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情感与理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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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婚的圣旨一下来，整个王府的后院就像是一个热闹的蜂房，充满着嗡嗡的声音。福晋还是保持了一贯贤良淑德的样子，张罗着婚礼的事宜，只是眼睛下的眼晕深了不少。李氏先是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等着看若薇的笑话，可是若薇平静的反应倒是让李氏没有什么发现，转而李氏弄明白了年氏的背景，变得越发酸溜溜起来。其他的女人有的是看似平静，背地里不知道怎样的妒恨年氏有一个强大的背景，有的装成贤良的样子到福晋面前献殷勤，没想到四福晋的伪装功力也不是很强，被随便找出一个错处好好的收拾一顿。这里面只有耿氏好像真的对此没有什么反映，照旧过着原先的悠闲生活，倒是让若薇很是佩服。
整个王府里所有人都认为若薇会大闹一场，至少也会脸上带出一些不高兴来。作为新娶进门的侧福晋，看似没有得到更多的宠爱，进门还没有半年，王爷就要另娶一个家世背景都强的侧福晋进门，真是对若薇的羞辱，没想到若薇还是和原来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的改变，反而更频繁的参加一些福晋之间的聚会，比往日更加滋润了。
对于若薇超乎寻常的淡定，福晋倒是十分满意，将府里一些十五交给若薇管理，这样若薇在府里的地位在下人的眼里又高了一块。小翠和春阳、秋水也多多少少的对四阿哥这样快就娶新福晋表示了不平，因为在他们看来，四阿哥是很喜欢若薇的，就不应该这样快的娶新人。若薇将小翠春阳、秋水好好的教育了一顿，好在这三个小丫头也不是笨人，加上这一段相处，小翠自小是跟着若薇的，春阳、秋水看见府里其他下人的处境再看到若薇对他们的真心，就很快能领会若薇的一片苦心。在这个深宅大院里，作为下人还是少说话多做事，这样省的被有心人士当成争斗的牺牲品。
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可是整个雍亲王府里没有人有什么闲情逸致享受难得的冬日暖阳，都去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忙碌着，只有若薇坐在窗前，雕刻着未发芽的水仙花。
看着手里的水仙花，若薇不禁想起圣旨下来的前一天自己和四阿哥在书房的谈话。这一天，若薇在里间的美人榻上被四阿哥和邬思道的谈话的声音吵醒过来。四阿哥似乎对年羹尧升任四川巡抚这件事是八阿哥在皇帝面前说的话很是生气，认为八阿哥挖墙脚挖到了自己的家里来，“这个老八真是不遣余力的笼络人心，现在满朝都说他是贤王！爷是个阎王！”邬思道劝四阿哥：“王爷何必生气，如果皇上没有提拔年羹尧的意思八阿哥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是白搭。倒是年羹尧这个奴才，持才傲物，不好驾驭。现在听说他在京城里四处钻营，王爷还是应该教训教训他才好。”之后两个人说什么若薇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
若薇好像看见历史按照写好的剧本一丝不苟的演下去，太子作为平衡诸位皇子势力的砝码即将失去作用，一废太子是康熙皇帝发现了朝廷里存在着一个比太子党更复杂的阿哥党，于是太子就成为牵制阿哥党的砝码再一次被摆在太子的位置上。现在太子的倒行逆施和迫不及待让康熙皇帝很不满意，就算是没有八阿哥的推波助澜，康熙自己也会在一次废掉太子。通过废立太子以来各位阿哥的表现，康熙似乎是很满意四阿哥的，四阿哥韬光养晦的策略和办事认真的劲头得到了康熙的赞赏，这次破格提拔年羹尧似乎是有意给四阿哥增加在朝廷里的分量。也许用不了多久，年羹尧的妹妹就会嫁给四阿哥了。想到这里若薇的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明白的情感。一个注定的结局，本以为会一笑置之，可是事到临头才知道笑不出来。
自己应该怎么办？难道和四阿哥摊牌，要是娶年氏进门，自己就离开这里？虽然自己不怕一个人生活，可是现实并不简单。雍王府里已经消失了若蔷要是自己在不告而别，那么这件事就不好收场了，弄不好阿玛和额娘都要受到连累。做人还是不要太自私。难道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年氏进门，并祝福四阿哥和她永浴爱河吗？若薇自信自己做不到，要是用一点小手段让年氏嫁不成四阿哥，若薇觉得自己好像做不来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愿意让自己因为年氏而生活沉重。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四阿哥走进里间，看着躺在美人榻上的若薇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走上去，将若薇搂在怀里。听着四阿哥有力的心跳，若薇想既然自己选择了四阿哥，那么就祝福他能成就梦想吧，年羹尧不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在封建时代，没有比联姻这种形式更好的政治结盟方式了。要是一个男人变了心，就算是用尽一切办法都不会有用的，若薇想如果四阿哥就这样变了心，那只能说明四阿哥的心本就是不可靠的，自己就是要了也没有用。
