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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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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笙正在专注地指导摄像师调整摄像机，李媛靖突然站到他一旁，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齐笙停下手上的工作问道：“怎么了？”
“齐导，能不能给唐小姐和裴墨云加场戏？这个戏有些地方设计得不合适，需要加一些润色。”
齐笙不傻，知道这些话绝对不是李媛靖的意思。李媛靖是唐芙的助理，她不过是唐芙的一个传话筒，这席话实际是唐芙想对他说的。
“怎么加合适呢？”想到唐芙和卿玖言的那一层关系，齐笙不敢怠慢。
“这样加，穆雪在闯入宫中刺杀秦王的时候，失手打了小宫女一个耳光。”
齐笙听后愣了愣。
打耳光。
唐芙那样一个宽容温和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才会破了规则加上这样的一场戏？
齐声犹豫了下：“但这一条……不合情理。”
李媛靖继续说道：“如果这一条您觉得逻辑不合适，后期可以剪辑掉，所花费的资金我们愿意承担，毕竟我们也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之一，应该有这样的话语权。”
齐笙沉思了一会：“可以。”
齐笙拍手抓回众人的注意力，宣布道：“加一场戏，是关于穆雪和小宫女的。”
小宫女还有戏份？
片场的人议论纷纷。
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裴墨云一听到自己今天还有戏份，赶忙凑过来问：“什么戏份？”
“穆雪在闯入宫中刺杀秦王的时候，失手打了小宫女一个耳光。”
裴墨云的脸色青了，她只注意到这个戏份里有“打耳光”，而且被打耳光的人还是自己。
“怎么突然……”裴墨云突然一眯眼，冲过来就要揪住卿玖言的头发和她打架，“你个贱人！是你对不对？你给你的金主告状了是不是！你个荡.妇！不要脸！”
“打人了打人了！”
“住手！”
“墨云别这样！”
……
场面陷入混乱中
卿玖言头皮吃疼，她抓住头发往回扯，下意识想用学到的武术招式自卫，奈何前来劝架的人太多，密密麻麻挤在她和裴墨云之间，反而让她无法施展拳脚。
“啪——”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一个耳光的声音盖住了嘈杂。
裴墨云怔怔地松开了卿玖言的头发，不可思议地用手捂上自己的脸。
“你在乱发什么疯？”
唐芙居高临下地投来睥睨的一眼。
裴墨云一看来人是唐芙，气势立刻灭了三分，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芙姐，你为了卿玖言打我，你们两个果然有一腿。”
“打你是因为你扰乱片场纪律，无辜发疯。”
“我发疯是有原因的！是因为……”
“你不是说卿玖言给她的金主告状了吗？那你倒是说说，她是因为什么告的状？”
“她是因为……”裴墨云咬牙。她能说卿玖言是因为被自己揍了一拳才告的状吗？那她不是自讨苦吃？
“要我把监控调出来吗？看看刚才拍戏时你做了什么好事？”
裴墨云脸色更僵了，一下嗫喏起来：“不、不用了。”
“那就给卿小姐道歉，然后好好拍戏。”
要她给卿玖言道歉？裴墨云气得一口铜牙都要咬碎。可是她理亏，也招惹不起唐芙，只好没好气地对卿玖言翻了个白眼，毫不诚恳地说了句“对不起”。
卿玖言嗯了声，面无表情地捋了捋头发，将被抓下来的头发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齐笙看着那一把头发吓得魂都破了，赶忙跑过来询问：“卿小姐，要不要带您去医院看一下？”
“不用了，继续拍戏吧。”
卿玖言语气平淡，转头看向唐芙，后者和她视线对上后，静静地移开了眼。
波澜不惊的眼，似乎真的是因为维护片场纪律而出手打得拿一巴掌。
“加戏第一场第一幕——开始！”
打板一响。
裴墨云举了个酒盘从拐角处默默走出。
裴墨云内心惶惶不安，想到自己那般对待卿玖言，她便猜测一会唐芙给她的耳光一定又响又疼，心里忍住不一阵害怕。
刚刚那一记耳光还隐隐发疼，化妆师给她补了好些粉才压住肿胀。
对面有人来了！
钢丝绳上升，唐芙飞身落入拐角。
