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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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井上稚夏猛然涌上一股扭头去质问乘在另一只划艇上的太宰治的冲动，只是很快他便恢复了理智，压制住了这一欲-望。
——既然‘五条悟’都出现两个人了，那‘太宰治’怎么就不能呢？
不如说交错的各个世界中，存在多少个相同的人都不足为奇。
好悬，差点就冲动地掉进这家伙的语言陷阱里。
不过这样一来，他倒是开始有点相信纯白空间中‘五条悟’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了。
【你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替你找到「书」，然后补上世界的漏洞吗？】
【找「书」？】不知为何，这人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不是哦，我不需要你帮我找「书」，因为我知道‘它’在哪里。】
井上稚夏一顿，默不作声地想到，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利用「书」去达成目的，这人不就是想让世界壁恢复如初，才假借系统身份间接利用自己的吗？
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那声音便道：【我在实验。】
井上稚夏不解：【……实验什么？】
【嘛……是一些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的实验内容，我也很期待最后实验的结果是什么。另外，这会是我最后一次以这种方式与你交流，井上稚夏，接下来的路都由你自己去选择吧。】
话音刚落，就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瞬间抽离而去。
井上稚夏坐在船上恍惚了一下，头脑中一片寂静，他试探地叫了一声：【系统？】
【系统：我在，请问宿主有什么问题？】
……又变回来了。
井上稚夏微顿，回了句【没事】。
划艇已经逐渐驶向目的地，这种时候再说折返回去也不太现实，只能默默希望五条没有……不，绝对是会被发现的啊啊，可恶啊！为什么系统奖励不能绑定啊！他到底该怎么解释眼罩里面住着个成年版五条这件事啊！！
见井上稚夏突然陷入沉思后又开始一脸纠结地重新翻出了手机，隐约猜到他在干什么后，中原中也不知是想了些什么，无言将目光投向了海面。
两艘划艇一前一后漂在大海上，万里无云的晴空之下，盛夏阳光毫无遮蔽地照射在四人身上，皮肤隐约让人觉得有些火辣辣的。
飘着飘着，中原中也突然从船头跳下来，船晃悠了一下，他伸手按在了井上稚夏的额头上，后者茫然地抬起头，下意识在对方注视下收起了手机。
“又烧起来了，不然你还是先回岸边等消息好了。”
井上稚夏的确感觉到了身体在向自己发出不适的信号，他回头看了一眼太宰治，指着遥远海面上的一处忽然道：
“去那里看一看吧。”
中原中也蹙眉回头望了一眼他指的方向，茫茫大海上要辨别方向不容易，尤其当时发生爆炸时，所有人都同一时间坠入海底，根本没能来得及确认周围环境。
“那里有什么？”
井上稚夏含糊着道：“不清楚，但是感觉很奇怪。中也，你一个人比较方便，先——”
“我也一起跟去看看好了。”
坐在另一只船上的丰川忽然出声说道。
见三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微微仰起头笑着又道：“既然井上状态不好，这里能看到咒灵的就只有我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带上我说不定会有一些其他发现，你觉得呢，中原先生？”
确实是这个道理，毕竟中也自己也看不见那些存在，如果回到原世界的方法与那些东西有关，光凭他一人怕是绞尽脑汁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确还有一点私心，尽量避免让眼下状态不佳的稚夏靠近一切潜在危险。
丰川主动提出一同前往不如说正中他所愿。
中原中也没有反对，正准备落回船上将手搭上丰川肩膀，坐在后船船尾始终一言未发的太宰治却在这时打断道：
“蛞蝓自己去。”
无视两人疑惑的目光，太宰治依旧不改说辞，表情淡淡：“让蛞蝓自己去，丰川留下来。”
丰川微顿，“可这里毕竟不是原来的世界，如果出现什么意外……”
