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选手的地下恋情大作战》白沙鸥

5、怦然心动

　　日本天台实际并不像漫画里那样经常出现学生，普遍学校都将天台封上了，以免发生事故。

　　但这也挡不住学生们的造访就是了。

　　柴田是偶然间发现天台上的屋顶可以躺下晒太阳睡觉的。因为在最高处别人也发现不了，只要躺下装作没人就可以了。

　　柴田平时会在午休时间来这里吃饭睡觉，偶尔才会有学生到访，就算来人只要不是大声喧哗，柴田也就装作耳不闻就好。

　　告白的话，时间想来也不会很长。
　　柴田想了想还是打算按兵不动，躺着装作无人。

　　但等了许久，久到柴田都有些耐不住了，底下的两人还没有动静。

　　“おおとり　さん，那个，我喜......”

　　OTORI？凤！

　　听到熟悉的名字，柴田抬头。

　　怪不得刚才瞄一眼觉得这人身影有些熟悉。

　　这个名字正是最近柴田嘴里一直念叨着的名字。
　　柴田转躺为趴，悄悄把头抬起，偷看着那个名叫凤的人的背影。

　　那天，救他的人把手帕留在拉在了他这里。
　　手帕的一角，有一处用金线留下的漂亮字体——“OTORI”。

　　再加上银灰色头发和金褐色眼眸这些线索，柴田毫不费神就找到了当时帮他的那个人。
　　学校的风云人物，凤长太郎。

　　怕还是找错人，柴田还特意留意了一段时间，观察了好几周才确定了人。

　　凤长太郎胸前随身携带的十字架，大小正好和柴田肩胛上发现的印痕一样。
　　怪不得当时觉得哪里胳的慌，柴田摸摸肩膀想。

　　柴田原本的打算，是把约他出来好好的道谢，把洗干净的手帕还给他。
　　但凤长太郎是他的前辈，贸然这么做有些不大礼貌，而且一时间他也接近不了众星捧月的网球部人员。

　　没想到这么巧，让他直接碰上了凤长太郎，还是这么尴尬的场面。

　　柴田偷偷摸摸地从屋顶上往下看，露出了半个头。

　　凤长太郎此时有些为难，抬手拨弄了几下他那看起来蓬松的短发。
　　虽然面露无措，凤仍是礼貌地面对着的女生，直到对方把话说完才尴尬地移开了眼。

　　......
　　空气静止。

　　这个气氛一看就是要拒绝的意思。
　　柴田开始后悔自己躲起来的选择了，现在要想再溜走就难了。

　　“那个......我、那个......哦对，谢谢、谢谢你的心意......那个我......”

　　凤长太郎个字不小，但是心思却很是细腻。
　　因为怕伤害到面前的女生，他没有直接开口拒绝，而是支支吾吾的组织着语言。
　　话一蹦一个字，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不伤人的拒绝话语。

　　柴田同那个女生就这么一直看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女生期待地看着凤长太郎，面露羞涩，却渴望那个想要的回应。
　　被她这么紧盯着，凤长太郎更是紧张了起来，甚至还冒出了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连原本期待的女生，也从时间的流逝中得到了答案。

　　她失落地看着眼前为难的男生，主动开了口。

　　“凤君，你不用说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答案......果然很温柔呢，凤君。像我这样突然的打扰，反而是你向我道着歉。你人真好。”
　　女孩话说到后面都夹带着饮泣，却仍是发着好人卡。

　　而但被人夸着温柔的凤长太郎，却没有回应女生的话。

　　女生有些奇怪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凤长太郎居然因为紧张，脑筋高速运转地宕机了！整个人都大汗淋漓着。

　　“凤君！”

　　柴田看着女生束手无措焦急地围着凤长太郎询问，心中念到：
　　这个救了自己的前辈看起来不像外表那样聪明，现在傻愣着的状态好像一只大型的秋田狗狗。

　　柴田转念又回忆起自己尤为喜欢的狗狗综艺，不自觉地拿起手中握着的饭团，下意识地咬了一口。

　　“噗！呸呸。”天呐，妈妈究竟是怎么做的饭团，为什么有种酸到发馊的味道。

　　底下一愣一慌的两人听到柴田的吐声，才发现不远的矮楼顶还有一个人在。

　　那岂不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给听到了！想到这的女生恼羞成怒，抓着手里准备的情书不管不顾想要扔向柴田。

　　这时，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

　　“该上课了。唔我，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柴田快速收拾好身下的毛毯和手里的便当盒，一翻身落地往下楼的门口走去，末了还特意回头解释：
　　“那个，我刚才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的，真的。”

　　说完朝着凤长太郎站着的位置点了点头。柴田不好意思看那个脸红成苹果的女生，匆忙跑去开门下了楼。

　　.........

