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小姐姐她最可爱》酥小麦

17、抱歉，我来晚了

　　谢忱不负责寻常民事案件这一块，打算先带程莺莺离开，一凑近就闻见她身上的酒气：“莺莺，你喝了多少酒？”

　　“呜，你放手！”程莺莺咬了他一口。

　　谢忱吃痛，但是没有放开，把她带到车里去。

　　“你说你会保护我的，你干嘛这么晚才来？”程莺莺一到谢忱身边就哭，有理由就狠哭，没有理由就瞎哭。

　　谢忱用指腹帮她擦去眼泪，声音低沉：“抱歉，我来晚了。”

　　程莺莺一抽一噎地哭：“我要回家……”

　　“我带你回去。”谢忱侧身帮她系安全带。

　　程莺莺酒劲上来了，胃里一阵翻涌，干呕了几下。

　　这姑娘的犟脾气谢忱是见识过的，在她十四岁的时候，犟得像只难以驯服的野猫，无论谁靠近都给咬一口。

　　谢忱给她，声音很沉稳：“坐稳了。”

　　程莺莺眼泪不住地流，一会儿委屈地叫他“忱哥”，一会儿又骂他“骗子”。

　　“行，我是骗子。”谢忱完全顺着她。

　　到了那间顶层复式，谢忱把程莺莺抱到沙发上，去厨房给她煮醒酒汤。

　　“忱哥……”程莺莺迷迷糊糊地拉住他。

　　谢忱柔声：“我给你去煮醒酒汤，你喝了会觉得舒服一点。”

　　程莺莺说着，有些哽咽：“那男的我都不认识……不知道为什么就凑上来……”

　　谢忱听了个大概，心就揪了起来，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背。

　　程莺莺一抽一噎：“我们报了警，他们把电话挂了……”

　　听到“报警”两个字，谢忱的目光发寒：“莺莺，你什么时候报的警？”

　　程莺莺还有些后怕：“你进来的前不久，电话就挂了。玫玫跟他们说，可是他们不信。要不是你进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谢忱眼神微冷，舌尖扫过后牙槽：“我会查明，你放心。”

　　如果“你放心”这三个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程莺莺会不屑，但是谢忱的话很有分量，只要他说，就一定会办到。

　　程莺莺“咯咯”清脆笑了几声：“小忱哥哥，只有你相信我~”

　　小姑娘眸底清澈，笑容纯净，脸颊还浮着几团红云。

　　她十四岁的时候，被许多势力逼问父母留下的奥义。一个小姑娘，不哭不闹，只是面无表情地重复一句话：“我没有，再问也是没有。”

　　那时只有谢忱拨开所有人，将她护住。

　　她攀着他的手臂，声音糯糯的：“小忱哥哥，只有你信我。”

　　不知不觉，小姑娘长大了。

　　他轻轻靠近她：“莺莺……胡图图的妈妈叫什么？”

　　“叫，叫张小丽！”程莺莺回得斩钉截铁。

　　这是用来测试程莺莺现在还有多少意识，谢忱勾唇：“海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泡沫？”

　　程莺莺睁着眼睛，一双眸子好像黑曜石，清亮清亮的：“因为她不听话。”

　　“是不是应该把不听话的小孩绑起来？”

　　“不是……”程莺莺狠狠摇头。

　　“那怎么办呢，莺莺，你想变成泡沫吗？”谢忱的声音很轻，拥有让人安静的力量。

　　程莺莺乖乖地把手背在后面：“小忱哥哥，那你把我绑起来吧！”

　　谢忱失笑：“我不绑你。我曾经给你的手机关联过一个GPS系统，对么？”

　　程莺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我删了。”

　　“那该怎么办呢？”

　　“小忱哥哥，对不起……”程莺莺呜咽。

　　谢忱叹了口气，重新在她的手机上安装系统。

　　今天事出紧急，他是偶然间听见有人说K厅有人闹事，打算去制止，没想到包厢里的人是她。

　　看到程莺莺的那瞬间，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发凉了。

　　还好来得早。

　　还好来的人是他。

　　程莺莺的身份特殊，她的父母德高望重，在法医界留下了许多难以解释的结论，而外界许多人都认为这些结论的奥义在他们唯一的女儿这里。

　　“保护我是你的责任么？”程莺莺伸手勾住谢忱的脖子，眼神迷离，“这是工作，还是别的？”

　　谢忱声音离得很近：“什么‘别的’，比如……？”

　　程莺莺眸子颤了颤，把头转向靠沙发的一侧：“哎呀，我不和你说了。”

　　谢忱低低地笑了笑。

　　她听到谢忱向厨房走去的脚步，才转过头来，把脸埋进手心里，心“砰砰”地跳。

　　——天知道，她没有醉。

　　谢忱把汤放得不那么烫了，端到客厅：“莺莺，你来餐桌吃饭。”

　　他家教很严，一些生活琐事都过得一板一眼，程莺莺从来都没有看过他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东西也都摆得整整齐齐，吃饭当然不能在沙发吃，得去餐桌。

