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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将军与妓 ...

  •   他是将军,她是妓。
      他为官多年,立功无数,却因不与官场的淤泥污垢为伍,独做不染淤泥之青莲,而被人背后诬告,被罢官在家。
      所谓是“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得不到重用将军心中满是愁怨,日日与酒为伴来解愁。
      这天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宿醉,昏睡了几个小时,感觉又渴又饿,爬起来灌了一大坛酒,但是肚子里依旧是空的,毕竟已经好几日没有正常进食了,他随手抓起一坛酒,边喝边出了门,成为大街上的一道风景,一俊朗的男子手抓着酒坛,不着打扮,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
      他不知自己何时走到了一条陌生的道路上,路上到处都是穿着花哨的女子,身姿妖娆,娇媚的喊着:“大爷,来玩啊~”
      说着就上来拉扯他,将军很是不耐烦地甩开了女子的拉扯,继续往前走,在一门前闻到了浓浓的酱香味儿停下了脚步。
      门口的几个女子看着他有要进门的意图,迅速贴了上去,见状,他很不耐烦的甩开了那几人,径直走到了一个正在吃着酱牛肉的男子桌前,大力拍桌喊道:“给我滚开。”
      那人喝的亦是有些迷糊,怒吼回应:“你谁啊,敢这么说老子,信不信老子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军冷哼一声,直接将那人拎着衣服扔出了门外,然后很是潇洒的坐到了凳子上,大口喝着手边的酒,啃着桌上的酱牛肉。
      恍然间,本大口吃着肉的将军,被一阵琴音吸引住了,将手中的肉扔回了碗里,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酒,看向高台上的屏风,一个清楚的剪影正在低头抚琴,指尖在琴弦上来回拨弄,将军看的入了神儿,那来回拨弄的指尖似乎一步步的划入了他的心尖儿。
      将军将酒坛中的酒一饮而尽,将酒坛摔在了地上,吸引了众人的眼神,众人看到那人,心中皆是困惑,侯奕尘?号称烈焰将军,在战场让如烈焰一般将敌人烧的无处藏身,其在此地亦是出了名的正直,烟柳之地曾未涉足过的,更别说在此地喝酒闹事了。
      老鸨听到声音扭动着身姿快速走来,看到来人先是一惊而后笑着说道:“侯将军!稀客呀,您这是有何指示?”
      “屏风后是何人?”将军眼神未曾挪开一刻。
      “那是我们这儿的花魁舞倾城。”老鸨谄媚的说道。
      “让她下来见我。”将军喝着拿上来的新酒。
      “将军,倾城是只卖艺的。”老鸨说道。
      “我是会强人所难的人吗?”将军将眼神挪向了老鸨,只是刚刚柔情的眼神刹那间凛冽起来。
      老鸨不禁打了个寒颤,笑着说道:“我这就去。”
      说着老鸨去高台的屏障后,似乎是交流了很久,女子才缓慢的起身,随老鸨来到了将军的面前。
      将军看向眼前的人,肌如白雪,发如青丝,柳眉星目,粉色面纱遮面,只是双眸微低,并没有将眼神投向坐在自己面前的人。
      “为何不看我?”将军带着酒气问道。
      舞倾城并没有给出回应,将军似乎也并没有急着得到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老鸨看到眼前尴尬的气氛,对着自己身边的人说道:“将军问你话呢,你倒是回答啊。”
      还未等她说话接着说道:“你可知侯将军是何人,侯将军就是当年的烈焰将军,我们整个扬城都是将军护下来,若是没有他,扬城早就是敌人的囚城,而我们也早已是他人的刀下魂。”
      老鸨说的不错,这几年也是因为将军的名声,扬城才无人敢犯。五年前,扬城一场恶战,是侯将军的英勇及其智谋,才保下了扬城的民众,护住了扬城的安危,只是将军的战绩越来越多,忌惮他的人越来越多,构陷他的小人也越来越多,让现在的他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
      听到了此话,舞倾城看向眼前的人,又对着老鸨说了几句话,就往楼上房间走去。
      将军见此也并未阻止,苦笑一声,灌了一大口酒。
      老鸨笑嘻嘻的对着眼前的人说道:“侯将军,倾城说她去房间等您,您若是还有什么要和她说的,您可以去单独和她说。”
      将军并没有回应,开始继续不停的喝着手边的酒,桌上的酒多了一坛又一坛,大概八坛酒进肚,将军拎着一坛酒走上了二楼,看到了之前老鸨告诉他的房间,直接推门进去了。
      看到端坐在床上的女子,走上前去,将人推到,两人四目相对,将军嘴角上扬,唇对上了眼前之人,两人开始了缠绵。
      一夜过后,将军醒来,摸着头晃了晃,床上的一抹鲜红率先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向四周看去,已无一人,只有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
      将军起身走上桌边,听到动静门外的男侍端着一壶热酒走进来说道:“将军,您醒了?”
