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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豪门千金的处世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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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
“忱哥早啊——阿嚏！”程莺莺打了个喷嚏，裹紧小外套，“这天气挺奇怪的，怎么突然变冷了？”
“入秋了。”谢忱的嗓子有点低哑，“莺莺，你自己不要乱吃药啊。”
感觉到谢忱又对自己没有那么冷淡了，程莺莺开心地弯眸：“知道啦。”
谢忱勾了勾唇，来到厨房做早饭。
程莺莺早上喜欢吃烤面包，但是为了养胃，谢忱还做了碗银耳汤。
“今天有课么？”
“我的课差不多都结束啦，但是可能会有实验项目或案子什么的，你呢……？”
“我也差不多。”
两个人今天的交流很少，但是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情愫在里头，像阳光和空气，伸出手来抓不到，但能时刻提醒你：“啊，是太阳呀。”
程莺莺在校门口跟谢忱道别，看到他启动汽车之后还摇下车窗，她在学校花坛边上，他在马路的另一边，双方都以为对方不会看自己了，那一眼带着从未显露过的情愫，炙热而真挚，目光交错不到一秒就立刻弹开。
谢忱接起了蓝牙耳机：“嗯，我在听。”
程莺莺把额前的头发拢到而后，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觉得晨时的风有点微凉。
她赶去实验室养细胞的时候，陆教授又给她安排了新的任务，让她带一个大二的学生做尸检。
那学弟叫魏冽，人长得高高大大，态度却有些腼腆：“程学姐好。”
“你好呀。”程莺莺今天心情很好，笑起来眸子弯弯的，“第一次跟手术么？”
魏冽挠了挠头：“大一的时候有过一次见习。”
陆教授给他们讲了讲这个案子：“案件内容不复杂，父亲家暴，母亲和女儿常常被殴打。一次父亲酗酒过后，击中了女儿的头部导致其死亡。你们的任务是排除内源性病因。魏冽，跟着你师姐好好干啊。”
魏冽用余光去看程莺莺，脸有点红：“嗯，我会的。”
程莺莺抿了抿唇，笑意从脸上消失了。
陆教授注意到她心情的变化，皱眉：“莺莺，你不能带有任何个人情绪地工作，这是法医的职业素养，忘了吗？”
程莺莺低头：“没忘。”
“那就进手术室吧，女孩的妈妈也在那里。”
程莺莺走进手术室，打开录音笔：“验尸时间：x年9月30日；验尸人：程莺莺……”
女孩的妈妈就在一旁麻木地站着，好像一副躯体被抽干了灵魂。
程莺莺冷静地做尸检，魏冽在一旁做记录。整个过程客观有序，在做完的那一刻，程莺莺退到一边，向小女孩的尸体鞠躬：“对不起，为了让真相更加清明，我们解剖了您的遗体，愿您能在天堂得到安息。”
女孩的妈妈终于捂着脸放声哭了出来。
走出手术室的前一刻，程莺莺的眼睛还有点红。
她知道自己应该冷静客观，但是看到一个原本会哭会笑的女孩变成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她还是会觉得心疼，那是一种生命的惺惺相惜，是一种尊重和敬畏。
下一秒，她逼迫自己不要有多余的情绪，手术室的门打开，程莺莺把尸检报告递交给陆教授。
已经下午一点多了，程莺莺胃里没有东西，但没感觉到饿，打算回寝室随便塞点面包。
“师姐，我，我送你吧……”魏冽跟上来，说话有些说不利索。
程莺莺礼貌拒绝：“不用啦，谢谢。”
魏冽仍然穷追不舍：“师姐，我填志愿的时候就在京医大官网上看到过你的照片……入学之后一直不敢跟你说话，但是你在新生致辞上说的话点醒了许多法医学子，包括我。”
程莺莺停下脚步，看向他。
魏冽清晰地复数她曾经的致辞：“我们是让去世的人说话的角色。我们的手经常浸泡在消毒液里，但仍有人觉得脏；我们对生命无比敬畏，但社会上仍存在一些偏见。第一次见到遗体，你或许觉得畏惧，但是我希望你将尸检报告提交上去的那一刻，能有一种‘心疼’。尽管那个人与你非亲非故，但是他们同与你在世间走一遭。”
她的致辞，他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了。
程莺莺眸子颤了颤，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魏冽。”
“我，我在。”
程莺莺看着他的眼睛：“那是曾经的我说的话，慢慢地你会发现，作为法医，客观才是第一位的。”
魏冽抿了抿唇：“可是刚才，我看到你哭了。”
——所以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法医。
