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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

  •   将花玛拐的求饶声抛之脑后,我心情大好,连着被陈玉楼欺压的小小郁闷也荡然无存。

      怪不得都说自己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一来到前院我就被神色焦急的陈玉楼抱了个满怀,“可算是找到了,你这丫头还真会跑,穿这么薄当心冻着。”

      他边埋怨边把手里的外套披在在我身上,我窝在他怀里蹭蹭。

      “陈大哥你人真好。”我摸着他的脸笑眯眯的说,陈玉楼拥着我,眼神很迷茫。

      “你家夫君当然是最好的。”他很快回过神来,脸上带着丝笑。

      我摸摸下巴,决定有空就撩一下,反正人都是我的了。

      趁其不备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陈玉楼又是一呆,虽说我喜欢亲近他,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仍是有些拉不下脸面,言谈举止比较拘束。

      这冷不防的搞偷袭,把他都整的明显唬住了。

      “唉,拐子哪去了?”左右不见花玛拐,陈玉楼有些疑惑。

      我捂脸,无声的大笑,那小子在和小虫子玩亲亲游戏呢,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这时恰逢有人上门求购古董,而且开出了让陈玉楼无法拒绝的高价。

      我来了兴致,央着他也带我去看看。

      我们在瓶山做的事情闹得不小,不仅社会舆论强烈谴责军阀土匪们盗宝的勾当,更有各地的古物贩子蜂拥而来,想趁机捞上一票。

      这钱老板家里有的是钱,他本人更是嗜爱古董,陡然听闻湘西有军阀盗墓,便立刻赶了过来。

      钱老板财大气粗,包下了当地名声最大,口碑最好的酒店,一看到陈玉楼,起身迎了上来,随后发现身后的我,满脸错愕。

      “此乃拙荆。”陈玉楼拉着我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尊夫人当真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儿,陈掌柜好福气!”

      钱老板打量着我,适时露出惊艳的目光。

      “小女子区区蒲柳之姿,入不得尊下法眼。”我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亦步亦趋的跟随在陈玉楼后边。

      见他和钱老板寒暄,我不动声色的拉了拉身上的旗袍,连手上的小扇子也摇的很僵硬。

      穿惯苗家姑娘的服饰,猛一穿上修身显瘦的旗袍还真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别扭。

      旗袍颜色采用稳重端庄的深色系,而水月镜花的花纹寓意也十分美好,穿在身上衬托出了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风范。

      可我自己的底细自己清楚,根本不适合走温柔贤惠那款,算是白搭了陈玉楼的精心准备。

      万幸由于常年练武,我的身材该凹的凹,该凸的凸,倒也没有变成大型车祸现场。

      我很怀疑陈玉楼给我换上这身旗袍压根就没安好心←_←

      酒过三巡,气氛差不多了,钱老板直接表明来意,陈玉楼伴作恍然大悟,恭恭敬敬的问,“钱老板执意讨要铜人同鬼,当中可有说道?在下愚钝,看破不透其玄机,还请不吝啬赐教。”

      我默默的摇着小扇子,偷偷睨了他一眼,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是越发渐长了。

      陈玉楼隐藏在桌底下的手,袭进我旗袍的开衩处,那只手热度惊人,我气得脸色潮红,险些将握着的扇子丢出去。

      趁着钱老板暂未发觉,我隐蔽的踩了陈玉楼一脚,无声的抖落那只贼手,冲他做着无耻的口型。

      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被酒精泡没了,这是什么场合心中没点数?

      “贵夫人怎么了?可是我有些怠慢?”钱老板发现我的异样,还以为是他待客不周所致。

      陈玉楼放下酒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钱老板见笑,拙荆是在生我闷气,家有悍妻,她不许我在外饮酒。”

      我简直气极反笑,这臭不要脸的,明明是他不想喝酒,却把由头赖我身上。

      我要真是悍妇,他早被打的怀疑人生,肿成大猪蹄子了,还能人五人六的坐在这儿?

