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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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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温漾。”
“温小姐你好，我是纪颜。”
温漾笑着看向一旁的江柔，“惊喜？”
江柔笑着挽住纪颜的手，冲温漾眨了眨眼，“对，怎么样，足够惊喜吗？”
“足够欣喜。”
纪颜侧过脸微低下头，低声在江柔耳边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聊，等我回来。”
“行，你去吧。”
纪颜朝温漾点了点头，扣住江柔的手轻轻捏了捏后转身离开。
“看起来不错啊。”
温漾看着纪颜离开的身影，冲着江柔挑了挑眉。
江柔神气地扬起下巴，“那是，也不看看谁选的人。”
“不过，这就带回来了？”
“啊？什么带回来了？”
“你俩这一起回来，不就是来见家长的吗？”
江柔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不是啊，他也在A市工作，也是去旅游的而已，你怎么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见家长啊。对了，今天早上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大早上的能有什么急事？”
温漾抿了抿嘴，四下看了一圈，又看了好一会儿裴望的方向，才微微朝着江柔侧过身，缓缓解开外套扣子。
江柔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吗？不是，这大庭广众的你解扣子……你怎么了？哪受伤了？”
待看清温漾里面那件衣服衣摆上的那摊血迹，江柔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连忙抓住温漾的手想要掀起她的衣摆。
温漾连忙按住她的手又把扣子扣上。
“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江柔还是不太相信，伸手轻轻地戳了戳温漾刚刚衣摆处染血的位置，见温漾面色如常，又微微用力戳了戳，还是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那这血是谁的？你这大早上上哪见义勇为去了？”
“郑致的，我早上在阳台刚好看到他出车祸了。”
“人没事吧？”
“还在手术，郑玫过去了我才过来的，等下还要回去做笔录。”
“我刚还想说这衣服和你这裤子不搭啊，合着是这作用。你说这大早上的这叫什么事啊，不过你刚刚干嘛不跟裴望妈妈解释一下，她刚刚的脸色可没有很好啊。”
温漾看着缓步走过来的裴望，低头理了理外套，站了起来。
“你自己也知道一大早上的听到这种事糟心，那我还说给两个老人家听干嘛？”，待到裴望走到眼前，牵住他的手朝他笑了笑，“叔叔阿姨进去了？”
裴望反扣住温漾的手，语气有些淡，“嗯。不是有急事吗，怎么还过来了？”
温漾看着仍旧面色如常的裴望，低头看向两人紧扣的手，“忙完算着时间还来得及就过来了，说好的要送，赶得及就肯定要过来见一面的。”
裴望没有再接话，温漾看着他，却也没有再开口。
江柔看着眼前这气氛，正苦恼着该怎么打破这僵局，余光中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去买了点东西。”
纪颜把手中的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大大方方地露给偷偷摸摸地扒着他的手往里瞥的江柔看。
“你去买啤酒啦！”
江柔惊喜地抓着纪颜的手臂仰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欣喜。
纪颜笑着揉了揉江柔的头，眼神里满是宠溺，“你不是说想喝吗？”
“走吧，别在这干站着了，为了感谢你们来接我们，请你们吃饭去，还有啤酒哦。”
江柔另一只手挽住温漾的手臂，笑着说。
温漾刚想接话，可是却感觉原本被紧紧扣住的手被松开，顾不上回答江柔，转头看向裴望。
“不好意思，我待会儿还要去上班，估计没办法一起吃饭了，下次吧。”
温漾沉默地看着裴望好一会儿，转过头对江柔说，“那就下次再约吧，你们坐这么早的飞机估计也挺累了，好好休息吧，以后大把时间约呢。”
“那行，那我们先走了。”
“再见。”
“去吧，路上小心，再见。”
看着江柔和纪颜的身影走远，温漾才转过身看向裴望。
“走吧，我送你去上班。你有去我家拿钥匙吗？”
温漾看着裴望径直往打车的地方走去而不是停车场，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裴望，这边。”
温漾拉着裴望，带着他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我没去。”
裴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漾头也不回地仍大步走着，“我知道。”
裴望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话，任由着她拉着自己走。
“这不是店长的车吗？”
裴望看着眼前的车，讶异地转过头看向正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的温漾。
温漾点了点头，“上车吧。”说完绕开裴望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
