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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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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无量殿停留了一下,我忽然在角落里看到一个栩栩如生的古装女人的背影站在那里。
我心中有丝异样,似乎我和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见陈玉楼几人还在看石柱,我提着灯上前,然后仔细一看,心口就如被重锤击打过一般难受,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观山太保。
我死死的盯着那纸人,袖中的手捏的死紧。
封家人自然是对祖上传下的东西眼熟的。
我是封王礼那代的后人,传到我这辈的时候已经没落了,所以我是最后一任观山太保。
那这死去的观山太保应该是是另一支血脉了。
观山太保重视身后事,若是死于外地,其余活着的人不论在哪也要把尸体运回家乡安葬。
而我眼前的却是凄凉的横尸古墓,根本没人来收尸,会不会他那支传人已经灭绝了。
我掐了自己一下,试图冷静下来。
我们封家人的身份从不轻易示人,一旦告知他人,要么是生死之交,要么就是流着一样血的亲戚。
我爷爷有一恨,在他有生之年见不到其余的观山太保传人。
我直愣愣的看着那纸人,唇被咬的出血依旧感觉不到。
爷爷说过,永远不要暴露身份,否则我的生活将无宁日。
我纠结的看着,明明只有几步距离,我却觉得仿佛隔着银河系那么遥远,哪怕我想磕个头都做不到。
鹧鸪哨发现我异常,走了过来,看到纸人,眼一亮,伸着手就要碰。
我一急,便去拦。
经过几百年风化,脆弱的纸人根本经不起碰触,我还是晚了一步。
被鹧鸪哨一摸,纸人直接化成了灰烬。
我气恼的看着鹧鸪哨,“你干什么?”
鹧鸪哨皱着眉,转过身,一脸苦笑,“我只是好奇。”
“哼,”已经毁了,我生气又不会回来,“你自己还说呢,墓里的东西不可随意乱碰,这么不自觉。”
鹧鸪哨挑挑眉,眸色转深,“我看姑娘好像很在意那纸人?”
我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心虚了几秒,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人家也是见猎心喜嘛。”
“不巧,我也是。”
我一噎,头一回是觉得这个混血帅哥当真可恶。
就算他怀疑又怎样,我死不承认就是了。
陈玉楼不放心,带着人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我笑笑,“咱们走吧。”
以陈玉楼的城府,我若露出一丝不对的地方,他那双狐狸眼睛肯定会发现的。
陈玉楼定定的看着我,那目光像是把我吃了似的,又像......我把他绿了一样
哈哈哈哈,我干笑,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了。
我发现穿越后我越来越自恋了。
咱们陈把头是谁,皇图霸业在心中,女色不过如浮云的人物。
他才不会看上我这样没钱没势,又没背景的小姑娘。
有人说过人生三大错觉,手机震动、我能反杀、他喜欢我。
我这是最后一种QAQ
我们没在这里发现有墓主棺椁,便绕了过去,来到后面平台上。
旁边刚好有座拱桥,于是我们踏了上去。
我费力的探出头,试图去看那桥下究竟是什么,只是视线里漆黑一片,潭水幽幽,深不见底,不由地一阵阵眼晕。
自从上了这桥,我心跳的厉害。
我心神恍惚起来,第六感告诉我。
——这里有危险,快跑!快跑!
