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门通宇宙》湛然舟

4、末世来了

　　老爷子既然说不用着急，时初也不急吼吼地去苏城了。她第一站到锦城，要看看自己的几个好朋友，在群聊里说了自己要来的消息。

　　刚冒泡，关文姝的消息紧跟着发过来：【啊啊啊啊……及时雨啊，实验室太忙了，初初来助我一臂之力，我请你吃大餐！】

　　【石雯：关关总算找到免费劳动力了。】

　　【关文姝：胡说，初初一点也不便宜好吗？】

　　石雯也想到时初的食量，哈哈大笑，让时初吃穷关文姝。

　　几人瞎聊的时候，蓝幼南的语音突然响起：“时初，你家那里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吗？”

　　时初回忆了一下：“没什么事，都很正常。幼南，你怎么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像是生病了。

　　“没什么，最近耗了一些心神。”

　　蓝幼南说完这句话又没动静了，时初给她发消息，让她好好休息。然后寻着关文姝发来的地址，去她工作的地方。

　　关文姝在一家研究所工作，薪资待遇很不错，还很人性地提供住宿的地方。关文姝的住处足够大，多住下一个时初也没什么问题。

　　关文姝早早在门口等着，看到一辆计程车停下来，连忙上前，帮时初提行李，嘘寒问暖，服务热情周到。

　　时初看着好笑：“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关文姝叹气：“就是我负责观察的那株蕙兰，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之前开的花都蔫了，我急得嘴上都长了泡！”她张开嘴给时初看。

　　时初瞅了一眼，是很严重，安慰关文姝：“一会儿我跟你去看看，不过我进去没事吗？”

　　关文姝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之前和教授说好了。”她拉住时初：“你可一定要救我于水火，如果蕙兰死在我手里，我估计要收拾东西滚蛋了！”

　　时初安置好东西，和关文姝去看那朵花枯萎了的蕙兰，跟着她在实验室待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这棵蕙兰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除了花朵枯萎了，其他地方还很正常，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它还比之前长高了一些。”时初看着采集到手的数据说：“应该不会死。”

　　关文姝苦着脸：“可是这是它最后一朵花了，其他的都掉光了。”

　　两人说话间，蕙兰上最后一朵蔫巴巴的花晃了晃，在她们的注视下，从□□上脱落，轻飘飘坠落在土壤中。忽然，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时初和关文姝见到刚坠落的花朵，迅速分解，融在土壤中。

　　整个过程不过半分钟，那朵黄绿色的花朵消失在眼前。

　　关文姝揉了揉眼睛：“初初，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花消失了。”时初的眼睛黑而亮，直直看向了蕙兰，这是她对一件东西感兴趣的样子：“你查之前的监控，也有这样的现象吗？”

　　关文姝的小脸瞬间白了：“没有！”

　　研究所内的植物都是珍贵品种，是要二十四小时观察的，人不在，还会有监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记录。可诡异地是监控记录根本没有拍到这样的画面！

　　关文姝紧紧抓着时初的手臂，眼睛四下里乱扫，抖着声音问：“初初，你说这里是不是闹鬼啊！”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冲击她的世界观了，她以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现在也不确定了……

　　时初不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只是想搞清楚刚才的花是怎么消失的，她对关文姝说：“你把蕙兰挪出来，让我看看这里的土壤。”

　　“你说这土有问题？”关文姝再看眼前的土壤，只觉得它像是一个怪物，能一口将她吞下去。她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等其他人来吧！”

　　说着要去拉时初，要把她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但是时初已经来兴趣了，怎么可能同意？她挣脱了关文姝：“我没事，你在旁边看着。”

　　她找到工具，正要动手，关文姝也磨磨蹭蹭来了：“土我不敢碰，我把蕙兰移出来。”

　　时初点头，安慰她：“不用怕，我直觉没事。”

　　关文姝要哭了：“希望你的直觉是准的。”

　　两人合作，把蕙兰和土壤成功分离，关文姝小心翼翼拿着蕙兰找一个空的花盆，重新给它换土，而时初则观察花盆里的土，那了其他植物扔在上面，等着起反应。

　　结果她这里迟迟没有动静，身后却传来关文姝惊恐的叫声：“啊啊啊啊……”

　　时初连忙回头，看到关文姝抬起手臂，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原本梳得整齐的马尾，现在全散开了，变成了一个鸡窝。她依旧边哭边叫，不敢停手。

　　时初连忙跑过去，按住了她的手：“别抓了，头皮要被你抓出血了！出什么事了？”

　　关文姝哭得凄凄惨惨：“我的头……蕙兰……刚才蕙兰忽然跳了起来，蹦到我头上，然后它不见了……呜呜呜呜……怎么办？初初，我是不是要死了，它会不会把我脑子吃掉？”

　　时初拔开关文姝的头发，看到她的头皮虽然红了，却没有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松了一口气：“没事没事，好好的，你别再抓了！”

　　关文姝的眼泪干了，她掏出了手机：“我可能没多少时间了，等我死后，你把手机交给我爸妈。”

　　时初看她在便笺上打下“遗言”……

　　又看了看关文姝的头顶，抬手摸了摸，问她：“你有什么感觉？”

　　关文姝手指按键盘飞快：“我感觉头脑异常清醒，有使不完的力气。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我情况特殊，为了以防万一，你们直接把我的尸体处理掉，我看电影里演的，一旦尸体发生变异，会带来全球危机。”她深吸一口气，眼泪汪汪地看着时初：“我不想成为全球的罪人，初初，你一定要记得我的话！”

