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璧》梅花雀

52、五十一

　　两人乘上电梯，不过并不是上来时那间，而且电梯间的按钮也很少，只有两个，并没有标明楼层。
　　蒋燐按了下面那个，电梯一阵急速下降，但里面的人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江同想要计算下降的深度，却根本来不及。
　　直到叮咚一声，电梯停下，这回江同没被丢下，蒋燐走在前面领路。
　　四周是结实的墙壁，顶上有柔和的光芒投下，通过长长的通道，宽阔的空间呈现在眼前。
　　江同还没来得及感叹设备的先进和防护的周密，目光就被另一幕吸引。
　　此刻他们处在边缘，有防护栏挡着，在防护栏之外，一场战斗正进行着，不过不同于外面的战斗，战斗的双方是人类和猛兽。
　　不是那种半兽人，半兽人尚拥有理智，可这些猛兽却像是发了狂般，疯狂地攻击那个人类，而那人类看上去只有十来岁，根本还未成年。
　　猛兽每攻击一次，江同都担心那个人类会就此被拍在爪下，从此再也不能爬起来。
　　不过没有得逞，那个人类敏捷地躲开了攻击，不仅如此，他一手抓住猛兽的兽爪，一手抓住它的肩膀，硬生生将猛兽的爪子撕了下来。
　　鲜血淋漓，这个人类眼睛也不眨一下，三两下将猛兽撕碎。
　　这等心智和胆识，让江同也不禁汗颜。
　　“怎么样？”
　　“什么？”
　　“我的作品，”蒋燐的目光锁定在那个人类身上，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狂热，“当然现在还有一些瑕疵，不过以后会变得更完美。”
　　忽的，他转头朝江同笑了一下，“因为你来了。”
　　江同意识到危机，蒋燐却提醒道，“看了这么久，你应该很清楚这里的构造，想靠武力突破是不可能的。”
　　没多久，江同的双手被拷上，如果是普通手铐，江同完全能挣脱，可能量运行到一半，就被强行打断，在军中，这是用来对付特殊犯人的。
　　蒋燐依旧走在前头，向江同介绍着他的其他作品，如果不看被缚住的双手，真像是在招待贵客。
　　走到尽头，蒋燐在一扇门前停下，按下几个数字，接着对江同道，“我想你一个人待着会很无聊，所以给你找了玩伴。”
　　随着大门打开，江同的预感更加强烈，好像只隔着一层墙壁，在那墙壁之后有一个人。
　　又一扇门打开，蒋燐的声音还在继续，“综合临界可不常见，上一回出现还是人鱼事件，现在那位已经…”
　　后面的话没有再传进来，不知道是门关上的原因，还是对方突然止住。
　　从被抓到现在，已有两个小时，催眠的效果逐渐消失，宫绫希悠悠转醒，周围的景色也完全不同，空旷洁白的墙壁，浑身无力，想要站起来都困难。
　　而就在这时，另一个人被送了进来。
　　“江同？”宫绫希诧异地看着对方，然后看到了他身后的另一个人，只不过他还什么都来不及说，那人又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宫绫希抬了抬手上的手铐，这手铐十分奇怪，像是把他的能量封在了身体里，完全用不出去。
　　“你不是回去了？”
　　“就是回去的路上被袭击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这是竞技场的人做的吧，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宫绫希想到了绑架，可他没钱没权，绑架一个江同就够了，对方连他一起绑架，肯定有其它目的。
　　而且看他们的情况，只是限制行动，没有对他们严刑拷打，想来他们还有用。
　　只是这个目的太过曲折，靠宫绫希的脑袋根本想不到。
　　“你听过基因战士吗？”
　　“没有。”
　　“提取其他种族的优势基因，转接至一个相对弱势的个体上，让他获得更强的能力。”
　　宫绫希觉得挺熟悉，课本上提过类似的内容，好像他们周围的很多生物都经过优化，不过按照江同的意思，显然被实验者是人类。
　　“这和我们有什么差别？”他记得这个时代的人都是从实验室出来的，换句话说，他们不也是基因战士？
　　“我们虽然也经过优化、选择，但所有的环境都尽可能模拟母体，一般能够成长起来的婴儿都拥有正常的寿命，而疾病率远低于母体培养，基因战士不同，这种实验以人类的寿命和身体为代价，就算真的能获得强大的实力，实验者也有可能承受不住强化而死亡。”
　　“我们要成为基因战士？”宫绫希此刻才开始感到害怕。
　　“他们恐怕是看中了我们的基因。”
　　这也能被人惦记上，宫绫希想了很多可能，就是没有想到这个，没办法，在他那个时代，能力都是靠家族传承，如果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后代，考虑的都是联姻，而不是抓个人来搞实验。
　　接下来一段时间，每天都有一个人过来，模样像是科学家，对他们进行了一系列的测试，又收集了他们的基因信息。
　　随着测试的数据出现，那人眼中满是狂热。
