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双叕是你》NPG

26、冰糖葫芦

　　其实并不是烬苹并不想找他们，最重要的是，他沉迷在失去奶奶的悲痛里，一沉就一年。等他终于接受奶奶真的不会回来的事实，他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读起初中了。一中，出名的成绩好，也是出名的管得严，尤其是一个月才放假一次，就已经是很多学生的恨，老师的累，家长的喜。

　　烬苹在一中校园门前，溜达好几次，才知道他们的学校是月休一次。他计算了他们下个月“出关”的时间，然后早早就来到一中的门前等候着。尽管很多豪车在烬苹的身边来来停停走走，很多衣冠颈亮的人在期间穿梭，压根就没有金钱和品牌观念的烬苹，就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他一心在静静地等到他之前的小伙子，不知道1年没见，他们想他可否。

　　烬苹特意逃课去了古庙那里买了5串冰糖葫芦，对，现在城市化很严重，以前常见的冰糖葫芦，就剩下古庙那里还卖着。不逃课的话，怎么能在他们下课的时候，在门口守着他们。终于，烬苹笑了，因为他在人群里望到他们熟悉的身影，虽然他们都长个子，不过他们的样貌还留着当初的痕迹。

　　“祁趣、二狗……我在这里。”不过实在来往的人太多了，他们压根没有发现烬苹的身影，也听不到烬苹的声音。他们压根想不到烬苹多年不见，今天就突然来找他们。

　　不知道那个少年，一心赶着回家，在小跑到烬苹的身边，外围的人一多一拥挤，那少年就碰到烬苹身上，把烬苹碰到，大家齐齐都与大地亲吻了。不过直到下地那一刻，烬苹还紧握的那5穿葫芦，但葫芦始终没保住，都贴到地上。那时候，他的心情有多差，或许只要烬苹知道。

　　那少年不但没有道歉，还嫌弃在烬苹那几颗冰糖粘在自己的身影，他一看烬苹的校服，满脸不屑的目光，大喊道：“那个学校那的穷孩子，在这里卖冰糖葫芦。缺钱的话，就滚远点去卖，我们学校那样人会吃你掉在地方的脏东西。”

　　听到少年的声音，有些大人或者保姆停下了脚步，都望着这里，他们眼前的画面就是一个穿着好看的一中校服的人，对着穿着很普通不知名的学校校服学生在吵，那穷酸样的学生手里一直紧握着那几串冰糖葫芦。

　　而他们的孩子都是在一中读书，他们会去听一个穿着别校校服的人的话？更何况，烬苹这一副低头落魄的样子，好像更加证实那少年讲的话是属实，来往的人简单地说着，骂着一句，就走了，他们大家的时间都好宝贵，没有空去理会谁对谁错，就算说错，骂错，又怎么样？他们接完儿子女儿、少爷小姐就散了，这小事情，谁在在意呢。

　　那种被众人指责，被人用瞧不起的眼光去观看，仿佛就像没有穿着衣服的戏子，在众人面前献丑一般。

　　不偏不差，祁趣一伙人，在人群外的2、3米经过，有人刚好望这里一瞄，不过烬苹有意地低下头。

　　“那孩子，好像卖冰糖葫芦。”
　　“回来吧，二傻，路边卖的东西，你敢吃，真是心够大了。”

　　“走吧，我还要回家，今晚赶着过关，看谁谁的演唱会了。”

　　“祁趣，你今晚带我去哪里玩？”有一个小女孩，牵着祁趣的手，小声地问道。

　　“素心，你想去哪里，就哪里吧，反正我无所谓。”

　　“哎呀，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幽会了。”二狗笑着起哄。

　　然后其他人，都起哄了。不过，祁趣并没有怒，这不过是一种小小的应酬，母亲早就告诉他，他们做娱乐圈的人，长大之后还有更多比较大小的应酬，对于应酬的事情，祁趣怎么会怒？大家，走在马路口，就各自坐上各自家的豪车，散了。

　　“祁趣，你干嘛？”素心小姑娘发现祁趣迟迟不上车，就关心地问道，不过她很快就发现祁趣在往那一堆小人群那里望着。

　　“你想吃冰糖葫芦？”

　　“嗯。”他印象中，有一个小男孩可喜欢吃那传统的小吃，不过他们小区当然没有这些，所以一有空的时候，他就带着他，溜到古庙那边。虽然很久在没有看过小男孩，也没有再去过古庙，但是那段时光，依旧深刻。

　　“我知道那里有好的冰糖葫芦卖，”素心牵着祁趣的手上车，还一边地说道：“刚才那孩子的东西都扑到地方，有沙子，他居然还敢卖，真是穷疯了。”

　　望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边走过，又各自地离开。期间，有保安发现那里铸成了小人群，为了防止门口这样下去会被堵住了，于是过去看看。烬苹，看着一脸不善的保安，看着那穿着名牌的大人，看着这个大他学校还几倍的校门，看着那些学生穿着多么好看的衣服，再望望自己一身松松大大的校裤，再望望自己手里那5穿有沙子的冰糖葫芦，再想想自己现在的模样，烬苹笑了。

　　烬苹拿着那5串冰糖葫芦，往路边的垃圾桶一塞，自己走了回家，一个人走回去。那一刻，他懂，原来他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居然相差这么远；那一刻，他发现他与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那一刻，他，知道他们没有他，依然过得好好的；那一刻，他终于懂，他们何为，之前没有找他了。他，或许，只不过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陪伴他多年的奶奶，说走就走，这么多年的友谊，说断就断，就像这城市里的雨，说下就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