      将军敛起笑容点头应声,“嗯。”
      “这是倾城姑娘,给您做的早饭,让我们估么着时间给您送来的。”男侍恭敬的倒上酒说道,“说天冷了,吃凉菜喝凉酒不好。”
      将军听到是她做的饭时,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她人呢?”
      “倾城姑娘在楼下弹琴。”男侍说道。
      “嗯。”将军吃着菜说道,“你出去吧。”
      “是。”男侍依旧恭敬的回应道,“您有事再吩咐我。”
      将军拿着手中的温酒,嘴角的笑意已然藏不住了,一口温酒下肚,划过了他的心窝,这是一年来,他唯一的一顿热乎饭。
      吃完饭后,他来到二楼围栏处,看着楼下高台处一抹身影,这是一个娇媚的声音逐渐靠近他,最近贴在了他的身上,这时,楼下的那抹身影,正巧抬头看向楼上的人,看到了这一幕。
      触及到这一幕时,舞倾城将眉眼低下,手中的琴却无心再抚,将军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推开贴过来的女子怒声喊道:“滚。”
      女子听到此声,先是一惊,随后急忙离开了,这时老鸨赶巧走了过来,“侯将军,您醒了啊?”
      “嗯。”将军低声说道,“让这些人离我远些。”
      “好好好。”老鸨对着四周的人招手说道,“走走走走,以后都离侯将军远些。”
      将军从怀中拿出一袋钱,扔给了老鸨说道:“对她照顾些。”
      老鸨接过钱袋,打开一看,急忙揣入怀中说道:“好咧好咧。”接着冲楼下喊道,“倾城啊,你上来休息吧。”说完很识趣的离开了。
      这时一个将士打扮的人匆匆忙忙的走到了将军的面前耳语几句,将军面露难堪,快步下楼。
      在楼梯口看到了正欲上楼的她。
      她看到匆忙的他,眼神盯在了他的身上,欲言又止。
      他看着她,脸上挂上了笑容,走到她身边,弯下腰,用尽所有的温柔,汇在她额头的一个吻上,说道:“等我。”这也许是他第一次的温柔,有些小心翼翼,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却带着炽热的温度。
      听到他的话,她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笑容。
      将士看到此情此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将军竟然会这般柔情的笑,这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烈焰将军吗。
      原来是有敌军来犯,塞外的军队节节败退,朝中无人能胜任,只得来请烈焰将军挂帅出征。
      将军到朝堂之后才知道,军队早已集结在城门,只等将帅出征,将军连府邸都没有回,就直接率兵出征了。
      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声再见,他人生第一次有了牵挂,只是他没想到,这也成了他唯一的软肋。
      他回到战场依旧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在他的带领下,扬城频频收到捷报,身在青楼的她,从得知他走后直接上了战场的那一刻起,心就悬了起来。
      也是从那一刻起,对这个世间失去兴趣的她,开始关注着远方的战况,扬城每收到一封捷报,她脸上的笑容就会深一分。
      这天,捷报再次传来,她的琴声里第一次有了喜悦的音符。
      一喝醉的男子,听到此悠扬喜悦的琴音,拍桌叫好,遂喊道:“把屏障后的人给老子叫出来。”
      听到喊声,屏障后的琴音断了一声,而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抚弄,那男子见无人反应,怒发冲冠,将面前的桌子一把推倒,往屏障后走去。
      老鸨听到了吵闹声,急忙赶来,谄媚着说道:“这位大爷,出什么事了?”