前方即将到来一只顶级boss。
我低着头目光紧锁。
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就我们这行为,好有二逼的即视感。
我看着那边低声议论着什么的几人,脸色越来越苍白。
“风姑娘,你怎么了?”陈玉楼是最先发现我不对的。
我望着他透着关心的眸色,扭着他衣服,张了张嘴,却是吐不出任何话来。
我只觉喉咙干渴的厉害,深吸口气后努力喊出一句,“跑吧,别愣着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玉楼懵了好一会,犹犹豫豫的看向鹧鸪哨。
我看着他这模样,气的跳脚,却又束手无策QAQ
我人言轻微,陈玉楼要是全听我的那才是活见鬼,我知道他为难,所以不怪他。
陈玉楼毕竟是卸岭的总把头,他代表的不纯粹是自己,还有跟着他吃饭的几十万兄弟,一旦他指挥错误,不仅当家的颜面丧失,卸岭的名头也会减弱。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有顾虑我非常理解。
鹧鸪哨这时侧过头,充满异域风情的眸子凌厉的打量着周围,“我也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一直在暗处窥伺着。”
我暗暗的给鹧鸪哨竖起大拇指,真是神助攻,不愧是闯荡江湖多年还能全须全尾的人物,想来不只是靠着那身武艺,对危险的直觉也起着一定性的作用。
陈玉楼见我们两人都是这样说,皱了皱眉,然后看着罗老歪,“罗帅,情况有变,我们马上离开。”
“总把头,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你就眼睁睁的放弃?”罗老歪满脸不情愿的蛊惑着陈玉楼,似乎被说动了一样,陈玉楼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
我冷冷的看着罗老歪,看他大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手腕一翻,一把锋利的短剑露了出来。
脚下一闪,凑到罗老歪身侧,小剑猛地向着他脖子横了过去。
我这人非常讨厌在危机时刻拖拖拉拉扯同伴后腿而且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人,恰好罗老歪全占全了,更难以饶恕的是他还想打动陈玉楼陪他作死。
这种人不死谁死。
罗老歪若是想命丧黄泉我绝不拦着,但是陈玉楼我不许。
六翅蜈蚣有多可怕,我深深了解。
正因为此,我才对罗老歪更痛恨。
这个蠢货,自以为是,剧情里不知害了多少人。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该着他被马振邦侮辱。
这人就像一根搅屎棍,走到哪里都遭人嫌。
我承认我不是好人,倒斗的手上没有干净的。
在与光同尘的世界随心所欲才活的更恣意,我就不想做好人,现在的我像极了挟持人质的歹徒。
我扬眉一笑,左手握剑右手紧勒着罗老歪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看,我就说我很厉害的吧。
“罗帅,我给你两个选择,现在就走,或者和你的人死在这儿,我说到做到。”
罗老歪被我卡住喉咙,一口气上不来,憋的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阴测测的扭头看我,“风姑娘,玩笑不是这样开的。”
“那你试试我是真想杀你还是开玩笑啊,你敢吗?”
我冷声说着,握剑的手微微一动,小剑刺透了皮肤,渗出一丝鲜血。
罗老歪以为我真要杀他,吓得脸都变绿了,“别别别,咱们有话好好说。”
“你干什么,放开我家大帅!”杨副官那个二五仔看到罗老歪被我威胁,开始上赶着表忠心。
我不耐的看着这个阴险小人,露出嘲讽的神色,“有种你过来,信不信我一剑砍死他,再顺手杀了你们,都不带反抗的。”
我有底气说这话,观山太保常年行走地下,靠的不单单观山指迷赋,自身的绝学也是我们封家依仗。
比如驱虫术,可以趋势任何虫子为己用。
这世上什么最多。
不是人,不是水,而是不起眼的昆虫,几乎占据了地球一半的生物链。
我之所以不用驱虫术,不过是害怕那些恶心的爬虫。
女孩子怕这些很正常==+另外我也不想犯下杀孽。
在红旗下长大的我对法律很敏感,党的十几年教育想忘也忘不了。
可是真惹急了姑奶奶,招来百万只虫子,一只一口,罗老歪这点人根本不够生啃的。