      然而陈玉楼无意间的话似乎戳到钱老板痛处,他长叹一口气,眼里竟是闪着泪光,“以前我也不喜欢她管我这管我那,发起脾气的时候恨不得对方死了才好,可她真没了后,我猛然发觉原来有个替你知冷知热的女人是多么幸福。”

      陈玉楼没料到一番胡扯还会勾起钱老板的伤心事,频繁的摸鼻子。

      钱老板终归是经历过大江大浪的人物,意识到了失态,对我们说了声抱歉。

      陈玉楼笑的温文尔雅,待人接物颇有手段,见钱老板难过,便顺着话头安慰几句。

      他若是诚心哄一个人,基本上没有不上当的。

      几句话的功夫钱老板引得陈玉楼大呼为知己,直接称兄道弟,可那话里头始终不离那两件冥器。

      陈玉楼喝了几杯酒,脑子有些迷,张嘴便要答应。

      我情急之下,在他腰间软肉上狠狠一拧。

      这两样东西都与后世的胡八一等人扯的上千丝万缕的关联。

      蝴蝶的翅膀已经开始扇动,鬼才晓得主角三人神秘奇诡的南海归墟之旅还会不会存在。

      我拼命暗示过后,陈玉楼终于领悟到我的眼神,绝口不提铜人铜鬼,任凭钱老板开出多少的高价都没应允。

      见事不可违,钱老板无奈至极,只得退而求其次。

      好在瓶山将军墓里的精品冥器有不少,没教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一顿饭下来外边已是月上中天,两人各自得到想要的东西,可谓是皆大欢喜。

      离别时钱老板握着陈玉楼的手面露不舍之色,“不瞒您说,我这人生平没多大的喜爱,就爱古董,您要是有合适的物件一定要通知我,价钱不是问题。”

      我在一旁看着,瞥到陈玉楼脸上渐渐加深的笑容,不禁为钱老板默哀。

      他虽然有些道行,可碰到陈玉楼这样把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的妖孽还是自求多福吧。

      一回到家中,我看到忙的不见踪影的鹧鸪哨也难得现了身,陈玉楼调侃道,“兄弟你这大忙人总算肯从书房里出来了,也不知红姑为你几次茶不思饭不想。”

      “老大没你这样埋汰人的。”红姑娘大发娇嗔,小女儿姿态十足,随后见着我一身盛装惊诧不已,“你们上哪玩了也不叫我?不过阿言你这模样还真漂亮。”

      我挽着陈玉楼的胳膊,狭促一笑,“我去看你家老大忽悠人了。”

      话音刚落,头上就被陈玉楼敲了一记板栗。

      “为什么打我?”我气不打一处来,我瞧着就那么好欺负?

      陈玉楼揉揉我头发,“你夫君我可是诚实君子。”

      我淡疼无比,他这句话就在骗人。

      懒得搭理,我看向鹧鸪哨。

      他的形象不太好,面容憔悴,眼角都泛起了血丝。

      “大哥你熬了几个夜啊?”我简直佩服万分,也就是鹧鸪哨身体强壮,换个普通人,不眠不休的早猝死了。

      鹧鸪哨摆摆手,苦笑着说,“全族希望就近在咫尺,我又如何安心的下,不必须尽快找到破除诅咒的法子,是吃不下睡不着。”

      我敬佩的挑起大拇指,鹧鸪哨神色更苦,“阿言快别笑话大哥,唉……当初信誓旦旦的以为能解开玉环上的秘密,如今看来是我想当然了。”

      我理解的点点头,“那大哥决定要赴藏了……”

      鹧鸪哨性子比较冷,却是个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的执拗性子,我很好奇他会怎么做。

      “嗯,目前只有去藏地一探究竟。”鹧鸪哨揉了揉眉心,接过红姑娘递过来的茶水。

      西藏之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经过几日商讨,定下成员和路线就各自分头准备。

      陈玉楼等人负责购买必需品,装备由我搞定,这些人中再没有比我更懂那边形式的了。

      想到原著,又让人备好了几百斤姜汁,西藏高寒缺氧,好多地方鬼见了都发愁,酒是必不可少的。

      由于高原地区地形特殊,装备不宜过多,尽量轻装上阵,补给之类的东西暂时由鹧鸪哨带着提前运送到指定地点。

      如此忙活了几天,确认万无一失后,我们一行人又一次踏上了新的旅程。

      这回就不如去云南那般舒服了,西藏那地方山高路远,政府还管辖不到那里,基础设施差的可以。

      路是没有的,只能骑耗牛。

      从噶色向南而行,来到澜沧江畔,奔腾沸涌的河水像只择人而食的怪兽。

      ……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入西藏腹地,高原的日光让人头晕,天空湛蓝的如同无瑕的蓝宝石。