“真出意外的话，你去难道就能摆平了？”全然不在意某人瞬间僵硬的表情，他又慢慢说道：“况且如果蛞蝓出现意外，那你就更应该留在这里了。”
丰川不解：“？”
太宰治理直气壮，丝毫不见半丝羞愧道：“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划船回去？累死了，我才不干。”
丰?船夫?川：……行。
结果一番下来还是中也一人前往，井上稚夏在一旁没有插话，只是默不作声地拿着一副望远镜坐在船头注视着中原中也的身影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小。
正观察着，‘哗啦’一声，船身忽然剧烈摇晃了一下。
他下意识稳住身子扭回头，却只见方才还稳稳坐在另一艘船上的那两人竟完全不见了踪影。
海面泛起波浪不断拍打着船身，空寂的大海之上仅剩下井上稚夏一人的身影。
井上稚夏却意外地没有惊讶，他缓缓站起身向四周环顾，船下深水处隐约酝酿着一股不安与危险，浓郁地让人看不清。
警惕着逼近船头处，一支船桨悄无声息出现在手中，他的目光在海面上忽地一定睛。
‘嗵’地一声——
船桨猛地刺进水中，桨尖重重撞上某个实物，与此同时，一道深色的身影与带着锐风的船桨擦身而过，犹如水中鱼一般灵活地翻身到了船上，带出一大片海水。
“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就动手？”
翻到船内的太宰治没有丝毫停顿地拎起身上的衣服，哗啦啦又拧出一大滩水，闻言，眼神幽幽地看向神色略有些不悦的某人。
“我给你递眼色了，你没看到？”
井上稚夏脸上闪过一瞬迷茫与僵硬，扛着船桨心虚地反驳：“你就……你就不能再做得明显一点吗？”
“不然我直接凑到你耳边说一句‘要动手了准备好’怎么样？”
“……”井上稚夏无言以对。
时间回到今日清晨。
早在太宰治找上门说要来海上调查时，对方就已经将‘丰川有疑’这一讯息提前传递给了井上稚夏。在此之前，因为只是在探望中也的间歇简单地看了一眼身在另一间病房的丰川，除了对方额头上格外乍眼的那一条蜈蚣般狰狞的缝合线，井上稚夏其实并没有感觉太多异常。
这里面或许也有他与丰川之间不过寥寥数面的缘故，他只记得这人对自己和中也格外敌视与警惕，对太宰治倒是殷勤得很——不过这也符合常理。
至于为什么虽然此刻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依旧选择了协助太宰治，甚至故意将暂不知情的中也支开，大概是因为这家伙看起来……似乎比他聪明那么一点点。
看在这一点点的份上……井上稚夏肩扛船桨表情微妙地慢吞吞蹭了过去。
“喂……你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事实证明这人是对的，按照一个人的正常反应，突然被拽入水中最开始的反应理应该是惊慌，心理素质强悍的也合该是自救，可在被往日献殷勤的对象袭击后，丰川的反应却是毫不犹豫地攻击对方，这就说明丰川早有防备。
缠在少年脖颈处的雪白绷带被利器划破一部分后变得松散，被海水浸湿后又沾染上了新鲜血液，没过一会儿就将那一处全都染红。
这是直取人性命的一刀，只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井上稚夏看了一眼丝毫不显意外的太宰治，拿出急救包动手帮忙包扎。
“丰川死了？”他问道。
“谁知道呢，”太宰治却似笑非笑，语气轻松道：“如果死了那便是死了，如果没死成，那我就没办法了。”
井上稚夏闻言想到，这么一大片深海，排除掉丰川能螺旋永动机式摆臂游回岸，掉进去那就是必死无疑，但前提是，‘丰川’依旧是个人类，如果不是……
“猜猜是我们先回到岸边还是他率先一步好了，既然他那么想回那边的世界，我们总能再碰上的。”
太宰治的神情显得异常兴奋，那双深鸳色的眼眸在海面光线的折射下仿佛硬生生被染上了一丝生机，看起来也变得不再那么冰冷。
两人在海面上足足飘了十五分钟，天边才终于出现中原中也的身影。
本不抱希望地打算直接返航，可意外的是，回来的中原中也神情却异常凝重。
似乎解释起来有些费劲，中原中也干脆直接拖着两条小船来到了他发现异常的地方。只不过仿佛忌惮着什么东西，他并没有让小船靠得太近。
辽阔的海面失去了上一刻的平静，虚空之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漩涡不停息地流转着，明明同处一片晴空下，眼前的景色却仿佛在不住地被扭曲打碎，恢复平静，然后又一次地扭曲循环。
瞳孔深处微微震颤，见此情景的井上稚夏心中却是猛地一震。
他只不过是随便指了个方向，没想到，被【五条悟】打破的世界漏洞，竟然真的在这里……！
，还差 