眼看战火一触即发,陈玉楼在一旁打圆场,“自己人不要动刀动枪的,风姑娘莫要伤着罗帅。”
“哼,他想死,我成全他,有错吗?”我淡淡的说着,见罗老歪想挣扎,便用力的勒了一下,“罗帅,千万不要乱动,我这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罗老歪这人再心狠手辣,那是对别人的。
他本人是惜命的很,何况我这剑非常锋利,他脖子上出现了一道划痕,正涓涓的流着鲜血。
我估摸着他也是第一次被人威胁,说话的声音有些变调。
“我这就让人离开这里行不行,你把剑拿开。”
我不为所动,听他的我就是傻子。
这人报复心重杀心亦强,我当众给他难堪,你们猜他会不会拿枪杀我。
“罗帅我是年轻,但不要把我当孩子哄,在耍花样,我让你体会一下来自巫师的怒火。”
罗老歪见我不上当,脸色变得阴沉沉的。
我轻笑,就猜到是这样。
“小杨子,”他认命的对着杨副官喊,“你带着人,给老子撤,敢阳奉阴违,老子死前先毙了你。”
杨副官气愤的看看我又担忧的看看我手上的罗老歪,一言不发的下去了。
我眯着眼,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戏份真多,早晚收拾了他。
随后陈玉楼也吩咐他的人撤出了古墓,只剩下几个心腹还跟着。
这几个全是身怀绝技的,我不在意,有他们在正好方便行事。
“早这样配合多好,我最不喜欢打打杀杀了。”见众人慢慢撤出去,我爽快的一把推开罗老歪,然后嫌弃的擦了下手。
这人身上有股浓重的脂粉味,也不知道在哪个胭脂堆里爬过。
那味刺鼻的我差点吐了,就凭那劣质的香水味我猜那相好应该惨呼呼的。
罗老歪倒是下得去口,还军阀呢,简直饥不择食到了极点。
“你......”罗老歪摸了一下脖子,却摸出一把血来,恼怒的瞪向我,一个你字还没说完,一个正在撤退的卸岭力士蓦地捂着后劲哀嚎,随后倒地身亡,紧接着身体快速萎靡了下去。
我们一惊,齐齐走了过去,鹧鸪哨半蹲着,拉开那力士的衣服,眉头深锁,“他中毒了。”
“什么毒那么狠?”罗老歪疑惑不解。
忽然我们听到一声惨叫,又一个人倒了下去。
这下大家害怕起来,全是轰然而散,一时之间,整个地宫清净无比。
我看着那气绝身亡的力士思索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殿顶。
这几个人看到后,也跟着抬起头,罗老歪囔囔着,“好多的蛛丝。”
“退后,”我一下子躲在安全的地方,“那些不是普通的蛛丝,那是蛊,苗疆善使蛊,这些蛛丝就是蛊虫的温床,当蜘蛛找到宿主的时候,也意味着那人被中下了蛊虫,纵使大罗神仙降临也难救。”
我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要不要给自己来一刀。
因为我的血液有异,是毒物的克星,我看了眼怒晴鸡,把自残的想法放在了一边。
这有现成的,我家不养闲人,想成为一员,就得贡献出力量。
令人意外的是红姑娘忽然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她的呼吸很急促,美艳的脸上有着薄薄的红晕。
陈玉楼不悦的看着红姑娘,“不是让你待在上面吗,怎么下来了。”
红姑娘抹了把脸,正色道,“老大我担心你。”
陈玉楼冷笑着看了眼鹧鸪哨,“是不是看我你自己心里有数。”
红姑娘被戳破心思,支支吾吾的偷偷看着鹧鸪哨,小女儿姿态显得十足。
鹧鸪哨偏头轻轻点点头,红姑娘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的。
这两人无声演绎着暗送秋波。
明明没吃任何东西,我却饱的腹内胀痛。
单身狗也是狗,请不要伤害好么= =
都什么时候了,想谈情说爱麻烦另转场。
我回望了眼大殿,想趁着那蜈蚣没出来跑路。
我刚打算开口,地宫里忽然地动山摇起来,就像地震一样。
我们齐刷刷的看向声源,我双目无神,腿一软,捂着脸喃喃自语,“完了。”
我望着惊慌失措的花灵和老洋人,一股无力感袭遍全身,我心中充满着讥讽。
笑自己不自量力,笑命运弄人,亏我沾沾自喜,认为救了几个人算是改变了剧情。
看看,打脸的来了。
那一刻,我是多么的恨所谓的宿命。
他们的宿命我清楚,那我自己是宿命是什么,我仰着头,忽然想大笑几声。
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QAQ.
陈玉楼像是反应到起了什么,震惊的看着我们,“这有妖孽?!!”
