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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他心里眼里都是他 ...

  •   风呼啸着从耳旁经过,万丈高的悬崖下是剥不开的浓雾,他调整了姿势垂直向崖底坠下,眼前的墨绿色越来越清晰,反手将邪剑插|入石壁上,剑身与石壁刮擦了一段距离才停下,因为太过用力握着剑的手虎口撕裂,邪剑将掌心中的血吸食了个干净。

      他左手捏诀,尔后双脚猛踩石壁,抽出邪剑御剑而行。

      “狐千裘!你到底在哪里?”

      猛然想起在他身上下过的追踪术,掌心中燃起一道暗红色跳跃的小火苗,苗头偏向哪个地方狐千裘便在哪里,他稳稳落在地上,这里都是茂密的参天大树,长年潮湿又不见天日,极为难行。

      掌中的火苗偶尔还变幻了方向,这边说明抢走狐千裘的蛇妖未死,狐千裘可能还活着。

      邪剑一挥斩断拦住他去路的藤枝,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火苗突然挺直了跳动,狐千裘就在密密麻麻的藤蔓墙后面。

      通过藤蔓的细缝,蟒蛇妖将自己盘成一团,断尾之处还冒着血,正低头吐着信子仔细打量着狐千裘,他身上的气息总感觉似曾相识,但时间久远它没有半点思绪。

      张了张口想要将他一口吞下,但他又仔细寻思了一番,虽能大补,但这些年来它没有能幻化出人形的痕迹,只能依靠蛇的本性去捕猎食物,跟他们这种修仙者打起来,自己很是吃亏。

      吃还是不吃?纠结了许久。

      白止戈敛了自己的气息,小心翼翼挪到了距离狐千裘最近的地方。

      就在蟒蛇妖又抬起头之际,白止戈破藤蔓而出,邪剑脱手而出正好掷在蟒蛇妖的脑门上,它踉跄的要向后倒去,白止戈抱起人向一旁的躲去。

      将邪剑召来握在了手中,一手扶着狐千裘一手用剑尖指着蟒蛇妖。

      蟒蛇妖竖立的瞳孔一缩,将白止戈心中的杂念读的是清清楚楚。

      “曾经风光无限堂堂修仙宗门的的首席弟子,如今不耻入了魔,还叛逃出了师门,心中恶念丛生生了如此歹毒的心思,啧啧!”

      它又吐了吐信子,“原来你也在害怕?害怕终有一日心上人会因你是魔的身份,弃你而去!所以才借着复活之法定了魂契,还真是情根深种啊!”

      “住口!”

      “手段如此卑劣,品行不端难以担起飞仙门的重任,你师傅说的话果然不假!”

      白止戈紧握邪剑,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也是人会有七情六欲,有时难免也会有私心,自己德不配位,所以首席弟子之位由别人担起,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让你住口!”

      蟒蛇妖觉着自己大限将至,又说了许多白止戈不爱听的话。

      “你就是性子拙劣本性难改,是人人唾弃的小人,你还想用这种办法将他绑在自己的身边!痴心妄想……”

      不远处传来了寿邑他们的呼唤声,白止戈心中杀意大增双眸赤红,邪剑红光突然倍增,他面目狰狞双眸猩红,提剑从地上一跃而起,他身上溢出的黑色浊气吸收着周围所有生灵的生命,藤蔓树木皆已枯萎。

      剑气横扫惊起一阵狂风,将左手袖中的符咒向前一甩,无数的锁链破空而出顺蟒蛇的身子蜿蜒而去,他抓住符咒猛地将锁链一拽,另一端捆着蟒蛇的锁链猛地收紧,一截一截从蛇骨关节位置勒紧,活活要将它勒死。

      它转动瞳孔死死盯着白止戈,嘶哑低沉的声音艰难从喉咙里发出。

      “活该你满门被灭双亲早亡,终有一日……你……你定会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白止戈拽着拖链借力向前一跃,邪剑直接削掉了它的信子,让它再不能言,悬空而起望着脚下的庞然大物,他见到血却很是兴奋,猛得一脚踩住它的头颅将它踩入泥里。

      蟒蛇庞然身躯轰然倒塌,还有一口气尚在。

      “没想到,你竟是荼蘼之主!”