　　当时的柴田哪里会晓得之后自己会那么在意凤长太郎呢，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错过一个能把手帕还给他的机会。

　　情谊的由来是因为特殊的见面。

　　不知道是不是俩人有着什么缘分，柴田总是会单方面的“偶遇”凤长太郎。

　　晨练时不小心起太早，发现他已经在操场整理着需要整理的仪器。
　　有时还会溜去别人的教室，把某个粗心的同学没有擦干净的黑板或是有纸屑的地面处理打扫干净。

　　柴田去打扫轮到他例行喂养学校鸡禽里的动物时，都能看到凤长太郎顶着粘到羽毛的头发，鸡同鸭讲地和小鸡宝宝说着什么。

　　就连出了校门还能碰上他扶老奶奶过马路，虽然过了马路才被告知人刚过完马路，被老奶奶气得杵着拐杖骂。

　　更别说时常碰到的喂小动物和给花草浇水......

　　这些个神奇的“偶遇”，让柴田不仅着迷起来。每晚躺在床上都会想着“明天能看到他在做这么呢？”。
　　然后伴随着他的身影沉入梦乡。

　　久而久之，柴田对这位前辈的关注越来愈多，多到连上课的时候都在想着那个身影。

　　他开始渐渐怀疑起自己的这份关注。

　　出生在华夏的柴田，相比起日本的学生还是比较晚熟的，更从来没有过早恋的念头。

　　更别说，这种存在于男性身上的关注。

　　柴田想知道这种异样的心情是什么，可潜意识里又有些害怕知道。感觉好像确定了什么，就再也回不去了。

　　现实不会因柴田的意志转移，每天的“偶遇”是柴田想逃也逃不了的。

　　就这样，凤长太郎就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驻扎进了柴田的脑海里。

　　都说，如果一个人觉得另一个人漂亮、帅气，那可能只是外貌的吸引。
　　但如果你觉得他可爱，那就很可能是喜欢的情绪在作祟了。

　　在一次路过音乐教室，透过门缝，看到凤长太郎弹奏钢琴的场景后，柴田捂住自己不停跳动的地胸口，终于确定了自己这些天的异常的原因。

　　在柴田的强制“帮助”下，可怜的同桌兼课代表把作业交给了柴田，“帮他”送去老师办公室。

　　办公室离得有些远，柴田搬着一大沓书本慢慢悠悠地在走廊里走着。
　　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想到自己今天又帮助了同学的柴田心情也愈发明亮。

　　四五点的时间正好是夕阳西照的时候，教学楼的樱花树在夕阳的投射下，更有一番美感。

　　柴田看着窗外的樱花树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在停下感受阳光的时候，耳边似乎传来些许微弱的音乐，若有若无的。
　　柴田睁开眼，好奇地往声音源头寻找。

　　走了没多久，就找到了这个音乐教室。耳边的音乐声清澈悦耳，勾人心弦。

　　柴田其实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
　　虽然他声音清脆软绵，可一旦唱起歌来就让人上头，他天生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

　　但音乐的好听与否还是能分辨。

　　钢琴声清脆悦耳，忽缓忽急，旋律委婉幽美。

　　明明是傍晚，柴田却觉得随着音乐到了晚上，身上也不是被夕阳所盖，而是披着薄薄一层月光。

　　这是柴田从没有体验到的感受，对于音乐他的评价只有好听与不好听两个词。

　　这首钢琴曲叫什么？

　　柴田下意识地想。

　　他悄悄走到音乐教室门口，门被轻掩着，柴田也没有推门，他不想打断这音乐。

　　柴田悄悄的趴在门上，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看着里面的人。

　　一阵风拂过，窗外的樱花飘进教室里落在黑色的琴键上，又被弹奏者轻轻抚过，樱花又飘起，划过他的脖子落到肩膀褐色的校服上。

　　那人侧脸，看着悄落到身上的花瓣微微笑着，手上琴键不停弹奏。

　　柴田入迷地看着。

　　是他。

　　柴田想笑着感叹又再一次的碰上他了呢，可是却开不了口。

　　他的心神此时被这个画面，这个音乐，这个人所吸引，没有余地在想其他。

　　像是豁然开朗，柴田倏地就知道当时父母亲说的“害怕”是什么了。他知道了自己一直摇摆不定捉摸不透的这种感情是什么。

　　本以为会很艰难地承认这不同于常人的情感，但实际却很容易。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爬山虎攀岩墙壁，越长越茂，把小小的心脏撑的满满的，拥挤却又满足。

　　心脏被莫名的情绪撑得满满的，憋不住的话想从嘴里溢出。

　　柴田忍不住，也直觉地不想忍。

　　烟花稍纵即逝可却绚烂夺目，至少那一刹那，它占据了所有人的目光。

　　喜欢他。

　　喜欢他！

　　他喜欢凤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