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璧》梅花雀

5、第四章

　　“你在跟谁说话？”门外响起胖缶的询问声，为了维护仪器正常运作，通常机器人也会在晚上进入休眠状态，各种功能降低级别，一般的小动静吵不醒它。
　　“它听不见我的声音。”
　　宫绫希瞧了眼闹钟，早晨五点，正是胖缶‘醒来’的时间。
　　但他还是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宫绫希拉起被子，不理胖缶的询问，继续睡觉。
　　“不理监护人的孩子会被试作叛逆，你还是回答一下比较好。”
　　宫绫希在被中小声道，“你连这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
　　正当人鱼得意洋洋之时，就听宫绫希换了一种口气，兴奋地喊了一声，“我看见了一条人鱼。”
　　原本胖缶已经离开，听见宫绫希的声音，它又返回，推门而入，“人鱼在哪里？”
　　而那条人鱼被宫绫希这一顿操作吓了一跳，他只让宫绫希敷衍一下，没想到宫绫希把他供了出来，若是让人知道他的存在…
　　“你看，就在那里。”
　　宫绫希指了指面前，若是从胖缶的角度，只能看见空荡荡的空气。
　　胖缶并没有因此而怀疑他，反而惊讶道，“你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胖缶的反应和预想的差别很大，宫绫希反倒被弄得稀里糊涂。
　　当天，宫绫希又被胖缶带出去做检测，同样的地方，不同的楼层，一套流程下来，宫绫希仍然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唯一能看懂的就是这些人失望的摇头。

　　胖缶不甘心地问宫绫希，“你说你看到了人鱼？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啊，可漂亮了，”宫绫希兴奋地描述着，“他们的鳞片闪闪发光，比宝石还漂亮。”
　　“他们？你不止看到了一条？”
　　“是啊，好多条呢，他们还会跳舞，还有海鸟。”
　　检测人员听了，对胖缶道，“检测后遗症，过一两天就好了。”
　　胖缶又道，“他的精神力比别的孩子都强，会不会提前？”
　　检测人员摇头，“不可能，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
　　虽是如此，胖缶并没有放弃对他的观察，这些天早晨，胖缶总会问他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宫绫希根本没见过什么美人鱼，只好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搪塞胖缶。
　　刚开始是星辰大海，后来就变成了儿童故事，再到后来，胖缶似乎也察觉到他在编故事，也放弃了对他的询问。
　　“你这样不行啊，它根本就不相信。”
　　有一天晚上，那条人鱼又冒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
　　“我已经受够了天天被它问同样的事情，真不知道它为什么每天都要问这件事。”
　　“我想也许我能猜到。”
　　“为什么？”
　　“你还记得测试时的感受吗？和那天晚上看到的有没有不同的地方？”
　　“测试时似乎看得更清楚，是不是因为有仪器辅助？”
　　“你猜的没错，而且当你们提升到一定阶段，不需要仪器也能看到，就像你白天看的那些图片一样。”
　　“全息投影？”
　　“唔…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这好像很可怕。”
　　若真如他所说，那以后走到哪，身边都跟着一条人鱼，岂不是跟身后灵差不多，听说还有些人的精神具象是厨具，想象一下走在路上，本来川流不息的街道，人来人往，这时一样东西引起了注意，空中飘着一个平底锅，而且那个平底锅如影随形。
　　感受到宫绫希的想法，人鱼顿时无语，能达到那个阶段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如今被宫绫希这么一搅和，反倒觉得那场面迷之诡异。
　　由于考试结束，宫绫希收到了几封邮件，都是邀请他出去玩耍的，包括之前那个自说自话的家伙。
　　这里的孩童生活忙碌，但也会有清闲的时候，就是考试结束，小孩会获得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在这段时间，他们便会忙着联络朋友，大家一起聚集在某个人的家中，或是去附近的店里，然后玩一些模拟游戏。
　　“明明在家联网也可以玩，”宫绫希面无表情地握着游戏机，用其他小孩听不到的声音道。
　　人鱼愉快地笑了两声，“联络感情嘛。”
　　模拟游戏仿照现实，采用各种精神具象作为角色，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各种猛兽，包括那天那两个小孩说的老虎和猛犸。
　　除去初见的新鲜感，宫绫希对这种猛兽没什么兴趣，按下选择按钮，图案不断跳动，都是小孩们喜欢的角色。
　　“绫希，你选了什么？”有一个小孩凑了过来，“你也没选好啊，我也不知道该选长剑还是手枪好，长剑看上去比较帅气吧，之前玲玲说喜欢帅气的男孩子，就像电视里那个剑客，戴着帅气的帽子，拔剑时那动作也很酷，不过手枪也很好，”说着，那孩子做出射击的动作，还像模像样地吹了吹枪口。
　　那小孩说话间，宫绫希已经翻到了他所说的兵器。
　　“你也喜欢长剑啊，那我也选长剑好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不过相比于之前的猛兽，剑确实让他感到安心，高冠博带，佩剑饰玉，已经来到这里八年，他仍无时无刻不在怀念。
　　不过他并不会剑术，还是换一个好了。
　　冷兵器、热兵器、生活器具、乐器…
　　他是一名乐师，所有的乐器都有所了解，金、石、土、革、丝、木、匏、竹，也知道演奏之法，但跳出来的并不是他熟悉的乐器，而是一架钢琴，三角钢琴，看上去贵气优雅。
　　就这个好了，宫绫希按下了选择键，那边游戏已经开始，两个小孩打得难解难分。
　　待两个小孩比完，立刻又有人抢着上去玩，轮到宫绫希时，只剩下他和他边上那个小孩。
　　屏幕上跳出两个角色，一个优雅地弹着钢琴，一个风骚地拨弄帽子。
　　游戏开始，宫绫希按了发动技能的按钮，技能读条中，对方剑客一击刺上，又接连发动几个大招，gameover。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养鱼的日常
左锡游：绫希，你家那条鱼昨晚又跑出来了。
宫绫希：哦，跑到哪里去了？
左锡游：我的房间…(T_T)
宫绫希：你还好吧。
左锡游：我还好，只是差点被吃了。
宫绫希：摸摸。
左锡游：摸摸不够，要亲亲才能好>3<。
（小剧场纯属娱乐，与正文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