      邪剑狠狠刺入它的七寸上,鲜血四溅发出恶臭,它吃痛发出撕心裂肺凄惨的叫声,白止戈仿若未闻,邪剑一下又一下刺在它的七寸上。

      寿邑他们赶到的时候,白止戈雪白的长袍上满是蟒蛇腥臭的血,他满目赤色,平日里温柔俊美的脸因溅上血滴凭添几分妖艳。

      凤朝歌瞪大了眸子握住了嘴,他们敬仰、温柔如神明一般的师兄,如今成了疯魔还将邪剑一遍又一遍刺入已死透的蟒蛇七寸处。

      能让他如此疯癫的只有宋洺。

      春长秀从青囊里抓了一把安生散洒向白止戈,人精疲力竭之后用此药最能安神,她去摸了一下宋洺的脉,只是昏了过去并无大碍。

      春长秀拿出短刀吭哧吭哧刨了蟒蛇的蛇胆,又打起了蛇皮的主意。

      凤朝歌蹲下身看着陷入昏迷的大师兄,神情迷茫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追寻的大师兄已成了疯魔,冷不丁的去询问正在剥蛇皮的春长秀。

      “长秀,若有朝一日你的信仰突然崩塌了,你会怎么做?”

      “信仰?我没有信仰,反正于我而言,白止戈是魔是修仙之人已不重要,我只看好坏,他能为道侣抛下本性魔化,也不失为一种舍己的精神,你又何必因为他的身份纠结这些事。”

      凤朝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师兄还是大师兄,只不过是换了一种身份。

      春长秀在鼻子里塞了香丸,继续剥着蛇皮,眼看天色渐晚空中又传来闷雷的声音,暴雨将至。

      仇虹帮着她将最后一点蛇皮剥下,春长秀身着粉嫩嫩的长裙,仇虹看这个小不点干着粗活,还有些不忍心。

      “方才寿邑在山崖下找到了一处洞穴,今晚我们只能在山洞里凑合一晚上了。”

      春长秀清理着蛇皮,借着一旁水坑里的雨水将血水洗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小心将泥抹到了脑门上。

      “我早就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了,十岁就被家人送到了山上,这不吃那不吃还和师尊怄气,结果把自己饿了好几日,白水青菜配米饭都吃的很香,唉!然后我就认命了。”

      “你……不修仙吗?”

      春长秀摇了摇头,“我平日里与这花花草草打交道也是忙的晕头转向,修仙要吃苦勤奋,我哪肯再受一份罪儿,当个普通人也挺好,犯错了师尊也只能小惩我,哭闹生气撒娇任由我!”

      闷雷的声音越来越近,二人速速将蛇皮洗干净,春长秀将其装入了可容万物的福袋中。

      二人前脚进了山洞,瓢泼大雨倾盆而至,山洞里唯一的温暖就是眼前的篝火。

      外面天色全黑 ,狐千裘与白止戈才悠悠转醒。

      春长秀将烤好的蛇肉递了过去,狐千裘皱了皱眉头,“吃不下。”

      “这又不是那条大蟒蛇的,我新抓的蛇!”

      白止戈也没胃口,方才他那副疯癫狼狈的样子已被师弟师妹看去,心中堵得慌。

      狐千裘咬了一口蛇肉,将剩下的肉串递到了白止戈的嘴旁,示意他多少吃些,白止戈红着脸张口吃了一小块,在玄天门时他只这样给自己喂过一次药。

      只听狐千裘开口说道:“这蟒蛇我曾见过,它长年盘踞于此,我之前入渡海梵天就是因为它,现下我们离渡海梵天不远了。”

      春长秀添了柴火又烤了几串蛇肉,摇曳的火苗将几人的身影投在墙上,影子也跟着来回晃动,她甚是苦恼,“可我们到底怎么入渡海梵天?”

      “现下时机不成熟,止戈入魔后不能自控,我怕他一人出事,若入渡海梵天只能将自己的生魂抽出。”

      “抽生魂?那我们岂不是死了?”春长秀听的是头皮发麻,“再无其他办法?”

      “只有这个办法了。”

      白止戈一言不发咀嚼着蛇肉,他记得自己昏迷前满身是血,还真是疯魔。

      春长秀又递了一串蛇肉过去,她坐在石墩上双手撑着下巴,满脸的期待瞧他们一人一口将加了料的蛇肉分着吃掉,不安分的小心思又在作怪了。

      “白师弟,我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你的道侣?”

      白止戈身子一僵不受控制的望向狐千裘,结结巴巴说道:“情……情不知所起……”他给自己下了禁言术。

      狐千裘盘膝而坐,胳膊撑在膝盖上,一手撑着脑袋,微微偏过头满是期待的看着他,白止戈窘迫的样子映入他眼,分外有趣,素手一挥解开了禁言书,轻声道:“继续说,我想听。”

      “而……而一一……一往情深!”

      白止戈猛地想起了蟒蛇妖死前所言,他再次用禁言之术封住了自己的嘴巴,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

      他害怕将自己想要独占他一人的心思说出,他只想将狐千裘能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但从始至终他还欠着狐千裘一条命。

      “那……宋师弟你呢?”

      大大方方的说道:“傻气!”

      春长秀拍了拍青囊里吐真言的药丸,还真是管用,情人眼里的西施还真是不一样,她一寻思,吐真言既然能用在二位师弟的身上,那只鬼魅也一定能言。

      “陆杳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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