　　接着他又匆匆离开，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然后将培养获得的基因转接入实验体。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人出现在门口，这里是重要的实验室，除了负责培养的几人以外，就只有蒋燐能够自由进出。
　　“效果怎么样？”蒋燐问。
　　“再过两天就能看到效果，不过我有预感，这几个样本将会远远超出之前所有的样本。”
　　“那我就期待着。”
　　蒋燐也不多问，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多问反倒会引起对方不快。
　　两天过去，蒋燐早就等不及，而实验室的几人也很期待实验效果，准备工作就绪，依旧是那个场地，猛兽有三人高，一声嘶吼，周围的围栏和防护都在颤动。
　　“63号，”领头的研究人员喊道。
　　一道小门打开，门口处走出一个人，外貌和普通人并无二致，完全没有外界传言的那种恐怖模样。
　　一嗅到食物的味道，猛兽举起那一人高的手臂，手臂看上去又粗又壮，又有厚厚的皮毛，无比笨重，但挥起爪来一点也不慢，被它盯上的小动物也从来没有逃脱的机会。
　　这次的小动物却不同，它的爪子挥了个空，再去搜寻那只小动物之时，只看到一个快速跳窜的身影。
　　小动物不仅不逃，反而快速地朝它奔来，然后躬身一跃，抓住它的爪子，一个背摔，将比他重了十几倍的猛兽摔了出去。
　　场外众人被这一幕震得久久难以回神，以往的实验体只是略有提高，离基因战士还差着一截，可这回不同，这正是蒋燐费尽心机想要追求的效果。
　　“这种效果能持续多长时间？”
　　“63号的身体素质一般，这次改造也不完全，估计…”
　　那人话还没说完，场中传出几声呻吟，发出声音的并不是那只猛兽，而是那个人类，他的皮肤突然膨胀，手臂青紫虬结，那种纹路快速生长，从手臂长到了脸上。
　　只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如果不是见过他之前的样子，其他人很难相信这是个人类。
　　小门打开，一个助手上前查看，然后对上面的几人打了个手势。
　　“看来这个是不行了，下一个，64号，”说完，同时也对那个助手做了个手势，让他快速离开。
　　蒋燐却不像他旁边那位这么镇定，“这是什么原因？”
　　“具体原因要等之后检测才能知道。”
　　碰了个没趣，蒋燐也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看着下一场测试。
　　和上一回不同，这回的实验体应对平平，根本不是猛兽的对手，只能满场乱跑，勉强保住小命。
　　看了半天，也等不出他们想要的结果，测试暂时结束。
　　“这个失败了？”
　　“也不算。”
　　“那改造效果呢？”
　　“他的反应比其它实验体要慢，改造效果也可能会延迟。”
　　蒋燐还待再问，实验负责人又报了下一个，“65号。”
　　几人等了一会，不见场中交换，没多久，一个人跑了过来，负责人一见到他，不悦道，“你是怎么回事？”
　　“65号突然死了。”
　　负责人听后，只是点了点头，“66号。”
　　这也是最后一个样本，66号被送入场中，表现和64号差别不大，不过他没有64号幸运，没能走出实验场。
　　一个出了问题，蒋燐还能理解，可看到四人都不尽如人意，便不满道，“这就是你要我看的结果？”
　　而负责人也面不改色，“实验本就有失败的时候。”
　　蒋燐无语，好像是他操之过急了，于是放缓了语气，“那就尽快找出失败的原因。”
　　负责人一点也不比蒋燐操心少，等测试结束，便回到了实验室寻找原因。
　　助手将各种切片放入测试，一窜窜的数据跳出，“63号和65号的能量值异常，66号虽然是被巨爪熊拍死，但在那之前已经出现脑死亡的迹象。”
　　“脑死亡？”负责人也来看报告，得出的结论差不多，“那些动物体呢？它们有没有变化？”
　　他们已经做过动物实验，确保方法合适，这才在实验体上实验。
　　正在这时，负责监测动物的助手过来报告，“其中一只开始出现异常，其余良好。”
　　负责人接过详细报告，又道，“我去看看。”
　　一番折腾下来，等他们慢慢摸索到边缘时，蒋燐又适时出现，询问这里实验的情况，本来以为能听到好消息，得到的却是更让他失望的消息。
　　“之前那个样本也死了？”
　　“同样的方式，看来跟精神具象有关。”
　　“精神具象？之前赛场中有个人也是这么死的，”蒋燐突然想起来之前匆匆一瞥的比赛资料。
　　“不对，赛场中那个人我看过，他是大脑受损，而64号和66号更像是精神枯竭，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神力。”
　　“那另外两个呢？”
　　“63号和65号的身体无法承受改造后的强大力量，在改造基因之前，还需要对他们的身体进行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