　　时初：“……其实我觉得没有那么糟。”

　　关文姝连连摇头，认真而严肃地对时初说：“不，事关大局，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她噼里啪啦打完了“遗书”，把手机交给了时初，又走到换衣室，对着镜子开始整理仪容，当时初看她拿出眉笔给自己补妆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姐妹，你不觉得自己回光返照时间有些长吗？”

　　关文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大概因为我的信念很强。”

　　时初：“……”

　　她直觉关文姝是没事的，有些时候，她会有种特殊的直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感觉非常准确，从来没有出过错。

　　现在关文姝不信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她把化好妆的关文姝拉回住处：“都是要死的人了，选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吧。”

　　关文姝觉得十分有道理，在自己的衣柜里挑衣服，她觉得这是最后一次了，所以选得十分认真。

　　时初坐了一天的车，又去实验室折腾半天，早饿了，然而在关文姝家的冰箱里找了一圈，可食用的只是一碗桶面……她盯着上面的“红烧牛肉面”，非常怀念在山里的日子，遍地食材啊……

　　吃着泡面，偶尔还要给关文姝提提衣服的建议，这一晚非常充实。时初刚躺床上就睡着了，好像刚沉入梦乡，一道尖叫声把她从沉睡中惊醒。

　　时初猛地睁开眼睛，凝神细听，门外面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不会是关文姝出了什么事吧？

　　有了这个猜想，时初不敢耽搁，立刻从床上跳下去，悄悄打开门，看到卫生间的灯亮着，动静正从里面传出来。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从门缝往里面张望。

　　关文姝正对着镜子，手里捏着一把剪刀，抖着手在自己头顶上比划。

　　“你在干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关文姝腿一软，险些没站住，身体靠在洗漱台上以做支撑，回过头时看到走进来的时初，瞬间慌了，慌乱地扯过架子上的浴巾，裹在头上：“你……你怎么醒了，是……是要用卫生间啊，我出去。”

　　说着，抬脚往外走，却在要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被时初拉住手腕：“把浴巾拿下来，让我看看你的头上。”

　　她声音笃定而平静。

　　关文姝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失败了。对上时初的眼睛，莫名不敢反抗了，眼睛通红和小兔子似的，认命地把头上的浴巾扯下来。

　　时初看到乌黑的头顶上飘着一抹绿叶。

　　她抬起手，在绿叶上轻触一下，绿叶抖了抖。

　　不是粘上的，也不是掉在头上的，而是关文姝自己长出来的，而且这种叶子时初并不陌生，和之前消失的蕙兰有九成相似。

　　时初和关文姝对视，关文姝嘴一扁，委屈哭诉：“我完了初初，我脑袋长草了！我被寄生了！”

　　眼泪和掉线了的珠子似的，很快哭成了一个泪人。

　　时初还没来得及说话，关文姝边哭边把她往外推：“你快跑，一会儿我怕我自己控制不住把你吃了！”

　　时初：“？”

　　这又是为什么？

　　关文姝给她“科普”：“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变成了寄生怪物开始吃人了。快，趁我还有理智你赶紧跑，找警察来，我估计这种情况只有爆头有用……”想到自己的结局，关文姝又哭了：“我怎么这么惨……”

　　时初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至于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吗？

　　她一言不发地走回卧室，拿出手机，想在网上查查有没有关文姝这种特例，却没想到，手机满页面的消息推送。

　　＃万佛寺百年老龟口吐人言＃

　　＃建国后成精了，家养孔雀变成一个少年＃

　　＃有小伙一夜生双翅，已送往医院＃

　　＃天文爱好者发现不明飞行物＃

　　＃著名玄学大师占卜乱世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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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什么鬼？

　　时初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她拍拍自己的脸，手机页面还未变化。

　　给了自己三秒冷静的时间，她拿着手机走回卫生间，看着还在为自己未来痛哭流涕的关文姝：“也没什么，你只是脑袋上长草了，在这里面还算正常的。”

　　关文姝疑惑地抬起头，接过时初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新闻，“咦”了一声，慢慢站起来，摸摸自己脑袋上的绿叶，擦干眼泪：“好像确实是这样。”

　　时初笑了，安慰人还是很容易的，只要找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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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幼南赶到的时候，看到时初用着袖珍小喷壶在关文姝的头上洒水，准确来说，是她头上的小绿叶。

　　“一会儿你去晒晒太阳，我给你弄点土来。”

　　关文姝乖巧应着，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阳台上沐浴阳光去了。

　　蓝幼南嘴角抽抽：“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关关和蕙兰融为一体，你的身体可以给蕙兰补充养分。”

　　关文姝一脸惊恐：“它会不会把我吸干？！”

　　蓝幼南围着她转了一圈：“我没感觉到恶意，反而很有灵性，这是好事。”

　　关文姝松了一口气。

　　时初看蓝幼南很懂的样子，也不忙了，找个地方坐下来，指着关文姝：“她，还有网上那些是怎么回事？”

　　事情到了这一步，蓝幼南也没什么可瞒着的了：“有外力改变了地球的大环境，使生命物质发生了变化。”

　　“是好事还是坏事？”

　　蓝幼南想了想，说：“好坏掺半，闯过去，前途一片光明，闯不过，所有生物都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