四阿哥终于开口，每一句话都是字斟句酌，完全不像平日雄辩滔滔的样子“皇上昨天对我透的意思是府里的人丁不兴旺，想给指一个侧福晋。年庚呀是个人才，现在又升了四川巡抚——”四阿哥还没有说完若薇就接下来：“年羹尧的妹子是不错的人选，既可以满足开枝散叶的要求，也是一招好棋，稳住了年羹尧对以后真是大大的有用。真是恭喜四爷了！”若薇一口气说完，四阿哥简直吃惊的不知要说什么，看着四阿哥目瞪口呆的样子，若薇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难道四爷不夸奖我善解人意吗？”四阿哥将若薇紧紧抱在怀里，说：“你要是伤心就打我一顿出出气，别这个样子，我看了真是难受。若薇你一直了解我的，现在这个局势真是骑虎难下，不得不为。”若薇不想就此罢休“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场游戏以命相博，谁也无法退出。只是年羹尧真的这样就可以笼络住吗？”说完若薇挣开四阿哥的怀抱站起身向门外走去，站在门口，回头看着愣在那里的四阿哥若薇说:“祝你心想事成，新婚快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四阿哥拳头攥得紧紧的，用力的向雕花的床栏打去，紫檀木床栏应声断裂，四阿哥手上全是鲜红的血液，但是四阿哥却不觉得疼痛，因为心里的疼痛胜过一切身体上的伤害。刚才若薇哀愁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养母佟佳氏落寞，四阿哥扑在刚才若薇躺的地方，贪婪的嗅着若薇身上留下来的淡淡香气，眼睛里好像是涌出一片温热的东西无声的落在带着若薇温度锦缎垫子上。
若薇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苍白的怨妇，也不想变成心灵扭曲的妒妇，所以不断的找着生活里的小乐趣。每天算算福晋交代的账目按照福晋的意思指挥下人们忙东忙西，要不然就会被九福晋叫出去打的小牌，听听这些贵妇对自己丈夫的抱怨，想想自己真是算好得很呢！要不然就是到流霞小筑坐坐，研制一些新化妆品，新式的衣服。日子看似平静的过着，自己和四阿哥只见却好像隔着什么东西一样，尽管身体上还是亲近但是心却不在一起了。两个人变得不再像以往那样形影不离，心不在一起，身体似乎也找不到那份默契了。
年氏的婚礼真是盛大，可是没有一个人真正的高兴。福晋面上无波。可是明艳的灯光只是照出了无尽的落寞。四阿哥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可是眼睛里全然没有表情，好像在参加别人的婚礼。主人们这样的态度，客人们自然没什么趣味，很快酒筵就散了。只是若薇的牌局倒是很晚才散，情场失意自然赌场得意，财大气粗的八福晋输得相当惨，九福晋和若薇倒成了最大的赢家。第二天若薇被小翠给拉起来梳洗，因为新人要敬茶。
若薇奇怪为什么自己进门后三天才给福晋敬茶，问小翠时，小翠一副小姐你又没有听嬷嬷讲规矩的样子，“小姐是按嫡福晋的规矩办的，只有嫡福晋嫁进来第一天是给列祖列宗行礼，三天后家里人才见礼呢！”若薇想真是规矩多的烦死人啊！
年氏终于在若薇好奇的目光里出现了，若薇真想好好看看自己这个情敌的样子，可是一看见年氏的时候若薇被雷得不轻。年氏本应该是让我想象中的大美人，实际上年时确实算是一个美人，只是若薇的美人标准是现代版的，而年氏的美人标准是大清朝2.0加强版的，若薇被雷的那叫一个外酥里嫩。年氏一张标准的古典画作上美人的鸭蛋脸，五官长得很轻，好像一条热毛巾就可以擦掉，明明十五岁的青春皮肤，偏偏涂着一堆脂粉，好像生出来就是画着妆的。完全符合古人审美的溜肩膀，水蛇腰，平平的胸部，整个人象一副伶仃的衣服架子，让看惯了双S曲线的若薇觉得年氏真应该好好的锻炼一下形体，要不然非要成为二等残废不可。最让若薇吃惊的是年氏尽管不是标准的三寸金莲，可是至少也是四寸银莲，尽管已经抬旗的汉人是不许给自家女儿裹小脚的，但是为了追求变态的弱柳扶风的效果还是有人在偷偷的缠足。看来为了将自己塑造成2.0版古典美女年氏真是下了不少功夫，连缠足这样明令禁止的事情都打擦边球。
年氏弱柳扶风的的向福晋敬茶，又给李氏和若薇见礼，当年氏走到若薇面前时若薇心里生出一种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感觉，真是柔弱到极致的女子，只是她就像是一只被绣在近端屏风上的美丽小鸟，一生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年氏的眼睛里全是娇弱，整个人好像是菟丝花一样，要依附着什么才行。若薇不冷不热的和年氏见礼，接过年氏递过来的茶杯，这时年氏身后的一个奶娘模样的人说：“我们福晋身子弱还请大福晋让我们福晋回去歇歇。”
看来这位奶娘正是个人物，竟然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公开给四福晋一个试探，看来这场婚姻真不是谁一相情愿的事情，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交换。福晋竟然默许了年氏无礼的行为，看来王府里好不容易找到的平衡又要被打破了。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情感与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