，有着许多触手，以及滴着黏液的大嘴。别名黑暗丰穰之女神，至高母神，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伟大之潘神(Great God Pan)是莎布·尼古拉丝的化身之一，原型为希腊神话的牧神潘。他是莎布·尼古拉丝雄性的一面，作为狂野不羁的生命之力，潘神如同其本体一般从未被具体描述过，而任何与其遭遇之人也早已惊吓致死或精神失常，他曾以自然与生育之神被人类膜拜。他有时会以人类或萨特(Satyr)的形象出现：人类形态为一个英俊的男性，萨特形态则是传统的半人半羊，长着人脸，生着山羊胡、尖耳朵与弯曲的角。在幻梦境中，潘神均以萨特的形象出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