      “把屏障后面的人给老子叫出来。”那男子气愤的喊道。
      老鸨听到此话,眼珠在眼眶中打了两转说道:“这位大爷,您有所不知,我们倾城啊,是只卖身不卖艺的。”
      “不就是要钱吗,老子有的是钱。”那男子说着从怀中拿出钱袋,一把一把银两的往外扔,“我李崇荣最特么不缺的就是钱。”
      老鸨见状说道:“李公子啊,这还真不是钱不钱的事,这倾城啊,是咱侯将军的人。”
      “侯将军?”男子眉头一皱,破口大骂,“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个什么侯破将军,一副正直的模样,仗着会打仗无法无天了,他不是也在你们青楼闹过吗,老子闹得动静就是要比他大,他上过的人老子也要上。”
      说着就去屏障后面将女子拉了出来。
      “放开。”女子生气的说道。
      男子对她的生气并不以为意,反而提起了兴致,一把将她的面纱扯开,端详着说道:“不错不错。”
      “李公子,您别这样。”老鸨说着欲上前阻止。
      李崇荣一把将老鸨甩开,喊来了人,将老鸨拉到一边,接着就要对倾城上手,倾城借机甩开手,往房间跑去,将门锁上,从床头拿起一把剪子紧张的坐着。
      李崇荣一脚将门踹开,看着床上的美人,色眯眯的说道:“老子来了,随了本公子,肯定会比那破侯将好,他一个粗野将军知道什么是温柔,来,让本公子我好好疼疼你,让你舒服舒服。”
      女子依旧是一副防范的模样,并未吱声。
      李崇荣接着说道:“那侯奕尘现在估计早就战死了,你就死了对他那心吧,跟着我,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舞倾城拿着剪刀冲着李崇荣坚定的说道:“你别过来。”
      李崇荣讥笑道:“当婊子,你特么还想立牌坊。”
      舞倾城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就算是拿着剪刀也是伤不了眼前的这个比她高上许多的男子,她心一横,眼一闭,将手中冰冷的剪刀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印。
      男子皱着眉头嫌弃的看向眼前的人,“臭婊子,真扫兴。”气哼哼的走出了这里。
      倾城抖着手,将剪刀扔在了地上,瘫坐在了地上,呆滞地看着地板,任由脸上的流淌。
      老鸨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女人呆滞着坐在地上,脸上一道长长的血痕,血还在不停的留着,心中一惊,对着门外大声喊道:“快,快去把创伤药拿来。”
      创伤药很快拿来,老鸨给倾城处理伤口,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么深的疤,怕是要跟你一辈子了。”
      眼前的女子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被人碰到伤口也没有喊一句,跟她说话,也得不到回应,老鸨心虚的说道,“这我可该怎么跟侯将军交代啊。”
      接下来的几日,倾城一直在屋内,没有出过一次门,饭也没怎么吃,只是喝了几口粥。
      今日,战场传来了大喜讯,敌人已被击退,烈焰将军要班师回朝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大街小巷早早的站满了人,等候将军归来。
      而青楼门口,一风尘仆仆的男子身披盔甲骑着一匹烈马,避开了所有人,径直奔向了那个心系已久的房间,来到房间就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不着胭脂水粉,身着薄衣站在窗口,望向城门的方向。
      男子走上前,一把将女子揽入怀中,女子被人环住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低声道:“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意识到怀中的人不对劲,柔声在她耳边说道:“倾城,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女子放声哭了出来,由于放松了警惕,整个身体软了下来倒在男子的怀中,男子让怀中的人脸冲着自己,这才看到她脸上的疤,他眉头一皱。
