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太后的甜蜜生活》枫铃杳

14、第 14 章

　　送走了小皇帝，三太妃也赶来探望何姝。毕竟太后如今就是她们最后能够保持尊严在宫里活下去的救命稻草，对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何姝见到她们，就像见到闺蜜般心情舒畅，远比看见朱慎锡高兴的多。

　　三人落座后先是打听了昨晚发生的事，随后便开始就此说下去。

　　李太妃心思颇重，尽管刺客被抓了，她还是不放心，“如今形势，惠王伙同朝中文武在前边虎视眈眈，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我们作为先帝的女人，也唯有仰仗太后。虽然眼下拉拢了邓酌，可他只凭一己之力，恐难以应付朝中百官。他若是有个闪失，我们姐妹可就再无依靠了。”

　　何姝想了想，说的也是，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朝中那些文武，除了一部分墙头草以外，大多数已经是明确站队惠王了。难不成，我能做到比惠王更有魅力？再把他们说服回来？

　　四人沉默，赵太妃忽然心生一念，道:“对了，先太皇太后垂帘时，曾经十分器重两位大臣，但是后来还政先帝，这两位老臣就因各种原因致仕还乡了。”

　　一经提醒李太妃顿悟，“对呀，他们是三朝重臣，最重视正统，所以，在惠王与陛下之间，他们一定是偏向陛下的。若能说服他们回来，那我们这边的人不就多了几个。”

　　“哦？”何姝也听明白了，对嘛，就算拉开阵势投票，也要有支持自己的人才行啊。“他们是谁？”

　　赵太妃道:“他们是以前的首辅季怀阳，还有左都御史，陈正。”

　　“都是大官啊？”何姝惊叹。

　　“三朝老臣，坐上这些位置并不稀奇。”李太妃道:“眼下唯一麻烦的是，当初他们离开，其实是无奈之举，先帝对他们有贬谪之意，他们不堪受辱，才请求致仕的。如今太后就算去请，他们也未必出山。”

　　何姝点点头，“没事，哀家去问邓酌，相信他会有办法。”

　　这时候，一宫女在殿外报，“太后，内阁的几位大人前来求见。”

　　四个人一听，面面相觑，刚说想找人替换他们，他们就来了？莫非有顺风耳？

　　“让他们进来。”

　　太后接见大臣，几个太妃自动回避，先行离开。

　　之后，梁光治，于国贞，刘敏志一并进入大殿。
　　“参见太后。”

　　何姝看他们虽然面色波澜不惊的样子，可额头上都微微渗出汗珠，看来是行色匆忙。
　　古代的文人，尤其是当官以后，那走路讲究的是湿衣不乱步，意思就是走在半路忽然下雨，即便身上的衣服将被打湿，也不能乱了方寸，还得慢悠悠一步一步的走。
　　如今这三位，这么大的官儿，走路走出汗来了，可见这事儿小不了。

　　何姝有点不太敢问，心说这事儿我能解决吗？
　　可不问似乎不行，大眼瞪小眼的干什么？很尴尬。
　　无奈之下，她最终开口，“三位大人行色匆忙，所为何事啊？”

　　“太后昨晚遇刺，臣等特来探望。”梁光治带头道。

　　你们是来探望我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多谢三位大人的关心，哀家并无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需要休养几日。这几日，前朝之事，就有劳三位大人费心操持了。”

　　仨老头儿低着头，相互扫了一眼，于国贞直言道:“太后，宫中混入刺客追责严查乃是必然，可也不至于将府军前卫上下几十名官员全部抓入东厂审讯吧？”

　　何姝一怔，几十人被抓入东厂？
　　这不用问，一定是邓酌干的了。他干嘛这么做？

　　因为前一夜刺客入宫之事，邓酌正好有了理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府军前卫指挥使，同知，佥事等二十多名高官全部抓进了东厂大牢。
　　府军前卫是内宫禁卫的带刀部队，历代都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所担任。先太皇太后在的时候，这支部队的主要负责人是她的亲信，但不是邓酌。因为她是一个极度疑心的人，绝不会把几个重要职务交给同一个人，所以，到后期，还政给她儿子以后，削弱某个人的势力，也是非常容易的。在那些别有用心的官员撺掇下，这支部队，也被他们所支配，任命了一堆文官来掌印。
　　这其中，最高的就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袁琨，担任了指挥使一职。其他的七七八八也是在各部门的文官所担任。
　　要说近身侍卫这种职位，可以封赐给前朝官员，但只能是挂职，有名无实的那种，就是给个官衔，多领份工资罢了，然而这位先帝竟把实权给了出去，大概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如此短命的原因。

　　邓酌早想掌控内宫禁卫了，如今正好借机先把离皇帝太后最近的这伙人一锅都给他端了，甭管是挂名的还是有实权的，一个都没放过。

　　何姝虽然不知道邓酌的目的，但却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是对自己有利的。
　　“哦，邓酌自昨晚救驾之后，就一直忙于对刺客的追查。既然刺客出自府军前卫，那么抓几个人审问也是情理之中。”

　　闻言，三人错愕，心说这叫什么话？

　　何姝不以为然，接着道:“若他们确实清白，过几天自然就放出来了，三位大人不必惊慌。”

　　能不惊慌吗？
　　被抓的这些人里头，有不少只是挂名官职而已，有名无实的职位。邓酌连这些人都抓了，显然不是为了追查刺客这么简单。

　　“太后，追查审问也要有证据，可东厂无凭无据胡乱拿人，这分明就不是查案，而是假公济私！”刘敏志道。

　　这些大臣好烦。
　　“都说了是问问而已，三位大人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就算是例行公事，那抓了当值守卫官员即可，何须把整个府军前卫官员全部羁押。更无稽的是，其中几位大人，皆是虚职，并无掌管卫所实权，为何连他们也抓了？”于国贞气急败坏道。

　　哈？
　　这可把何姝给问住了。
　　什么虚职不虚职？
　　完全不懂。
　　算了，要不把邓酌叫来，让他自己和这帮老头儿扯淡吧。

　　何姝手扶额头，戏精上身，一脸憔悴道:“哀家昨晚受惊过度，实在乏累，若是三位大人有何不满，便去东厂找邓酌理论吧。”

　　梁光治道：“太后，臣等已去过东厂，可邓酌避而不见。”

　　避而不见？
　　他不见，那我怎么办？
　　“他，或许是不在东厂吧。几位大人稍安勿躁，再等等看。”

　　仨人一瞧，这太后还真能和稀泥。

　　梁光治道:“请太后即刻传召邓酌前来，与臣等当面把话说清楚。”

　　何姝眼角抽了抽，传就传吧。
　　她叫李长庆到身边，调高了嗓门，“去传哀家懿旨，叫邓酌即刻来见。”随后，她勾勾手，附耳在他耳边叮嘱，“你就告他，哀家也没办法，被这三个老头儿逼的只能传这个话。他若不想来，就随便找个借口吧。”

　　李长庆出去传话，很快，邓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