裴墨云喊出台词：“什么人！……”
唐芙不语，只快速地抬手——
耳边一阵风袭来，裴墨云知道一记耳光就要打来，唐芙的手还没落下，裴墨云就已经吓得举起酒盘抵挡，呜呜地瘫倒在地上：“不要……不要打我呜呜呜，我错了！”
“卡！”
齐笙拍了拍桌子：“裴墨云你在干什么？这个耳光是借位拍摄，又不是真打，你怕什么？”
裴墨云哆哆嗦嗦地回头看向唐芙，唐芙的眼里冰霜依旧，裴墨云发誓唐芙一定会借机给她一个真巴掌，而不是借位！
“第二遍准备，加戏第一场第一幕——开始！”
齐笙再次拍响打板。
克制住想要逃脱的想法，裴墨云再次咬着牙低头从拐角处走出。
唐芙冷着脸飞身落入拐角。
裴墨云仰头：“什么人！……”
唐芙神色冷冽，再次抬手——
耳边一阵风袭来，裴墨云闭上眼，恨恨地迎接唐芙的一掌。
啪——
巴掌声响，但裴墨云的脸上没有预料中的疼痛。裴墨云一愣，不可置信地睁开眼。
唐芙借位了！
她通过借位错开了那一巴掌！
“卡——很好，这一幕结束。”
工作人员上前收整道具，裴墨云还怔在原地。
“芙姐，你……”裴墨云呆呆地开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没有你那么卑鄙，”唐芙的眼光依旧清冷，但话语却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人.性的温度，“这是给你一个教训，好好演戏，不要总想着投机取巧。”
刚刚只是吓吓裴墨云，没打算真的打她。
裴墨云捂着脸，觉得这无形的巴掌比刚刚的那一记耳光更有实感，更让她觉得疼痛难忍。
“但如果你再敢动卿玖言一下，我一定会让你以后消失在娱乐圈。”
“哪怕是毁了你自己？”裴墨云气极反笑，她不觉得唐芙的能量比她的金主能量大。
“哪怕是毁了我自己。”唐芙目光幽幽，一字一句地说道。
二人对峙。
裴墨云突然话语突然软了下来：“芙姐，我不想和你对立，卿玖言也没什么好的，她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甚至比她做的更好。”
“包养我，比包养卿玖言划算多了。”
唐芙掐紧手：“我没有包养她。”
裴墨云哼笑，不再说话。事到如今唐芙还想掩饰，但卿玖言就是个不干不净的心机女人，这是怎么也洗不白的。
这时，李媛靖匆匆跑过来，她瞪了裴墨云一眼，然后接过唐芙手中的道具：“走吧芙姐，我们去卸妆。”
“嗯。”
唐芙不再理会裴墨云，她转身边走边摘下身上的繁琐的配饰。
“卿小姐呢？”唐芙四下看了眼。
“卿小姐已经走了，”李媛靖答道，旋即又压低声音，“芙姐，卿小姐说一会想和你一起吃晚饭，她在车上等你。”
唐芙蹙眉：“告诉她最近就算了，这两天忙着处理热搜的事情，不用再找过来了。”
“好的。”
“你和闻枫那边协商的怎么样了？”
“闻枫说，现在这条热搜劲头太火，根本不太可能被压下去，再加上裴墨云闹了这么一出，想要洗白也不太容易。不过还是有一个办法的。”
“什么办法？”
李媛靖犹豫了下，缓缓将闻枫的原话说出口：“可以炒个CP，把你们两个洗白成恋人关系。”
唐芙错愕得停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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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
闻枫点开手机消息后扭头对卿玖言道：“卿小姐，唐小姐那边说近期风口紧，最近就不要再联系了。”
唐芙和卿玖言平日的联系都由李媛靖和闻枫二人之间对接完成，然后再传达给彼此。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两人才会越过助理直接电话沟通。
“知道了。”卿玖言皱了皱眉，恢复了淡漠神色。
“闻枫，我让你说的话你带到了吗？”
“带到了，我已经按照你的原话把捆绑CP的法子说给小李了。”
“唐芙怎么回应？”
“芙姐拒绝了，她说可以再想想办法，不到最后一步不用这么做。”
“嗯。”
卿玖言阖上眼，不再发一言。
几分钟后，后座传来卿玖言睡梦中清浅的呼吸声。
闻枫知道卿玖言这几天拍戏疲累，又操心着和唐芙的事情，于是很适时地保持安静，将送风口的暖风声音调小。
闻枫给孟臣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孟臣立刻会意，悄无声息地拉下手刹，汽车缓缓驶离片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