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花 水中月》爱玲粉丝

8、选秀危机（下）

　　碧薇现在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作为请产八旗官员家的女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逃开选秀这一关的。在清朝建国之初，顺治皇帝就把甄选八旗秀女作为一项基本国策，通过选八旗官员家庭的女子充实后宫和给王室宗亲指婚。这样既可以防止出现王室宗亲利用结亲达成政治联盟，又可以平衡后宫中的政治平衡一举两得。（计划生育也是一项基本国策呐！）碧薇在心理不住腹诽清朝这项不尊重女性的野蛮制度。觉得自己要向名犬比赛上的良种狗狗一样被人品头论足还要动手动脚就，决定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自己逃开被人公开挑选的命运。
　　第二天早上，为了让家人放松警惕，碧薇没有出去，而是乖乖的在家里和姐姐若蔷一起学习宫廷礼仪，让裁缝量体裁衣，做统一的选秀制服——蓝色的旗袍。碧薇听着教养嬷嬷枯燥的宣讲，碧薇的心思却飞到九霄云外：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想想办法，可是怎样躲开严格的选秀制度？逃走时行不通的，这个清朝的家给了碧薇不少温暖，她舍不得让凌柱一家跟着受到惩罚。因为崇文门人市上发卖犯官家属的惨象让碧薇心有余悸。难道就要在深宫中消耗自己来之不易的第二次青春吗？碧薇无法想象在深宫中的生活，与众多女人争夺一个男人的生活简直是生不如死。突然碧薇心头划过一颗彗星，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为什麽不让九阿哥来帮这个忙，他一定不会看着刚刚开始吸收自己的钱庄无法运转，而且就在不久前他还对全国通存通兑业务发生浓厚的情趣。谁也不会对钱过不去，九阿哥不是总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吗？如果能有300%的利润，资本就会不惜践踏人间一切法律甚至上绞刑架的危险。革命先驱马克思的话在大清朝也是适用的。碧薇打定主意突然对枯燥的宫廷礼仪学习不再排斥，在教养嬷嬷吃惊的注视下，碧薇以前一直都学不会的各种礼仪突然变得得心应手，连教养嬷嬷都找不出任何不恰当的地方。
　　由于碧薇突飞猛进的礼仪成绩，额娘终于开恩准许碧薇第二天下午到陶然居交代一下生意上的事情。中午的时候碧薇通过府上的车夫顺子，让他将一封信带给九阿哥，约他在陶然居见面。第二天中午，当九阿哥到陶然居赴约时惊讶的发现不仅陶然居伙计掌柜都在连伯伦楼和信义钱庄的伙计掌柜都在。陶然居的大厅里满满的都是人，碧薇站在台阶上向所有人训话：“大家几年的辛苦都不白费，现在陶然居就要关门了，我感谢全体伙计和掌柜；同时信义钱庄事情以后我就不管了，有什么裁决不了的就请示九爷，伯伦楼也一样有问题掌柜的先请示九爷府里总管秦管家，到时候秦管家自然会将九爷的意思告诉大家......”碧薇话没有说完就被气急败坏的九阿哥拖上楼。九阿哥黑着一张脸，紧紧抓着碧薇的胳膊，力气大的把碧薇的胳膊都出深深地红印。九阿哥重重摔上包厢的门，把碧薇甩在沙发上“你这个丫头真真疯魔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是唱的哪一出？是不是什么人给你委屈受了？是不是太子的人？到底是什么事？快说！”见碧薇倒在沙发上一直不说话，九阿哥的口气带上一种焦急和关切。九阿哥坐到碧薇身边伸手搬过碧薇的肩膀，将手放在碧薇肩上换上一种温和的口气说：“别害怕，什么事我都给你兜着，只要你没有犯了谋反爷都有办法保你！你这样忽然撂挑子真是让人担心，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啊，爷的心都让你吓出来了。”碧薇弱弱的看了九阿哥一眼：“我可能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办法管酒楼和钱庄的事情了，所以只好这样了。”九阿哥放在碧薇肩上的手紧了紧：“是不是你准备要云游天下去？爷告诉你没有爷的许可你那里也不许去！听见没有？要是敢偷偷跑出去看爷怎么收拾你！”
　　“我也不想去呀，本来今年我打算将信义钱庄的生意开到山东，江浙和广州，明年争取在西北和蒙古开设分号可是没有法子，一定要去，”
　　“到底是什么事，一定要去？说出来九爷一定摆平。”
　　哈哈！等的就是这句话！碧薇摆出一副小媳妇的嘴脸：“九爷虽然神通广大但是这件事一定办不成。”
　　“没有爷办不成的！再不行还可以求求八哥，就是十弟和十四都愿意办你的忙！”
　　“当真？”
　　“骗你做什么？如果办不成随你出气。”
　　“我月底就要进宫选什么见鬼的秀女，要是被选上不就出不来了？淡然要解散酒楼，钱庄你自己经营吧，别把我的银子亏了。”
　　“选秀是祖制，这个没有办法躲开。要是你进了宫我让额娘多照顾你一些，现在八哥管着内务府不会为难你。”
　　“刚才是谁信誓旦旦，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
　　“碧薇，别胡闹，我一定让你在宫里不吃亏。”
　　“说得轻巧，进了宫你又不能时时刻刻跟着我，就是宜妃娘娘和你八哥也不一定能保护周全，再说我的脾气一点也不好，一定会惹事生非，到时候要是闯了什么祸我的小命一定不保。再说钱庄的事情刚刚顺利一些，我要是不管九爷您老人家有把握按原定计划发展业务吗？到时候没有达到与其利润目标，在兄弟面前对面子的可是您。”
　　“皇宫里又不是龙潭虎穴，酒呢个吃了你？不去选秀女要内务府和旗上一起出具证明，人太多没有办法弄得一点痕迹都没有。”
　　看来有门，碧薇再加一把火“我又不是不选，就是想一定选不上，最好在初选就让我回家，这样钱庄生意就可以不受影响是不是。再说现在九爷府上听说又纳进来一位小妾，啧啧，养美女是要花银子的。到时候我把我那四成股份分出已成，请九爷在钱庄上开出一个人头帐户，把那一成的分红存在上面当私房钱如何？”
　　“呦呵！原来你早算计好了，你这个丫头别是什么妖精变得。要是爷不答应呢？”
　　“这也没什么，顶多我到皇宫将梅娘交给我的本事一件一件使出来，说不定到时候我还成了什么娘娘呢；要不然我就现在出去骑马好摔断自己的腿，这样不就不用去了？到时候选秀不用去，钱庄也不管岂不是悠闲得很！”
　　“你...”九阿哥伸手抬起碧薇的下巴，紧紧盯着她，一双桃花眼像是要看进碧薇的心底。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不要干傻事，爷一定要你在初选就回家！听见没不许干傻事！说听见了！“碧薇看着九阿哥的眼神有些失神，半晌点点头：”听见了。“九阿哥满意的松开手，靠在沙发上刚才紧张的神色立刻消失，碧薇不禁赞叹他的变脸功力。九阿哥恢复了平常暗中玩世不恭的神情问：”看不出小丫头真是倔脾气，要是爷不答应你真是要干点惊天地的事情了。人家都指望着选秀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可你怎么避之不及？真是奇了。“
　　”唉，子非鱼，焉知鱼之苦。别人的蜜糖也许是我的砒霜。“
　　“刚才你那副劲头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一般男人都不及。”
　　“嗨，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不自由毋宁死。”
　　这时小翠气喘吁吁的进来叫道：“小姐快回家，老爷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