      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脸,挣开那人的怀抱,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你走,求你……离开,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幅模样。”
      男子走出门外,正巧看到老鸨,老鸨看到眼前的人亦是一惊,急忙谄媚的说道:“将军,您回来了。”
      “倾城是怎么回事?”侯奕尘怒气似乎子一刹那就要迸发而出。
      “是…是…”老鸨有些怯懦,因为让舞倾城受伤的人也是她得罪不起的,但是看到侯奕尘的怒气,她一个激灵,如实说道,“是城南的李公子。”
      侯奕尘气势冲冲的骑上烈马来到了城南李府,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直接抓住了李崇荣扒光了他所有的衣服,扔在了地上。
      李崇荣虽被扒光了所有的衣服,却也没有反抗的意识,只顾跪地求饶,道:“侯将饶命。”侯奕尘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反而眼神中更多了一丝狠戾杀伐,他拔出长剑,一把将他踹倒在地,不顾他的求饶,在他的左右脸颊上划了两道叉,李崇荣捂着伤口,带着哭腔说道:“你….你…….你疯了,我父亲不会饶了你的。”
      李崇荣的父亲是当今国舅,李钦涌,在朝中是有一定势力,旁人是不敢惹的,但是他伤了他的倾城,他怎么会顾忌这么多,他恨不得直接将他喂狗。
      侯奕尘毫不犹豫的又给了他一脚,这一脚让李崇荣趴在了地上,全身裸露无疑,侯奕尘一刀砍在了他□□的重要部位上,李崇荣一阵疼痛的嘶吼,瞬间划破长空,疼得在地上打滚。
      侯奕尘由不得他打滚,将他一把抓起,扔在了大街上,很快围了一群人,大多说的人口中说的都是,“罪有应得。”因为李崇荣的坏名声早已远扬了。
      侯奕尘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舞倾城的身边。
      那个瘦弱的身影正蜷缩在角落里,侯奕尘走到她的旁边,坐在地上,柔声说道:“饿吗?”
      舞倾城没有回应,侯奕尘将她抱起抱到了凳子上,桌上是他刚刚让老鸨准备的她爱吃的饭,“多久没有正经吃饭了?”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是侯奕尘依旧很是耐心。
      说着勺了一碗粥,“先喝点粥吧。”很细心的吹凉了,才送到她的嘴边,她小心翼翼的,甚至可以称之为机械的喝着送到嘴边的粥。
      吃完饭后,侯奕尘看着眼前的人说道:“要洗漱一下吗?”
      女子依旧没有回应,男子看着刚送来的热水,将女子的衣服一层一层的褪下,小心翼翼将她抱入热水中,替她擦拭身体,最后替她穿好衣服,自始至终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洗完澡,倾城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角划过一滴泪,侯奕尘见状,看了一眼自己用那枪戟,布满老茧的手,弯腰,用唇吻去了她划过脸颊的泪,而后看着镜中的她,“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倾城。”
      这是这个沙场将帅第一次为人折腰拭泪。
      说着拿起胭脂粉黛,一点一点的为她施粉描黛,他那双拿剑的粗壮的手笨拙的在她脸上亲抚,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样,最后将一张鲜红的纯纸放在她的嘴边,她轻轻地抿了一下,他眼角带着笑意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今生来世,我只为你一人梳妆。”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地面上,侯奕尘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想看星星吗?”
      她点了点头。
      将军将她横抱起,驾马来到了溪边,看到漫天的萤火虫,他柔情的看着她脸上露出了舒缓的笑容,出声问道:“喜欢吗?”