程莺莺对他笑了笑：“我也才大五呢，不能教你什么东西。”
她的笑意不达眼底，但是仍然很好看，五官清丽，明眸皓齿，魏冽看得有些痴。
“我先走啦，再见。”程莺莺礼貌地朝他挥了挥手。
魏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前不久刚看过学校论坛，上面仍然有一些诋毁程莺莺的帖子，要么说她脏，要么传她整容，但是她几乎没有被这些传闻影响。
这个世界肮脏，荒诞，没人性；你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宝儿，你回来啦！”寝室里，罗薰看到程莺莺就扑上来，“昨晚过得怎么样？”
程莺莺懊丧：“别说了，杀敌零伤害，自损三千血。”
罗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林淑叹：“四妹现在肚子还疼么？”
程莺莺摇头：“不疼啦。”
林淑：“那就好，赢玫说官司赢了，要请我们吃饭。”
几人欢欢喜喜地来到一家自助餐厅，赢玫开了一瓶啤酒，给大家都倒上。
罗薰喝了一大口酒：“玫玫，你替那个渣男打官司，会不会影响业内名声啊？”
赢玫耸了耸肩：“我只是保护他的合法权益不受到侵害，并不是替他脱罪。”
罗薰：“也是。”
程莺莺没什么胃口，只稍微喝了一点凉白开。无意中看向门口，却发现赢玫的未婚夫赵泽书搂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走进来，二人动作亲密，程莺莺不由得紧皱眉头。
赢玫发现她的异常：“怎么了莺莺？”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程莺莺抿了抿唇，还是选择开口：“八点钟方向，有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赢玫看过去，神色如常地转回来：“这就是那个小秘书，我去赵泽书的公司的时候，她甜甜地喊我‘姐姐’，其实比我还大了几岁。”
罗薰立刻反应过来：“靠，赵泽书不是人！”
赢玫舔了舔腮帮：“他喜欢的就是这种娇小可爱的女生，我与他的理想型八竿子打不着。”
“你可是他的未婚妻！”罗薰想上去质问。
赢玫拉住她：“别，直接冲上去反而对我不利。对付这样的小妖精我自有方法，姐妹们不用替我出头。”
罗薰只好不甘心地坐回位置。
赢玫喝了一口啤酒：“男人是天生的狩猎者，越是具有新鲜感的食物就越有吸引力。就算家里的饭菜多么精致可口，只要外面清汤小菜一勾手，就也想去尝一尝滋味。”
林淑想到自己的男友，补充：“忠诚往往不是人的天性，而是人的选择。”
不巧的是，拿菜的时候赢玫和那小秘书打了个照面，赢玫不想把事情闹大，然而小三却忍不住过来炫耀。
“原来是姐姐啊，真是巧！”小秘书笑起来，显露出眼下的卧蚕。
赢玫低头拿菜：“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大三岁。”
小秘书知道赢玫刚毕业，不用做什么努力就能嫁入豪门，撇了撇嘴：“泽书哥哥最近都没怎么提过你呢。”
赢玫揉了揉耳朵，心想如果自己是她，绝对不会跟金主的未婚妻撕破脸。
小秘书却以为她自卑了，捂嘴笑了笑：“哎呀，你好像也跟泽书哥哥打过电话吧？被我不小心挂掉了……我还让泽书哥哥去哄你，可他就是不去呢……”
赢玫想到自己上回不小心摁错了给赵泽书打的那通电话，幸好不是什么商业问题，但这秘书确实挺没脑。
但架不住赵泽书就是喜欢她啊……
赢玫叹气，心道聪明的女人往往不会跟其他女人交恶，对付男人才是最重要的。
赢玫双手抱肩：“秦秘书，别以为你长了个樱桃小嘴就可以胡说八道。”
秦秘书顿了顿，用手指着她：“你，你……”
赢玫继续摇了摇头，皱眉说：“你什么你？长得纤纤玉手了不起？”
秦秘书瞪圆眼睛。
赢玫：“真是，除了好看一无是处，也不知道赵泽书是怎么想的。”
秦秘书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
赢玫继续皱眉：“连Dior最新款的包都不给你买，你背的那个都过季了，一下子拉低了你好几个档次。”
这话说到秦秘书心坎上，她求了赵泽书好久，但是对方都以资金正在辗转为由拒绝了。
赢玫：“我看啊，那个包不适合你，小羊皮气场太强势了。”
秦秘书点头：“是吧？我也觉得不适合我。唉，以我的工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到最新款……”
赢玫笑了笑：“没事，赵泽书不给你买，我给你买。”
秦秘书舔了舔嘴唇：“……真的么？”
赢玫撩起一缕头发，朝她抛了个媚眼。
秦秘书拿出手机：“赢律师，我们留个电话吧？”
站在一旁准备随时撕起来的罗薰：“……”
这就是豪门千金的手段么？见识了，见识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