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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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由子佩连夜给桃夭夭补习，第二天聂公伯检查功课的时候桃夭夭顺利过了关。
林灼华说得没错，身为医修的她也许没有气修的天分，但只要比别人更努力就一定能追上同龄人的步子。
上课时间转瞬即逝，转眼便到了段炎和柳瑶的比试时间。
为了让段炎露出狐狸尾巴，桃夭夭提前就准备好了孔雀胆，趁段炎不注意下在了他的早食中。估摸着这会儿也快发作了。
这孔雀胆是毕沉飞的拿手好活，无色无味，中毒之后不会立马发作，而是循序渐进，慢慢吞噬中毒者的内力。
所以当中毒者察觉自己中毒了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好巧不巧，来太白宗的前一天晚上，毕沉飞突然将配置孔雀胆的方法告诉了桃夭夭，就是为防止她在路上碰到歹人。
这也是桃夭夭学的第一个慢性毒物。正巧就用在段炎身上，为的就是让他精神恍惚的时候使出血焰石。
在去太玄广场途中，段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感觉身体软软的，好像有点使不上劲儿，踉跄了两下，还是一旁的宋天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你该不会是没吃午饭就要跟师姐打架害怕了吧？你当初打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段炎运了会儿气，恢复了神态，“你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娘们。”
桃夭夭：我收回对段炎的第一印象。
但是这段炎至于为了给自己出头去挑衅柳瑶吗？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
不过这些都容不得桃夭夭仔细考量，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段炎露出狐狸尾巴。
广场上已经来了不少人，就连由子佩也来了。
昨天柳瑶身边的一小弟子不嫌事大，将两人比试的消息放了出去，广场上的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包括由子佩。
宋天勾搭上段炎的肩膀，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欸段炎，你看这么多人，这架势，人家师姐就是一副要吃定你的样子。”
跟在一旁的桃夭夭默不出声，至少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这样，话少。他们也习惯了。
只不过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少年”有些感慨，他莫不是只在方文心面前温柔到骨子里？
段炎双手叉腰，“不就是打个架嘛，搞这么大阵仗。”
这么光天化日，等会儿都不能好好投怀送抱了。
柳瑶吃完饭，不急不慢地走出人群，拔出粉嫩宝剑剑指段炎，盛气凌人道：“身为你的师姐，我不欺负你。我不用太白宗的功夫，你若能接住我三招，就算你赢。”
段炎冷笑一声，同宋天开玩笑的那个劲儿荡然无存，眼里满是蔑视，周身燃起熊熊之火，逼迫旁人不断后退，不敢再靠近。
“师姐不必让我。”
柳瑶歪了歪头，脖子发出“咔擦”的声音，面对段炎身上的火气非但不害怕，倒更兴奋了。
自从尚风、修远自立门户后太白宗就没人能陪她打架了，方师姐总是外出，大师兄又忙于内务，她都无聊好多年了。
如今来了个毛头小子，她着实很想试一试。
“早就听闻今年收的弟子中有一人是个气修奇才，而且暴虐成性，就是你吧？小子。”
小子？
段炎“哼”了一声，他本是打算直接勾引柳瑶的，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先让她吃点苦头！
“少废话，看招吧！”
只听段炎一声怒吼，身上那熊熊之火越积越多、越积越大，最终形成一只凶猛的老虎，从段炎身后脱离出来，直奔柳瑶。
站在太玄殿门口的由子佩不由得心头一紧。
这是太玄宗的炼气第三层第八段——燎原。一般只有上等青衣才能完全掌握，这一个刚入门的白衣是怎么修得的？
柳瑶剑指偏锋，因太过兴奋右嘴角不免上扬。这小弟弟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老虎横冲直撞，眼看着就要撞上柳瑶了。
广场上看热闹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柳瑶师姐的潇洒身段。他们之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人手一支笔和一个小本本，为的就是把柳瑶的招式记下来观摩学习，再强化。
柳瑶看起来丝毫不慌乱，面对那老虎的血盆大口毫无反应，只等老虎进入自己的猎杀圈，然后。
挥剑砍下，速度快到都出现了鬼影，瞬间将那火虎劈成十几块，再一弹跳立于那些碎片之上，一脚一个碎片将其踢入莲池之中。
莲花池一通白气缭绕，最终烟消云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火虎一样。
而从段炎释放出火虎到柳瑶将火虎灭于莲池之中不过一息之间，这其中的杀招在场的只有由子佩一人看得完全，其他拿着小本本准备记笔记的弟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桃夭夭惊呆了，心想柳瑶这女人这么强的吗？那她动自己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柳瑶稳稳落到地上，宝剑自然下垂，剑尖碰到地面。