      “嗯。”舞倾城嘴角持续微微上扬。
      两人坐在地上,侯奕尘看着怀中人的笑容,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去塞外作战,常年露宿,这些东西没少见,遇见你之前,觉得这些虫子很烦,但是这次在塞外,看到了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如黑夜里的会闪烁的星星一般耀眼,第一个想法就是你一定会喜欢,等回来了一定要带你去看。”
      “谢谢你。”舞倾城低头看着环住自己的手满是伤,心中的伤却是有了些的愈合。
      两人沉寂了一会儿。
      侯奕尘率先开口说道:“我要娶你。”
      本在他怀中躺着的人,坐了起来思踱片刻,低声说道:“您是将军。”
      “那又如何”侯奕尘说道。
      舞倾城顿了一下说道:“我是青楼女子。”想了想接着说道,“现在脸上又有伤,您若是娶了我,天下人都会耻笑您,我不想成为您的笑柄。”
      “他们能奈我何,他们想笑便笑就是,我视他们如粪便,我怎么会有空去看那些污秽之物。”侯奕尘看着眼前的人说道,“而你,又怎会是笑柄,你可是我心中唯一的至宝。”
      这一刻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是这般的真诚。
      两人回到青楼,一队将士站在门口,看到侯奕尘恭敬的说道:“将军,皇上有请。”
      “嗯。”侯奕尘应声答应,在众人的瞩目下,将手边的人抱入怀中,抱上了楼,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等我,我会八抬大轿来明媒正娶你的。”
      床上的人没有说话,淡淡的笑了笑。
      侯奕尘到了朝堂上就看到了脸上因刀疤而略显狰狞的李崇荣,还有站在他身旁的国舅,他便知晓是何事情了。
      皇上得知他因为一青楼女子不及时回朝禀报,且因为她伤了皇亲国戚,皇上本想严惩的,但是他刚立功归来皇上若是因此惩罚了他定会被天下人职责,故只是说功过相抵不予惩处也不奖赏,但是驳回了他要娶青楼女子的请愿。
      虽是如此,但是侯奕尘依旧跪在了地上,上身笔直,面色威严再次恳求道:“臣一定要娶舞倾城为妻。”
      “朕说过了不许。”皇上刚刚已经驳回了他的请求,可是他现在又提,皇上的面色甚是难堪。
      “大胆,陛下的话,你都敢忤逆,那你还有什么不敢干的?”李崇荣在煽风点火。
      李钦涌给了他一个警告他不要再说下去的眼神,而后缓缓开口说道:“陛下,臣记得陛下不是有收复颖城的计划?”
      皇上听后沉思片刻点头以示允许,“好,你若是收复颖城,朕就同意你娶那青楼女子。”
      “皇上,颖城赠予墨国是我们签订的两个和好合约上的,现在我们若是贸然去收复颖城,呢么不仅我们现在的经济链会断掉,而且还会挑起战乱,民不聊生。”
      李崇荣见状说道:“胡说八道,我明国会惧怕一个小小的墨国,况且颖城本就是我们明国的,当时我们将颖城给予墨国是可怜他,现在我们想收回来也是天经地义的。”
      “胡说八道!”侯奕尘皱起眉头,低声吼道。
      “放肆!”李钦涌厉声喊道,“在陛下面前,这般喊叫,成何体统,难不成侯将当真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侯奕尘恶狠狠的看着这对父子,却也没有说话。
      皇上审视着眼前的侯奕尘,想着李氏父子的话,现在的侯奕尘已是功高盖主,若是真的放肆下去,只怕真的会有谋反的那一天,而后厉声说道,“你若是收不回颖城,朕不但不允许你取她为妻,朕还要斩了她。”
      侯奕尘听到此话,虽是气愤,但无奈之下还是答应了,“臣领旨。”
      “即是如此,即刻启程吧。”皇上说道。
      李崇荣两眼一转说道:“皇上,臣建议将那女子抓回以作要挟。”
      “谁敢!”侯奕尘怒声说道。
      皇上看到侯奕尘面色沉重的表情,对于现在的侯奕尘,皇上还是有些忌惮的,随后说道:“无事,一个青楼女子而已,多找些人去青楼看着她就行了。”
      将军无奈之下,只得领兵出征,颖城易守难攻,且物资丰盈,重兵把守,侯奕尘看着城门口的一万人,面露愁容,他虽是将才,但此次他们无论是在形式上还是理论上,都是不占优势的,侯奕尘心中的纠结无法言喻。
      一月已过,将军杳无音信,在青楼一隔间,一女子独坐床前,望着城门口
      两月又过,将军依旧杳无音信,在青楼的隔间,那个女子已久坐在窗前,望着城门口。
      ……………….