“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奖励。”
我扶着柱子,面无表情的回复。
陈玉楼神色凝重,小神锋亮了出来。
我不禁翻了一下白眼。
别搞笑了,就陈玉楼那点武力值想和凶兽斗?
洗洗睡吧,送菜还差不多。
“不能让它上来。”鹧鸪哨走了过来,双手各执着匣子炮,冷冰冰的说,“不然咱们会全死在这里的。”
“说得轻巧,有本事你去阻止,老子不干。”罗老歪阴煞着脸,我愤怒得看向他,要不是他作妖,我们早回到地面上了,还有脸唧唧歪歪。
我忍了忍,才没把拳头往他脸上招呼。
今日一战是无法避免的,我拍拍怒晴鸡,“给姐姐腾出胃来,一会儿你家主人我给你弄口好吃的,敢消极怠工,今晚大家喝鸡汤。”
“咕咕咕咕......”怒晴鸡急促的叫着,我也不管它是抗议还是同意,在看见六翅蜈蚣露头的时候把鸡扔了过去,我大喝一声以壮声势。
"走你。"
怒晴鸡被我随手一抛,在空中哀鸣着,然后嗖的一下飞到了对面,离蜈蚣那张大嘴不足三寸之远才堪堪停住,我悄悄抹了下汗。
还好我用劲小了一点,不然直接扔蜈蚣嘴里,堂堂的怒晴鸡便要出身未捷身先死了。
怒晴鸡很给力,不像某些人似的不靠谱,不等蜈蚣精有所反应,尖利的弯嘴对着那口器就狠狠的叼了一口,疼的蜈蚣不停翻滚着。
“怒晴好样的,回去给你加米饭。”我拍了一下手,然而蜈蚣被怒晴鸡激起了凶性,竟是卷走了最近的陈玉楼。
随后振动六翅百足,拖着他游上无量殿的重檐大顶。
我们大惊失色,急忙追了上去,我露出袖里剑,对准蜈蚣抬手便射。
虽然我那一下又快又狠,但蜈蚣硕大的身躯进退之际快逾闪电,那几只袖箭全钉在了柱子上。
“我去救他。”我落下一句话,运起轻功,在地上轻轻一点,向着那方向飘了过去,丝毫不顾鹧鸪哨惊奇的咦了一声。
“好俊的轻功。”
“陈掌柜,你给我撑住。”我纵身接近殿顶的横脊,离的近了,我才看清那蜈蚣长相,我把短剑猛地掷了过去,刚好命中蜈蚣的千足。
没想到蜈蚣皮糙肉厚,根本伤不了。
“让我来。”鹧鸪哨赶了上来,抄起匣子炮朝着那张血盆大口,砰砰砰的连开了几枪,老洋人也同时连续箭射蜈蚣,蜈蚣喷出一大口乌黑的血来,陈玉楼随之掉下。
我赶紧去接,陈玉楼满脸血,形象狼狈,哪还有一丝教书先生的儒雅。
我弯下腰,把他抱了起来,戳戳脸,“陈掌柜,你还好吧?”
陈玉楼虚弱的睁眼朝我一笑,“让姑娘见笑了。”
还笑得出来,可以抢救一下= =
于是我狠心的一松手。
“哎呦。”
???
作者有话要说: 热爱历史胡八一。 瘦身达人王凯旋。
勇者无敌杨雪梨。 头发茂盛大金牙。
善良仁义李春来。 神算先生陈玉楼(老版,神神叨叨)。
身体康健陈教授(克学生)。 睿智迷人孙传武(咱风姑娘亲人)
义气为先安力满(第一卷想抛下胡八一的向导)。 良好市民马振邦。
我加了一个,上一章漏掉了,马振邦可是怒晴湘西里的重要配角,毕竟把陈玉楼和鹧鸪哨都阴了一下的人物,真心了不起。
忽略的请自行补充,老娘是看过二十遍鬼吹灯的女人。
感谢在2020-07-06 01:33:44~2020-07-07 22:46: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落花开花满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