“我说你这小子，在哪儿学的燎原？”
段炎身体又开始出现异样，胸口隐隐犯恶心，全凭意志力克制着。
他锁住胸口那团异气，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我才不怕你的表情，“这个还是等比试完了再跟师姐你解释吧。师姐，请你、用太白宗的功夫和我打。”
“切，有种。”
柳瑶手腕用力将宝剑飞甩出去，由那女弟子接住。
“那我就成全你。”
由子佩太久没见过柳瑶的这个眼神，这种死死锁定猎物的眼神。为了阻止她伤人，长老不准她下山，也不准她主动挑起事端，这些年她熬得也很辛苦。
只见他抬起右手，一圈圈金色光圈笼罩住柳瑶和段炎，将他们俩人和其他人阻隔开。如果能让柳瑶释放一次，未必是件坏事。
“柳瑶，他是你师弟，点到为止，切勿……伤他。”
柳瑶回头看了由子佩一眼，开怀大笑，“伤了又如何，不是有医仙谷吗？再说了，在场的不就有医仙谷的人吗！”
她回过头，异常兴奋地看着段炎。
如今有了由子佩的金圈罩，这段炎就是想逃都逃不了了。
“小子，既然你用了燎原，那我也陪你，用燎原。”
柳瑶看起来比刚才要认真一些，嘴角的笑意也从不屑和轻蔑变成珍惜，她甚至有种很奇怪的想法。
陪段炎炼气，助他提升，再跟他打。
一团黑色的火焰出现在柳瑶上空，不到片刻那火焰便蔓延至整个金圈罩，死死贴紧。
黑色火焰逐渐成型，一条黑色的苍龙盘旋于金圈罩壁内，气吞山河，一阵怒吼响彻云霄。
段炎被逼退到壁上，左手伸进兜里紧紧攥着火焰石。胸口那口气终究没能压住，血水如喷水般喷溅出来，洒在地上。
段炎半跪在地，当即改变主意将火焰石放了回去，而后凭着最后一点残力冲向龙头，不要命的。
他是个赌徒，赌柳瑶不会伤他。
风半流云，见段炎留着残力也要和她拼命，柳瑶当机立断收回燎原，在段炎飞蛾扑火的前一瞬止住了悲剧的发生。
“疯子，都是、疯子！”柳瑶怒气冲冲将奄奄一息的段炎整个薅起来，“你想死别赖上我。”
段炎嘴角流下鲜血，眼里没了嚣张跋扈，倒像个十分乖巧的小老虎。
“柳瑶师姐。”他这么软软地叫着她，慢慢阖上眼。
柳瑶：……
“你中毒了。”她抱住瘫软的段炎，眼神凶狠地看着场外的桃夭夭，“你过来，他中毒了。”
因得心虚，桃夭夭手心都捏出汗来了。
按照段炎这杀人狂魔的性子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受此屈辱的，他为什么不偷偷用火焰石？
眼看着就要提醒宋天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可没想到段炎这货这么没骨气，竟然直接向柳瑶服软！她现在严重怀疑柳瑶和段炎并不是稀里糊涂在一起的，而是段炎蓄意勾引。
如果段炎真是故意接近柳瑶的，那就说得通了。段炎根本就不是在为她出头，而是在为他自己谋划。
由子佩收回金圈罩，桃夭夭便硬着头皮过去。为了不让人发现是自己下的毒，尽管她知道解药怎么调，但还是要装作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这毒我以前没见过，得好好想想。”
怎么有种自己是恶毒之人，这段炎才是被迫害的小白鼠既视感？
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段炎，柳瑶第一次出现了一种难以估摸的表情。像看猎物，但又不太纯粹是在看猎物。
由子佩悠然下到广场之中，强大的气场活生生地将凑过去看热闹的人都分散开。
他站到桃夭夭身后，“我会找人严查下毒之人，还劳烦柳师妹将段炎送回去。还有你——”
他看着桃夭夭，桃夭夭顿感后脖子一凉，惊悸地转过身来。
“跟我来，有事跟你说。”
“嗯。”
大师兄找自己除了方文心的事，应该没别的了吧？跟着大师兄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
“那啥……宋天，段炎你就帮师姐照顾下。”临走前还不忘假惺惺一回。
由子佩将她引到了后山竹林。这是片幽静之处，鲜有人来。
由子佩在前面走，桃夭夭便一路跟着，一直到竹林深处由子佩才停下脚步。
“为何要下毒？”
？？大师兄怎么知道是我下的毒！
面对由子佩突如其来的问题，桃夭夭一时想不到合理的解释和推说之词。
由子佩手指凝合，隔空劈向一根竹子。那翠竹“咔擦”一响，四分五裂，应声倒下。
“今日段炎和柳瑶比试，飞蛾扑火险些丧命；那竹子生性脆弱，一劈就断。如果把你和段炎作比较，他是柳瑶你是他。若你是竹子，他便是刚才的我。”
由子佩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下是看不穿的黑洞。
“大师兄，你想说什么？”
“凭你的力量，对段炎构不成任何威胁。”
“大师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桃夭夭装傻道。
“你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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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前，由子佩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方文心杀了林长老，但这个几乎和现实完全重合的梦有个例外。
梦里，没有桃夭夭。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打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