车被稳稳当当地停在咖啡馆门前的时候，车上的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做下一步动作，沉默着，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亦或是，记忆中过去的自己和身旁的那个人。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只知道两人的回忆在脑海中已经回放了不止一次，终于，有人先开了口。
“早上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已经化好了妆，换好了衣服，我没有不想去见叔叔阿姨，我也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不重视我们的感情，只是当时在阳台看到楼下的郑致被一辆冲出来的车撞得头破血流而肇事者逃之夭夭留他孤零零地躺在血泊里的时候，我必须下楼去把他送往医院，我也必须在医院等到郑玫赶来我才有机会找她借车借衣服赶往机场，我知道这次见面可能双方都不满意也并不愉快，但我真的不曾想逃避，也在很认真地对待你，对待叔叔阿姨，对待我们的未来和以后。”
裴望失神地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问出口，“阿致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手术，我等下再过去看看，但是情况应该不太乐观。”
“我和你一起去。”
温漾看着座无虚席的咖啡店，面色冷静。
“郑玫最近应该都没什么时间过来店里了，你多帮她看顾一下吧，想看郑致的话，等你下班了再去也可以。”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裴望内心有些憋闷，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躁些什么，明明她就已经解释了确实非去不可的原因，明明她就算说了没办法到场最后也还是风尘仆仆地赶了过去，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到现在和他的聊天框中最后的消息仍旧停留在他关心的语句她没有丝毫回复但她却打电话给江老师吗？还是因为临走前妈妈对温漾闭口不提的态度？或是因为看到江老师和她那个男朋友之间毫不掩饰的甜蜜和默契而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总是有矛盾有误解有问题？甚至是因为他听到那个让温漾非去不可的人是郑致时，心里头一闪而过对比到底哪件事重要的念头？
这些似乎都不该成为导致他们两人之间这微妙气氛的原因，可是这些问题又确确实实在过去的某些时刻让他烦闷在他心中堆积，然后造成了他就是在两人之间主动退开了一步，而这一步，也被温漾看在了眼里，她也谨遵着礼尚往来的规矩，实实在在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裴望。”
沉默再一次被温漾打破，两人之间终于有人开了口，可是裴望似乎愈加烦闷。
“嗯。”
“去上班吧，店里挺忙的，你同事快忙不过来了。”
“好，你路上小心。”
“嗯。”
裴望推开门下车，关门的时候，他朝驾驶座上的人看去，可是那人仍旧面无表情地目视着前方，仿佛前方有多么吸引人的风景。
*
“你来了。”
眼前突然横出一只手，掌心上放着熟悉的车钥匙，郑玫拿过车钥匙，仰头靠在墙壁上，声音有些疲惫。
“郑致怎么样了？”
“医生说还好送来得及时，如果今晚能醒过来的话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温漾，谢谢。”
温漾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警局那边我已经去过了，拐角那里前不久刚装了摄像头，能抓到的，都交给警察吧，你好好照顾郑致就行了。”
“如果早上我能不那么懒，直接去他家找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重要的是把郑致照顾好。自怨自艾可不是你的性格，还是其实你现在需要我的拥抱但你不好意思说？”
郑玫轻轻地笑了笑，睁开眼看向对她张开怀抱的温漾，俯身过去抱住了她。
“对不起。”
“我想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外套被我弄脏了的话，这句话应该可以抵消掉。”
郑玫松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不得不说看起来还不错，看来我这衣服挑得确实好，谁穿都好看。”
“郑小姐，我希望你能意识到主要是因为我好看好吗？”
“行了，今天辛苦你了，吓坏了吧，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阿致醒了我会告诉你的。”
“那行，我回去了，你注意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联系我。”
温漾站了起来，拍了拍郑玫的肩，又朝病房内沉睡着的郑致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郑玫转过头去看身后的弟弟，余光却瞥到刚刚温漾坐过的位置旁放着一个袋子。
拿着三明治，郑玫看向身后的弟弟，眼神温柔地轻轻笑了笑。
“我想我知道你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