　　但是程莺莺今天喝了点酒，胆子贼大，准备试探一下谢忱的底线。

　　她蜷在沙发上，没有回答，假装睡着了。

　　“莺莺？”谢忱的声音很低，脚步声由远及近，“乖，别睡，先把汤喝了，不然第二天会头晕。”

　　程莺莺从喉腔发出一声迷糊的嘤咛，转了个身，没动。

　　她知道谢忱待她向来很温柔，就算是偶尔闹脾气也是温声细语地哄，因此闭着眼睛等着他过来哄自己。

　　一秒，两秒——

　　过了一会儿，程莺莺没有听到动静，只好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去看。

　　汤摆在餐桌上，谢忱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拿着手机接电话。他的背很宽阔，脊梁骨很直，她可以看到他流畅的背部线条，和远处的高楼融成了一副静态画。

　　在工作呀……

　　程莺莺情绪有些低落，乖乖到餐桌边上喝汤。

　　等谢忱打完了电话，程莺莺才问：“小忱哥哥，待会儿你把我送回寝室吧。”

　　“怎么了？”谢忱过来，轻轻揉她的头发。

　　程莺莺低垂着眼睛，不去看他：“没什么。”

　　谢忱也不知道她脑瓜子里想着什么，点头：“好，我送你回去。”

　　程莺莺又抬头，舔了舔嘴唇：“真送啊？”

　　谢忱失笑：“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来住就过来，密码锁也录入了你的指纹。冰箱里放着一些吃的，饿了就去拿。”

　　她才不只是想过来住，她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啊！

　　程莺莺抿了抿唇，“噢”了一声，继续喝汤。

　　谢忱正要走，程莺莺又拉住他：“小忱哥哥！”

　　谢忱干脆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吃。

　　“嘿嘿。”程莺莺憨憨笑了一下，“你陪陪我嘛~这么久没看见你了，有好几年了呢。”

　　这话说得非常谢忱·专用语气，他只是轻轻回了声“嗯”。

　　“你……在美国有没有交女朋友啊？”程莺莺把头埋在碗里，声音经过瓷器的折射，显得有点闷。

　　谢忱挑眉：“小姑娘大了，想管我了？”

　　“哎呀，不是……”程莺莺脸红得快要烧起来。

　　撩汉一百零八式，一百零八式，一百——呜呜，零式都想不起来。

　　谢忱见她耳朵根都变成了粉红色，嗓子有点哑，忍不住想去摸香烟，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来：“那男生还来找过你吗？”

　　他说的是顾俞桦。

　　天知道他在美国的时候，突然看到程莺莺发了张与一个男生的合照，是什么样的心情。

　　程莺莺愤然：“忱哥，他人非常坏，要不是，要不是……”

　　提到前男友，程莺莺只想关心他天气冷了，棺材板盖好没有，免得跑出来吓人。

　　“要不是什么？”谢忱的声音好像醇酿的美酒，让人听起来忍不住为之心动。

　　程莺莺缩了缩肩膀，声音放低：“要不是你不在，他又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追了我好久，我一感动就答应了——但是我们没做什么事！什么都没有做！”

　　她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谢忱勾唇：他要是真做了什么，现在就不会活得这么舒坦了。

　　程莺莺悄悄去看谢忱的表情，睫毛一颤一颤的，在眼睛上遮了几个朦胧不清的黑点，她只能看清他棱角分明的下颔骨。

　　小忱哥哥，我好喜欢你呀——她在心里说。

　　谢忱侧头看向她。

　　“啊！”程莺莺一个激灵，牙齿磕到了瓷碗边沿，“嘶——痛！”

　　这姑娘一到他面前就冒冒失失的。

　　“喝完了，把碗给我。”谢忱轻轻笑了笑。

　　程莺莺一边揉着嘴巴，一边把空碗递过去，眼神悲戚。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趁着谢忱洗碗的功夫，程莺莺恶补《撩汉一百零八式》。

　　“给亲爱的他做一顿精致的菜肴，想要抓住他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吧——加粗标红字体。”

　　程莺莺吞了口唾沫，翻了一页。

　　“不会做饭？小姑娘，那你就输在起跑线上了。厨房最能体现女性的魅力——加粗标红字体。”

　　继续翻页。

　　“不会吧不会吧，现在不会还有女生不会做饭吧？——鄙视表情。”

　　程莺莺：“……”这本书编成这样竟然还能出版！？

　　程莺莺怒合上书，然后打开手机搜索引擎：“厨房小白简单菜式推荐。”

　　谢忱不挑食，至少她从来都没看到过谢忱非常讨厌吃什么菜。听说这是以前特级训练遗留下来的习惯，什么都能吃一点，而且不能把自己的喜好透露给他人。

　　程莺莺翻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最后给林淑发信息：淑姐~能不能教我做菜呀？

　　林淑：好呀。你想做给谢警长吃么？

　　程莺莺：这都被你猜到了！

　　林淑：你看了《撩汉一百零八式》？

　　程莺莺：……嘤

　　林淑发过来几个偷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