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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醉意 ...

  •   “喝吧,喝点酒,等等讲实话,更有底气咯。”烬苹睁着大眼睛,问祁趣,“你不喝?”

      祁趣从冰箱拿出老妈昨天喝剩的半瓶红酒,“你喝白的,我喝红的。”

      烬苹贼着眼睛,“红有什么好喝,喝白的吧。不如,红的喝一点,白的喝一点。”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我灌醉,这样,你说不说都可以当我醉了没听见!”烬苹笑嘻嘻地自己喝着,没有理他。

      因为祁趣一家都比较喜欢洋人的东西,不怎么喝白酒,那白酒大多时候用来送客的,烬苹又不然整支拿着喝,就是拿着红酒杯喝。“给你。”一个红酒杯,递了过去,烬苹望了望,祁趣手里也拿着另一只红酒杯。

      “不用了吧,反正这瓶酒,我今天就干了。”

      “我知道,放心吧,没人跟你抢了。”祁趣思索一下,在内心记了小本本——要尽一批白酒杯,不过很快就抹掉,因为他至今发短信给刘书,叫他明天进货了。

      烬苹想了想,还是用红酒杯装着白酒,摇摇晃晃着红酒杯,透明又浓香的酒在杯里流淌着。

      “嘭”清脆的声音,“干了。”

      祁趣先一杯为敬,烬苹笑着一话不说就喝完了。祁趣看着烬苹意犹未尽的样子,笑了,他什么都比得过烬苹,就唯独是酒量不够烬苹来。听说,在烬苹很小的时候,就对奶奶家酿的小米酒情有独钟,有天偷偷喝了半罐的酒,差一点把全家人都吓到了。

      虽然烬苹,错了,是语馨平安无事,不过家里的人不再给就她喝了。倒是公公慧眼一现,就早早地看得出烬苹可藏着自己当年的影子。在他没有去世前,经常偷偷地给语馨买酒喝,还经常跟别人炫耀自己家的孙女,比你们那些男孙子都能喝,贼能喝了!

      至从卢家最小的一个儿子结婚了,公公就变得一年比一年糊涂了,但是教会语馨喝酒,是公公晚年最明智的一次选择。公公临死的时候,跟语馨拼了一大桌他收藏多年的美酒,一直都不舍得喝,那天突然就拿出来,他可能预感到自己可能快到了终点了。于是,他抱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女,爷孙俩人,在小庭院里大喝特喝,最后喝醉的语馨在公公的怀里睡着了,公公也睡着,睡了好久。医生都说,公公死得很安详,没有痛苦。

      不过那时候语馨年纪,真的很少,她早已不记得那天,公公的身躯一直抱着她,暖暖的。

      语馨,只懂那天,她喝了最好喝的白酒!

      夜深了,大家都开始有了醉意。

      祁趣的一身结实的肉唯独对酒没有用,一喝就容易身体发红,虽然近年来,祁趣有意地恶补一下,不过半杯红酒,虽说不能把祁趣灌醉,但是也可让祁趣的组织器官不再敏锐。相反,烬苹的脸色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他就是属于喝再多也不会脸红那种。

      酒量不太好的祁趣手脚都变得不麻利,差一点,就让烬苹溜回自己的家去。祁趣烬苹两人拉拉扯扯地,回到房间里。祁趣用力地把烬苹摔到床上,后退一踢,门一关,自己也扑倒床上了。

      “你敢跑跑,试试,你看我怎么弄到你上不了学。”祁趣狠狠地威胁道。

      压根一瓶酒都不够喝的烬苹,完全可以把祁趣甩开,不过他没有真的这样做,也并不真的怕祁趣的威胁,虽然祁趣真的能做到。他只不过,知道有些事,总怎么都躲不了,这的确是事实,也在逐步地发生。或许,这一年来,他自己一个人,一个人把事情藏在心里,一个人活着,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累到他偶然想过:“活着这么累,还不如当自己没有来过更好。”