      这个冰雪世界里,永久的冰川是主宰色。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雪山凛冽纯洁的空气,吸入到我胸腔里,但又不敢把浊气呼出,怕将清纯的雪山污染。

      我们来的日子不对,如今是深秋了,高原上呼呼的刮着冷风,我搓了搓僵住的手臂。

      即使裹着厚厚的皮袄,寒风还是从四面八方的灌到我脖颈里,冻得我直打寒颤。

      我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他们也和我一样,我忧伤的发誓以后绝不来雪山找罪受了。

      倒霉蛋花玛拐依然延续着其倒霉的风格率先患上了高原反应,趴在耗牛背上不停的吐,还伴有失眠的症状,精神差到极点。

      这样下去要完犊子,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作为陈玉楼的左膀右臂,自家老大和红姑娘都没倒下,花玛拐倒好开了先河。

      “小子,清醒,清醒。”我使劲的拍着花玛拐脸颊,试图让他醒来。

      花玛拐勉强挣开眼睛,虚弱不堪的趴在耗牛背上,可怜巴巴的问我,“风姑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额……虽然不应该,我却是想笑场,我控制着呼吸,摸出一粒藏药塞花玛拐嘴里,“有我在,你死不了。”

      陈玉楼骑着耗牛凑了过来,忧心忡忡的问着,“拐子如何了?”

      “再为你效命二十年都不成问题。”
      我搓搓手,感觉全身冷的麻木了,那双脚勾一下脚趾头都显得困难。

      “那便好。”

      小小的插曲过后,队伍继续闷着头赶路。

      青藏高原总的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地形复杂多样、景象万千。

      这里的山脉重多,大致可分为喜马拉雅山区,藏南谷地,藏北高原和藏东高山峡谷区。

      我们的目标便是喜马拉雅山腹地,位于藏南,由几条大致东西走向的山脉组成,平均海拔6000米左右。

      峡谷区,即著名的横断山地,大致位于那曲以东,为一系列东西走向逐渐转为南北走向的高山深谷,其间挟持着怒江、澜沧江和金沙江三条大江,构成了峡谷区三江并流的壮丽景观。

      不过现下我们是无心观景,一心想着跟鹧鸪哨汇合。

      在森格藏布,我终于见到了鹧鸪哨,他身边还有个喇嘛。

      鹧鸪哨介绍说那是铁棒喇嘛,精通藏俗也会说汉语,又明密宗医理,有他当向导,定能事半功倍。

      森格藏布是一个很偏僻的小镇,只有百余户人家,眼看天已经转黑,若是不抓紧时间弄好营地,等到夜晚降临,极致的温差能把人冻成冰棍。

      我们在当地的农户家歇了脚,吃过晚饭后困意一点点涌上来。

      我打着哈欠,心说今天真是出师不利,正要转身去睡觉,突然看到陈玉楼也跟了上来。

      我额角青筋暴起,顶着大伙挪揄的眼神,冲着他大吼,“这里又不是没有空房,睡自己屋去。”

      陈玉楼脸皮已经厚出一个度数,不顾我杀人一般的目光,上前来一把扛起我,“一个人睡多冷啊,夫人不怕半夜被冷醒?”

      “哈哈哈……”红姑娘在一旁捧腹大笑,“老大你要加把劲,我们都在等卸岭小当家降世。”

      “要不是你我至于这么丢脸么。”我愤愤的捶打着陈玉楼后背,拳头一下比一下重。

      “别闹,明天还要赶路。”陈玉楼心情愉悦,将我架进大通铺上,顺脚关上房门。

      我躺在床上,滚了一滚,把整个人包裹在里面,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神。

      陈玉楼无奈的摇摇头,打了盆热水,用热毛巾给我敷了下脸。

      我一愣,看着他为我忙前忙后的样子,有点过意不去,陈玉楼没发现我这些心理变化,伺候的我可殷勤了。

      他将我的双脚放在盆里,一边按摩一边解释说不把寒气逼出来会得风湿病。

      冰凉的手脚被热水一泡,仿佛获得了新生,所有的感官都回来了,我嘴角悄悄上扬了几公分,这个人他怎么就那么窝心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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