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双叕是你》NPG

205、示弱

　　昨晚终于拆了线的祁趣，今天心情明显愉快很多，一大早就在花园里锻炼起来。只看寝室传来大动静，不一会儿，烬苹就冒出来，祁趣习惯性地看着右手，发现那枚钟表忘记带，他遥望一下不远处的钟，现在才9：30，按照烬苹的习性，周末没有什么节目，或者没有祁大大本人的管束，他没11点绝对起不来。

　　烬苹很自然地拎走桌上的牛奶，嘴里叼着馒头就冲冲离开，他路过祁趣的身边时候，就被祁趣拦住了。

　　“你干嘛去？”

　　“唔约了yin”（我约了人）

　　烬苹含糊不清的话，祁趣居然听得懂似地，“who？”

　　烬苹的牙齿在口腔里搅动一会儿，就把食品吞进去，很清晰地突出二字“二猪”。

　　提着烬苹衣领的手虽然松了，不过背着烬苹的祁趣，他的神情并不是很好看，祁趣挤着笑容对着烬苹说：“今晚记得回来哦，今天管家采购一批新鲜的海鲜。”

　　“海鲜？”烬苹的眼睛马上瞪得圆圆的，他自动钻进祁趣的怀里，小小哀求道：“记得，今晚留给我一只大龙虾吃吃。”每逢海鲜大餐，祁家怎么会少了空运法国蓝龙虾，烬苹最爱吃就是那种。

　　看到祁趣点点头，烬苹就砰砰跳跳地离开了。

　　“□□，你带着白帽子的样子挺好看的。”
　　祁趣看着墙壁上光亮的瓷砖反射出的模样，越看越顺眼了，头顶上的伤疤也忘了疼。

　　其实，二猪只是约烬苹出一个午饭而已，那年代的地铁还没落成，地区出行还是靠着摩托车，小轿车全国产量一般，按道理是不多见的。就是二猪挑的地方，可是最繁华的地方，一到周末就特别得塞车罢了。

　　一部分烬苹为了省钱搭公交，另一部分二猪也会提前很早就到，先带他逛逛周围环境，新建立的商业区，烬苹可是还没有去过。

　　“小苹，你有没有示弱的时候？”二猪看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问。

　　“有啊，经常面对□□糖的时候，你都知道他的性格了，他可是很要强的人，很多时候我不得不示弱啊。”烬苹听到之后，二话没想就说出来了，在满是抱怨的语气中，藏着莫名的情绪，二猪听着感觉很怪，不过他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烬苹把吸管放下，他问着：“话说，你怎么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我父亲出院了。”他说完这句，目光投出窗外走动的人群。

　　“那真是喜事啊，改天你替我祝福他，长命百岁吧。”小小几句祝福，反正不要钱，总之不伤人，不犯法，再怎么夸张说也行。

　　“但是，我却不希望他这么快就出院，我听说他半个月之后就要回军队工作，有时候，我想他就这样躺在医院一辈子也挺好的。”二猪的声线很美，平常说话都是透着夕阳暖暖的柔和气息，让别人听着很舒坦，这一次，他平淡的语气中，却没有往昔的味道。“我内心有一种声音，我好不好向父亲示弱一下，让他更自私些”

　　二猪在镜面的倒影中看到烬苹一直盯着自己的模样，他终于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他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就感到手臂上穿来的温暖。

　　“你这不叫示弱，只是’撒娇’。”烬苹想想词好像没有用对，“其实也不叫撒娇，只是合理地说出自己的诉求吧，这是一个孩子对爸爸的真心话。”

　　“那你是同意我这个想法。”二猪的眼睛明亮着。

　　“同意？”烬苹在内心想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的意思。他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在身为外人的他，他还是多多希望能有仝父这样的军兵坚守自己的岗位；同时身为二猪朋友的他，他也希望一卓他活得开心，不再每天为着身处险境的父亲担忧，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真的很烦，明明这话题在仝父入院那晚已经谈过了，想不到旧题重谈，看来二猪还是没有完全放得下。人会变，月也会圆，随着场合，时间的变动，这世道谁能打包票自己一辈子都是想法如一的人？

　　一阵子，烬苹的发型都被他自己弄乱了，他思索了很久，直到服务员上完第一道菜，他才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国家需要你爸这样用心的战士，但是你的家庭也需要这一位爸爸，可能关于这两个角色的选择，仝爸爸他自己内心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你爸爸的去留，说到底决定权还是他手里，不过你是他的孩子，你只不过是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而已。所以……”

　　刚才没有收回来的手，重重地按着二猪的掌心，“所以嘛，尽管说吧，尽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爸爸听，不然他会听不到的。跟我当初想留在这儿读书一样，如果我那天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现在的我，已经回到农村读书，课余时间帮帮我妈带带我弟咧了。”

　　二猪看着烬苹脸上绽放的笑容，那一朵灿烂的太阳花，他不知不觉也跟着傻笑起来。

　　“你们的糕点来了，请慢用。”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姐姐托着托盘带着好看的食物过来了。

　　“啊，□□糖？”烬苹吃惊地叫起来，刚才点单的时候没有看得用着这款软糖蛋糕。

　　“嗯，是我叫的，这是他们店最新款的糕点，不过还没来得及上新菜牌，我们就来了。”二猪看着毫无保留暴露着自己喜悦情绪的烬苹，宛如星辰坠进他的心中。二猪一直都知道眼前人很爱吃果味软糖，他找了很多家，最后找上熟人开的这家店，叫他们尝试弄一下加入软糖的糕点或者食物，他可是刚试过口味，二话不说就约着烬苹出来，刚好那一晚，他爸就这样出现在自己家的门前。

　　一切都是巧合，还是他沾着幸运星的光，赶走幸福号的末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