      他也想找一个人倾诉,也的确需要有人分担他的故事,他的压力,又不会改变对他之前的看法,始终如一的人。之前,大家是怎样生活的,现在也该怎样生活。变,人总会变化的,变高变帅,又或者变丑走样了,而烬苹就是特别害怕,随着年纪,而失去一些东西,比如爱,人和物。

      烬苹静下来想想,除了奶奶之外,还真没有找到一个人能比祁趣更适合了。二狗他们,早已没有联系了。老家的兄弟,一年才见那么一次,感情能好去哪里?初中的同学,半年的友谊,怎么也比不上他跟祁趣由出生就认识到现在这么深厚吧。

      虽然,最近的祁趣的脾气变得有些怪怪,更或许说,早在语馨不再是语馨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变了有点奇怪了。

      “不走,就对了。”

      烬苹别开眼,点点头。

      “嗒。”灯一关下,整个房间都陷入一片宁静。不过,往往短暂的宁静,是一场暴风雨来临的信号。

      “这样的氛围,多适合讲小秘密是吧。”祁趣翻过身来,就把底下的人压住。明明烬苹答应过不走,但是他又害怕烬苹突然就冲了出去,压住烬苹,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灵的安慰。

      改天回想起来,他会想,那天,他自己为何要害怕!

      祁趣满身的酒气,从他的口喷出来,同样喝了酒的烬苹,居然突生厌恶之情,在祁趣的底下更加不安分地扭动。“松开的,我疼!放心,我不走了!”

      祁趣听到这一句,好像空洞的心突然被填得满满的,于是他松了手,把身体从烬苹的身躯挪开些。

      最后,烬苹就借着有些醉意,把心一横,“背水一战”,什么都不管地,完完全全地敞开自己的心扉。

      “之前,我跟你说奶奶的去世到我爸的事业走下下坡那几段故事,都是真的。那我就不继续讲吧。”

      “嗯,嗯。”祁趣猜得出,烬苹怕触景生情才不再重复提。

      “不过,奶奶死去那天,我真的很伤心!”烬苹说着,身体突然颤抖着,好像处于低温的环境那样,本能性地往热源——祁趣身边钻。在漆黑一片,祁趣淡笑了,顺手把烬苹轻轻地抱着,烬苹没有一点反抗。祁趣,心想,“这就是投怀送抱?”

      “祁趣,在你有自己意识的时候到现在,遇到过有亲人离开的情景?”

      祁趣想了想,“这倒有,在我4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叔婆死了,不过妈妈说要以学习为重,我连她的葬礼都没去。再更加我一家与她一家很少有来往,我到现在早已忘记她的样貌,只是有一点印象,有一个姨婆死掉而已。”

      “但是,我不知道,我都现在怎么都忘不了奶奶去世时候的模样。那天,我与你还在教室里上课,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奶奶已经去世,她头盖白布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我连奶奶最后一脸都没有看到!那时候,我多恨自己,也恨身边的所以人,干嘛不早告诉我,让我去见奶奶最后的一脸,奶奶,临死的时候,有么有话想对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慢慢说。”祁趣轻轻地拍打烬苹的背,“又不然,我们不要再谈奶奶的事情吧。”祁趣轻轻地说道。这样的场景,好像当初小烬苹要接受自己的是男孩一样,自己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真的能感觉到烬苹的悲伤。

      “为何,发生这样事情,都是小烬苹?”祁趣不解地问问老天。

      等烬苹平复下来,祁趣胸前早已被热泪湿掉一半了。祁趣不舍地松开手,“我去开开热气。”说着,也把自己的上衣脱了。

      “我刚才是不是很逊?”烬苹擦擦眼泪问道。

      “没有。”祁趣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祁趣继续躺回床上,像刚才那样抱着烬苹,烬苹挣脱一下,挣脱不了,他也就算,任由祁趣这样做。因为烬苹觉得祁趣这样弄,除了有些变扭,他反而觉得更加踏实。好久,没有人这样给自己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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