      数月过去了,一将士骑马归来,径直奔向了青楼,来到了那个房间。
      那人见到舞倾城,将手中的信封递上,“这是将军,给您的。这次大战兵力悬殊,我们坚持了一月,多次请求增加支援,可是得到的回复均是城中无多余兵力,将自行处理。”
      舞倾城握紧了手中的信,神情紧张:“那他……”
      “将军已经……”将士哽咽着说道,“这袋银票是将军给您的,门外的将士都受过将军的恩惠,城中也有不少我们的人,可以护送您出城。”
      倾城挤出一抹笑容说道:“你走吧,我要留在这儿。”
      “可是…将军有吩咐。”
      “无事。”倾城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是那样好看,却也是不容置噱的决绝。
      “…您留在这,只怕皇上……”将士有些为难。
      “放心吧。”舞倾城眼角挂着一滴泪,面上却笑的无比好看,像极那盛开的昙花,“将军也会同意的。”
      将士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
      人走后,舞倾城打开手中的信。
      “这一世,给不了你的,下一世,定会补给你。”
      倾城隐约看到了战场上一英姿潇洒的男子含着笑容倒下,眼神中满是深情其中掺杂着一丝遗憾,望向她的方向,用尽全力说道:“我爱你!”
      倾城捏着手中的信,让火一点一点的将其烧完,笑看着窗外,这才想起已是深冬了,窗外的雪花四处飘散,将早已枯萎的花早树木盖上了一片雪白,她最爱的是就是雪,曾经每年的第一场雪她都会穿上红裙舞一曲,只是五年了,她没有再跳过一场舞。
      今年她第一次有了跳舞的冲动,因为她想让他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
      五年前的冬天的第一场雪,她身着红裙如凌凡仙子在雪地上轻移莲步。岂料敌军来犯,使得她家破人亡,她蜷缩在角落里,是他将她从那个马革裹尸的战场里带出来的,那时的她狼狈不,是他给了她又一次的生命。
      那日他小心翼翼的吻,给了她新的温暖
      那日脸受了伤蜷缩在角落里的她,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怀抱,他重新给了她笑容。
      她多想让他看见自己美的一面,可是已经不可能了。
      窗外的雪随风飘到了她的脸庞上,她仰起头感受着雪的温度,雪在她的脸颊上化成水混着泪水滴落了下来。
      不多时,朝中传来了传召舞倾城的圣旨。
      舞倾城拭掉眼泪,换上一身红装,为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最后在唇上抹上了一抹鲜红,戴上了红色面纱,她踏在雪上如才在玉色蝴蝶上一般轻盈,一步一步的走上了轿撵,她最后一眼望向了城门口。
      皇上本想看一眼侯奕尘那心上之人究竟是何模样,而后杀之后快,但是见到舞倾城的那一刻,他知道了原因,原本的杀心灭了半截,对着眼前的人说道:“听说你会抚琴?给朕抚一曲如何?”
      皇上话音刚落,琴就被搬上了朝堂,舞倾城并无推脱,用尽心力弹奏一曲,皇上连忙拍好,“妙哉妙哉,果然名不虚传,上来让朕看看美人。”
      舞倾城没有说话,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上前去,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说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舞倾城缓缓的抬起头,在眉眼望向眼前人的那一刻,毫无犹豫的将袖中藏的短剑刺上前,剑尖儿刚刚刺投皇上的衣服,皇上身旁的锦衣卫一剑刺入了红衣女子的胸膛,拔出剑时,剑已染成了血红色了。
      她缓缓的倒下,在落地的那一刻,皇上胸口的血液慢慢的渗出,她脸上露出了笑容,“下一世,我等你为我梳妆。”
      女子被人拖出了朝堂,扔在了城门外,红色身影躺在雪白的地上,血一点一点的渗出,染红了一片,风吹起她的面纱,脸上的刀疤毫不影响她的美貌,浅浅的笑容像是见到了想见的人,“希望来世,早点遇见你。”
      希望下一世的遇见是美好,你不是将军,我不是妓。
      (雪越下越大,渐渐的将红色的血迹掩埋,只是一抹红色的身影,与一袭将军战袍的人似乎站在了一起。
      她一袭红衣,在雪中翩翩起舞,舞姿曼妙,笑容甜美,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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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故事的结局,在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你却还是要开始,想必是真的不想错过成为这个故事主角的机会,或者是说,不想错过身边的另一个主角,只要能与他共同写进故事,故事的结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受伤不是吗?
      经历过痛彻心扉,才知道平淡的无味,甚至会有些迷恋那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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